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焕章已经不肯相信这家医院了,他要给秦潇转院,可是却被医生告知,秦潇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不能轻易挪动,否则的话可能会把命搭进去。
慕焕章电话都已经拨出去了,可是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他只能生生的忍下来。
他真的怕。
他不懂医学,这些所谓的专家一句恐怕会危及到秦潇的生命就好像扼住了他的喉咙一般,让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不能冒险,他不能用秦潇的生命去挑战医学。
可是他不愿意等待,他要亲眼看着秦潇抢救的过程,他要看到这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安然无恙!
最后慕焕章还是凭借了自己强大的社会关系和影响力,得到了进入抢救室的特权。
他严格遵照医生的嘱咐,认真仔细的做了消毒,清理,穿上防护服,戴上帽子和口罩,终于踏进了那个正在为了秦潇与死神做着殊死搏斗的战场。
手术室内是一片的兵荒马乱,手术床的周围围了一圈的医护人员,其中不乏专家和权威,他们的专业术语他听不懂,可是看着他们脸上一个个凝重的表情,他却能猜到情况并不容乐观。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秦潇,嘴上是一个控制呼吸的氧气罩,肤色苍白的吓人,好像一个瓷娃娃一般,一碰便要碎,此时秦潇正闭着眼睛,看起来毫无生气。
整个手术室的人,除了他都是步履匆忙,动作迅速,而旁边有一个仪器的管子中有着红色的液体在不断的流向秦潇的身体里。
慕焕章终于忍到了极限,他快步走出了抢救室。
又是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手术竟然又出现意外,秦潇大出血,偏偏又是熊猫血,医院血库的血已经不够,生命危急时刻只能求助各方媒体,满城寻找。
也就是在这时,秦柔找上了慕焕章。
在见过秦潇的苍白如纸后,此时的秦柔在他眼里,竟然健康红润的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刚自杀的人:“焕章,我可以给姐姐输血,但我有一个条件。”
她说:“我要你跟秦潇离婚,跟我结婚。”
慕焕章不发一言的看向秦柔,突然觉得有点儿不认识她了。
这就是那个在地震中,丝毫不怕危险,敢把他从废墟里救出来的女人?
如果可以选择,慕焕章不愿意用秦柔的血,但是他知道秦潇等不起……
“先救人。”
最终秦潇在秦柔以几乎抽干血为代价的情况下,终于挽回了一条命。
秦韶成和罗秀云夫妇在慕焕章面前哭哭啼啼:“秦潇从小就讨厌柔柔,柔柔还这么大度的肯救她,她这么做可都是因为你啊,你以后可千万别辜负了我们柔柔啊!”
哭哭啼啼的声音让慕焕章厌烦,他看向这对夫妻,眼中的不屑显而易:“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
秦韶成夫妻心里咯噔一下,偷偷对视一眼,不敢去猜测这句恩怨分明是什么意思。
手术后医院院长将慕焕章请到了办公室,有些沉重的告诉他要有心理准备,慕太太以后恐怕都不能在生育了。
慕焕章握紧双拳,危险的眯起眼睛:“最好注意你的用词,我太太身体一向很好,何况我也不会再让这种意外发生!”
只是,这次真的是意外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慕焕章周身已经隐隐有了杀气。
此时慕焕章的脸色就犹如修罗杀神一般,院长感到后脖颈一阵发凉,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慕先生,您听我解释。”
院长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慕太太天生染色体就有问题,本来就不易怀孕,这次能怀孕也纯粹是个意外,何况她流产,胚胎还留在*,这对她而言更是雪上加霜的危机,我们在以保命为主的情况下,唯一能选择的只有用器械清除干净*内的胚胎,防止感染……”
说到这里,院长咽了口唾沫,斟酌着用词:“而器械对*也是一种伤害……”
终于,院长没有再说下去,也不用再说下去了,本就不易怀孕的体质碰上器械对*的伤害,以后怀孕的机会真的渺茫了。
可是慕焕章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他是慕家的继承人,他不能有孩子了,这让他如何接受!
“我不听这个解释,这是你们医院的医疗事故!”
终于怒极,慕焕章当场便在院长的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看着慕焕章这个样子,院长也是有些害怕的,但还是给自己壮了壮胆说道:“世上所有手术没有不存在风险的,况且手术前的同意书慕先生您也签字了啊,上面关于手术的一切风险都有标明,我们……”
言下之意这个只能怪你和你太太命不好,赶上了手术意外的万分之一,跟我们没关系,但这句话院长只能想想,并不敢真的说出来。
其实院长说的这些慕焕章都明白,在当时那种危急的情况下,他只有选择保住秦潇的性命,但是现在秦潇的性命保住之后,让他接受秦潇不能怀孕的事实,他想砸了这家医院。
当然,最后慕焕章没有砸了医院,而仅仅只砸了院长办公室后便愤而离去。
一直躲在办公桌后面瑟瑟发抖的院长直到秦柔的进入才缓过神来。
自包包中取出一个大信封推到院长面前,秦柔笑了笑:“还是要多谢院长肯帮忙,这里是承诺的东西,我没有留备份。”
信封里是院长和小护士的艳照,秦柔正是用了这个来胁迫院长对慕焕章说那些话的。
一面收起自己的艳照,院长一面心有余悸的问秦柔:“可是秦大小姐并不一定真的不能怀孕,这万一以后再怀孕了慕先生找我麻烦怎么办?”
秦柔一声冷哼,不屑的看着院长:“你以为我还会给她怀孕的机会吗?”
事实上,秦柔早就偷偷将秦潇不能怀孕的消息有针对性的透露给了慕家人,慕家对慕焕章能不能留后这个问题很看重,如果知道秦潇不能怀孕,慕家是一定不会接受这个儿媳妇的,那自然秦潇也没有怀孕的机会了。
四天后,秦潇自昏迷中醒来,没有见到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只在床头柜上看到了离婚证。
她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可是在看到那个绿色的证书时,回想喜欢慕焕章的这些年,心还是一阵钝痛。
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十多年傻傻的痴恋,终究抵不过一个“他不爱我”的事实。
赵华文推门进来时正好看到她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他叹息一声过去,轻柔的劝慰:“不要情绪波动,你要心平气和,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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