v181完美大结局
皇甫翊眸光如炬,望着来回飘荡的紫色纱幔定定道:“去!”
青绝眸中快速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青衣影衬着妩媚迷人的脸更显得那张脸美得虚幻不真实,她抱拳恭敬拜道:“属下和白鲤陪您去!”
微风透过门窗偷偷吹进殿来,吹得纱幔轻轻飘荡,香炉中直上的青烟微微摆动,一室静谧。
皇甫翊负手笔直而立,高大的背影透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令殿中静候的宫人大气也不敢喘,嫡仙般的脸在飘荡的纱幔下一明一暗,更显得绝美不凡。
淡紫色的眸子掠过一丝温柔,他温润道:“不,让白鲤多带些人暗中保护皇后,你的人全部留在皇宫保护太子,你一人跟朕去就行了!”
苏馥珮身边虽然有碧彤碧晴,他还是不放心,青绝留在身边有用处,只能让白鲤去保护苏馥珮,现在得力的人都调出去了,皇宫虽然清理得十分彻底,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小豆芽的安危他必须要保证。
“是!属下去备马车!”青绝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抱拳一拜转身出去。
皇甫翊再吩咐连妈妈:“太子下学回来后告诉他,朕和他母后出去办事了,让他乖乖待在宫中,一定要照顾好太子!”
“皇上放心,老奴一定照顾好太子殿下。”连妈妈福身拜道。
皇甫翊看了连妈妈一眼,命人给他换了一身淡紫色锦服。
“皇上,要不要把金丝软甲拿过来给你穿上?”宫女轻声问。
皇甫翊摇头:“不必麻烦了,朕去去就回。”
“是。”宫女退到一边。
皇甫翊理了理衣发大步离去。
刚出了殿门,耳边急速传来一阵风声,皇甫翊侧头一看,只见一个飞镖朝他快速飞来,他身子微侧扬手接住,张开掌心发现是枚长形飞镖,很普通,但令皇甫翊吃惊的是飞镖上面插了一张纸条。
他左右看了看,并未见到任何人,心头好奇打开纸条一看,眉头瞬间拧紧,眸中一片怒火狂烧。
“皇上,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这时青绝前来禀报。
皇甫翊复杂地看着青绝,眸中情绪莫明。
青绝被皇甫翊看得背脊一冷,低头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皇甫翊收了思绪,快步朝马车而去,丢下两个字:“无事。”
青绝眉头一拧,赶紧快步跟上去。
皇甫翊走了许久,连妈妈还望着殿门口出神,眸中一片复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连嬷嬷,您的药来了!”伺候连妈妈的宫女端着一碗温热的药走到她面前恭谨轻唤。
连妈妈身着深蓝色一等宫婢装,花白的头发,慈祥的面容,一双眼睛总带着温和的笑容,听到宫女的声音,她收了思绪回过神来道:“怎么送到这里来了?”
“皇后娘娘吩咐过奴婢,一定要趁热让您服下,您在当值,所以奴婢就送到这里来了!”宫女小声回答。
听到这话,连妈妈眼神溢出感动来,和蔼一笑,让宫女把药端到桌子上,然后坐下来喝药。
放下药宫女羡慕道:“皇后娘娘对您真好,命御药房给你熬制这种上等的药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是啊,皇后娘娘对我很好,我只是随口说头痛,她便吩咐御药房给我熬这等名贵药材医治,几个月来从未间断,这得花费多少银子呀?”虽如此说着,但语气中却透着喜悦和得意。
宫女笑劝道:“皇后娘娘这是看中您,您可知道这皇宫上下有多少人羡慕你?您就不要管什么银子不银子了,把身子养好喽,这样才能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皇后娘娘,回报皇后娘娘的恩典。”
“尽心尽力?”连妈妈听到这四个字突然淡了笑容。
宫女并未察觉到连妈妈的变化,继续笑道:“是啊,我们做奴婢的只有尽心尽力伺候好主子,才能得到主子的恩赐,就像嬷嬷您,对皇后娘娘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所以皇后娘娘才对您这么好!”
连妈妈放下已经空了的药碗,双目失神,只有尽心尽力才能得到恩赐,可她如果没有尽心尽力呢?这些恩赐她是不是就不能得了?
“嬷嬷您怎么了?”宫女终是发现连妈妈的不对劲,小声询问。
连妈妈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事,把碗端下去吧!”
“是!”宫女多看了连妈妈一眼,端着碗离去。
青绝带着皇甫翊来到城郊外的一座古老宅院前:“皇上,神秘人就在里面。”
皇甫翊抬头看了宅院一眼,很古老的样式,似从未翻新过,但透着一种威严感,收回视线,他大步迈了进去。
刚进了门,便见得前院一棵大树下站了一个男人,一袭竹青色华服,虽然背对着他们看不到长相,但这背影却令皇甫翊觉得十分眼熟。
贺章?!
怎么那么像贺章,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去见马聪了吗?
步子急抬,皇甫翊正欲向前询问,突然从一侧回廊走来一名红衣男子,绝美的容貌,轻狂的举止,一袭红衣张扬不羁。
轩辕谨!
皇甫翊大惊,轩辕谨不是受伤被困于轩辕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与贺章在一起?
“皇上……”青绝自然也看到了,低声惊呼,指着大树下的两人诧异万分,他们俩怎么会在这里?
皇甫翊扬手止了她的话,眉头紧拧,身影透出一丝寒冷,紧紧盯着大树下的两人,听他们说什么。
不一会儿,轩辕谨轻浮的声音传来:“贺将军,这次多亏有你帮忙朕才能把皓月国的粮食都运回轩辕国,你这个人情朕不会忘记的!”
如闻晴天霹雳,皇甫翊拳头猛地拽紧,绝美的脸色瞬间凝重无比。
神秘收粮人是轩辕谨!他竟然和贺章里应外合将皓月国的粮食全运走了?
若非他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贺章会背叛他,为什么?贺章和轩辕谨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珮珮,只要你以后对她好,我便安心了!”贺章答。
丫头?皇甫翊心头一紧,贺章是为了丫头才帮轩辕谨的?原来轩辕谨这么久来所表现出来的大度和洒脱都是假的,目的便是为了让他放松戒备,好趁机对皓月国下手,以图从他身边夺走他的丫头!
可恶!
“你放心,珮珮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会用生命去爱她!”轩辕谨大声承诺。
大树下,竹青色男子与红衣男子对面而立,身影挺拔,容貌绝美,在葱郁的大树下透着丝丝清爽,却让皇甫翊眸子生痛。
皇甫翊拳头拽得死死的,再也忍不住走向前怒喝:“丫头是朕的皇后,朕的妻子,用不着你用生命去爱她!”
大树下的两人听到皇甫翊的声音转过身来,果然是贺章和轩辕谨。
皇甫翊满身冰寒,淡紫色的眸子射出两道利光,他走到贺章面前痛心且愤怒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
“皇上……”贺章见是皇甫翊,脸色大变,惊得后退几步,一脸愧疚。
一向隐忍的皇甫翊此刻却控制不住内心的怒恨,对贺章大喝道:“为什么要帮轩辕谨搬空皓月国的粮食?为什么?回答朕!”
古宅古院,葱郁大树下,淡紫色的挺拔身影如同笼罩了三尺寒冰,令渐渐炎热的夏日冷如寒冬。
紧跟在皇甫翊身边的青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眸中掠过一丝怯意,稍纵即逝。
贺章身子一抖,再退后了几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七尺强壮身材在皇甫翊面前如同矮了一截,最后羞愧不已,只得掀袍跪地痛道:“贺章该死!”
“你是该死,你与朕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朕一直把你当兄弟,朕万万没想到你竟会背叛朕!”皇甫翊紧紧拽着拳头,满眸寒心。
贺章一直对他恭敬有加,惟命是从,如今却和轩辕谨狼狈为奸,他心中更多的是痛心。
竹青色华服的高大男子俯地低头忏悔:“贺章该死,一切都是贺章的错,皇上要杀要剐贺章绝无怨言!”
“贺章,你不必这样?识实务者为俊杰,你帮朕乃是明智之举。”话语张扬得如同身上的红衣,眼神透着轻挑狂妄,轩辕谨面带笑容,看着皇甫翊,满身的挑衅得意。
皇甫翊看向轩辕谨,俊脸黑沉,淡紫色的眸子喷火:“轩辕谨,你究竟想如何?在朕面前表现得洒脱不羁淡泊名利,背地里却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运走我皓月国所有的粮食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轩辕谨狂道:“当然是强大轩辕国,灭了你皓月国!”
“你!”皇甫翊拳头拽得咯咯作响,以前轩辕谨多狂妄他都不在意,但此刻轩辕谨说出这种话来,就让他有种想打他的冲动。
他万万没想到轩辕谨竟然是个小人,他瞎了眼才会相信轩辕谨是个君子!
“我什么?”轩辕谨笑看着皇甫翊,狭长的眸子透着嘲笑:“既然叫你来就是要让你知道所有的一切,我这么做是为了得到你皓月国得到整个天下,不过最重要的是得到珮珮!”
皇甫翊双眸燃烧着熊熊大火,似要将轩辕谨那张狂妄不羁绝美不凡的脸烧得面目全非,他怒道:“是朕有眼无珠,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正直不阿的大丈夫,不过看错你的不止朕一人,还有全天下人,所有人都以为狂公子轩辕谨洒脱不羁,淡泊名利,孰不知你却是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
轩辕谨仰头大笑:“那又如何?我轩辕谨是狂妄不羁,所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只要能得到天下,得到心爱的女人,别人如何看我又有何干?”
“可笑!”皇甫翊冷嘲:“丫头根本不爱你,就算你得到了天下,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那是因为你活着,要是你死了呢?”轩辕谨仍旧笑着,眼神却透过一丝杀气。
皇甫翊冷冷一笑:“就凭你?”
轩辕谨的武功是很高,但要杀他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青绝!
轩辕谨笑望着皇甫翊没有答话,双眸却似透过皇甫翊的身体,看到了远处的大好河山。
突然,跪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贺章猛地起身,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手中的匕首刺向了皇甫翊的胸口。
皇甫翊眸中一闪,敏锐地躲开了刺向他胸口的匕首,但匕首还是划过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极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皇上!”青绝大声惊呼,她一直防备着轩辕谨,没想到贺章会对皇甫翊下杀手,情急之下,她拔剑而起快速刺进向贺章。
“咣!”利剑刺穿了贺章的身材,他痛得全身无力,匕首掉落在地。
青绝再一脚朝贺章踢去,将他踢飞了出去,撞到墙壁上吐了一大口血,重重滚落在地,痛苦挣扎了片刻,断了气。
轩辕谨脸色微变,见贺章被杀了,眸子一寒抬掌朝皇甫翊打去。
皇甫翊松开捂住伤口的手,迎面接下了轩辕谨这一掌,两人打了起来。
“皇上小心。”青绝退到一边,紧张地看着皇甫翊。
皇甫翊虽受了伤,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武功,招招未留情面,打得轩辕谨步步后退,最后轩辕谨中了他一掌,捂着胸口飞身而去。
青绝要去追。
皇甫翊止了她:“回来!”
“皇上!”青绝转身回来:“不能轻易饶了他。”
皇甫翊看了轩辕谨离去的方向一眼并没出声,而是转头看向地上死去的贺章,拳头拽紧,导致受伤的手臂鲜血直流。
“皇上,让属下帮你疗伤!”青绝收了剑握住皇甫翊的手臂紧张道。
皇甫翊摇头:“朕没事,现在重要的是钟棋,他领兵前往轩辕国必然是轩辕谨为他挖的陷阱,你马上带人前去救他,一定要将他救回来!”
“可是皇上您……”青绝不放心皇甫翊一个人。
皇甫翊道:“朕没事,朕现在要赶去找丫头,你马上去轩辕国!”
“是!”青绝抱拳一拜,正欲离去。
“等等!”皇甫翊突然叫住她:“朕觉得此事十分蹊跷,你去看看那人是不是贺章!”
他始终不相信贺章会背叛他杀他,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他人易容假扮的。
青绝知道皇甫翊的意思,眸子微变,看了皇甫翊一眼,向前查看,片刻回身禀道:“皇上,确是贺章!”
皇甫翊心头一痛,闭上眸子,道:“你去吧!”
青绝抱拳答是,看了皇甫翊一眼,飞身而去。
皇甫翊远远看着地上的尸体,心头一团混乱。
贺章竟然会背叛他,还要杀他?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而且贺章马上就要和司马雁成亲了,现在却被他杀了,司马雁和苏馥珮那里又该如何说?
他眉头拧紧,暗暗咬牙,轩辕谨,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对,他派了赤焰在保护贺章,赤焰在哪?
一念至此,他朝四处轻唤:“赤焰!”
四处一片安静,赤焰并没有出来,他也未感觉到有人潜伏在暗处。
难道赤焰出事了?
皇甫翊一脸凝重,轩辕谨他真有这么大的本事预谋这一切吗?还是此事另有蹊跷?
脑中一团混乱,他想不出思绪,只得先离去寻苏馥珮。
华萝衣赶到译阳县,只见到一片死气沉沉,官兵和大夫来回穿梭,他们蒙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疲累的眼睛,抬着死去的百姓去焚烧。
染了瘟疫的百姓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脸病态,消瘦如柴,眸中尽是对死亡的恐慌。
华萝衣干净白嫩的脸上透着担忧,一颗心揪得紧紧的,一路过来看到太多太多的尸体和百姓的痛苦,令她的心无比沉重。
这场瘟疫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得多,特别是此处,译阳县一个叫林木村的地方,已死了将近大半的百姓,如果再不控制,瘟疫很快会蔓延到京城去,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皓月国就完了!
“哎哟。”地上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快不行了。
华萝衣赶紧蹲下来搭上老人的脉。
“姑娘,你、你是哪里来的?你赶紧走吧,这里不能待……”老人却推开华萝衣的手,好心劝道,苍老的双眼透着恐慌,这里是地域,这位姑娘这么美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华萝衣安慰道:“老人家,我是大夫,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说着取出一个小瓶倒了颗药出来喂给老人服下。
老人服了药觉得舒服了些,对华萝衣道了谢,睡了过去。
华萝衣起身把身上带来的药分发给随她前来的几名龙泽山庄的护卫:“这些药给你们,分发给病情严重的百姓服下。”
“是!”几名护卫接过药,分散而去。
华萝衣也赶紧拿着药去查看其他病重的百姓。
一个时辰后,华萝衣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双腿已经蹲麻了,白衣也染上了尘土,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公主!”几名护卫也回来了。
华萝衣问:“怎么样?”
“药丸已经发完了,病情严重的百姓都服了药。”
华萝衣点头,她的药只能暂时控制住病情恶化,现在她得去查瘟疫的根源,只有找到了根源才能对产症下药,彻底解决问题。
“姑娘……”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睡醒了,伸手在喊华萝衣。
华萝衣赶紧跑过去:“老人家,你怎么样了?”
“我舒服多了,多亏了你的药,你真是神医。”老人家脸上有了丝笑容,对华萝衣感激不已。
华萝衣松了口气,笑道:“没事就好,你多休息不要动。”突然想到什么,华萝衣问老人:“瘟疫发生之前,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老人想了想道:“在半个月前我们村来了几名外地的商户,在村长家住了几日便走了,他们走后我们这里就发生了瘟疫。”
“商户?”华萝衣蹙眉,难道是他们带有瘟疫因而传染了村民?她再问:“是谁家最早发生瘟疫的,是村长家吗?”
老人摇头:“不是,是村头水井旁的狗剩一家。”
“水井?”华萝衣问:“村里有几口水井?”
“村头一口,村尾一口。”老人答道。
华萝衣赶紧道:“我去看看,老人家你好好休息!”
“姑娘,你要小心。”老人关切道。
华萝衣点头,起身带着几名护卫往水井去。
到了水井旁,她打了桶水上来查看,发现水呈暗黑色,且有一股淡淡的气味儿。
她舀了一小口喝,水的味道带点酸苦,她拧眉,水有问题,瘟疫的根源来自水井。
她赶紧去村尾那口井查看,发现与村口的水井一样有问题!
她明白为什么瘟疫一直无法控制了,村里两口水井都有问题,百姓只要一喝水井里的水便会染上瘟疫,就算吃再多药也没有用!
这两口井一直供百姓饮用不会突然有问题,一定是有人在水井里动了手脚,这动手脚的人必是那几名商户,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在村民的水井里动手脚呢?百姓染上瘟疫对他们有何好处?
正想着,面前突然落下几名黑衣人,挥剑朝她杀来,她心头一惊,赶紧躲开黑衣人的杀招,退后几步。
几名护卫见状飞身向前担住黑衣人,双方打了起来。
黑衣人共有四人,个个武功高强,华萝衣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便被杀手杀光了,然后黑衣人一齐朝她杀了过来。
华萝衣只是轻功厉害,武功却远不及这四人,挡不住杀手的狠招,手臂中了一剑,鲜血染红白衣,她吃痛摔倒在地。
眼见四名杀手一齐挥剑朝她杀了过来,华萝衣一颗心揪紧,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
千均一发之迹,空中突然落下一个黑影,在紧要关头挡去了四人的剑,救了华萝衣。
“黑风公子!”华萝衣看清来人后惊喜喊道。
黑风一边与黑衣人打斗一边问:“公主没事吧?”
“我没事!”华萝衣捂住受伤的手臂站起身来,退后、几步看着黑风和黑衣人,却无意间发现暗处有人离去,是一道浅蓝色身影,看身形像个女人。
华萝衣满怀疑惑,刚刚那人是要救她还是要杀她?
黑风一人敌四人,虽然与对方打成平手,却没有让对方占半分便宜,杀手见无法杀到华萝衣,相视一眼飞身离去。
华萝衣收回视线走向黑风问道:“黑风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是皇上让我来暗中保护公主的!”黑风回道。
华萝衣感激道:“要不是有你今天我怕是不能活着回京城了,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华萝衣看向地上躺着的几名护卫的尸体,心中一阵沉重,她知道那杀她的人一定是在水井里动手脚的人,见她发现了瘟疫的根源,所以要杀她灭口,连累这几名护卫丧命,她心中十分愧疚。
黑风望了那些人离去的方向一眼道:“此事十分蹊跷,看来不是简单的瘟疫,而是有人蓄意为之,目的不纯。”
华萝衣点头,正要说话,蓝鹫带着人过来了,见到地上的尸体奇怪问道:“司马公主,黑风,发生什么事了?”
黑风回道:“刚刚司马公主发现了瘟疫的起因在水井,遭到人刺杀!”
蓝鹫脸色一变:“确实在水井吗?刚刚我接到一张字条也说瘟疫的起因在水井,所以过来查看。”
华萝衣好奇:“字条?什么字条?”
蓝鹫将字条给华萝衣。
华萝衣打开一看,字条上确实写着瘟疫根源在水井,字迹绢秀,像是个女人写的,是谁写给蓝鹫的呢?这人又怎么知道瘟疫的根源在水井?还有刚刚那个悄悄离去的身影是谁?
为什么译阳县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情?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今日的事情十分蹊跷,我必须回去禀报皇上,蓝鹫,司马公主的安危就交给你了!”黑风对蓝鹫道。
蓝鹫点头:“你放心回去,我会保护好司马公主的!”
黑风抱拳一礼,飞身离去。
“黑风!”在空中腾飞的黑风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他赶紧落下地来,四处查看。
过了片刻,一人影落在他面前。
黑风见到来人,吃惊不已:“你怎么在这?”
那人却未出声,眸中闪过一丝阴毒,趁黑风毫无防备之时,一剑刺进了黑风的身体。
“你……”黑风痛得说不出话来,紧紧盯着那人,眸子噬血,身体的痛不如心里的寒意,他猛地吐了口血,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断了气。
那人满意一笑,快速抽了剑,飞身而去。
“司马公主,现在知道瘟疫的根源在水井,可有医治瘟疫的办法?”水井旁,蓝鹫问华萝衣。
华萝衣答道:“现在必须封了村里的两口水井,然后命人凿新井,让百姓饮干净的水,我再开药给大家服下,我想疫情很快会控制住的!”
“好,我这就命人去办!”蓝鹫点头,然后与华萝衣快速离去。
天慢慢黑了下来,皇甫翊驾马快速往田庄赶去,他心中挂着苏馥珮的安危,希望马上能见到她,一路奔驰,尘土蒙了眼,他也不理不顾。
突然眼前闪过一人影,皇甫翊赶紧拉停马儿,见到前面站着的熟悉身影,他赶紧跳下马去惊讶问:“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却并未出声,趁皇甫翊近身之时,长袖一扬,无数道暗器一齐射进了皇甫翊的身体。
皇甫翊毫无防备,今日出来得急又没有穿金丝软甲,所以此刻那些暗器全射进了他的胸口。
他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退后几步方才稳住要倒地的身子,一脸痛苦且不解地看着眼前面露狠光的人:“你……”为什么要杀我?
一阵脚步声传来,那人转头看向身后,见到来人恭敬退到一边。
皇甫翊也看向来人,脸色大变:“是你?”
“没错,是我!”那人吐气如兰,笑语盈盈地看着皇甫翊,黑暗中身影挺拔,俊美不凡。
皇甫翊拳头拽紧,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可是知道得太迟了!
剧痛袭来,皇甫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栽倒在了地上,看着那人慢慢走向自己,他眼神涣散,看来今日是无法再见到他的丫头了……
胸口的血缓缓流出,意识慢慢涣散,皇甫翊再也支撑不住胸口的剧痛,眼皮一罩失去了知觉。
对皇甫翊出手的人向前探皇甫翊的鼻息,手上一顿,起身朝那黑暗中傲立的身影禀道:“主人,皇甫翊死了!”
那人十分满意,轻声笑道:“很好!一切按计划进行!”
“是,主人!”
两人快速飞身而去。
钟棋领着一批兵马往轩辕国而去,赶了一天一夜路程的他脸上挂着几丝疲累,眼看太阳慢慢升起,时间不等人,他再次命兵马加快速度前行。
这时,迎面而来一队轩辕国的兵马,快速冲了上来,一阵喧哗的喊杀声。
钟棋脸色一沉,猜测是轩辕澈的人马,赶紧下令接战,两军很快搏杀在一起。
钟棋却发现,轩辕国的这批兵马个个武功高强,没过片刻,他的人已死伤无数,这样下去如何前往轩辕国救轩辕谨?
他正欲出手,面前突然落下一人影,见到那个熟悉不已的人,钟棋奇怪问:“你怎么在这?”
那人却未答话,脸上带着笑容,快速走向钟棋,拔剑刺进了他的身体。
钟棋万没想到面前的人会对他下手,身体的痛意令他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痛得眉头拧紧疑惑且愤怒地看着那人:“你……”
那人阴冷一笑,又拍了钟棋一掌,方才飞身离去。
钟棋猛地吐了口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终于控制住疫情了!”蓝鹫长舒了一口气。
华萝衣展眉一笑:“是啊,译阳县的瘟疫算是控制住了,依此方法我们再去其它地方实施,相信瘟疫的阴霾很快会散去。”
“公主,你累了一晚上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蓝鹫见华萝衣一脸疲累,关切道。
华萝衣满脸憔悴,摇头道:“病情不等人,我们得尽快赶去下一个地方。”
“那好吧,你要是坚持不住了一定得休息。”蓝鹫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他都有好几天没合过眼了,要不是有内力支撑,他早就倒下了。
华萝衣点头:“我知道,我们赶紧走吧!”
“姐!”这时马聪带着人匆匆而来。
“聪弟!”华萝衣迎上去:“你怎么来这里了?贺章呢?”
马聪一脸沉重,望着华萝衣没作声。
从未见过马聪有如此神色,华萝衣徒然心头一紧:“发生什么事了?”
蓝鹫也察觉到马聪神色不对,走向前去。
马聪脸色沉重,声音哀痛道:“贺章他……死了!”
脑中轰隆一声巨响,华萝衣猛地僵住,脚下一软就朝地上倒去。
“公主!”蓝鹫赶紧扶住她,也是满脸诧异慌乱。
马聪向前扶住她劝道:“你别太难过,人生不能复生!”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华萝衣回神大喊,眼泪止不住地滚落,她才离开一天一夜,为什么贺章就出事了?
马聪沉痛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赶到京城就听说贺章出事了。”
“不是你写信给皇上说要见贺章吗?贺章怎么会出事的?”华萝衣哭问道。
马聪摇头:“我从未给皇甫翊写过信,我马上就要到京城了,怎么会要见贺章?是谁假冒了我的名义?”
华萝衣一脸错愕,她们上当了,有人故意借马聪的名义将贺章引出去,然后杀了他,是谁?是谁干的?
“是谁杀了他?”华萝衣眸中毒怨,她马上要与贺章成亲了,现在贺章却死了,那杀贺章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蓝鹫也有种要杀人的冲动,贺章是皇甫翊的兄弟,要是让皇甫翊知道贺章被人杀了,一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马聪一脸沉重,不作声。
华萝衣抓住马聪的手撕心喊道:“告诉我是谁杀了贺章,我要为他报仇!”她的命怎么这么苦?难道她的命运还要继续坎坷下去吗?没有了贺章她该如何活下去?
马聪反手握住华萝衣:“姐,别问了,我带你回司马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为什么不问?到底是谁杀了贺章?快点告诉我,不为贺章报仇,我一定不会离开。”华萝衣泪如雨下,贺章怎么能死呢?他怎么能死?他死了她怎么办?
马聪沉了半响,看着华萝衣定定道:“是皇甫翊!”
华萝衣如头遭响雷,脑中一阵轰隆,猛地僵在了那里。
蓝鹫更是脸色大变,难以置信,问道:“怎么可能是皇上杀了贺将军,皇上和贺将军是兄弟,绝不可能是皇上杀了他!”
华萝衣满眸泪水,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马聪道:“我并不知其中原由,但贺章真是皇甫翊所杀!”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问他为什么要杀了贺章,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他要杀了贺章!”华萝衣撕心大喊,快速飞身而去。
马聪急呼:“姐!”也赶紧带人追随而去。
蓝鹫拳头拽紧,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绝对不相信皇甫翊会杀贺章,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行,他得回京城!
一念至此,他赶紧带着人离去,刚走了几步,面前便落下来一人,挡了他的去路,他一惊:“你……唔……”
却是话未出口,已被一把利剑穿身,猛地吐了口血倒在了地上。
然后一阵刀剑撞击声响,蓝鹫的人便全倒地而亡。
来人勾嘴一笑,飞身离去。
“姐,你别去!”马聪追上华萝衣,将她拉住落了地。
华萝衣甩开马聪,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流出血来,染红了白衣,她哭喊道:“我要去,你别拦着我,我要去问他为什么要杀了贺章,我和贺章马上就要成亲了,贺章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你先回司马国,我去帮你问清楚,你这样去我如何安心?”马聪拉着她不放手,看着她手臂上的伤眉头拧了拧。
华萝衣不听,继续哭道:“我不回去,我要去为贺章报仇,我要杀了他,杀了他……”那是她的丈夫,也是皇甫翊未来的妹夫,他怎么下得了手?
马聪心头一狠,挥掌朝华萝衣肩膀打去。
“唔……”华萝衣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马聪对身后两人吩咐:“带公主回司马国!”
“是!”两人扶起华萝衣快速离去。
马聪眸中一片复杂,沉了片刻亦飞身离去。
“嬷嬷,为什么爹爹和娘还没有回来?”小豆芽瘪着嘴问连妈妈。
连妈妈答道:“太子不要着急,皇上和皇后估计是有事耽误了,你拉小白去逛园子吧!”
“我想爹爹和娘了,我不想去逛园子。”小豆芽满脸不开心,爹和娘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现在都快到午膳时间了,他想他们了。
连妈妈好言哄道:“等太子逛了园子回来,皇上和皇后娘娘便回来了!”
“真的吗?”小豆芽眸子微喜。
连妈妈点头:“当然是真的,嬷嬷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豆芽站起身来:“那我和小白去逛园子,爹娘回来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太子去吧,嬷嬷帮你守在这里等着!”
小豆芽高兴一笑,带着锦书锦程出了殿。
“小白,你想不想我爹爹和娘?我好想他们了,你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呢?”小豆芽拉着小白在御花园走着,苦着一张小脸和小白说话。
小白不安地吠了两声。
小豆芽叹了口气,蹲下来搂住小白:“你要是能陪我说话就好了,可惜你不会说话!”
小白左右看着,十分慌乱。
“小白,你怎么了?”小豆芽察觉到小白的怪异,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安慰它。
“太子……唔……”突然,身后的锦书锦程发出痛呼。
小豆芽转头一看,见锦书锦程倒在了地上,他满脸惊慌,跑过去喊道:“你们怎么了?”
“他们死了!”一个声音阴毒地传来。
小豆芽抬头看去,见面前站了一个人,他赶紧朝那人喊道:“快救救他们!”
那人却快速近了小豆芽的身,长袖扬起一阵清风。
小豆芽嗅到一股怪味,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小白冲过来攻击弄晕小豆芽的人,被那人袖子一甩,甩飞了出去,摔进花丛中,痛得汪汪直叫。
那人眸子一沉,搂起地上不醒人事的小豆芽飞身而去。
城外田庄。
“皇后娘娘,这些药真的能除虫吗?”一个村民提着个木桶问苏馥珮。
苏馥珮点头:“这些虫用石灰粉便能除杀,大家将这些石灰粉洒在禾苗根部,田间一定要灌溉大量的水,否则杀死了害虫,禾苗也被烧灼死了!”
她昨天来田庄的路上马车坏了,所以到达田庄时天已经黑了,便在百姓家借宿了一宿,早上起来查看禾苗,发现确实被虫害了,虽然不知道这些害虫是怎么长的,但她知道如何驱杀,所以赶紧让百姓去准备了石灰粉来驱除害虫。
“好。”百姓听到苏馥珮的话放下心来,一人提着一大桶的石灰粉往田间而去,照着苏馥珮说的将石灰粉洒在了禾苗根部。
没过片刻整个田间都便白茫茫一片了。
“死了死了!”百姓们见那些虫子都滚落在了水中,不由得高兴喊了起来。
苏馥珮挺着大肚子笨重地前去查看,确见水里浮了一层害虫,她赶紧再道:“水不要断,一边开口进水,一边开口放水,将害虫全部冲走!”
“好!”众人赶紧听吩咐去办。
苏馥珮微微松了口气,碧水色锦衫华贵万千,未因大腹甸甸而影响她半分绝美高贵。
“娘娘,您累坏了吧,现在害虫已除,奴婢还是陪您回宫吧!”碧彤见苏馥珮一脸疲倦,赶紧道。
苏馥珮摇头:“再等等,等确定虫害除尽了再走。”
碧彤还想说什么,见苏馥珮一脸固执,只好作了罢,扶着她往田中间而去。
刚走了几步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停下步子转头看去,见马聪急冲冲而来。
苏馥珮眸中一喜,让二人扶着转身迎上去笑喊道:“聪弟,你怎么来了?”
马聪一身风尘蒙盖了身上的儒雅之气,透着几丝陌生和怪异,他向前握住苏馥珮的手道:“姐,你都要生了还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赶紧跟我走!”
“我还不能走,这些禾苗还在除虫!”苏馥珮道。
马聪脸色十分不好看,紧紧望着她。
苏馥珮抬手抚上他的脸,心疼道:“赶路赶累了吧?是不是皇甫翊让你来接我的?”
马聪不作声,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苏馥珮踮起脚去摸马聪的额头。
马聪握住她的手,紧紧拽在手心,眸子一红,一把将她搂进怀中道:“姐,你放心,我会照顾你和孩子的!”
苏馥珮闻听此言甚觉奇怪,推开马聪道:“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心中隐隐不安,马聪一向淡定儒雅,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的神情,难道皇甫翊出事了?
想到这,她心头猛地一跳,急问:“是皇甫翊出事了吗?”
马聪好半天才点了点头,一脸沉重。
苏馥珮身子一晃。
“娘娘!”碧彤碧晴扶住她紧张喊道。
马聪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劝慰:“保重自己,保重孩子。”
“他出什么事了?告诉我!”苏馥珮声音颤抖,脸色惨白。
马聪摇头:“我不能告诉你,我是来接你回司马国的,有什么事等孩子出世再说。”
“说!”苏馥珮着急吼了出来,她要知道,要是皇甫翊出事了,她也不活了!
“你答应我不激动,答应我保重自己,你怀了孩子,不能受刺激,否则很危险!”马聪握着她的手重重道。
苏馥珮深呼吸再深呼吸,半响点了点头:“我一定冷静,一定!”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她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
马聪再紧了紧苏馥珮的手,确定她承受得住才轻声道:“皇甫翊……死了!”
苏馥珮眸子猛地睁大,脸白如纸,全身僵如硬石!
他死了?开什么玩笑?绝不可能,她不相信!
“姐!你没事吧?”马聪感到手心里的手冰如雪水,冻得他手心生疼,望着眼前苍白如纸一动不动的人儿,他心如刀绞。
苏馥珮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心痛得闭上眸子,苍白的唇瓣颤抖不已,此时的她脑中一片空白,似一个瘫痪了的机器,只知道痛,痛得她快要窒息。
“娘娘……”碧彤碧晴见苏馥珮如此模样就要哭出声来,皇上怎么会死了呢?皇上武功那么厉害,又聪明睿智,她们绝不相信皇上会死!
马聪赶紧劝道:“姐,你不为别人着想你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已经九个月了,马上就要出生,你要是不保重自己,孩子会出事的,姐,你别这样,我会代姐夫照顾你,爱你,疼你!”他再次将冰冷的人儿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劝慰着。
看着苏馥珮痛,他心如刀绞!
苏馥珮紧咬腮帮子,双手捂着胸口,靠在马聪怀中,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她却没有哭出声来,只是一个劲地落落,哽咽问:“他怎么会死了?”
马聪轻道:“是轩辕谨,他和贺章联手运走了皓月国的粮食,姐夫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杀了贺章,赶来见你的路上中了埋伏,现在京城已经被轩辕谨占领了!”
轩辕谨!
苏馥珮拳头拽死,竟然是他?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你确定是轩辕谨吗?真的是他杀了皇甫翊吗?”苏馥珮疯了似的大声问道。
马聪重重点头,眸中也尽是愤怒。
苏馥珮全身无力,双目无神倒进了马聪怀中,她瞎了眼竟然把狐狸当成松鼠,竟然不知道轩辕谨其实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暗中策划了这一切,害死了贺章和皇甫翊!
可恶至极!
皇甫翊和贺章死了,那她和华萝衣都成了寡妇……
突然想到什么,苏馥珮猛然从马聪怀中起来,着急问道:“那小豆芽呢?”
马聪咬了咬牙:“被轩辕谨抓了,生死不明!”
苏馥珮眼前一黑,猛地朝地上栽去。
“姐!”马聪扶住她,赶紧给她喂了颗药丸。
苏馥珮这才慢慢睁开泪眸,眸中一片暗淡,再也不复往日的潋滟光华。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绝望而又愤恨地问。
“他要得到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姐,你不要太担心,既然轩辕谨是为了你,有可能小豆芽没事,他指不定要以小豆芽来要挟你答应他!”
苏馥珮直起身子道:“我要去见他!”
“你不能去,你这样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你先跟我回司马国,我们回去调兵营救小豆芽!”
“要是他伤害小豆芽怎么办?我不能让小豆芽再受半丝伤害!”苏馥珮大声喊道。
马聪捧着苏馥珮的脸,承诺道:“交给我,我保证,一定帮你救出小豆芽,现在在我心里,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我先带你回司马国再从长计议!”
苏馥珮扑进他怀中:“聪弟,你一定要帮我救出小豆芽,皇甫翊死了,我要是再失去小豆芽,我真的活不下去了……”现在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得坚持下去,要是小豆芽再出事,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将肚里的孩子生下来。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活不下去的,我带你离开这里,轩辕谨的人马已经往这边过来了,这里很危险!”马聪放开她,将她抱起来,往已经准备好的马车而去。
苏馥珮全身无力地缩在马聪怀中,她的世界已是一片灰暗,与皇甫翊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让她相信皇甫翊死了,怎么可能?
可是马聪不会骗她,皇甫翊真的死了,死了……
头一阵眩晕,苏馥珮嘴唇动了动:“皇甫翊……”慢慢失去了意识,闭上双眼晕了过去。
马聪赶紧将苏馥珮抱上马车,给她把了把脉,她只是晕过去了,没有大碍,让她睡会儿也好,他立即命车夫赶车离开。
暗处保护苏馥珮的白鲤一脸黑沉,立即跟上去,这时,迎面疾速射来一道亮光,她连闪躲之力也没有,眼看着那道亮光狠狠刺进了她的胸口,她吐了口血,重重摔在了地上,鲜血直流。
驾马跟在马车后面的碧彤碧晴听到响声,相视一眼赶紧调转马头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而去,见白鲤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二人惊得脸色大变,赶紧跟下马朝白鲤跑去。
突然飞来一个人影,挡了二人的去路。
“你……”二人眸中一亮,正要说话,胸口突然一痛,她们诧异地朝胸口看去,见两枚暗器已经打进了身体,鲜血直流。
两人痛得脸白如纸,重重倒在了地上。
“完成任务!”一路杀过来顺利万分,那人心情极好,拍了拍手,高兴不已飞身离去。
却不曾想同样的手段落到了自己身上,只看到眼前闪过一道红影,胸口已中了两道暗器,从空中摔落在地,晕过去前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眼神闪过惊慌:“你还活着?”
一路往司马国而去,苏馥珮的情绪都十分不稳定,虽然没有再哭,但柳眉紧蹙,脸色惨白,令马聪十分揪心。
“姐,天晚了,我们找家客栈休息一晚再走吧?我担心你身子受不了!”马聪握着苏馥珮的手心疼道。
苏馥珮没作声,还沉浸在皇甫翊死去的噩耗当中,整个人呆呆的。
马聪叹了口气,将她抱起慢慢下了马车,住进了一家客栈。
客房里,桌上摆满了可口美味的菜肴。
“吃点东西吧,你好几天没吃了,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想!”马聪盛了碗汤递给苏馥珮。
苏馥珮摇头,一脸憔悴,声音嘶哑道:“我吃不下,一想到皇甫翊不在了,我的心就痛得像要裂开,聪弟我该怎么办?”
“姐……”马聪疼惜道:“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也许你就没有这么痛苦了!”
苏馥珮摇头:“不可能,没有了皇甫翊,我永远都会是痛苦的。”
“别这样,你这样我很心疼。”马聪放下碗搂她入怀,轻声哄道:“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痛苦的。”
苏馥珮不作声,紧紧拽着双手,骨节发白。
抱了苏馥珮一会儿,马聪放开她,端起碗亲手舀了一勺汤喂到她嘴边,轻柔道:“来,吃点。”
苏馥珮并不接马聪的汤,而是眸子通红声音嘶哑道:“我爱他,这辈子除了他我没有爱过第二个男人,他活我活,他死我……”
马聪手中的勺子啪地一声落进碗中,抬手捂住苏馥珮的唇,生气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给我听着,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死,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和孩子半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苏馥珮拿开马聪的手问。
马聪望着苏馥珮,满眸深情:“你是我的……亲人,这辈子最亲最亲的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苏馥珮撇过头去,吸了吸鼻子,而后问:“雁儿呢?”
“我已经命人先将她带回司马国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等回到司马国就出兵轩辕国,夺回皓月国为皇甫翊报仇!”
苏馥珮低下头去,拽紧双手,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却落到自相残杀的地步,老天,你这是在耍我吗?
见苏馥珮又拧了眉头,马聪赶紧转移话题道:“来,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什么都过去了,我会让你更幸福地活下去。”
幸福?
苏馥珮在心底冷笑一声,没有了皇甫翊的日子还能用得上幸福二字吗?
但为了肚中即将出世的孩子,她必须得吃,她张嘴接过马聪递来的汤,坚难地咽了下去。
“乖,多吃点。”见苏馥珮吃东西了,马聪脸上扬起了笑容。
苏馥珮木纳地将一碗汤喝下去,又吃了一小碗粥方才令马聪罢了休。
“聪弟,我困了。”苏馥珮揉了揉眉头,直觉得头要裂开了。
马聪体贴道:“要不要沐浴?我让人去准备。”
“不用了,我想睡觉。”苏馥珮托着肚子坚难地站起身往床上而去。
马聪扶住她坐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握住她的手道:“你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你也去睡吧,我没事。”苏馥珮抽出手侧过身去。
看到苏馥珮的疏离,马聪心头一痛,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转而变成满满的疼惜:“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嗯。”苏馥珮闷闷应了一声。
马聪望了她的背影片刻,轻叹一口气转身出去。
听到关门声,苏馥珮转过身来看向门口,眸中一片复杂,半响躺好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隐约听到一声轻响,睁开眼睛看去,见天已微亮,房间门口站了一个人,背着光线看不清脸,而身影却十分熟悉,特别是那袭张狂的红衫。
轩辕谨!
她脑中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来,紧紧看着慢慢朝她走来的红影:“轩辕谨,是不是你?”
“珮珮!”轩辕谨步子十分沉重,坚难地走向她:“是我……”
苏馥珮似察觉到轩辕谨的不对劲,正欲问他怎么了,转念想到皇甫翊是被他所杀,她快速下了床,托着肚子大步走向他,走近轩辕谨身前,抬手便一巴掌朝他打去。
这一巴掌差点将轩辕谨打倒在地,他坚难地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来:“珮珮……”
“你受伤了?”苏馥珮自知自已没有那么厉害,一巴掌能把轩辕谨打得吐血了,所以轩辕谨必是受了伤。
只不过他既然已经占领了京城,杀了皇甫翊又怎么会受伤?难道是和皇甫翊交手时被皇甫翊所伤?
一定是这样!
想到皇甫翊是死在轩辕谨手上,苏馥珮眸中闪现怨恨,直想一剑杀了这个可恶可恨的男人!
轩辕谨脸色苍白,无力地扶住桌子喘气:“珮珮,跟我走!”
“跟你走?”苏馥珮冷冷一笑,痛恨道:“你杀了皇甫翊,抓了我儿子,你还想让我跟你走?轩辕谨,你是不是太可笑了?”
“我没有杀皇甫翊……”轩辕谨说着又吐了口血,捂着胸口痛苦不已。
苏馥珮心头一紧,脸上却挂着冷笑:“你没有杀皇甫翊是谁杀了皇甫翊?”
“珮珮,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你很危险,你必须马上跟我走!”轩辕谨压下胸口的痛苦,伸手拉住苏馥珮往门口走。
苏馥珮甩开他:“轩辕谨,戏演够了吧?你把我苏馥珮当什么了?你是我的杀夫仇人,我不会跟你走,我只会杀了你!”
“我没有杀皇甫翊,马聪不是好人,你必须跟我走,离开这里我再慢慢和你解释!”轩辕谨再次拉住她往门口走去。
“马聪是我亲弟弟,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你放开我……”苏馥珮猛地甩开他,岂料轩辕谨死拽着她不放手。
轩辕谨正要开门,门突然被推开,马聪挺拔儒雅的身影站在门口,挡去了轩辕谨的去路。
“放开她!”马聪脸色暗沉,声音冰冷。
轩辕谨拉着苏馥珮退后几步,防备地看着眼前儒雅俊美的男人:“马聪,你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她是我的亲人,我当然是对她好,却不知道你想对她做什么?”马聪反问道。
“你杀了皇甫翊贺章和皇甫翊所有的手下,还将一切恶名推在我身上,马聪,你好阴险!”轩辕谨怒道,若非身受重伤打不过马聪,否则他早就杀了这个伪君子。
马聪脸色微变:“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杀了皇甫翊,你别以为你信口胡说我姐就会信你,皇甫翊是我姐夫,我有什么理由杀他?”
“我若知道你杀皇甫翊的原因,我岂会由着你哄骗珮珮?”轩辕谨满脸怒火,身上的伤让他痛得身子颤抖,他却将苏馥珮护在身后,挺拔如初。
苏馥珮望着轩辕谨的背影,突然又看到了他身上的那抹悲伤,连着这袭红衫也失了颜色。
马聪勾嘴一笑看向苏馥珮:“姐,你信他吗?”
苏馥珮压下心头的情绪,猛地甩开轩辕谨走到马聪身边,指着轩辕谨道:“我当然不信你,今天我要为皇甫翊报仇!”狠狠瞪了轩辕谨一眼,她对马聪道:“给我剑!”
马聪取出一把匕首来:“姐,还是我来吧?”
“不,我要亲手为皇甫翊报仇!”苏馥珮接过匕首拔出来,指向轩辕谨。
轩辕谨一脸受伤,痛道:“珮珮,你不相信我?我没有杀皇甫翊,我遭了马聪的暗算,刚从轩辕国逃出来,身受重伤仍旧马不停蹄赶来救你,你竟然要杀我?”
身体上的伤哪及心上的伤痛?
“我不会相信你说的半个字,今天我就亲手杀了你,为皇甫翊报仇!”苏馥珮说罢扬手绝情地刺向轩辕谨。
锋利的匕首扎进轩辕谨的胸口,鲜血直流,很快浸湿了衣服。
“珮珮……”轩辕谨脸色苍白,本就身受重伤的他此刻中了苏馥珮这一剑,痛得全身无一丝力气。
见轩辕谨如此痛苦,苏馥珮心头一痛,拔出匕首甩在地上痛恨道:“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姐……”马聪看向苏馥珮,你终是下不了手,难道轩辕谨在你心中的份量如此之重?
苏馥珮道:“让他走,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命了!”
轩辕谨突然笑了,向前握住苏馥珮的手道:“你舍不得杀我?”
“滚!”苏馥珮咬牙低吼:“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消失在我的视线!”
轩辕谨紧紧看了苏馥珮片刻,放开她慢慢走了出去,背影落漠,十分狼狈。
苏馥珮脚下一软,差点倒地。
马聪快手扶住她:“你怎么了?”
“我真的很没用,连杀了轩辕谨的勇气也没有,我不能为皇甫翊报仇,我对不起他!”苏馥珮愧疚万分。
“我帮你杀了他!”马聪狠道。
苏馥珮摇头:“算了……就算杀了轩辕谨,皇甫翊也不可能活过来……”
马聪扶她坐下,握着她的手问:“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苏馥珮看着他,默认他问。
“轩辕谨杀了皇甫翊,你却下不了手杀轩辕谨,如果,杀皇甫翊的人是我,你会不会杀了我?”马聪一脸认真地看着苏馥珮问。
苏馥珮笑:“聪弟,你怎么会杀皇甫翊?你是我的亲弟弟。”
“我说的是如果!”马聪道。
苏馥珮看着他,皓月般的眸子一派暗淡:“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马聪面露急色。
“你是我的亲弟弟,皇甫翊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对轩辕谨我且下不了手,对你岂能下得了手?”
马聪心头一喜,转而想到什么再道:“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呢?”
“聪弟,你怎么了?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你要不是我的亲弟弟,你是谁?”苏馥珮满脸疑惑地问。
他今天是怎么了?
马聪脱口而出:“我是……”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是什么?”苏馥珮神情一凛,直直望着他。
马聪摇头,苦涩笑道:“没什么,我当然是你的弟弟……”
苏馥珮松了口气,收回视线看向高高隆起的肚子,孩子,你太可怜了,还没出世就没有了父亲,娘对不起你!
沉默了片刻,马聪又问:“姐,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你会喜欢我吗?”
苏馥珮眉头蹙起:“怎么又问这样的问题?”
“我想知道。”马聪乞求地看着她。
苏馥珮深吸一口气,半响答道:“会。”
“会像喜欢轩辕谨一样喜欢吗?”马聪心头一喜,笑着再问。
苏馥珮眸子微沉:“会。”
“会像喜欢皇甫翊一样喜欢吗?”马聪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苏馥珮望着他没有说话。
马聪眸中的亮光慢慢暗淡下去,他已经知道了苏馥珮的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苏馥珮问马聪:“如果我们不是兄妹,你想如何?”
“我娶你!”马聪毫不犹豫地答。
苏馥珮展眉笑了:“我年龄比你大,又成过亲,有了两个孩子,你不嫌弃我?”
“绝不会嫌弃你!”马聪认真道。
苏馥珮望着马聪,眸中闪过一丝感动:“聪弟,我很幸运能有你这样一个弟弟,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我会考虑你的!”
“真的吗?”马聪大喜。
苏馥珮点头。
马聪高兴不已,将苏馥珮搂进怀中:“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这句话,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
“你要成亲,等你成了亲便没有时间再顾及我了。”苏馥珮笑道:“说不定你媳妇还会吃我的醋。”
马聪承诺:“就算成了亲,我也会像现在一样疼爱你,珮珮。”
“没大没小,连姐姐都不喊了。”苏馥珮推开他嗔怪道。
马聪语气霸道:“我就喜欢叫你珮珮。”
苏馥珮笑看着他:“聪弟,你真的很好,只可惜我们是兄妹。”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马聪似玩笑似试探。
苏馥珮被逗乐了,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是的,喜欢上我又帅又体贴还文武双全的聪弟了!”
“那我娶你!”马聪激动道。
苏馥珮摇头:“你呀,就会拿姐姐开玩笑,不过我心情确实好多了。”
“我没有开玩笑。”马聪突然捧住苏馥珮的脸,定定地望着她:“我爱你,珮珮,我要娶你!”
苏馥珮愣住:“聪弟,你在说什么?”
“你没听到吗?我说我爱你,我要娶你!”马聪一脸认真严肃。
苏馥珮见他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不由得拿开他的手起身:“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活下去,但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我们是亲姐弟!”再说她心中只有皇甫翊,不会再爱上第二个男人。
马聪一把将她拉住,苏馥珮重心不稳,跌入马聪怀中,两两相视,眸中情绪莫明。
“听我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真的要娶你!”马聪满眸深情地望着苏馥珮绝美的脸,望着那双皓月水眸中的自己,一字一顿道:“因、为、我、们、不、是、姐、弟!”
苏馥珮身子一僵,一脸错愕,好半响才回过神来问:“你说什么?我们怎么会不是兄妹?”
“因为我只是父皇和母后的义子!”马聪道。
苏馥珮看着马聪一脸不可置信:“义子?”
“对,真正的太子早就病夭了,我只是父皇母后的义子,所以我们不是姐弟,珮珮,我可以娶你!”马聪握住苏馥珮的手深情道。
苏馥珮直直望着他,情绪复杂:“为什么你不早说?”
“因为那时候有皇甫翊。”马聪柔声道:“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但你身边有皇甫翊,他对你极好,你也很爱他,我便默默压下对你的爱意。
当初得知你与皇甫翊是兄妹时,我心中十分高兴,本想带你去司马国开始新的生活,你却执意要去轩辕国,后来你成了司马国的公主,成了我的姐姐,我心中悲喜莫名,但可以以最亲切的关系待在你身边,我便知足了。
时至今日,你身边没有了皇甫翊,这也许是上天给我的恩赐,让我有机会爱你照顾你,珮珮,嫁给我好吗?我是司马国的皇帝,你便是司马国的皇后,我会比皇甫翊还疼你爱你宠你,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
苏馥珮脸上平静,眸中无波无澜,望了他半响,冷声问道:“这就是你杀皇甫翊的原因吗?”
马聪脸色一变:“珮珮,你在说什么?”
“我说,这就是你杀皇甫翊的原因,这就是你策划这场阴谋的原因,是不是?”苏馥珮眸中闪现冰寒,冷声问他。
马聪眉头一拧,慢慢松开苏馥珮的手,一改先前的温柔深情,看着苏馥珮神色凝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先回答我是与不是!”苏馥珮语气又冷了几分。
“是!”马聪望着她点头:“我爱你,但我知道你深爱着皇甫翊,我只有杀了他才能和你在一起,但如果我明着杀了他,你一定会恨我,所以我才想出这个办法,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爱你,珮珮……”
“闭嘴!”苏馥珮喝止他的话,痛恨道:“明明是你野心天下,想将皓月轩辕占为已有,却打着爱我的旗号策划了这场阴谋,马聪,你好无耻!”
“没错,我是想称霸天下,但我对你的爱也是真的,我希望这天下是我们俩的,我有野心要夺天下这没有错,我爱你要和你在一起也没有错!”
苏馥珮站起身来,退后几步大声道:“你错了,错得很离谱,我与皇甫翊如此相爱,你却狠心杀了他,你野心天下却不敢光明正大地战场交锋,背地里使这种阴险狡诈的诡计,马聪,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马聪眉头一拧,向前一步拽住苏馥珮的手臂道:“现在轩辕皓月已是我囊中之物,皇甫翊死了,轩辕谨只剩半条命,你没得选择,只能和我在一起!”
“马聪,你给我听着,就算皇甫翊死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苏馥珮怒道。
“我也告诉你,你只能和我在一起,无论你嫁哪个男人,我都会杀了他!”马聪霸道大喊。
苏馥珮怒极:“就算天下男人死绝了,我苏馥珮也不会嫁给我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皇甫翊有多好?他武功没有我高,谋略也不如我,他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他不一定有,我会比他对你更好,更爱你,我如此包容你,不在意你的过去,还愿意接受皇甫翊的孩子,我对你这么好你难道一点也不感动吗?苏馥珮,你醒醒,皇甫翊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马聪钳制住苏馥珮的肩膀,气极败坏对她大喊。
“我不领情,就算你把心掏出来给我我也不领你的情,这辈子我只爱皇甫翊一人,无论他是生是死,况且,他还没死!”苏馥珮甩开他冷笑道。
马聪脸上一僵:“他没死?怎么可能?”
苏馥珮冷冷看他一眼,退后几步抬手指向门口道:“你看那是谁?”
马聪依言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紫衣温润如玉的高大男子站在那里,正面带笑容地望着他。
他身后跟着的白鲤和蓝鹫同样完好无损。
“皇甫翊!?”马聪吓了一跳,他们怎么会没事?片刻,他回过神来,快步朝苏馥珮而去。
这时,面前落下两个人影,挡了他的去路,一掌拍向他的胸口,猛地将他拍退数步,他费了极大的劲才稳住身子。
中了这两掌,他胸口似要裂开,猛地抬头看去,见打伤他之人是黑风和赤焰,不由得又是一惊,抬手捂住胸口,强忍着胸口的汹涌,他们都没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风二人将苏馥珮护在身后,冷冷盯着马聪,眸中尽是杀气。
皇甫翊步子轻健地走进门来,握了握苏馥珮手,询问过后知道苏馥珮没事方才对马聪道:“是不是很惊讶,我们怎么没死?”
马聪紧紧盯着皇甫翊,没有作声,眼神却透着好奇疑惑。
皇甫翊看向门口:“不止朕没死,贺章也没死!”
马聪赶紧又看去,果然见那袭竹青色华服的男子轻步迈了进来,他身边跟着一脸愤恨华萝衣。
“怎么会这样?”马聪大惊,胸口剧痛难耐。
他把贺章叫到偏僻之地早就解决了他,连着保护贺章的赤焰一起杀了,然后让人易容成贺章和轩辕谨的样子去引皇甫翊,把一切都推到轩辕谨身上。
一切都那么顺利,是哪里出了错?
贺章笑道:“你的计谋的确很高明,但却差了皇上一筹,在你对我们下手前,皇上已经看破了你的计谋提前做了防备,我们是故意让你认为我们被杀,逼你现身罢了!”
皇甫翊也道:“朕万分不解,你是司马国的太子,是丫头的亲弟弟,怎么会这样做?原来你根本不是司马聪!”
马聪看着皇甫翊:“你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泄露你身份的是她!”皇甫翊指向门外。
马聪看去,见碧彤碧晴正抓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女子满身是血,已奄奄一息。
他又是一惊,青绝!
碧彤碧晴抓着的人正是青绝,二人将青绝带进来,狠狠摔在地上,退到苏馥珮身后。
苏馥珮见到青绝时也吃了一惊,她只是听皇甫翊的计划陪马聪演戏,却不知青绝是叛徒!
皇甫翊笑望了青绝一眼再道:“在朕准备去郊外见神秘收粮人时,有人给了朕一张纸条,让朕提防青绝,朕以为这一切是青绝谋划的,却想不到青绝有何理由做这一切?
直到青绝对朕下杀手你出现那一刻,朕才知道,青绝只是听你的命令行事,而主导这一切的人,是你,马聪!”
还好他折身回去穿了金丝软甲,否则定成了青绝的刀下鬼。
马聪眸子深遂,拽着拳头,原来有人给皇甫翊递了消息,这递消息的人是谁?怎么会知道他的计划?他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可能有人知道?
苏馥珮明白了:“难怪青绝一直查不到购买皓月国的粮食之人是谁,原来青绝是你的人!”这么说青绝一直在干扰轩辕谨,所以轩辕谨才查不到蛛丝马迹。
“你高价收购皓月国的粮食,令皓月国无粮下种,要不是我命高升同样高价收购了一些粮食,岂不中了你的诡计?”贺章看着马聪愤怒道:“还让人易容成我和轩辕谨的模样欺骗皇上,让皇上误会我和轩辕谨才是神秘收粮人,让所有人都以为是皇上杀了我,要不是皇上提前通知我防备,我们岂有命站在这里?马聪,你好歹毒!”
“朕命赤焰保护贺章,朕将贺章杀了,赤焰都没有出现,这也是让朕怀疑被朕所杀之人不是贺章的原因。你们里应外合,在暗地对朕的人下手,但你们定没想到朕早就知道了青绝是内奸的事,所以将计就计使用了障眼法骗过青绝,让青绝以为所有人都被杀了,当她准备收手时,朕命赤焰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将她抓获!”皇甫翊负手冷道。
看了呆在那里的马聪一眼,皇甫翊再道:“制造无处事端,调开我身边的人,再慢慢对我们下手,果然是天衣无缝的计谋,若不是有人给朕传了信,朕还真的要中了你的计!”
“哈哈哈……”马聪突然大笑起来:“人算不如天算,我认了,二十多年的计谋,眼看就要成了,却败在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上,哈哈哈……天意,天意呀!”
“二十多年?”苏馥珮惊问:“你什么意思?”
皇甫翊对苏馥珮道:“这一切都是千图国使的诡计,马聪是千图国的太子,二十多年前,千图国皇帝野心天下,命易容高手青绝易容混进司马国皇宫,成了司马国皇帝信任有加的国师,谣传身怀双生子的司马国皇后胎中为祸,将你和司马雁送出皇宫,一人留在司马国,寓言后面司马国被南晋国所灭,一人送到皓月国,扰乱皓月国安宁。”
“青绝是国师,那陆千呢?”苏馥珮惊诧。
皇甫翊道:“陆千只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与青绝是同门师兄弟,因不肯帮青绝害人,所以成了青绝的替死鬼!”
其实不是陆千告诉马聪南晋国有至宝灵芝的,是他本就知道南晋国有至宝灵芝,夺了至宝灵芝一为苏馥珮治病,二是为得到苏馥珮的信任,以顺利实施他的计划。
“兄弟,青绝是男人?”华萝衣大惊。
皇甫翊点头,命白鲤将青绝的面皮撕下。
“和尚!?”看到青绝的真面目时,苏馥珮惊喊:“难道青绝就是当年那个寓言浅柔必要母仪天下的和尚?”
“没错!”皇甫翊点头,当初他收留青绝时所见到青绝的模样并非是真面目,如今才是青绝的本来面目。
苏馥珮拳头拽紧:“这么说害得我与雁儿南北分离受尽磨难,司马国灭国,轩辕谨兄弟反目的人都是这个臭和尚了?”
“还有唆使夏候冰清与夏候靖夺位,害得南宫夜灭了司马国等一切,都是千图国所为!”皇甫翊道。
青绝乃是天下无双的易容高手,无论远近一眼便能看出是否易容,所以苏馥珮当初弄丑自己青绝一眼便能看出来,却一直没有告诉他,害得他与苏馥珮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磨难!
简直该死!
众人皆怒瞪着地上的丑陋和尚,恨不得将他放血吃肉。
皇甫翊再道:“朕还曾好奇过,青绝怎么会知道轩辕夏昌南晋三国的秘密,原来这一切早在他们的谋划之中,让青绝到朕身边帮朕打胜战,然后在朕夺下众国之后,他们再将皓月国夺下,从而成就一统天下的霸业,完全是坐收渔翁之利。”所以他让青绝去查千图国才会一无所获。
“啪啪啪!”马聪突然拍起巴掌来,看着皇甫翊笑道:“果然谋略无双,千图国二十多年的计划就这样被你看破了,皇甫翊,你的确是我图腾最大的敌人!”
皇甫翊看着他不作声。
图腾再道:“没错,这一切都是千图国策划的,千图国在司马国以北,地域狭窄,人口稀少,向来十分低调不为人知,但我们的骨子里却流着征服天下的澎湃热血,特别是到了我父皇那一代,这个想法更加强烈,于是父皇费劲心机策划了这场阴谋。
从最近的司马国下手,慢慢延伸到其他四国,司马国被南晋国所灭,身为司马国公主的兰雪必要为国复仇,所以皓月国与南晋国不共戴天,再将夏昌轩辕搅乱,让皓月国成为最强的国家,最后我以司马国太子的身份出现,帮助皓月国夺下夏昌南晋,只是没有料到,本以为南晋夏昌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却半途被轩辕谨给夺了。
好在轩辕谨是个傻蛋,白白将夏昌南晋输给了我,让我一时间占了南晋夏昌司马三国,实力大增,强过了皓月国和轩辕国,所以,皇甫翊,就算你们没死,以千图国现在的实力,也足以夺下皓月轩辕两国。”
“是吗?”皇甫翊不以为意道:“难道你不知道,钟棋早已经带兵攻下了先前的南晋夏昌两地,现在估计已经攻下了司马国,就凭你千图国小小一块,夺下不费吹灰之力!”
马聪猛地僵住:“绝不可能!”
苏馥珮道:“怎么不可能?在你出现在京城外的田庄时,你抱我那一刻,我已经偷了你身上的兵符,钟棋根本不用打,已经收缴了你所有的兵马!”
马聪赶紧摸了摸怀中,这才发现怀中空空于也!
他一脸错愕,本以为他才是这做局之人,却没想到自己深陷局中!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陪着你这么多天?明知道你不是司马聪还与你称姐道弟,我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钟棋夺下司马国!”苏馥珮笑道。
看了皇甫翊一眼,她再道:“你难道一点也没有怀疑?以我对皇甫翊的情份,要是知道皇甫翊死了,我岂会不伤心欲绝伤及腹中胎儿?又怎么会平安无事?
再一个,若轩辕谨真的杀了皇甫翊,我怎么会下不了手?我说过,这辈子除了皇甫翊我不会再爱第二个男人,又怎么会说考虑你这样的话,这种种足以证明,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你却丝毫没有察觉,原来你也没有我想象中聪明嘛!”
马聪苦涩一笑,俊美的脸上尽是挫败感:“没错,要不是因为爱上了你,我岂会发现不了这么多漏洞,二十年的计划今天败在我手上,我不怪任何人,怪只怪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我认了!不过……”他突然又笑了:“我手中还有一个翻身的筹码!”
众人望着马聪,等他说下去。
马聪放开捂着胸口的手,理了理衣服,恢复儒雅笑道:“小豆芽在我手上!”
皇甫翊和苏馥珮相视一笑。
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马聪拧眉:“你们笑什么?”
苏馥珮指着门外道:“你是想说她吗?”
马聪转头看去,见锦书锦程正提着连妈妈走了进来,同样重重摔在地上,跌得她痛呼一声。
马聪脸色大变:“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她?”
苏馥珮怒看了地上的连妈妈一眼道:“很久了,以前她故意用我的身份迷惑我,我一直没放在身上,直到我进宫封后,她大概是听了你的吩咐,要害我肚里的孩子,所以让我梳繁重的发髻和衣服,差点害得我摔倒,还让御膳房用雪耳代替红枣,因为被皇甫翊的人发现了,她才推到御膳房太监身上,她还收卖春妮儿与我做对,想离间我与村民们之间的关系,更教唆村长家的两个孙子和小福子打架……这种种的一切,我如果都没有怀疑,我岂不是太蠢了?
所以在听说她头痛时,给她准备了名贵的药材,她不知道的是,这些药材里含有慢性毒药,会让人散失武功,纵然连妈妈是个暗藏武功的高手,也抵不住长期服用散功的药,所以当她带着小豆芽离去时,轻松便被黑风拿下了!”
亏了兰雪和她一直把连妈妈当成母亲对待,孰不知连妈妈是千图国放在兰雪身边的人,这么多年来兰雪和她都没有发现,要不是那次连妈妈唆使小福子和老大老二打架,她怎么会怀疑连妈妈?
“我一直以为皇甫翊已然是个厉害的人物,没想到你也是个如此厉害的人物,你们强强联手,难怪我会败在你们手上,我心服口服!”马聪突然笑了起来,他没有爱错人,苏馥珮身上永远有着他看不尽的才华,每一次都会让他惊喜,很好,很好……
华萝衣向前喝问:“真正的司马聪在哪?”
“他早就死了!”马聪道:“否则我怎么会有他身上的玉珮?”
华萝衣拳头一紧:“你杀了他?”
“当然不是我,是南宫夜……”他突然想到什么,笑道:“司马聪是死了,也许她还没死!”他似乎猜到给皇甫翊送信的人是谁了,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都不帮他,他能说什么呢?
“她?是谁?”华萝衣问,难道是在译阳县悄悄离开的人影?
马聪不回答他,看向苏馥珮道:“我不后悔爱上你,青绝曾提醒过我,你已不是以前的你,所以我的计划才会被打乱,但我无法控制地爱上了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和你在一起,珮珮,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就连胡图听我父皇的话对你出手也被我杀了,我……”
“胡说,连妈妈武功高强,在丞相府时,我明明可以不用受到那么多折磨,你却没有让她帮我,让所有人都以为地阴寒体是命运波折多难的人,从而令你们的谣言成真,更让她害我肚里的孩子,这难道还不算伤害?”苏馥珮怒道。
害死兰雪的主谋是马聪,帮凶都死了,主谋岂能放过?
“好!”马聪深吸一口气:“既然你如此说,我也无话可说,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对你的爱始终如一。”
如果有得选择,他宁愿不是千图国太子,他愿意做马聪,那个可以陪在苏馥珮身边对她好,逗她笑的人,可是命运如此安排,他从生下来开始就注定与苏馥珮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上天却让他爱上了苏馥珮,爱得无法自拔,他有错吗?
苏馥珮嗤之以鼻。
马聪心头一痛,看向皇甫翊:“成者王败者寇,输给你皇甫翊,我图腾心服口服!”他再看向苏馥珮,绝美如仙的人儿却用世上最毒怨的眼神看着他,他苦涩一笑,输了天下,也输了她,那么,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生无可恋!
袖子里慢慢滑落往日从不离手的折扇,他扫了众人一眼,哗地一声打开折扇,朝脖子抹去。
“小心!”黑风等人同时出手,朝马聪拍去。
却见马聪并不是要对他们出手,而是用折扇自刎了!
众人惊住!
图腾被拍飞了出去,痛苦地爬在地上,眸子通红,脖颈上的血慢慢流了一地,一双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苏馥珮,直到倒在地上断了气,也仍旧瞪得大大的,面带笑容地看着她。
苏馥珮却吓身子一抖,皇甫翊赶紧搂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胸口,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苏馥珮搂着皇甫翊的腰,心口跳得厉害,以图腾的武功他是可以逃出去的,但他却没有逃,选择了自刎来了结这一切,多少令她有些吃惊。
这么久来,他都是个儒雅亲切俊美少年,虽然害得兰雪很苦,但也救了她,这一切都是千图国皇帝干的,那时候他还没出世,长大了也不得不听命于自己的父皇,算起来的图腾也算是个可怜之人。
但如果图腾没有自刎,她会不会放他一条生路?
她不知道!
“皇上,这两人该如何处置?”贺章指着地上的青绝和白鲤问。
皇甫翊看向地上痛苦的两人道:“挫骨扬灰!”
贺章抱拳领命,取了油灯过来,浇在了两人身上,一把火将两人活活烧死,两人都被点了哑穴,痛得连喊也喊不出来,慢慢在大火中化成了灰。
众人痛快离去。
回京城的马车上,苏馥珮问皇甫翊:“轩辕谨呢?”
“我让人先将他送回京城了,他伤得很重。”皇甫翊搂着她答道。
苏馥珮心头不安:“他伤成那样还让他陪我演戏,真是难为他了!”
“他求之不得。”皇甫翊语中带着醋味,是轩辕谨自己愿意的,怪不得他!
苏馥珮不作声,沉了片刻再问:“小豆芽呢?”
“在福奶奶家,他很好,你别担心。”
苏馥珮点头:“我很困,想睡会儿!”
“你睡,我在你身边守着。”皇甫翊宠爱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让她靠在他手臂睡下。
苏馥珮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手抚着肚子,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回到京城,先去福奶奶家接小豆芽。
小家伙已经被众人领着在门口等她们,见到她下了马车,飞奔过来投进了她的怀中:“娘!”
分别多日再见到小豆芽,苏馥珮想念不已,搂着小豆芽亲了好几口:“儿子,娘想死你了。”
小豆芽同样道:“娘,孩儿也想你了,你和爹爹出去这么多天也没和孩儿说,孩儿等你们等得好辛苦。”小嘴瘪着,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全是委屈,好不可怜。
“乖儿子,爹和娘这不是回来了吗?”苏馥珮怜爱地亲了亲他的小脸,疼惜不已。
小豆芽也亲了亲苏馥珮的脸,委屈的小脸这才有了笑容。
皇甫翊揉了揉小豆芽的头,满眸疼爱。
村长见苏馥珮一脸憔悴,赶紧道:“快些回宫休息,身子这么重了,还在外面奔波,真是苦了你了!”
“我没事,这几天谢谢你们照顾小豆芽了!”苏馥珮赶紧对众人道。
众人摇头直说不客气。
福奶奶道:“丫头啊,能照顾小豆芽是俺们的福,你莫这么客气了,赶紧回去歇息。”
“是啊是啊,赶紧回去休息休息。”众人也齐声道。
苏馥珮心头暖暖的,苦心村的人就像是抚平她疲累的的避风港,无论她有多累多苦,只要见到他们心中都会暖意十足。
她笑道:“那我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们!”
众人点头,将皇甫翊三人送上了马车。
马车里,苏馥珮道:“不知道轩辕谨怎么样了?”
“司马雁已经医治过,没有大碍了,他现在在翊亲王府,我已经命人好生照顾他。”
苏馥珮放下心来道:“我想去看看他!”
“可以,但今天天色晚上,还是明天再去吧,他身边有他的贴身婢女照顾着,不会有事的。”
“贴身婢女?”苏馥珮问:“是小青和小红两人吗?”
皇甫翊点头:“那两个丫头十分忠心,要不是她们这次轩辕谨就成了轩辕澈的刀下鬼了!”
“究竟怎么回事?轩辕谨怎么会受伤了的?”苏馥珮疑惑,既然一切都是图腾的诡计,轩辕谨受伤被困也不是真的,他怎么会伤得那么重?
皇甫翊道:“轩辕国确实被轩辕澈夺去了,轩辕谨也确实受伤被困,但消息不是轩辕谨送来的,而是图腾以轩辕谨的名义告诉我们,让我们出兵以图调开我们身边的人,只是图腾没有料到,轩辕谨会在小青小红的帮助下提前逃了出来。”
“原来如此!”苏馥珮再问:“以轩辕谨的武功,就算夺不回轩辕国出不会受伤,是不是遭了暗算?”
“没错,轩辕澈阴险狡诈,挖了浅柔的骸骨引他入局决一死战,对决中,轩辕澈暗算了轩辕谨。”
“可恶!”苏馥珮大怒:“轩辕澈竟然做出挖人骸骨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还暗算自己的亲弟弟,实在天理不容,皇甫翊,轩辕谨是我的好朋友,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替他报!”
“你放心,我已经命钟棋将兵马调回前往轩辕国了,我相信以现在皓月国的兵马,轩辕澈根本没有抵挡之力。”皇甫翊胸有成竹道。
苏馥珮看着皇甫翊:“我的意思是,我要亲自帮轩辕谨报这个仇。”
“丫头……”皇甫翊脸色大变。
苏馥珮阻了皇甫翊的话,认真又严肃道:“皇甫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轩辕谨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穿越来两年来他对我的保护照顾不比你少,一直以来我都心安理得的受之,如今他有事,我帮他是应该的,如果你真的懂我,就不要阻止我!”
轩辕谨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愿意陪她演戏,如今轩辕谨的国家被人夺了,她岂能坐视不理。
皇甫翊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苏馥珮,半响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陪你一起去。”
苏馥珮一喜:“你同意了?”
皇甫翊点头:“轩辕谨对你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他很爱很爱你,他的爱不比我少,但他却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回报什么,我有时候真的很敬佩他,这样无私地爱着疼着护着你,要是我一定做不到!”他搂住苏馥珮道:“丫头,我爱你,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会怎么样,谢谢你,谢谢你选择的是我,让我能在你身边照顾你!”
苏馥珮眸中感动,紧紧搂着皇甫翊,同样感激道:“皇甫翊,该说谢谢是我,谢谢你一直包容我的任性和坏脾气,给我无尽的疼宠,这辈子我选择了你便不会再爱别的男人,我的爱全留给你,轩辕谨对我的付出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回报他!”
“丫头……”皇甫翊心头灼热,直觉得是一锅被烧滚的水,澎湃不已:“我懂你,也理解你,更支持你的任何决定,我们一起帮轩辕谨报仇!”
苏馥珮点头:“谢谢你,皇甫翊。”能遇见你,是苏馥珮这辈子的幸运!
翌日,天明。
皇甫翊苏馥珮小豆芽同时出现在金銮殿上。
百官一一禀奏。
“启禀皇上,译阳县及附近州县的瘟疫已经驱除,臣将继续跟进病情未痊愈的百姓,直到百姓恢复健康止。”
“启禀皇上,田庄的被虫害的庄稼用了皇后娘娘的办法后已经得到了控制,百姓大赞皇后娘娘威武,臣会将此法传至各个州府,广知百姓防范于未然。”
“皇上,千图一国已被灭,缴获粮食兵马无数,臣已将司马,夏昌,南晋三国改名后列入了皓月国的疆图之中。”
皇甫翊满意点头:“好,众爱卿各司其职,朕十分放心,皓月国内外之乱都已平定,现在皓月国之盟友轩辕谨皇有难,轩辕国被贼人所夺,朕决定与皇后亲自领兵前往轩辕国,为轩辕谨皇夺回轩辕国。”
“皇上!”贺章紧张道:“皇后娘娘即将临盆,还是让臣带兵前往轩辕国吧!”
苏馥珮道:“贺章,你与司马国公主即将大婚,此时不宜出战,本宫善有一月才临盆,相信能在临盆前夺回轩辕国,你不必担忧!”
“可是……”贺章仍旧不放心。
皇甫翊阻了他道:“此事朕已与皇后商定好,贺章不必再劝,你安心在京城准备与司马公主的大婚即可,朕不在皇宫的这段时间,所有国事交由你和太子全权处理。”
“臣,领旨!”贺章不敢违抗皇甫翊的命令,只好抱拳领命。
文武百官更是不敢有任何异议,只得恭贺苏馥珮和皇甫翊凯旋。
下了朝,皇甫翊对小豆芽道:“儿子,你已经是五岁的大孩子了,父皇和母后要出去打战,皓月国的国事就交给你和贺章叔叔了,爹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小豆芽小脸一派认真,看着皇甫翊道:“爹爹,孩儿看到红衣叔叔了,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可怜哦,娘说要帮红衣叔叔报仇,孩儿支持娘去,所以爹爹,你不用担心,孩儿一定会帮爹爹看管好皓月国的!”
“好儿子!”皇甫翊眸中尽是骄傲,三岁能文四岁能武五岁治国,他皇甫翊的儿子,果然天姿卓绝,他可以放心去轩辕国了。
其实皇甫翊也想借此机会锻炼一下小豆芽,必境小豆芽是皓月国唯一的龙脉,肩负着皓月国的重担,是必须要有独挡一面的能力的。
皇甫翊和苏馥珮将国家大事交由贺章与小豆芽之手后,整军待发,然后去翊亲王府看轩辕谨。
轩辕谨还没醒,长长的睫毛盖下,脸色苍白,看了直让苏馥珮难过。
“姐,你放心,轩辕谨不会有事的,他只是体力透支导致昏迷不醒。”华萝衣劝慰道。
皇甫翊也道:“轩辕谨一看就知道是祸害千年的人怎么会有事?我们打完战回来,他必然已经痊愈了。”
苏馥珮一脸难过道:“看惯了他潇洒肆意狂妄不羁的样子,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心里怪难受的。”
小青小红跪地拜道:“奴婢代主子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了!”
“小青小红,你们快起来!”苏馥珮赶紧朝二人扬手。
小青小红依然起来,感激地看着苏馥珮,主子没有爱错人,苏馥珮挺着九个月的大肚子还愿去帮主子夺回轩辕国,以后苏馥珮也是她们的主子!
皇甫翊看着两人道:“你们好好照顾轩辕谨,轩辕国朕和皇后会帮他夺回来的,这个仇我们也会替他报了,他醒了后告诉他,让他安心养着,朕还等着和他喝酒!”
“是,奴婢一定转告主子!”二人弯身答道。
皇甫翊点头,搂着苏馥珮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好。”苏馥珮再看了床上虚弱不堪的人一眼对华萝衣道:“一定不能让他出事。”
华萝衣保证道:“有我在万无一失!”
苏馥珮安了心和皇甫翊离去。
皇甫翊和苏馥珮领着大批兵马与钟棋调回来的兵马汇合后,十天后到了轩辕国。
轩辕澈已经得到消息,倾尽所有兵马在城外等着他们。
迎面而来的一战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皇甫翊的人马比轩辕澈要多上一倍,这一战赢得十分轻松漂亮。
在苏馥珮的**轰炸下,轩辕澈的兵马全军覆没,仅剩轩辕澈一人,也已身受重伤。
皇甫翊与苏馥珮共骑一匹马,俯视半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轩辕澈。
苏馥珮痛恨道:“轩辕澈,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卑鄙小人,竟然敢挖了浅柔的骸骨,更暗害自己的同胞弟弟,今日我要让你尸骨无存!”
“哈哈哈,轩辕谨那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让个大肚子的女人来帮他出头,真是贻笑大方!”轩辕澈努力支撑着身子,嘴上还不忘损骂轩辕谨。
苏馥珮怒极:“闭嘴,像你这种卑鄙阴毒的小人,人人得已诛之,大肚子的女人又怎么样?你连大肚子的女人都打不过,你有什么颜面存活于世?”
“噗——”轩辕澈听到这话猛地吐了口血,爬在了地上。
没错,他轩辕澈连个女人都不如,就算他赢了轩辕谨又如何?
苏馥珮冷冷一笑,朝钟棋下令:“撤兵,点火!”说罢瞪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轩辕澈一眼,与皇甫翊调转马头带着兵马离去。
钟棋命人点燃导火绳,也驾马飞奔而去。
“砰砰砰……”一阵阵**破响声冲破天空,轩辕澈被炸得四分五裂,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大军停在远处,望着红遍半边天空的大火,激动大喊:“皇上威武,皇后娘娘威武……”
苏馥珮被包裹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中,拳头拽得紧紧的,轩辕谨,仇帮你报了!
皇甫翊望了大火一眼,收回视线命道:“班师回京!”
“万岁万岁万万岁!”几十万兵马齐声应下,声音地动山摇。
皇甫翊调转马头,带着大军快速离了轩辕国。
出了轩辕国后,让钟棋领着兵马先回皓月国,他带着苏馥珮改坐马车,慢慢回去。
行至半路,睡梦中的苏馥珮突然一阵腹痛,她猛地惊醒,对搂着她的皇甫翊道:“皇甫翊,我肚子疼。”
皇甫翊大惊:“难道是要生了?”
苏馥珮摇头:“我不知道,肚子疼得厉害。”按理说还有十日才是预产期,八成是她奔波动了胎气,所以提前生产了!
皇甫翊撩开帘子,发现是在一处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无法找到人帮苏馥珮接生,他眉头拧紧,对外面赶车的蓝鹫道:“马上寻一处隐蔽之地,皇后要生了!”
还好早做了准备,马车里有水有盆有剪刀和襁褓,只是缺个稳婆……
“什么?属下领旨。”蓝鹫大惊,赶紧依言寻了一处密林之中停下了车。
苏馥珮痛得满头大汗:“皇甫翊,好痛,好痛……”
“丫头,你坚持住,我们现在在野外,根本无法找到大夫和稳婆,所以只好由我来帮你接生,你不要怕,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皇甫翊握住苏馥珮的手安慰道。
苏馥珮摇头:“听说生孩子男人是不能看的,你
是皇帝,更不能……”
皇甫翊俯身吻住她不听话的小嘴,堵了她的后话,半响放开她道:“现在什么都听我的。”
苏馥珮看着皇甫翊,眸中全是感动,她是现代人,不忌讳什么吉利不吉利,但皇甫翊是个地道的古代人,在古代人的思想观念中,妇女产房乃是大凶之地,男子万不可入,而皇甫翊却说要亲自为她接生,就算此刻没有大夫,没有稳婆,她也没有一丝害怕,有皇甫翊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好半响,她终是点了点头。
皇甫翊眉头稍展,赶紧对蓝鹫命道:“让黑风起火烧水,你退后守好,不可让任何人靠近!”
“是!”蓝鹫立即跳下马车,让暗处的黑风出来生火烧水。
皇甫翊将苏馥珮放平在马车里,让她屈起双腿,拿被子盖住她的身子,褪下她的绸裤,然后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生产之法,丫头,你跟着我说的做。”
苏馥珮痛得脸色苍白,一双手紧紧拽住皇甫翊的手喘气问道:“皇甫翊,你怎么知道产妇生产之法?”
“得知你有孕后,我特意问了华萝衣。”皇甫翊道,此刻嫡仙般的脸上尽是痛惜,他的丫头要为他受这么多罪,他的心都要痛裂了。
苏馥珮玩笑道:“皇甫翊,没想到你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会在野外生产。”
皇甫翊苦笑,他宁愿他不会,也不想让苏馥珮在野外生产,如此简陋的环境,与当初兰雪生小豆芽时又有什么区别?
苏馥珮知道皇甫翊在想什么,抚上他的脸道:“皇甫翊,无论是兰雪也好,我也好,我们都是心甘情愿为你生孩子的,你不必自责,与兰雪比起来,我已经好太多了,虽然什么也没有,但你在身边,这就够了!”
“丫头……”皇甫翊握住苏馥珮的手贴在脸上疼惜道:“看着你这么痛,我的心都要碎了。”
“皇甫翊,别说了,孩子要出来了,赶紧……”她痛得说不出话来,紧紧咬着唇瓣,一阵一阵袭来的痛意和下体的涨痛让她全身冷汗连连。
皇甫翊俯身亲了苏馥珮一下,赶紧握住苏馥珮的膝盖,将她的双腿打开,对她道:“深呼吸,然后用力。”
苏馥珮依言深呼吸,用力,一阵剧烈的痛涨似要将她的身子撑裂,令她顿时力气全无:“痛,好痛……呜呜……”
“丫头……”皇甫翊见苏馥珮痛成这样,不由得红了眸子,紧紧握住苏馥珮的膝盖,似想将他的力量全部传给苏馥珮。
苏馥珮痛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纵然她再坚强,这种痛她也实在承受不住。
蓝鹫站在远处听到马车里苏馥珮的痛喊,全身紧绷,他这才知道生孩子这么痛,连一向坚强如铁的苏馥珮也受不了,女人何其伟大呀?
黑风在空地上烧水,听着苏馥珮的喊声也是心惊肉跳,冷漠淡然的他眉头拧得像麻绳,苏馥珮的喊声就像鞭子一样,一下一下鞭打着他,让他无比难受。
突然一阵轻风飘过,黑风蓝鹫两人顿时抬头警备,见一道红影飘然而至,落在了马车外。
蓝鹫黑风同时飞速而过,挡住了那道红影:“轩辕皇请止步,娘娘在生产!”
“我当然知道珮珮在生产,我要进去帮忙!”轩辕谨醒来后他得知苏馥珮挺着大肚子来帮他报仇了,他感动不已,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没想到遇到苏馥珮停在这里生孩子,他本不打算出来,但听到苏馥珮这般痛苦,他岂能坐视不理?
“不可,没有皇上的命令谁也不可靠近,男女有别轩辕皇还是在外面等吧!”蓝鹫不肯让轩辕谨进去。
轩辕谨双手插腰走了几步道:“里面要出生的是我干女儿,我这个做干爹的当然有权利进去看看,让开!”
“恕难从命!”蓝鹫黑风挡在马车前坚决不让。
轩辕谨恼了,苏馥珮痛得那么厉害,他怎么在外面等?皇甫翊到底行不行?让自己的女人受这种罪,真是没用!
“让开,否则我不会留情面!”轩辕谨沉声喝道。
蓝鹫黑风做好打架的准备,反正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轩辕谨进去的。
轩辕谨见两人像座山一样纹丝不动,怒火难耐,挥掌便朝二人打去。
蓝鹫黑风挥掌接招,三人在马车外打了起来。
马车里皇甫翊自是听到了打斗声,知道轩辕谨伤好赶来了,心中暗骂,这种情况他还打架,这人是不是脑子少根筋?
“皇、皇甫翊……是不是轩辕谨来了?”苏馥珮虚弱地问。
皇甫翊点头:“是,你放心,黑风和蓝鹫不会让他进来的。”说着聚集内力在手,渡了一些进苏馥珮体内。
苏馥珮顿时觉得有力气了,肚子和下体也没有那么痛了,又或许她已经痛得麻木了,她问皇甫翊:“孩子出来了吗?”
皇甫翊掀开被子看了看道:“还没有,估计你肚子里太舒服了,她舍不得出来。”
苏馥珮被逗笑了,这个时候了皇甫翊还有心思开玩笑,这男人!
“啊——”又一阵痛意袭来,她又忍不住大喊起来。
皇甫翊心头一紧赶紧道:“丫头,深呼吸,用力!”
外面的打斗声还在继续,马车里的痛喊也没有停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天也慢慢黑了下来。
“丫头,用力,再用力,头出来了!”马车里传来皇甫翊的惊喜声。
“啊啊!”这时黑风蓝鹫被轩辕谨打倒在地,齐声痛呼。
轩辕谨虽然刚刚伤愈,但武功比两人高,听到孩子的头出来了,他心头一喜,赶紧往马车上跳。
“下去!”皇甫翊却一掌将轩辕谨拍了下去。
轩辕谨掉落马车,屁股摔在了地上,痛得他撕牙裂嘴,他暗骂了皇甫翊一句,爬起来再次冲了进去:“皇甫翊,你再敢动手我把你丢出去!”
皇甫翊这时却无暇顾及他,因为他已经看到孩子的头全出来了,他惊喜朝苏馥珮喊道:“头已经出完来了,丫头,加油,用力!”
轩辕谨趁机上了马车,来到苏馥珮身边,拿下她抓住马车的手,紧紧握住:“珮珮,别怕,我在这陪着你!”
“轩辕谨,你想找死吗?放开丫头!”见轩辕谨握着苏馥珮的手,皇甫翊怒了。
轩辕谨不放,拽拽道:“你让珮珮受这种罪我还没找你算账,赶紧为珮珮接生,要是珮珮和孩子出了什么事,我看找死的是你!”
“闭嘴,丫头和孩子一定不会有事,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皇甫翊怒瞪着轩辕谨,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他怕这个,轩辕谨这混蛋还说。
轩辕谨还想说话,苏馥珮阻了他道:“要吵出去吵,别在这打扰我生孩子!”
这两个男人是不是有病啊?
“珮珮,都怪皇甫翊,不让我进来,生产之法又不是只有他会,你别忘了我也会医术!”轩辕谨瞪了皇甫翊一眼道。
皇甫翊嘴角抽了抽。
苏馥珮倒是想起来了,轩辕谨曾救过皇甫翊,但轩辕谨还没成亲,她不能让他看到她生孩子,便推开他道:“出去,你可是轩辕国的皇帝,又还没成亲,岂能看妇人生产?”
“就算我是皇帝,没有成亲又如何,让我眼睁睁看你产痛苦吗?”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倒了一粒喂给苏馥珮服下道:“这是来时华萝衣给我的顺产丸,要不是皇甫翊的人拦着我,孩子早生出来了,怎么会让你受这么多罪?”
皇甫翊瞪着轩辕谨,你又没说你有药!
苏馥珮服下药丸后确实觉得疼痛减轻了,身上也有了力气,便继续生。
皇甫翊掀开被子一看,孩子已经出来半个身子了,红红的小脸皱巴巴的,他心头一喜,赶紧道:“丫头,孩子出来了,出来了,很可爱,快用力,再用力!”
苏馥珮也感到了孩子慢慢滑出去,听到皇甫翊的话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孩子了,她紧紧拽着轩辕谨的手用尽了全身力气。
只觉得痛意要将她的魂都冲散了,骨头都似被撑断了,她再也忍受不住一口咬住了轩辕谨的手臂。
“唔!”轩辕谨吃痛,下意识喊了一声,然后未再出声,任苏馥珮拼命咬住他的一块肉,双手紧紧握着苏馥珮的手,慢慢给她渡了些内力。
“哇……”一声孩提的脆亮哭声介时响起。
皇甫翊眼看着那个小家伙从苏馥珮身体里滑出来,落在了他的手心,激动澎湃无与伦比的喜悦灌注他的胸腔。
他喜悦大喊:“丫头,生了,生了,是个公主!”赶紧拿起剪刀剪断脐带,将嫩嫩的小东西捧在手心,喜爱不已。
苏馥珮虚弱地松开嘴躺下去,半眯着眸子,无力地望着皇甫翊手中红彤彤的孩子,嘴角扯起一抹笑容。
轩辕谨赶紧夺过孩子:“给我看看,哎哟,我干女儿长得好丑,像个猪八戒!”
“轻点,轩辕谨,不准伤了我女儿!”皇甫翊着急吼道。
轩辕谨不以为意:“这也是我干女儿,就你会心疼?”他抱给苏馥珮看:“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像她爹,丑不拉讥的!”
小公主似知道轩辕谨在说她丑,扯着嗓子哭得极为伤心。
“声音响亮倒是像你。”轩辕谨撇了撇嘴。
苏馥珮轻笑,虚弱道:“赶紧把女儿包起来,小心着凉。”
皇甫翊这才想起来,拿起襁褓将小公主包好,然后搂给苏馥珮看:“眼睛和嘴巴都像你,将来一定是个美人!”
苏馥珮累得全身无力,但看到慢慢停下哭声的小家伙,还是接过小家伙抱了抱。
轩辕谨见母女俩温馨的场面,不由得羡慕不已,想到一事问道:“我干女儿的名字起好了吗?”
苏馥珮亲了亲小丫头,答道:“起好了。”
“叫什么?”轩辕谨十分好奇。
苏馥珮笑道:“皓月!”
“皓、月。”轩辕谨念了一遍,点头道:“不错,皓月国的皓月公主!”
皇甫翊搂过小丫头,喜爱道:“小宝贝,瞧你娘给你起了个多美的名字,你一定像你娘一样美,这双眼睛呀,就像皓月般明亮动人!”
轩辕谨撅嘴,手臂传来一阵痛意,他掀开衣袖一看,一个血红的牙印触目惊心,他头一阵眩晕:“珮珮,你太狠了,我的胳膊都要废了!”
皇甫翊答道:“活该,谁让你进来的,赶紧出去!”
“我要是不进来,你女儿能平安出生吗?过河拆桥了是吧?我偏不走!”轩辕谨一屁股坐下来揉着手臂。
皇甫翊咬了咬牙,看在女儿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苏馥珮看着斗气的两人心头一阵温暖,眼皮沉重,慢慢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翌日早上,她睡得十分安稳,马车里只有皇甫翊和女儿,并没有见到轩辕谨。
“孩子给我。”苏馥珮坐起来,从皇甫翊怀中接过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宝贝女儿,疼爱地亲了亲她的小脸,虽然还是皱巴巴的,在苏馥珮眼中却极美。
皇甫翊搂着母女俩,脸上尽是幸福。
“轩辕谨走了吗?”苏馥珮问。
皇甫翊道:“哪能,去买吃的了。”
正说着,轩辕谨进了马车来道:“怎么?很想让我走吗?”手中提着大包小包,一股香味传来。
皇甫翊无视他。
苏馥珮舔了舔嘴:“好香,是什么?”
“当然是好吃的。”轩辕谨将纸包一一打开,鸡鸭鱼肉样样俱全,还有一竹桶汤,他递给皇甫翊:“喂她喝下,这样孩子才有得吃。”
皇甫翊看了他一眼,依言接过慢慢喂给苏馥珮喝下,然后又喂了些肉类给她吃。
轩辕谨早就坐到一旁大口大口吃起来。
苏馥珮问他:“被我咬伤的地方上药了吗?”
“上什么药?不过是小伤!”轩辕谨无所谓地答道。
皇甫翊摇头:“你别管他,祸害遗千年,他不会有事的!”
“皇甫翊,你才祸……啊!”轩辕谨听到皇甫翊说他祸害,猛地跳了起来,却忘记是在马车里,头撞得砰一声巨响。
苏馥珮噗嗤笑出声来。
“哈哈哈……”皇甫翊大笑过后讽刺道:“别把我的马车撞坏了,要赔银子的!”
轩辕谨嘴角抽了抽:“你掉钱坑里了?”
“是!”皇甫翊也不掩饰,他的金钱观早已被苏馥珮潜移默化了。
“抠死你们!”轩辕谨揉着头小心坐下,继续吃。
苏馥珮面带幸福笑容看着两人斗嘴,望着怀中熟睡的小家伙,心中一片宁静。
有儿有女有至爱有亲人有朋友,她真的很幸福!
因为苏馥珮在月子中,皇甫翊不敢颠簸,回到京城已是半个月后。
朝露宫人满为患。
村长一家子,福奶奶祖孙,芝麻一家子,二柱子一家子,还有华萝衣和贺章,都围着小公主笑看着。
小豆芽太矮看不到,他便搬了张凳子搭着华萝衣的手将小公主拉到自己面前,喜笑道:“这就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妹妹吗?怎么这么小这么红红的?”
“哈哈哈!”众人大笑。
华萝衣笑答:“你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可能还更小呢!”
众人点头,可不是,小豆芽出生在那样的环境下,长期营养不良,不用想也知道生下来时定是瘦如小猫。
贺章接过华萝衣怀中的小公主,喜爱不已地摇着:“才半个月的小家伙已经这么讨人喜欢,要是长大了岂不迷死人?”
苏馥珮笑道:“你和雁儿也赶紧生一个。”
“对对,马上就轮到你们的喜酒了。”
“赶紧生一个,有伴和小公主玩。”
“生一个怎么够,子孙满堂才好。”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殿内热闹非凡。
贺章和华萝衣相视一笑,望着小皓月喜欢得不得了。
苏馥珮看着三娃子道:“三娃子,你也老大不少了,是不是该成家了?”
三娃子挠了挠头,羞笑不作声。
“哟,害羞了?”苏馥珮打趣起来。
众人大笑:“哈哈哈……”
三娃子脸都红了,低头不作声。
二柱子对苏馥珮道:“三娃子呀,早就有对象了!”
“谁家姑娘这么有福气?”苏馥珮喜问。
芝麻答话:“俺们也还未见到,听说与皇后娘娘长得有几分相像,可水灵了!”
村长面带笑容未说话。
金花绢子两口子也面带笑容望着。
苏馥珮喜问:“三娃子,可是真的?”
“是、是真的……”三娃子抬头看了苏馥珮一眼,又笑着低下头去。
苏馥珮放下心来,三娃子的终身大事终于落定了:“改日一定要带给我看看,我让皇甫翊给你们俩赐婚可好?”
“不用了,她说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不兴那些虚的。”三娃子眸中跳动着幸福。
苏馥珮眉眼带笑:“哎哟,可幸福死人了,既然如此,就依你们了,记得成亲请我喝杯喜酒就成了!”
“那是一定的!”金花笑答。
“可不是,皇后娘娘可是三娃子的师傅!”二柱子笑道。
三娃子推了他一把:“就你嘴巴多!”
众人大笑,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趣起三娃子来,殿中的热闹直速升华!
苏馥珮听着这笑声热闹声,心头一片温暖平静。
御书房内,皇甫翊与轩辕谨在议事。
“轩辕国已帮你夺回,等喝了贺章与司马雁的喜酒后你便回去吧,国不可一日无君!”皇甫翊道。
轩辕谨把玩着白玉茶杯,道:“既然轩辕国是你们夺回来的,我便不要了,就当送给干女儿的见面礼!”
皇甫翊微惊:“你不要了?”
“没错,这大半个天下都已是你皇甫翊的,留着轩辕国搞什么**?就也归于皓月国麾下吧!”反正他也不想当什么皇帝,不如仗剑天涯,潇洒人生。
“你不当皇帝你做什么?”皇甫翊担忧他整日在皓月国混吃混喝还来缠着苏馥珮。
轩辕谨笑道:“纵横天下,浪迹天崖!”
皇甫翊微松了口气,试探问道:“何时动身。”只要轩辕谨不缠着苏馥珮,他爱去哪都可以。
“随时。”轩辕谨答道:“不过贺章和司马雁的喜酒,我得喝了再走!”说罢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潇洒地站起身来,大步迈了出去。
皇甫翊摇头表示无奈。
随即下了一道旨意,将轩辕国改名归于皓月国所有,并将苏馥珮的种粮之法传遍整个天下,将天下所有的田地变成一片秀色田园!
旨意一下达,皓月上下皆激动万分,天下终于统一了,安宁不会再起战事,幸福的日子在这一刻才算真正的开始!
接下来又迎来两大喜事。
贺章华萝衣的大婚之喜后便是皓月公主的满月之喜。
双喜临门,皓月国举国欢腾。
这一日,华萝衣和贺章的婚礼空前绝后的热闹盛大。
龙泽山庄乃皓月国之首富,贺章贵为皓月国将军,娶的是司马国的公主,婚礼自然是隆重而又盛大。
嫁妆聘礼如同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看得百姓羡慕万分。
华萝衣在坐在花轿中,被包裹在喜庆的乐曲中,听着街上的热闹,心中被灌满了喜悦幸福。
**折折,坎坎坷坷,时至今日,她的幸福才终于来了,以后她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龙泽山庄内,宾朋满座,一片喜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在众人的祝福下,华萝衣和贺章拜过天地后被送到了喜房。
“贺老将军大喜啊!”众人对满脸笑容的贺奉先道喜。
“同喜同喜!”贺奉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巴笑得合也合不扰,他终于如愿以偿等到了孙媳妇茶,他也算是对贺章的父母有了个交待了!
兜兜转转,贺章最终还是和华萝衣成了亲,要不是他极力反对,贺章的儿子都很大了吧?
他摇摇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半分不由人!
夜深人静,宾朋散去。
贺章已喝得半醉,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了喜房,红烛摇曳,美人如玉,他慢慢走过去,轻轻掀了端坐在床上的人儿的盖头。
“雁儿,你今天真美!”一袭大红喜服的贺章俊美不凡,一双眸子尽是痴迷。
华萝衣羞笑低头,红烛摇曳下,更显得容貌绝美,高贵不凡。
贺章坐到她旁边,握住她的手道:“历经波折,今天我们终于成亲了,以后我们会像皇上和珮珮那样幸福的!”
“嗯,我相信我们会幸福的!”华萝衣点头,紧握着贺章的手,深情地望着他。
这么多年的深爱,终是修成正果了!
贺章望着眼前绝美的人儿,忍不住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红帐打落,喜服退下,一夜缠绵。
翌日早起,贺章和华萝衣如胶似漆,想依相偎前去给贺奉先敬茶。
“爷爷请喝茶!”华萝衣端着茶要跪地。
贺奉先赶紧扶住她道:“公主不必多礼。”接过她手中的茶喝尽,然后递了个大红包。
华萝衣高兴谢道:“谢谢爷爷!”
贺奉先握着贺章和华萝衣的手嘱咐道:“以后相亲相爱互相理解支持,好好地过日子,贺章一定要好好对待公主,要是让我知道你欺欠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贺章笑着点头:“遵命,孙儿一定会好好疼爱您的孙媳妇的!”貌似现在华萝衣比他受贺奉先欢迎啊!
贺奉先岂不知贺章心中所想,瞪了贺章一眼,以前我做错了许多,让华萝衣受了太多苦,现在我对她好不是应该的吗?
贺章看了贺奉先一眼,将苏馥珮搂进怀中,应该,应该,这么好的媳妇,当然该疼!
看着祖孙俩眉来眼去,华萝衣抿嘴浅笑,白嫩透红的脸上尽是幸福。
陪贺奉先吃了早餐后,二人进宫去给皇甫翊和苏馥珮请安,顺便参加皓月公主的满月宴!
朝露宫。
“好可爱!”贺章抱着小公主叹道。
“那当然,皇上和姐姐的女儿当然可爱。”华萝衣笑道。
小豆芽在旁边蹦蹦跳跳,问贺章:“贺叔叔,我可爱吗?”
贺章答道:“可爱,当然可爱!小豆芽不但可爱,还是世上最聪明的孩子!”
“嘻嘻!”小豆芽老高兴了,差点没在地上翻跟斗。
苏馥珮和皇甫翊相视一笑。
这时,轩辕谨大摇大摆地进了殿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苏馥珮笑问:“不是将轩辕国送给皓月当礼物了吗?今日怎么还送贺礼,这可不像你抠门的性格?”
“我抠门就不会将轩辕国送给干女儿,没良心的女人……”轩辕谨白了苏馥珮一眼,看了看手中的锦盒道:“不过这玩意不是我送的,我进宫时有人托一个百姓交给我,让我带给干女儿的!”
说罢将锦盒往皇甫翊怀中一塞道:“你赚大了!”
皇甫翊奇怪地看了轩辕谨一眼,不明白他所言何意,拿起锦盒打开一看,一道亮光射出,差点晃花他的眼,他微惊,好大一颗夜明珠!
苏馥珮惊喜:“这颗夜明珠好大!”
皇甫翊查看了一翻,点头道:“这是极至罕见的东海夜明珠,价值连城,世上仅有一颗!”
“东海夜明珠?”殿中的华萝衣大惊:“东海夜明珠乃是司马国之物,当年司马国被灭后随之消失,何以这么多年后会出现?”
苏馥珮接过夜明珠看了看:“雁儿是说这颗珠子是司马国之物?”
华萝衣点头:“没错。”乃是司马国的镇国之宝。
皇甫翊终于明白轩辕谨所言何意了,这颗夜明珠世上罕见,万金难得,岂不是赚大了?
苏馥珮道:“会是谁将司马国的东西送到我们手上?”
华萝衣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在译阳县出现过的人影?
皇甫翊道:“我猜上次给朕送信的人与送夜明珠的是同一个人!”
“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暗中帮我们?他又如何会有司马国的夜明珠?”贺章奇怪不已。
众人沉思不解。
轩辕谨见气氛沉闷,豁然起身道:“管他是谁,反正得了这么个宝贝你们就偷着笑吧,一年可节约不少蜡烛,正合你们抠门的胃口!”嘲笑完,他抬步慢慢走出殿去。
苏馥珮问:“你去哪?”喜宴还没吃呢!
轩辕谨头也不回道:“浪迹天涯,快意人生去了,懒得看你们这些无聊的人!”话未落那抹张扬的红影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苏馥珮与皇甫翊相视一笑,不愧是那个狂妄不羁的轩辕谨,洒脱肆意的人生才真正属于他,只希望他可以在某一个地方,遇到属于他的那个人。
找到属于他的,真正的幸福!
轩辕谨刚走,小青小红冲进了殿来:“皇后娘娘,有没有看到我家主子?”
“刚走。”苏馥珮指着门口无奈道。
小红生气地跺了跺脚:“主子说要带我们一起走的,没想到又偷偷一个人走了,言而无信,太坏了!”
“赶紧去追吧,别抱怨了!”小青拉了拉小红道。
众人相视一笑,轩辕谨向来如此!
小青小红朝皇甫翊众人福身一礼道:“奴婢去追主子了!”
苏馥珮笑道:“去吧,追到了告诉他,记得回来看他干女儿!”
“是!”两人再福身一礼,赶紧跑了出去。
城郊外,小青小红堵住离去的轩辕谨。
“主子,您又说话不算数,你答应要带奴婢去的,为什么偷偷地走!”小红小脸尽是委屈,张开手臂拦着轩辕谨,有种你要走就从我身上踏过去的意思。
小青也道:“男子汗大丈夫,怎么能言而无信?”
“爷是去东奔西走,你们俩个小丫头跟着爷做什么,赶紧回家去吧,找个好男人成亲嫁人生子,跟着爷没饭吃!”轩辕谨劝道。
狭长机智的眸子望着远处田庄的大片翠绿,眸中亮光闪烁,果然有苏馥珮的地方就有秀色田园,这女人的本事真是不少,可惜,这么有本事的女人被皇甫翊给霸占了!
小红脸上一羞道:“奴婢一辈子都不嫁人,就要跟着主子!”
“奴婢也是!”小青道。
轩辕谨扶额望天,这两个小丫头非得缠着他,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连从小跟着他的千魔万鬼他都没带,怎么会带两个小丫头?
他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想着什么法子能摆脱这两个丫头,突然暗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风声,轩辕谨眉头一挑,竟然有人跟踪他?
他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一个轻身飞上马背,他倒是要看看这跟着他的人是何方神圣?
“驾!”轩辕谨一拉缰绳快马朝人影离去的方向追去。
小青小红赶紧驾马追上:“主子,等等我们!”
轩辕谨边挥鞭子边轻狂道:“你们俩追得上爷,爷就带你们浪迹天涯!”话落一鞭子朝马儿挥去,踏起一阵尘土飞扬,轻狂的红衫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小青小红心头一喜,也扬鞭跟了上去,同样踏起一片尘土,久久未落地。
他们刚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出现在路口。
“走吧,一切都平静了,我们也该去过我们的幸福日子了!”俊美的男子温柔地对女子道,紧握着女子的手:“欠你的,我用这一辈子慢慢来还!”
绝美女子幸福望着男子点了点头:“好,就罚你这辈子都陪在我身边!”
两人相视一笑,望了翠绿的田园一眼,飞身离去。
皇宫,皇甫翊正搂着可爱的小公主逗着,一脸宠爱时不时亲亲小公主的小脸,逗得小公主咧嘴直笑。
苏馥珮和小豆芽坐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看着,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小白蹲在地上舔着舌头抬头望着,似在等什么美味的食物。
“娘,妹妹好可爱哦,嫩嫩的,软软的,还爱咂小嘴巴,小嘴巴好漂亮,孩儿想亲亲。”小豆芽捧着妹妹的嫩白小脸欢喜道。
“哈哈哈……”这话把苏馥珮和皇甫翊逗得开怀大笑。
苏馥珮轻轻刮了刮小豆芽的小鼻子道:“你小时候也是这般可爱哟,娘可喜欢亲你的小嘴巴了!”
“嘻嘻,那娘,孩儿可以亲妹妹的小嘴巴吗?”小豆芽一直盯着小公主一动一动红润诱人的小嘴。
苏馥珮宠爱地看着他点头:“当然可以了,不过亲妹妹前得让娘先亲亲。”说笑着捧着小豆芽的小脸亲了他的小嘴一口。
“咯咯……”小豆芽乐得咯咯笑,俯身亲了小公主一口,转身又蹦又跳:“妹妹的初吻被我夺了,嘻嘻,好开心哟!”
“汪汪汪……”小白追着小豆芽在殿内跑起来。
一人一狗欢快不已。
苏馥珮和皇甫翊高兴大笑,一殿宫人也被逗乐了,满殿的欢笑声传出殿去。
众人正乐得找不到北,钟棋突然进来走到皇甫翊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皇甫翊脸色一变,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原来暗地里帮他的人是他们?他们竟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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