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阚泽走后,马强让蔡瑁回水寨,然后看着还在皱眉的贾诩笑道“文和可有话说?”
贾诩犹豫片刻,说道“无他,只是过于顺利了些。”
“别怀疑!”
贾诩点了点头。
“这就是周瑜的连环计!”
贾诩继续点头...嗯??
贾诩猛地抬头看向马强,问道“大将军看出其中有诈?
诩虽然感觉此事有些蹊跷,但要说到底哪里不对,还确实没看出来。”
“人不对!”
马强叹道“如果说张昭什么的来降,我还真相信。
但黄盖?
别说周瑜无故打了他一顿,就是孙策要杀他,他也只会坐着等死以报孙坚之恩。
贾诩叹服道“大将军深谙人心,周瑜败也不冤了。”
马强继续说道“这一次我要将计就计,此事你我和荀参谋长知道即可,以防走漏消息。
文和,你说说看,周瑜用黄盖诈降,是准备做什么?如果是你用兵,你会如何做?”
贾诩回道“自古以弱胜强者,不过绝粮、用间、水火等法。
周瑜之前用黄盖等岸袭我后路,一方面是为了今日用计,另一方面想来是为了试探是否能断绝我军粮道,这便是绝粮。
今日又来用诈降,便是用间。
绝粮、用间都试过了,再来便是水火之策了,大江无法截断,因此必然是用火!”
马强心中不由狐疑起来,这贾诩可以啊,一眼就看出来周瑜要用火计,为何在历史中却不警告曹操呢?
马强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当时是有人警告过曹操的,只是曹操觉得冬天不会有东南风,因此并不在意。
曹操的赤壁之战是冬季,多西北风,自己现在可是春夏,多东南风,周瑜连诸葛亮都不需要。
想到这里,马强对贾诩道“今日不急,明日开始,你和荀参谋长一起商议一下如何防火的问题。”
“诺!”
“好了,睡觉睡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这天杀的周瑜,用连环计就用连环计嘛,还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贾诩看着马强离去的背影,笑了一下,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下了。
“还好大将军不嫉人智,周公瑾设计虽然巧妙,但总归是逆天而行,兵败在即了!”
另外一边,阚泽回到黄盖处,将献降书之事细细说了一遍。
“幸有德润,否则此事必败!”
黄盖听到马强一开始直接说自己这顿打是苦肉计时,都吓出了一阵冷汗,后面听到阚泽用自己的机巧来说服了马强,这才放心下来。
“哎,都是将军的功劳啊,我从马强看信的表情来看,将军挨打的事情他早就知晓了。
我军中果然有北岸的细作!”
“所以吾等必须要把自己真的当成要叛逃的样子来做事,否则一旦被隐藏在军中的细作发现,就要前功尽弃了!”
阚泽点头道“此事确实当保密,将军,我本是老将军派来的,不好久留,你看?”
“无碍,我找个借口,就说要你陪我说话,定能留你下来!”
黄盖这顿打挨的实在是重,即使用了上好的药材,也得恢复两三个月,两岸一时倒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偶尔爆发一些水军冲突,并无大战。
另外一边的司马徽则带着已经感染黑疫的老鼠回到了江夏。
司马徽也没有去见庞德公,而是带着人手直接用小船来到北岸,扮作收买牲畜的商贾队伍,一边四处买卖牲口,一边暗中投放感染了黑疫的老鼠。
司马徽还担心军营和百姓隔绝,即使百姓得了瘟疫也难以传染到军中,便以献礼为民将牲畜送给军队,借着送牲口的名义靠近军营,将老鼠放出。
看着一只只消失在视线的老鼠,司马徽长叹了口气。
“希望天下百姓会明白吾的良苦用心吧。
马子玉如得天下,百姓之苦必将远甚瘟疫之苦!”
司马徽的行动生效还需要时间,将镜头拉到九江郡。
——九江
“不行!进度还是太慢了!”
司马懿看着汇集到手里的工程进度表,极为不满的对下面众人说道“诸位都是各郡县选派来的能吏,应该能理解我们今日所做的工程意义到底有多大!
钱!粮!人!器械!牲畜!
所有你们需要的东西,青徐两州和九江郡都尽力配齐了,为何进度还是上不去?
我且告诉你们,此次是军务,不是你们平日接触的农务,军务用的是军法!
说是三个月,就是三个月,多一天也不行!
从今日起,五日一考!凡是落后计划进度的,以军法斩之!其位由副手顶替!!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你们就是自己去挖,也得给我把进度抢回来!听明白了吗?”
下面群吏被司马徽这顿话吓得无不战战兢兢,急忙应诺。
司马懿又仿佛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对了,五日一考除了要考你们的工程进度,还要考民夫的数量。
如有逃逸或者因工程而死过多的,尔等也要治罪!”
下面的这些小吏顿时想哭了。
本来在他们看来,这司马懿不过是要他们去威逼民夫累死也要干,现在可好,还不能累死。
这又要骡子跑,又不能累死骡子,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们吗?
你这题超纲了啊!
“怎么?可有问题?”
下面一小吏突然出列问道“如有民夫感染恶疾而死,吾等该如何?”
司马懿眼珠转了转,说道“吾只考你累死的民夫,谁管你感染恶疾而死的?”
得!明白了!
下面的都是老吏,很多事情给个眼神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司马懿如此暗示,他们自然明白并不是不能死人,而是不能死在工程上。
等众吏出去后,司马懿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哎太累了,早知道就不揽这个活了。”
司马懿叹了口气,闭目开始怀念自己的宅男生活。
还是那个时候舒服啊...
司马徽又睁眼看到放在自己桌子上的印章。
但权力的味道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司马徽回想着刚刚那种操纵人生死的感觉,只觉得那种快感,是女人也无法比拟的。
自己恐怕再也无法回去当宅男了。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