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去了七十多年,没有云悠然这个净魔大杀器参与,单靠九转封魔大阵来净化自阵中阵散出的魔气,速度肯定非常缓慢。
但,至少也能净化个一两成。
如今,净魔大杀器已完成了对魇魔的净化,陆续去其他三象位接着清除应该会被提上日程。
当下的云悠然,无论元神境界还是自身修为,都已远非昔日可比。
而大阵内,这么多年积攒的魔气定已颇为浓郁。吸收转化起来,速度肯定比之前净化魇魔那一日日慢慢往外散的魔气要快很多。
外界突然的变化,最懵的,当数身在其中的玉衡派众弟子了。
他们完全不知宗派发生了何事,只觉围绕着他们玉衡派本部方圆数千里范围,每日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异象出现。
不明所以的他们,只能一日日地瞎猜。
但观宗内的太上长老和长老们,却一个比一个淡然。
除了这期间以不安全为由,一直开着护宗大阵不允许弟子外出外,宗门高层还鼓励他们多多观察周遭的变化。
故,众弟子虽懵,但没一个慌乱的。
只不过,他们觉得大抵是资质有限,实在没有观察出个所以然来,从头至尾都是懵懵的。
三个月的异象终于沉寂下来后,宗内传出了一个好消息,说是他们那气如真仙般的掌门人要出现了。
“桓楚,师兄,你们来了?”
来镇魇峰接人,顺便拆除两套大阵的桓楚和明轩,进到此处,只觉真是半丝魔气都已感知不到。
灵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郁,浑身舒爽的同时,皆心下甚喜。
桓楚吊儿郎当的道:“毛丫头,待了这七十多年,感觉如何?”
云悠然伸了伸胳膊,笑着道:“每次见了我,除了问这句,就没别的可说?”
实在是,桓楚这语气怎么听,怎么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幸灾乐祸意味在。
桓楚十分气人地回道:“好像是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他见好就收,立刻换了个问题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不会是想直奔下一家吧?”
“你说呢?”
明轩边观察着略微有那么一丝丝崩的内阵,边道:
“师妹,不用这么急,你可以先出去走走看看,从来到这里,你基本就待在镇魇峰没有出去过,海沧界这些年还是有些变化,也有一些值得一去之处的。”
界域有没有变化,对于之前就没怎么在外行走过的云悠然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一次,确实应该外出走走了。
好歹现在修为也高了,比身为小练气时外出历练有保障的多,至少,不会令师兄和桓楚担心。
再说了,七星移转大阵已被他们完全掌握,去哪里都很方便。
云悠然于是道:“师兄,桓楚,我是有外出走走的打算。只是桓楚,你准备什么时候返回妖界?”
以前她的修为太低,桓楚不放心离开。
后来虽突破到了金丹期,可桓楚又觉魇魔尚未被灭,还是不怎么放心。
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现在,总算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吧?
正在拆改造过的困阵的桓楚,听云悠然又催他,不满道:“说你呢,你怎么又转到我身上来了?
“或许过两日本君就走,也可能送你去下一个象位后直接离开,总之,本君心下有数。”
怎么看上去不耐烦了呢?
罢了,还是说说其他的吧。
“师兄,桓楚,玉衡派是我们为了掩人耳目才建立的,现在,天越宗已重现于世,玉衡派是不是该功成身退了?”
虽说已经发展了七十多年,但是,对于一个一级宗门来讲,七十多年还是太过于年轻了。
他们的人手本来就不足,专心把天越宗打理好已经很不错了,。再分心去打理玉衡派,恐怕没那个精力,更完全没那个必要。
可明轩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他道:
“我们刚到这里时,因为这一片灵气稀薄属于无主之地,故,圈进玉衡派范围的地盘很大。
“天越宗能作为界中界,本身的地盘更不小于玉衡派。当下,如果两个门派合并,辖下的范围会显得过于庞大,不好管理。
“不如就让玉衡派,作为天越宗的附属门派继续存在,如此,对辖区内的控制力度也能更大一些。”
云悠然摇了摇头道:
“虽说作为附属门派,但门派终究是独立的。
“与其存在一个不可控的二级宗门,不如,以天越宗为中心,择离宗门较远的合适之所,设立几处大型或中型坊市。
“可轮流派弟子去坊市驻守,顺便,对坊市周围的地盘进行适当监管。
“或者,将天越宗延伸一下,择合适场所设立几个天越宗的驻外外门也可以啊。
“不管怎样,都比存在两个宗门,明里暗里争来斗去互相消耗的强。”
桓楚接过话头,难得的赞同云悠然道:
“毛丫头的这个提议,本君觉得还行。
“这就像你们凡人界的国度,有一个国都,在各处又设立郡县,但政令都出自同一套权力中心,确实便于管理。
“至于玉衡派,本君就去一趟修真联盟,改个名称,再找个三不管地带迁过去,稍稍建设一番。
“届时,委托修真联盟,或者咱们自己的人多留意愿意接手的小宗派,转出去就好。”
也不指望能转多少灵石,或者更换多少资源回来。
玉衡派好歹是他们来到本界,亲自建起的第一个宗派,总有点儿情结在里头。
与其直接注销掉,不如转出去让它继续存在,也算留下了一道他们来过的痕迹。
对桓楚的这个提议,云悠然和明轩都觉甚好。
他们仨又聊了一会儿,为玉衡派确定下要改的新名称后,桓楚和明轩继续留下拆阵,云悠然则先一步出了镇魇峰。
刚出到外面,早已于七十多年前就化了形,之后一直担任着玉衡派庶务堂堂主的星月藤,摆着杨柳枝般的细腰,袅袅娜娜迎了过来:
“小娃娃,你可真行,还真是只出来过那么一趟,再一刻也没有离开的生生待了这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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