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你都设下陷阱,想要本妃性命了,不会觉得本妃还会仁慈到希望你万事顺遂,一世无忧吧?
洛玄郢怎么看,都不是如此幼稚之人啊。
云悠然讽刺地道:“本妃说的是挑拨之语,还是你的心声,离王殿下心里很清楚,想必北齐至尊也很清楚。”
当着澄卫的面,这可恶的定王妃竟一再出言挑拨,这是嫌他会凉的不够快?
他也回以讽刺:“落井下石人之本性,原以为定王妃会是个例外,不想,终究是本王高看了?
“不过,想掳走本王的父皇,定王妃也要有这样的本事才行。”
“本妃有没有这样的本事,离王殿下心里,难道多少就没点数?”
话落,云悠然手底下的桌子立时碎成了一堆粉末,很细很细的那种。
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北齐众位几乎都被惊呆了,听说过定王妃医术武功都很厉害,没想到竟厉害到这种程度。
那桌子,虽是木质,但,抬手之间,不费吹灰之力给震碎至此,就是她的外公楼老掌门也做不到这种地步吧?
“都下去!”
洛玄郢突然出声,想将众人给遣走,可没一个人敢离开。
赵姑姑和两个宫女是奉命来照顾定王妃的,四个澄卫是负责押解离王的。
如今,洛玄郢王位虽在,但他的号令在这里显然并不好使。
云悠然弹出了几颗水珠,瞬间将洛玄郢周身大穴尽数封住,洛玄郢再次被惊到。
定王妃出手时他竟丝毫未曾察觉,等反应过来时,人已完全动弹不得。
他知道定王妃强,刚刚也见识到了她的强,以为之前已经给予了她足够高的重视。
但万万没有想到,其武力,竟强到足以碾压他的程度。
而四个澄卫,恍惚间似看到定王妃对他们殿下做了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没做。
“放心,本妃不会伤及离王殿下的性命,只是暂时封了他的穴道,如此,你们可放心退下了吧?”
澄卫面面相觑,这也太彪悍了。
虽有些不怎么放心将这两人单独留在此处,但考虑到定王妃在北齐宫中,应该不会对离王殿下如何;而离王殿下,显然已没有了对付定王妃的能力,还是决定暂时退去守在门口。
哪怕在天牢中,也没有时时监听的道理。
只是,出去后得立刻将这里的情形报给至尊。
待澄卫告退,赵姑姑带着宫女们也退了下去。桓楚想了想他客串的身份,也很给面子的走了出去。
待室内只剩云悠然和洛玄郢两人时,云悠然压低声音缓声缓气地对洛玄郢道:
“离王殿下,本妃要是让水若琼以死谢罪,你说,你父皇会不会答应?”
“你敢!”何止会答应,他父皇说不定还会主动动手。
云悠然看向动一下也难的洛玄郢,挑了挑眉道: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敢处心积虑地置本妃于死地了,本妃为何不敢?本妃怎么忘了,根本不必这么麻烦。
“她本就是上阳定王府的人,本妃处死一个背弃上阳,杀人逃跑的自家小妾,就是你父皇也无权干涉呢。”
是啊,她为何不敢?她都无需请父皇出手。原本,按定王妃一惯的作风,应该不屑于亲自动手对付若琼。
可这一次,毕竟动了他的父亲……
“定王妃,掳你父亲的事,若琼事先并不知情。若琼当下怀有身孕,你真要伤及腹中胎儿?”
定王妃应该不会对一个怀有身孕的人动手……吧?
洛玄郢虽这么侥幸的猜想着,其实心里半点谱都没有,却听定王妃已经在那儿轻笑了起来,笑够了,又道:
“你们都已经对本妃和家父动手了,还指望本妃顾忌你们那尚未出世的孩儿?”
“定王妃,此事是本王的错,你定王府的人也是本王所杀,你要做什么都冲着本王来,请放过她。”
云悠然看着坐在她对面,眼中暗藏焦急之色的洛玄郢,冷冷反问道:“放过她?不一直都是你们不肯放过本妃吗?
“你们两位,哪件事的缘由不清楚?可依旧什么锅都敢往本妃身上甩,你觉得,当下的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可以跟本妃谈放了谁?”
定王妃的强硬态度,和强横实力,使得洛玄郢终于生出了惧意。他放下端了二十多年的架子,语带恳切道:
“定王妃,此事是小王的错,是若琼的错,只要你放过她,你要小王做什么,小王都会尽力做到。”
“本妃若是想让你替她去死,你也能做到?”
“能!”
洛玄郢吐出这个字时,双眼直视着云悠然,眼神非常坚定,态度更是没半丝犹豫。
没想到这视人命如草芥的洛玄郢,还有这么痴情的一面。可惜,水若琼心里,对他的恨意怕是已经取代了曾经的痴恋了。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这位坏事做多了的……报应?
罢了,警告到位,拿到她应得的,让他赶快回他该多待待醒醒脑的天牢里去。
“洛玄郢,一百个你也不是本妃对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看在珲儿的份儿上,本妃可以留下你们的命。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管住你自己,看好你的人。
“若胆敢再来挑衅,不管是针对本妃,还是针对本妃身边任何人,本妃定会让你和她,都好好的体会体会,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若还敢有下次,水若琼是享受生不如死的待遇,还是直接了结,可以视情况而定。洛玄郢,她定会让暗卫好好招呼。
定王妃散发出的冷冽杀意,虽只一霎那,但洛玄郢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不过,她的话既已出口,这次肯定不会动若琼。
舒了一口气的洛玄郢,甚至有些庆幸被他父皇给先一步关了起来,以致后面的计划没能继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定王妃能高抬贵手,玄郢感激不尽!不知定王妃想要什么,小王定履行承诺,为你做到。”
云悠然拿起青釉茶盖,边随手转动着,边淡淡道:“那就要看离王殿下觉得,你跟你的女人,价值几何了。”
自始至终,云悠然所图的,无非就是赔偿以及震慑,让他和他的女人,还有那些暗中总想做点什么的,以后能消停些,不再没事找事。
除了奔波受累,洛玄郢的人没谁敢虐待云悠然的父亲。有桓楚在,她的父亲更不会有任何闪失。
所以,洛玄郢脑补的其他严重后果,根本就不存在。
不过,他脑补的越多,只会对定王妃越加忌惮。
“能否劳烦定王妃,帮小王把纸笔移过来。”
云悠然随手弹出了一个水珠,将封住洛玄郢的其中一个穴道给解了开,给他恢复了部分行动力。
长着腿儿,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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