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52神秘礼物
小豆芽转头看去,见小白在地上欢快地打滚,而它身边全是碎纸,他有些奇怪,这纸是哪来的?
却是没有心情去捡起来看看,他揉了揉眼晴走到桌子前去写功课,肯定是因为最近他和小福子哥哥比较贪玩,让娘知道了,所以娘才会生他的气,只要他听话好好做学问,娘就会高兴了,他相信娘一定不会丢下他的!
这样想着,小豆芽心情好了些,认真地坐在桌案前学习,一坐就是一整天,连午膳也未出房门吃。
夏清儿以为她成功地离间了苏馥珮母子的关系,正躲在房间做美梦,想着怎么样才能实现她的目的,成为皇甫翊的女人?
“还没有兰香的下落吗?”皇甫翊问从外面回来的蓝鹫。
蓝鹫抱拳回道:“到处找遍了都没见到兰香的踪迹,她似乎从人间蒸发了。”
他带人前去抄查兰府和宁亲王府时便没见到兰香,估计兰香早早得知消息逃了,但令他吃惊的是,身为母亲的兰香竟然没有带走她和皇甫宁的儿子,又或许是因为兰香知道皇甫翊不杀孩子,所以才放心丢下皇甫颂走了吧?
皇甫翊放下手中的书,从桌案前站起身来:“再找,兰香恶毒,不可留命,如果找到当场格杀!”
“是,王爷!”蓝鹫领旨,转而再禀:“赤焰说小世子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了,连午膳也未用。”
皇甫翊看向蓝鹫:“可是身子不适?”
“不像是身子不适,好像一整天都在房里学习,不让任何人打扰,连夏清儿也被赶出了房门。”
皇甫翊有些担心,对蓝鹫道:“朕去看看。”
来到小豆芽的寝宫,皇甫翊并没有让人通喊,独自进了小豆芽的寝殿,果然见小豆芽笔直坐在桌案前写字,一脸认真,连他进来也没有发现。
他负手走到小豆芽身边,轻唤:“小豆芽。”
小豆芽微惊,转头看去见是皇甫翊赶紧起身道:“爹爹,您怎么来了?您不忙了吗?”
皇甫翊当了皇帝后便忙得没日没夜,小豆芽知道皇甫翊的忙碌,所以很少去打扰,平日里没事皇甫翊也少有过来,今天见到皇甫翊他有些小小的惊讶。
皇甫翊抱起小豆芽坐在椅子上,让小豆芽坐在他的腿上,看向桌案前垒得高高的纸,上面全是小豆芽练的字以及写的功课,皇甫翊疼惜地给小豆芽揉了揉手道:“写了一天了,手不累吗?为什么不吃饭不休息?”
小豆芽摇头:“爹爹,孩儿的手不疼,孩儿要努力学习,让娘开心。”
“乖儿子,你娘是希望你好好学习,但没说让你连饭也不吃,你娘要是知道你这么努力一定很高兴,听话,吃了东西再写,爹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菜。”皇甫翊疼惜劝道。
“爹爹。”小豆芽眸中闪过一阵亮光:“孩儿努力学学娘真的会高兴吗?”
皇甫翊点头:“当然了,你这么乖,你娘当然会高兴,赶紧吃东西,要是饿坏了,你娘回来会怪爹的。”
“好。”小豆芽开心了,爹说的话一向最算数,爹说娘会高兴就一定会高兴的,他要好好吃饭,好好学习,乖乖等娘回来。
皇甫翊抱小豆芽去桌前吃饭,桌上摆满了小豆芽爱吃的菜,皇甫翊很久没陪小豆芽吃饭了,不停地给他夹菜,然后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小豆芽饿坏了,吃得狼吞虎咽地,皇甫翊一直在旁边柔声劝喊:“慢点,小心噎着。”
“爹爹,你饿吗?”小豆芽边吃边问。
皇甫翊笑道:“爹吃过了,现在看着小豆芽吃,看着小豆芽吃东西爹会很开心。”
“真的吗?”小豆芽满脸欣喜:“以后爹不忙都过来陪孩儿吃饭,孩儿也会很开心的。”
“好。”皇甫翊应下,再给小豆芽夹了些菜,想到一事问道:“给娘的信写好了吗?今天晚上爹会送信给娘。”
小豆芽突然顿了动作,低下头想了想,抬头对皇甫翊道:“孩儿不给娘写信了。”
“为什么?”皇甫翊甚是奇怪。
小豆芽答道:“娘很忙,孩儿不想打扰娘,孩儿想有更多的时间来做学问,等娘回来考孩儿的时候孩儿才不会答不上来让娘生气,而且信真的好难写,孩儿想再长大些学会了的时候再写。”
皇甫翊揉了揉小豆芽的头道:“小豆芽,你真的很懂事,处处为娘着想,爹不如你……那爹代你向娘说一声,你安心学习。”
必境是四岁的孩子,让他写信确实是为难他了!
“谢谢爹!”小豆芽咧嘴一笑,继续低头吃饭。
对不起爹爹,孩儿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那么辛苦,孩儿不想让你再为孩儿操心,只要娘能高兴,孩儿不给娘写信也可以的。
“吃饱了吗?”见小豆芽放了碗,皇甫翊边把水端给小豆芽边问道。
小豆芽点头,笑答道:“好饱。”
皇甫翊宠爱地笑了笑,给他擦去嘴角的饭粒。
“皇上,天牢闹得厉害,说要见您!”蓝鹫得到消息进来禀道。
皇甫翊蹙眉,收回给小豆芽擦嘴的手道:“隔几天就要闹一次,看来她们的精力还很旺盛,每日的一顿饭也不必给了!”
蓝鹫低头不作声。
皇甫翊摸着小豆芽的头道:“爹有事要去忙了,你乖乖的,想爹了就让想爹了就让人去通知爹,爹马上过来陪你。”
“好,爹爹去吧,孩儿也要做学问了。”小豆芽乖巧应道。
皇甫翊欣慰一笑,站起身来对蓝鹫道:“去看看。”然后大步迈了出去。
蓝鹫朝小豆芽一礼,追了上去。
到了天牢,果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骂喊声:“皇甫翊,你杀了兰海,本宫不会放过你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本宫,否则本宫有朝一日一定出去取你的狗命!”
皇甫翊眉头一挑,带着蓝鹫走进去。
“你来了?你终于肯来见本宫了?”见到皇甫翊进来,端太妃冲到牢门前,伸手去抓皇甫翊,披头散发,满身狼狈不堪,像市井的叫花子,哪还有当初的半丝高贵妩媚?
皇甫翊负手站在端太妃触及不到的位置,冷冷看着她道:“每天受刑,只用一顿饭还这么有力气,朕真是小瞧你了!”侧头看了看隔壁牢房的朱太妃和皇甫睿佳,两人都无力地爬在地上,只剩下半条命了。
“你都没死本宫如何会死?皇甫翊,你是不是杀了兰海?你为什么不让本宫见他,皇甫翊!”端太妃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蓝鹫向前喝道:“放肆,皇上的名讳岂由你高声直呼?”
“皇上?”端太妃冷笑:“他与兰雪兄妹苟合,愧对皇甫家的列祖列宗,有何资格做皇帝?在本宫眼中只有宁儿有资格做皇帝,其他人都没资格,皇甫翊,你想要本宫承认你这个皇帝,下辈子吧!”
“端太妃!”皇甫翊厉声喝道:“就算朕与兰雪是兄妹,朕也会和她在一起,我们很恩爱,而你这辈子都不能和兰海在一起,你永远都是先皇的端妃,朕不废你的太妃之位便是为了让你清楚地知道你的身份,就算你死了,你也是皇甫家的人,永远不可能成为兰家的人,还有,朕有没有资格做皇帝你说了不算,你承不承认朕这个皇帝与朕一点关系也没有!”
“啊——本宫不是端太妃不是,皇甫翊,你不得好死!”端太妃捂着耳朵尖声大喊。
皇甫翊冷冷一笑:“兰海死的时候还在叫着你的名字,兰家上下百余口都在叫着你的名字,因为是你害了兰家一门,你是兰氏的罪人,你是红颜祸水,你才不得好死!”
犹记得兰府与宁亲王府满门抄斩那一日,无数大内侍卫挥剑冲进去斩杀众人,除了孩子,无人能幸免,那一声声惊恐叫骂求饶响彻天空!
过往的百姓皆被吓得双腿发软,事隔两月还不敢经过兰府和宁亲王府。
端太妃止了叫骂,脸白如纸,摊倒在地。
皇甫翊再道:“不过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皇甫颂还活着,就在你身后的牢房里,你最好是喊小声点,不要吓坏了他。”
端太妃猛地惊醒,手脚并用地爬向牢房里面,用耳朵贴在墙壁上,胡乱喊道:“颂儿,你在这里吗?你别怕,祖母在这里,你不要怕……”
而对面牢房里,一个个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的小孩,同样披头散发,像一群小乞丐,听到端太妃的喊声都吓得缩了缩身子。
每当他们听到这叫声都吓得全身发抖,在这阴暗的牢房中如同鬼叫一般,好恐怖。
“颂儿……”端太妃喊着喊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爬在地上大哭起来。
见端太妃如此痛苦,皇甫翊心头尽是痛快,看了朱氏和皇甫睿佳一眼,转身离去。
离开天牢后又去水牢看了皇甫赢和皇甫宁,他们脖子上绑着铁链,已经泡在水里两个月了,皮肉开始腐烂,发出一阵恶臭,过不了多久双腿便会废掉,接着腰,胸口,脖子,头,全会化成一堆肉泥。
两人神情呆滞,眸中尽是临死前的恐慌,见到皇甫翊时像疯了一般朝他冲去,却差点被铁链勒断脖子,痛得喊也喊不出来。
皇甫翊只看了一眼便带着蓝鹫走了,回到御书房处理国事。
“给王妃的礼物准备好了吗?”回到御书房,皇甫翊坐在桌案前揉了揉头问蓝鹫。
“已经好了,皇上可要马上送去给王妃?”
皇甫翊点头:“准备好,朕给她写封信,然后快马带去给她。”
钟棋抱拳而去。
“皇上——”一道干净悦耳的声音传来。
皇甫翊抬头看向门外,只见得一个绝美非凡的少女被宫人拥着站在那里,身着淡紫色宫装,上面绣着大朵的玉兰花,除了那张脸外,衣着打扮与苏馥珮极像。
皇甫翊一愣,转而眉头拧起,冷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臣妾兰妃,得知皇上近日辛劳,愿为皇上奏上一曲,为皇上解乏。”少女浅浅笑道,不卑不吭。
皇甫翊挑眉看着这个自称兰妃的女子,他曾听人禀报过,那些官员为她挑选了二妃五嫔七贵人。
二妃中,一为新任丞相薛词之嫡女薛月兰。
此女满腹经论,善古琴,年方十七,在京城名媛中小有名气。
一为武将梁韬的独女梁轻羽,武功出众,善双刀,身材强壮,很多男儿自愧不如。
这位兰妃封号中带着兰字,长得柔弱娇小,显然是薛丞相之女薛月兰。
她长得确实不错,气质如兰,身材婀娜,声音悦耳,笑容甜美,是个美人!
只可惜不能入皇甫翊的眼。
他看向她身后的宫人,果真见一人抱着一把古琴,他收回视线道:“朕没空听曲,你回去吧,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再过来!”
他已下旨后宫中人不可踏出后宫一步,这个兰妃是怎么过来的?
宫中之人惧怕他的威严自是不敢放兰妃过来,那就只有薛丞相暗中下了功夫,如此说来,朝中与后宫联成一片,想让逼他临幸后妃?
“皇上,臣妾只弹一首曲子,不会耽误皇上太多时间,求皇上给臣妾一次机会。”薛心兰带着宫人跪地求道。
皇甫翊脸色一沉道:“同样的话朕不想说第二遍,马上离开,否则就给朕出宫!”
薛心兰脸色大变,不敢再言,咬了咬唇瓣带着人起身离去。
“站住!”皇甫翊喊住薛心兰。
薛心兰心头一喜,转头看向皇甫翊:“皇上有何吩咐?”
皇甫翊上下扫了薛心兰一番,冷道:“以后不准穿戴与兰花有关的衣衫发饰,你不配!”
兰花,是花中君子,高贵傲洁,脱俗动人,在皇甫翊心中,只有苏馥珮与之相配,岂是一般庸俗之人可用的?
薛心兰眸中含泪,咬唇委屈地看着皇甫翊。
“还有,以后不准称兰妃,改成薛妃,不准再出现在朕面前,走!”皇甫翊再道,语气又冷了几分。
薛心兰紧紧拽着手中的锦帕,眼泪忍不住滚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皇甫翊为什么这样对她?
见薛心兰这样就哭了,皇甫翊更是厌恶,无情地朝她摆了摆手,然后拿起笔给苏馥珮写信。
薛心兰伤心地望了皇甫翊一眼,朝皇甫翊福身一礼:“臣妾遵旨!”然后起身带着宫人伤心离去。
皇甫翊紧了紧手中的笑,他的丫头任何人也替代不了!
“哟!这不是兰妃吗?这是去哪了?”薛心兰走出御书房回到后宫,迎头便撞向了死对头梁轻羽,梁轻羽朝薛心兰回来的方向望了一眼,高兴笑道:“兰妃莫不是去找皇上了吧?”
薛心兰看向梁轻羽,抬头挺胸道:“是又如何?提醒羽妃一下,本宫现在不是兰妃,皇上刚刚亲自为本宫赐号薛妃,你可别喊错了!”说罢带着人绕过梁轻羽神气而去。
“赐号?”梁轻羽满脸妒忌,这么说薛心兰见到皇甫翊了?那她也得想办法才行,否则让薛心兰先得了宠,她岂不是要失势?
薛心兰气呼呼地进了寝宫。
“兰妃娘娘,您回来了?怎么样?可有讨得皇上欢心?”一名身着湖兰色宫女装的宫女迎了上去,满脸笑容地问道。
薛心兰黑着脸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得本宫被皇上羞辱了一番。”
宫女抬头看向薛心兰,一张绝美的脸印上宫灯的亮光格外好看,原来她是皇甫翊四下寻找的兰香,在逃出宁亲王府后躲进了皇宫,成了薛心兰的宫女,一直在为薛心兰出谋划策,以助得薛心兰取得皇甫翊的宠幸,她趁机报仇!
皇甫翊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就在皇宫,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兰香一点也不怕被皇甫翊发现,因为皇甫翊从来没有踏进过后宫半步。
而薛心兰为了得到皇甫翊的宠幸,明知她的身份还将她留在身边,这一次得到薛词的帮助所以才近得皇甫翊的身,没想到却功亏一篑,她心中如何不恼?
“娘娘?怎么回事?您今天的衣着发饰皆是按兰雪的喜好来装扮的,按理说皇上思念兰雪必会把你当成她一解相思,何以会被皇上羞辱?”兰香疑惑问道。
她的计划里薛心兰今晚应该爬上了皇甫翊的龙床,怎么反而被羞辱了呢?
薛心兰瞪了她一眼,走到主座上坐下,气道:“就因为这衣着发饰都有兰花,皇上才羞辱本宫的,他说本宫不配用这兰花,还将本宫的封号改了,更不准本宫再靠近他,本宫差点被你害死了!”
“娘娘息怒,皇上十分痴情,对兰雪宠爱万分,现在兰雪在烟云关,皇上日夜思念见不到她,心中必然寂寞,娘娘这个时候去是最好的时机,奴婢猜皇上之所以会如此对娘娘,一定是因为他真的很忙,要不找个空闲的时间,我们再去一次?”
“你说的是真的?”薛心兰心头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兰香答道:“当然是真的,奴婢最了解皇上的心思,也最了解兰雪的喜好,下一次奴婢一定让娘娘得到宠幸,成为皇宫第一个得宠的妃子,娘娘就等着承受恩露,坐上后位吧!”
薛心兰听着兰香的话嘴角慢慢勾起喜悦的笑容来,两眼全是亮光,仿佛已经看到了与皇甫翊缠绵悱恻的画面,脸上羞起一抹红潮:“好,本宫听你的,我们再计划一次。”
烟云关。
苏馥珮站在雾霭茫茫的夜色下,重重浓雾将她瘦弱的身子包裹,远远望去,挺直的背影中透着几丝凄凉和落寞。
此刻的她,望着京城的方向,如同以前这样望着京城的皇甫翊,思念灌注胸腔,连呼吸时也会隐隐作痛。
夜已深了,皇甫翊是否仍旧挑灯忙碌国事?是否一杯一杯地喝茶提神?有没有突然想起她呆呆地出神?
还有小豆芽,是不是已经睡下了?有没有好好盖被子?有没有在梦里喊着娘?
她闭上满是思念的眸子,将那份深至骨髓的爱意紧紧捂在胸口,雾气中,身影更是寂寞了几分。
马聪拿着玉骨折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手心,远远望着雾气中的苏馥珮,重重叹了口气,轻轻走过去:“珮珮,所有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何时行动?”
苏馥珮睁开双眸,隐去情绪,再望了京城方向一眼,答道:“再等等吧!”
“你是在等京城的信吗?”马聪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两道身影都被包裹在雾气之中。
苏馥珮看了马聪一眼没有回话。
“何必苦了自己,以前虽然没有与你相处,但听说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不相信这小小的伦常能把你束缚住,想见他们就回去一趟,我们可以等你!”
苏馥珮摇头:“不必了,我始终相信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也许这是老天爷在考验我呢!”她指向夜空,仰起脸透过蒙蒙雾气看去,隐约见得无数星光璀璨迷人。
马聪也仰头看去,没有说话。
“我记得那次与皇甫翊小豆芽在京城的田野里许下了三个愿望,第一个是希望小豆芽一生平安,第二个我和皇甫翊永远幸福地在一起,第三个萝衣和贺章幸福,轩辕谨幸福。
那时候我就在想,一口气许下这么多愿望,天上的神仙会不会生气,然后一个都不给我实现?好在现在萝衣和贺章幸福了,而其他的,我想神仙也不打算给我实现了。”苏馥珮看着满天星斗笑道。
马聪侧头望她一眼:“你可真够贪心的!”
苏馥珮苦笑,她就像摘桃的猴子,这个也想要哪个也想要,到最后双手空空,可是华萝衣和贺章现在很幸福,她还是赚了的!
“看到那个像问号一样的七颗星星了吗?”苏馥珮指向北方。
马聪点头:“看到了,那是司马国方向,小时候我常和皇姐一起坐在皇宫最高的那座楼上看星星,头顶便是这个问号。”
“嗯,那是北方,这七颗星星叫北斗七星,最后面一颗星星对着的那颗很亮很亮的星星叫北极星,那就是正北方!”
“你懂星象?”马聪惊奇。
苏馥珮摇头:“不懂,听人说的,我小时候也很喜欢看星星,特别是这个问号,我房间的窗子便对着这个问号,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我问我爸……”
“爸?”马聪满脸疑惑。
苏馥珮这才发现自己又说漏了嘴,讪讪一笑,想了想道:“我问连妈妈,为什么那个问号一直对着我?连妈妈就将北斗七星和北极星告诉了我。”
兰雪小的时候确实指着北斗七星问过连妈妈,苏馥珮记忆中,连妈妈的回答是,那问号下面有一个极美极美的地方,人们善良朴实,好人多坏人少。
让兰雪从小便向往着有一天能去到那问号下看看,是否与连妈妈说的一样。
上次她和马聪去司马国,虽然没有心情看风景,还是被司马国的景色迷住了,让她有种很亲切很熟悉的感觉,她也算帮兰雪圆了梦想。
“那个连妈妈倒是懂得很多!”马聪笑道。
苏馥珮点头:“是啊,她会很多……”她突然想到一事,连妈妈是皓月国的人,怎么会知道问号下是司马国?还说是个很美很美的地方?说得好像她去过一样?
也许她听别人说的吧,上次连妈妈还说她听说过司马国的事情,表现得十分激动。
不知道连妈妈在乡下好不好,等回京城她一定要去看看她,她可是兰雪的恩人!
“天晚了,回去吧!”马聪脖子有些酸了,收回视线拍了拍苏馥珮的肩膀道。
有马聪陪她说话,苏馥珮心情好了许多,她看向马聪,下了决定道:“明天行动吧!”
既然等不到小豆芽的信,她只好尽快拿下夏昌南晋两国,回去见他!
马聪眸中闪出两道精光:“好,我通知大家。”
苏馥珮回营帐睡下了,本来就心事重重,外面又吵闹不堪,令她更难入眠。
自马聪将明日行动的消息传下去后,整个军队都沸腾了起来,这是皓月与它国多年交战的最后一战,赢则称霸天下,输了不过是命一条!
士兵将领们都相互告慰着,有的在给家人写家书,有的在和好友聊天,有的三两人聚集在一起小酌一杯,当然也有担心的人坐在月光下不出声。
苏馥珮并没有约束他们,这一夜在不影响明日行动的前提下,允许他们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她想做的事是什么?
与皇甫翊拥抱告别?亲亲小豆芽的小脸?
还是起来给父子俩写封信吧,也许,如果,明天回不来呢?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反正睡不着,写吧!
她爬起来,坐到长书桌前,研好磨,提笔写了起来,零零洒洒写了好几张,无非是些让他们照顾好自己,不要想她的话。
写好后外面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苏馥珮将信装进信封里,拿到床边塞到枕头下,明天交给华萝衣,如果她回不来,就让她带给皇甫翊。
写完了信心突然静了下来,也有了困意,闭眼一会儿便睡着了。
只是梦里浑浑噩噩的,一夜醒了好几次,却不知道梦了些什么。
翌日天亮,苏馥珮梳洗过后,出营帐集合众人训话。
训话台上,苏馥珮和贺章马聪及一众一级将领站在上面,华萝衣留下来守烟云关,站在远处望着他们。
“今天,我们要前往夏昌南晋两国,内外接应,雪多年被欺压攻打的耻辱,我们每一个人都将发挥最大的能力,将我们的国家推上世界的顶峰,让我们顶着世上最强之国的光环,傲立在世人面前,我们是骄傲的,自豪的,强大的,这一战无论胜败,皆荣!”苏馥珮的声音很洪亮,足以令晨辉下的几十万人都听到她的声音。
就算没听到的,看到她挺拔的身影,也觉得热血沸腾。
“皓月国威武,公主威武,此战必胜,必胜……”几十万人同时扯着嗓子呐喊,震开云层,青天朗朗!
苏馥珮端起一碗酒:“喝了这碗壮行酒,我们出发!”
众人皆端起一碗酒高举过头顶:“凯旋凯旋凯旋!”
三声激昂大喊,一齐抬头一饮而尽。
“啪!”无数声碎响振奋人心,众人弃碗举着兵器大喊:“凯旋凯旋凯旋……”
苏馥珮转头看向贺章马聪:“等我的信号!”
“平安!”两人同时搭上苏馥珮的肩膀,传给她力量。
苏馥珮点头,转身下了训话台,带着钟棋四人上马。
“公主,有您的信!”一匹快马冲了进来。
苏馥珮心头一喜,赶紧跳下马去。
送信之人气喘吁吁,从马背落下,双膝跪了地,将手中一个大锦盒和一封信举过头顶递给苏馥珮。
苏馥珮接过:“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谢公主!”送信之人起身跟着一个士兵而去。
只有一封信,是皇甫翊的,小豆芽没有回信!
苏馥珮眸子黯淡了几分,赶紧将信拆开,看过之后,神色恍惚,小豆芽不愿打扰她?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小豆芽真的生她的气了,所以不愿再写信给她!
华萝衣贺章马聪走过来,华萝衣问道:“是皇上的信吗?这么大个锦盒,里面是什么?”
苏馥珮压下心头的难过,答道:“我也不知道,他说是惊喜。”
贺章三人相视一笑,贺章接过打开,锦盒中闪现无数道金光,晃得他们眼睛都花了!
“哇!”几十万人齐声惊呼。
马聪眼尖:“是金丝软甲?”
苏馥珮微惊,这就是传说中的金丝软甲?
“是用金线编织而成,刀剑不入的金丝软甲?”贺章惊问。
马聪点头:“这物十分难得,劳民伤财,皇甫翊却给珮珮制了这么一件,足以见得珮珮在他心中的份量!”
华萝衣感动不已,伸手抚上那金光闪闪的软甲:“珮珮,赶紧回去穿上,这样我们也放心了!”
苏馥珮眸中尽是感动和喜悦,别说这是罕见之物,光看皇甫翊这份心意,也足以令她感动得落泪了,她吸了吸鼻子接过锦盒,转身进了营帐。
将金丝软甲穿在了外套里面,苏馥珮感到整颗心安稳了,好像皇甫翊在她身边一样,她坚信,她一定会凯旋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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