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无需忧心,皇后娘娘这是累日操劳,其间未得补益,以致脏腑皆损。现只需放宽心胸,精心调理,安心静养,必能痊愈。”
诊断结果定王妃之前虽已向他禀报过,但直至听到童神医亦诊出同样的结果,西离皇帝才算真正地放心了几许。
他心情颇好地边跟童神医说着话边邀他一道回了前殿,听童神医想要看皇后以往病案,立刻吩咐候在前殿的常御医去给整理过来。
在他父皇和童神医移步前殿时,公冶绝看了云悠然一眼,也默默跟去了前殿。而云悠然,则继续留在了后殿。
师父虽才刚给西离皇后检查过,但她很清楚,师父当不会给西离皇后开方。
即便是开,其方定跟她明面上开的差不了多少,并不会打乱她的节奏。
故,云悠然依旧按着既定步骤,先是例行公事般为皇后检查了一番,接着,吩咐景阳宫宫女为皇后宽衣。
待众宫女宽完衣如以前那样尽数退下,后殿只剩了她一人时,云悠然并未像前几日那样,立刻为西离皇后施针压制蝶梦。
她打算先将西离皇后给唤醒,让她先了解该了解的一切,再为她施针。
毕竟,施针被景阳宫宫女看到没任何关系,可她和西离皇后密谈相关,断不可被任何人瞄到。
她师父已然进宫,并为皇后诊了脉,想必幕后之人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她师父身上。
而今早,皇帝也在此,她师父为皇后诊断的前前后后,皇帝全程亲眼看着。
此时,她师父和西离皇帝,还有太子一道都在前殿,正好将注意力都吸引去了前殿,云悠然觉得,若此时告知皇后,时机再好不过。
在唤醒西离皇后前,云悠然再次谨慎地细细感知了一番,发现屋顶和后殿确未藏人,心下更定。
为了避免皇后醒来后觉着尴尬,云悠然先为她将被宫女刚刚脱下的中衣复穿了起来。
中衣十分宽大,穿起来颇为容易。
待穿好衣物,云悠然又从几上拿过一只青柚茶杯,将事先备在空间的凉开井水往里注入了半杯,并掺进了一点地参汁,以小漏斗慢慢喂西离皇后喝下。
当下,她还不能给西离皇后用更好的药材或食材,只需为她提提精神,能让她坚持清醒半个来时辰就足够了。
喂完水,云悠然收起漏斗,并以壶中茶水将青柚茶杯冲了数次,待杯中沾染的淡淡地参味再闻不到,复倒了杯茶置于几上。
做完这些,西离皇后那长长的睫羽已有了些许颤动。又过了几瞬,西离皇后的双眼缓缓睁了开来。
云悠然近前,面上带着几丝浅笑温声道:
“皇后娘娘,我是上阳云悠然,你身体尚弱先别说话,关于你的病情,太子殿下给你大体写了一下,你先看看。”
这位就是上阳定王妃云悠然?原来真的这么年轻,真的有如仙子般空灵。
皇后初醒,却没有往日醒来时的那种懵懂与昏沉,看着眼前似是自带着几分仙气的女子,不禁生出了几分感慨。
云悠然这个名字西离皇后并不陌生,几月前她就知道皇帝要为她专门向上阳求助,想请童神医的关门弟子,上阳定王妃云悠然前来给她瞧病。
且,这几日清醒的极有限的一两个时辰里,身边的宫女和嬷嬷都跟她提过,定王妃已至,且正在为她医治。
她虽每日里都迷迷糊糊的,可大宫女千惠跟她说的,定王妃一刻未停,曾为她不间断施了足足四个时辰的针这一点,她记得非常清楚。
也因此,在见到定王妃云悠然本人前,她已对她生出了几分好感,并生出了几丝信任。
此时,听定王妃这么说,皇后本能觉出其中必有蹊跷,遂点了点头。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见皇后如此配合,云悠然心下一松。
“我先扶你起来,其他的,等你看过信后再说。”
皇后眉眼温和,微微点了点头。
云悠然上前,将皇后扶起,让她在大迎枕上靠好,才将刚刚从玄月空间移至广袖中的,公冶绝写给西离皇后的手书取出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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