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无法得到自由了?这一辈子都要顶着翊王妃的身份活着?与这些纷扰烦乱纠缠不清?
苏馥珮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那么,她还是做她的苏馥珮吧,大不了带着小豆芽离开这里,像华萝衣一样,躲进山里去,一辈子清清闲闲,无忧无虑!
叹了口气,她把门关上,心绪烦乱不堪,往桌子前一坐,撑头沉思。
究竟谁才能帮她摆脱这个困境呢?
突然想到轩辕谨的话,轩辕谨说要娶她回去当花瓶子,是不是真的是这回事?
如果是真的,那么,她只能找他帮忙了!
打定了主意,她安了心,走回房睡下。
皇甫翊离开苦心村后,命黑风和赤焰全力保护苏馥珮,然后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去落霞山找华萝衣。
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她。
已是落幕时分,寒风阵阵,皇甫翊与华萝衣站在荒芜的野外,风吹得两人衣摆起舞发丝飞扬。
阴沉的天下空,紫衣如玉,白衣清贵,无疑是这个野外最美的一道风景。
两人沉默了好半天。
皇甫翊终是开口冷声问道:“华姑娘难道忘了当年对本王所言?”
“我没忘。”华萝衣答道:“发扬华家医学,不理世俗,我做到了!”
皇甫翊脸色一沉,看向她:“不理世俗?你如此大张旗鼓地将她地阴寒体的身份宣扬出去,你这叫不理世俗?你向本王隐瞒她是地阴寒体,你别以为本王不知你是何意?”
华萝衣脸色变了变,眸中布上痛意道:“我承认我是想引他出来报仇,但我不会害她!”
“你的轻功确实很厉害,但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如何能报仇?而且他不能死在皓月国,难道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皇甫翊轻喝。
“我知道!”华萝衣拽紧拳头,情绪有些激动:“可这是难得的机会,只要他得知苏姑娘是地阴寒体,他必定会单独去找苏姑娘,这是个杀他的好机会……”
“住嘴!”皇甫翊喝止她,怒道:“你们的事,不准牵扯到她。”
华萝衣垂眸,咬了咬唇瓣,不再说话。
皇甫翊再道:“而且,你答应过本王,放下仇怨,你难道忘记了?”
“我没忘!”华萝衣抬头看向皇甫翊:“但是那么多条人命,我夜夜都梦到他们来找我,让我为他们报仇,我如何能一个人躲在山里独活,让凶手逍遥法外?”
她眸中尽是痛苦,身子也不由得颤抖起来,拳头拽得咯咯作响。
看着华萝衣这般痛苦,皇甫翊叹了口气,语气轻了几分:“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找他报仇不过是送死罢了,你若还想和贺章在一起,你就必须忘掉以前,否则一旦身份被拆穿,你便永无宁日,最后还会惹来杀身之祸,恐怕到时本王也护不住你!”
华萝衣不作声,仍旧拽着拳头。
“本王知道你是借她的名义来救贺奉先,既然她已经答应了,本王也不再阻拦,但此事到此为止,你安心救贺奉先即可,其余的,交给本王!”皇甫翊道。
华萝衣点点头:“我知道翊亲王是为了我好,我听你的便是!”
皇甫翊叹了口气,看向她道:“你家族只剩下你一人,你就算不为自己的性命着想,也要为你的家族着想,如果有机会,这个仇本王会替你报的!”
华萝衣闻言大喜,立即跪地拜谢:“谢翊亲王大恩大德!”
看着地上那清寒的白影,皇甫翊扬了扬手道:“起来吧。”
华萝衣依言起身,心头感激不已。
皇甫翊想到什么,突然问她:“你可有将你的身份告诉她?”
华萝衣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说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是地阴寒体,让她看在我救过她的份上帮我这个忙。”
“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记住本王的话,不可轻举妄动,见到他只当是陌生人。”皇甫翊负手而立,寒风凌乱了他的墨发,更显得他
绝美如仙。
华萝衣点头:“我知道了!”而后白影一闪,消失在空中。
朝华萝衣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皇甫翊眸中一片深邃。
任何人都不准伤害苏馥珮,否则他绝对不会轻饶,未能保护好兰雪,是他必生之痛,他不会再让苏馥受半分伤害!
又一阵寒风袭来,吹得皇甫翊紫衣舞动,寒风中,他身影挺拔,如同一座不畏风霜的高山。
在风中站了片刻,他跨上马背,驾马而去。
苏馥珮一觉起来,发现天已经黑了,而贺章还没来接她,她奇怪不已,难道贺章也睡过头了?
小豆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在被子里拽着脚丫子玩乐,竟也没把她吵醒,可见她有多疲累。
见到她醒来,小豆芽立即扑上去亲了她一下,笑道:“娘,孩儿已经醒来玩乐好一会儿了,娘好能睡呢!”
你早睡那么久,你娘我任付那些人去了,可没比你睡得多!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笑道:“是啊,娘一直很能睡的。”
“娘是小猪猪!”小豆芽嘻笑道。
苏馥珮捏了捏小豆芽的小鼻子,佯装生气道:“好啊,敢骂娘是猪,那你就是小小猪猪。”
“嘻嘻,那是不是很可爱?”小豆芽笑得格外开心。
苏馥珮坐起来,边拿衣服穿,边笑答:“是,小豆芽一直很可爱的,快起来吧,可能等会贺叔叔要来接我们回京城去!”
“又回去?”小豆芽惊讶。
苏馥珮点点头:“是啊,贺叔叔的爷爷病了,娘去救他!”
“是那个白发老爷爷吗?”小豆芽问。
“你怎么知道?”苏馥珮刮了一下小豆芽的小鼻子,夸道:“小豆芽,娘发现你的记忆力很不错呢!”
小豆芽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娘给孩儿说的,孩儿都记在心里的。”
苏馥珮心头一暖,对小豆芽笑了笑,好儿子。
小豆芽想了想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呢?”
苏馥珮已经穿好了衣服,正给小豆芽穿,答道:“娘也不知道,看情况吧!”
“哦。”小豆芽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心中却欢喜不已,又可以见到爹爹了!
母子俩穿好衣服后,走出房门,把灯点上。
苏馥珮让小豆芽在堂屋里玩一会儿,她去做晚饭,不知道贺章什么时候来,吃了饭再慢慢等吧!
刚准备淘米,贺章就在外面敲门了。
苏馥珮放下东西,转身出去开门,让贺章进来。
小豆芽礼貌地喊了声贺叔叔,继续玩着手中的红鸡蛋,把红鸡蛋在桌上滚来滚去。
贺章走过去摸了摸小豆芽的头。
苏馥珮问道:“怎么这么晚?”
贺章讪讪一笑:“本来想睡一会儿,结果睡过头了。”
果然如她所料。
“我们也睡到刚刚才起来,正准备做晚饭吃呢!”苏馥珮笑道,然后问他:“我们现在走吗?”
贺章心疼道:“你们还没吃晚饭?要不吃了再走?”
知道贺章心中着急,苏馥珮无所谓道:“也不是很饿,等会去买些吃的,在路上吃吧,我去收拾一下。”
贺章点点头:“那好吧,等会在市集买些吃的,不用收拾了,提来提去多麻烦,需要什么我让人给你置办就行了!”
苏馥珮笑了笑,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她答道:“好吧,我去点个火把,天黑路不好走。”说罢去厨房点了火把出来。
贺章抱起小豆芽先出了门,苏馥珮准备出门,看到那篮子红鸡蛋,转身提了起来,还是提给村长家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放在这里会坏掉。
把门拉上,没法锁门,她想,等会得让村长帮忙买把锁来锁上。
>举着火把和贺章一起下了土坡,天冷夜黑,家家户户都关着门,路上也没遇上个村民,苏馥珮有些失落,才回来一天又得走,这叫什么事?
走到村长家,苏馥珮刚好准备进去,却遇到村长从屋里出来,不知道要去哪,见到苏馥珮,村长惊喜喊道:“苏丫头,你回来了?”
小豆芽也喊道:“村长爷爷。”
村长更是一喜:“小豆芽,太好了,你们回来了,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章朝村长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了。
苏馥珮笑答:“今天早上回来的,坐车坐累了,在家睡了一天呢,这不又得走!”
“又走?去哪?”村长看向苏馥珮急问。
苏馥珮看了贺章一眼道:“去京城,有点重要的事。”
“这才回来,怎么又得走呢?大家伙可念叨你们母子了,还好高掌柜的过来告诉俺们,你找到小豆芽了,让俺们别担心,否则大家这个年都没心思过了!”村长自责道。
自那日小豆芽被抢走后,她们母子一直没回来,他夜夜都想着这事,不能保护她们母子,心中有愧啊!
苏馥珮心头一暖:“谢谢大家的挂记,我们很好,大家没担心,这些鸡蛋拿去分给大家吃吧,本来我想亲自送给大家的,结果又得走,又得麻烦村长了。”苏馥珮把那篮子鸡蛋递给村长道。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苏丫头这是生份了!”村长说着接过鸡蛋,一看是红鸡蛋,不由得惊喜道:“丫头,你嫁人了?”
“没呢,这是别人送的,我嫁人一定得请您去喝酒,怎么随随便便地就嫁了呢?”苏馥珮解释道。
村长点点头:“说得是,丫头要成亲,俺一定得给你准备嫁妆。”
“谢谢村长!”苏馥珮满脸笑意,转头看了一旁没说话的贺章一眼,对村长道:“我们还有急事,等回来再慢慢聊。”
“成,二柱子昨日下午还在和俺念叨你那一百坛酒呢。”村长笑道。
“是吗?”苏馥珮问道:“他应该和翠柳成亲了吧?”
村长点头:“年前成亲的,可惜你没回来,可热闹了。”
“真可惜,我还没见过古代人成亲呢!”苏馥珮惋惜道。
贺章闻言奇怪问:“没见过古代人成亲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的意思是我还没见过办喜酒的热闹。”苏馥珮脸上一窘,来了这么久,还是忘不了自己是个现代人,真难搞。
贺章点点头,笑而不语。
村长笑了笑:“以后苏丫头嫁人,一定要热热闹闹。”
“那肯定。”苏馥珮仰了仰下巴,成亲自然是越喜庆越好。
见天色晚了,村长对苏馥珮道:“成了,你们有事就去吧,俺不误你们的事了!”
“好的。”苏馥珮点头,朝地里望了一眼道:“这些萝卜若是能收了,您就收了卖掉,银子您拿着用,我不知道在三月下种的时候能不能赶回来,若赶不回来,这地村长种吧,三娃子都已经会了,只有育种这一方面我还没教他,到时我让人把方法送回来给你们!”
“萝卜卖了,银子俺给你留着,你若赶不回来,地俺也会帮你种着,你随时回来随时交给你,这片地是你种出来的,俺会帮你守着!”村长沉了脸色道,心头十分不愿苏馥珮再走。
苏馥珮感动不已,村长,你待我如此之好,苏馥珮何其有幸!
她点点头:“我一定会回来的,带大家种更多的地,把日子都过得红火起来。”
“好,好。”村长抬袖擦了擦眼睛:“你两个嫂子也怪念叨你的。”
见村长如此,苏馥珮也想哭了,忙道:“天寒夜黑的,村长快回去吧!”
村长点点头,扬起笑意道:“本来想去帮你看看屋子有没有贼的。”
说到小偷,苏馥珮想起锁的事来,她道:“村长帮我买把新锁来锁上,这样就不用天天去看了!”
“成,本来早就想给你买,但怕你回
来俺不在家,让你进不得屋去,既然你说了,俺明日就帮你买把锁锁上,这样也安些心!”村长道。
苏馥珮满脸感动:“谢谢村长,那我们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些,天冷,多顾着身子。”不舍地看了苏馥珮一眼,然后摸了摸小豆芽的头道:“小豆芽,可要快些回来哟!”
小豆芽笑着点头应道:“嗯。”
“真乖,真乖。”村长笑得极为开心。
见村长如此不舍,苏馥珮又和村长说笑了一会,才离去。
坐在马车上,苏馥珮一直没说话,心中五味杂陈。
想到穿越来后,村长一家子对她的照顾和帮助,让好心中无比温暖感动。
她一定要甩脱那些麻烦,回到这里来,和村民们过平静安稳朴实的日子,谁也不能阻止她!
见苏馥珮一直没说话,贺章笑道:“村长真的很疼你!”
苏馥珮收了思绪,看着贺章,满脸温暖的笑容:“是啊,村长一直把我当成女儿般疼爱,无论我做什么都站在我这边,从来没有苛责过我什么,比我爹还要疼我!”
说着眸子一红,赶紧撇过头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来再笑道:“来到苦心村,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开心,我真的很珍惜,想永远留住这份开心幸福!”
贺章微笑道:“还是珮珮对他们也好,以真心换真心,否则他们也不会这般待你。”
“可能吧,我觉得,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就像一面镜子。”苏馥珮感叹道。
贺章赞同:“这个比喻好,你照我,我照你,便知情义有几分。”
苏馥珮笑而不语。
“珮珮,你放心,除了他们,还有我,这辈子我都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的!”他看着苏馥珮定定道。
苏馥珮仍旧没答话。
贺章心头一痛,她还是怪他的,怪他不顾她的性命,让她救爷爷!
低下头去,他也不再说话,静静坐着。
一刻钟不到,就到了市集,贺章让车夫停了车,他下去买了些吃食,顺便去医馆买了一包陈皮。
回到车上,立即让车夫赶车,他把吃食打开,给她们母子吃。
苏馥珮看了看,是些饼,干果,蜜饯之类的小食。
贺章解释道:“天晚了,天气又冷,好多店铺都关门了,等到了京城,我再给你们买些好的。”
苏馥珮拿了块饼给小豆芽,自己也拿了一块吃,摆手道:“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生,有的吃就不错了,比起刚到苦心村那会子,可是强了许多,那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呢。”
贺章心疼不已:“若是早些遇见你,你们母子就不必吃那么多苦了!”
苏馥珮笑道:“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命运和安排,这是我必须要遭遇的,怨天尤人也无用,你也不心为我难过,而且都已成往事,不堪回首!”
小豆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没作声,拿着饼碎喂小白。
贺章心中满是佩服,她总是时不时说一两句激发斗志的话出来,让他疲累时充满力量!
他相信,老天爷不会让这样一个女子早去,所以这次,她和爷爷都不会有事的,一定!
这样想着,他心里稍安,看着他们母子吃东西,眸中尽是温暖。
吃过东西后,苏馥珮和小豆芽异常精神,睡了一天了,这会子兴奋劲上来了,苏馥珮便继续教小豆芽学三字经,这样时间也好过些。
贺章也不困,靠在马车上笑看着这幸福的一幕。
苏馥珮念三字经,小豆芽跟着念,时不时问些问题,苏馥珮耐心回答,母子俩相视而笑,苏馥珮眸中的宠爱,小豆芽脸上的幸福与开心。
贺章心头一得柔软,谁若能娶到苏馥珮,真是三生有幸!
半夜时分,苏馥珮和小豆芽睡着了,贺章也没睡,一直看着他们,脑中想着一些事,直到天快亮时,支撑不住了才睡着。
而这个时候,皇甫翊已经到了京城,回家沐浴更衣,吃了点东西,便出了门,直到中午才回府睡下。
刚睡着没一会儿,钟棋在外面敲门:“王爷。”
皇甫翊睁开眼睛,并未起身,问道:“何事?”
钟棋答道:“青绝和白鲤回来了,有要事找您!”
皇甫翊掀被起身,穿上衣服,坐到桌前,方道:“让他们进来。”
钟棋应了声是,立即带着青绝白鲤蓝鹫推门而入。
“王爷!”青绝白鲤抱拳一拜。
皇甫翊看了二人一眼道:“不是去寻本王吗?寻到哪去了?”
青绝答道:“属下二人在半路遇上有一伙人抓着岭南奇老,所以出手救了他,把他送回了岭南山!”
“哦?”皇甫翊问:“何人抓了岭南奇老?”
白鲤回道:“看对方的功夫,像是南晋国的人!”
“南晋国?”皇甫翊勾嘴一笑:“那就不奇怪了!”
四人皆点头。
皇甫翊再问:“除了此事还有何事?”
青绝想了想道:“王爷,有一件事,属下觉得很奇怪,一直想不明白。”
“说。”皇甫翊揉了揉头,吐出一个字来。
青绝回忆:“一直以来,属下都没有与苏姑娘照过面,那日我们去轩辕国,第一次与她正面而对,属下发现,苏姑娘竟然是易容的!”
“易容?”皇甫翊揉头的手顿住,猛地看向青绝,惊讶不已。
钟棋蓝鹫也一同看去,苏姑娘是易容的?
皇甫翊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终于知道昨天在木屋看到苏馥珮时,她的脸有什么不对劲了,嘴角那颗痣不见了!
皇甫翊心中情绪万千,看向青绝道:“可看得出她的长相?”
青绝摇头:“只是匆匆一面,无法看出长相,但她那只是最粗浅的易容法,懂易容术的很容易看破。”
皇甫翊眸中一片复杂,沉了半响,对蓝鹫命道:“马上去查苏馥珮的身份,立即来报!”
蓝鹫抱拳一拜,快速而去。
皇甫翊拽了拳头,眉头拧紧,心中想着什么,又沉了半响,对青绝道:“这件事先不要说出去,你们俩也累了,先去休息。”
二人抱拳一拜,转身离去。
青绝白鲤走后,钟棋赶紧问道:“王爷觉得苏姑娘为何要易容?”
皇甫翊站起身,走了几步道:“易容无非是想隐藏身份,看来她的过去很有故事,所以她不想让人知道。”
钟棋点点头:“属下也觉得苏姑娘不像是个简单的人,她到底要隐藏什么呢?”
皇甫翊眸中一片复杂:“等蓝鹫回来便知道了!”
“听说贺公子已经把苏姑娘接到龙泽山庄了,我们要不要去探探风声?”钟棋问。
“不必,这件事先不要作声,等蓝鹫回来再做打算!”皇甫翊道。
钟棋点头:“是!”
“你下去吧!”皇甫翊道。
钟棋抱拳一拜,转身出了房门。
皇甫翊重新躺到床上去,脑中回想着遇到苏馥珮时的一切,时而闪过一个念头,却又抓不到,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马车速度还算快,午饭前,贺章和苏珮已经回到龙泽山庄。
来回颠簸,苏馥珮身子有些吃不消,贺章给他们母子安排了客房,让他们先休息,然后去看了看贺奉先,再命元成去落霞山接华萝衣,也回房睡下了。
傍晚时分,华萝衣来了,三人才起来。
华萝衣给苏馥珮把了脉,叹了口气道:“你这身子可经不起这般来回颠簸,必须静养。”
一看到有人给苏馥珮把脉,小豆芽就以为苏馥
珮生病了,担心问:“华姐姐,我娘怎么了?”
华萝衣揉了揉小豆芽的头答道:“你娘没事,姐姐让她多休息而已。”
小豆芽放下心来,冲华萝衣甜甜一笑。
华萝衣也回以一笑,着实喜欢小豆芽。
苏馥珮撇了贺章一眼道:“我也想啊,可是天公不作美!”
“对不起,珮珮……”贺章自责不已。
华萝衣淡淡一笑道:“贺老将军还可以支撑两日,不如让苏姑娘先调养两日再取血。”
贺章立即答道:“好,要些什么我去办!”
“不必了,我都准备好了,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你的珮珮和爷爷出事!”华萝衣看了眼苏馥珮,语气中尽是醋意。
苏馥珮拧眉,瞪了华萝衣一眼。
华萝衣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没作声。
贺章感激道:“华姑娘和珮珮的大恩大德,贺章永生难忘,日后若有什么事,贺章愿为二人上刀山下火海。”
“为我就不必了,你还是为你的华姑娘吧!”苏馥珮也打趣道。
华萝衣也瞪了苏馥珮一眼。
苏馥珮仰头一阵得意,以牙还牙!
贺章奇怪问:“你取血救爷爷,冒生命危险,我更应该感激你,为何不必了?”
苏馥珮一愣:“这个,因为我不需要让你上刀山也不需要让你下火海。”
贺章和华萝衣相视一笑。
突然,有人来报:“禀少庄主,夏侯太子和公主前来看望贺老将军。”
夏候靖?
贺章蹙眉,来看爷爷是假,看珮珮才是真的吧?
但既然来了,也不能拒之门外,他道:“请进来吧!”
“是!”下人转身而去。
苏馥珮倒好奇,夏昌国的公主长得如何?
没过片刻,夏候靖便带着人过来了,仍旧一身月白龙纹华服,满身风华贵气,带着一群护卫,气派不已。
身边跟着个身着紫色宫装的芳华女子,发髻云峨,容貌俏丽,高贵端庄,只是眉眼间透着几丝男儿的英气。
苏馥珮打量了她一番,她就是上次夏候靖要给皇甫翊说媒的夏昌国公主夏候冰清?
长得不错,皇甫翊真有艳福,而且和皇甫翊穿一个颜色的衣服,倒是有些夫妻相!
转念想到,如果皇甫翊娶了她,是不是就会休了兰雪?看来她得当当红娘,给皇甫翊拉了这条红线!
“本太子闻听贺老将军病重,特来看望!”夏候靖仍旧是人未到声先来,不一会儿已经进了厅里来。
贺章和华萝衣起身,贺章抱拳一礼道:“夏候太子公主驾临龙泽山庄,有失远迎,还望怒罪。”
苏馥珮却没动身,和小豆芽坐在那吃糕点。
夏候靖笑道:“少庄主客气了,贺老将军病重,少庄主事务繁忙,本太子怎么会怪少庄主呢?本太子今日带公主前来,一为探望贺老将军,二是带公主来见识一下皓月国的首富之庄。”
贺章淡淡看了夏候冰清一眼,笑道:“首富之庄不过是外人的虚夸罢了,不过一座普通的山庄罢了,怕是入不得公主的眼。”
听出贺章话中有话,夏候冰清傲气答道:“是吗?本公主怎么听说少庄主为了给贺老将军治病,赏黄金万两以求得地阴体寒之人?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若非财大气粗,谁敢出手如此大方?”
说话间已扫视了厅中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桌前一动不动的苏馥珮母子身上。
夏候靖笑而不语,负手傲立在那,一副事不关已的神情。
“为救爷爷,贺章自是不惜倾尽银钱!”贺章仍旧温和笑道。
苏馥珮听到夏候冰清的话,心中有些不舒服,人家有没有钱关你什么事?吃饱了没事做管别人家的闲事?
 
;见苏馥珮满脸嘲弄,夏候冰清英眉一拧,指向她道:“那是何人,见到皇兄和本公主,既不起身,也不行礼?”
夏候靖看过去,见是苏馥珮,笑了笑道:“清清有所不知,那就是皓月国的红人,苏馥珮姑娘!”
“哦?”夏候冰清眸子眯起,朝苏馥珮走过去。
苏馥珮仍旧没动身,咬了一口手上的糕点。
贺章和华萝衣转过身看去,这个公主想做什么?
夏候冰清停在苏馥珮面前,看了看苏馥珮,又看了看小豆芽,勾嘴笑道:“原来你就是苏馥珮,这长相果然名不虚传,那么这个就是翊亲王的儿子了?”
说罢又走近几步,伸手去摸小豆芽的脸。
小豆芽赶紧撇开头去,站起身走到苏馥珮身边,扑进她怀里,他不喜欢这个姐姐。
夏候冰清眉头一拧,这小子竟然躲她,她可是要嫁给皇甫翊的,将来就是这小子的娘,他竟不买她的账,岂有此理!
夏候冰清收了手,挺直背脊,不悦道:“果然是从小没有爹娘管教的孩子,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人教,以后本公主一定会好好教你的!”
一句话说出来,贺章华萝衣苏馥珮的脸都黑了!
夏候靖仍旧默不作声,他倒是要看看,苏馥珮和他这个妹妹,谁更厉害些!
苏馥珮慢慢扫向夏候冰清,你娘的你还没嫁给皇甫翊,你就拽成这个样子,你要是嫁给他了,你还不上了天?
老娘的儿子礼貌不礼貌关你毛事啊?他又不回翊亲王府,标准的无良后妈,亏她刚刚还想帮她拉红线,真是脑子抽了!
见苏馥珮瞪着她,夏候冰清眸中一沉,怒道:“你这样看着本公主做什么?你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不就想霸着这孩子,然后想嫁给翊亲王吗?不是本公主说你,就你这长相,怕是翊亲王看不上吧?”语气中尽是嘲弄。
不要脸!
苏馥珮给夏候冰清的评价用这三个字概况了!
她想嫁给皇甫翊,哪个瞎了眼的说的?这女人要吃醋也不至于吃她醋吧?
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嫁给皇甫翊,独独她苏馥珮不想!
苏馥珮紧紧看着夏候冰清道:“老娘爱看就看,关你毛事?难道你长得见不得人?看一下都不行?冰清玉洁公主?”
夏候冰清闻听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退去,布上森寒:“你说什么?”
夏候靖笑了笑,苏馥珮果然是苏馥珮,天不怕地不怕,见夏候冰清就要发作,夏候靖轻声阻道:“清清,不得无礼!”
“皇兄,你真的要娶这个女人?”夏候冰清走到夏候靖面前问道。
夏候靖答道:“当然,苏姑娘是个奇女子,本太子喜欢得紧,必要娶她回国,你不可对她无礼,将来她可是你嫂子!”
贺章实难容忍,上前接话道:“夏候太子此言差矣,珮珮可从来没答应要嫁到夏昌国,夏候太子这话是不是说得太早了?”
夏候靖仍旧笑道:“嫁到夏昌国是最明智的选择,少庄主不是要让苏姑娘取血救贺老将军吗?只要苏姑娘同意嫁给本太子,成亲以后,本太子必让苏姑娘回来救贺老将军!”
苏馥珮眸子眯起,夏候靖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娶她回去,得了种粮技术,便弃了她回来救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了!
感情她苏馥珮就是个物件,这些人想拿走就拿走,用过就丢了?
苏馥珮咬牙,猛地扫向夏候靖,想娶她,是这么简单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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