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秋闱正式开考。
一共三场,一场三天,这期间考生吃喝拉撒都在小小的考舍之内,条件甚是艰辛。
可学子们苦读数年,『摸』到考题的一刻根本不会注周身环境,想的全是答题思路跟如作答。
今年略有不同,因为有人说考题已经泄『露』出去。
这味着有人在数日之前就已经清楚要考什么内容。
在这期间对方完全可以找一些大儒能人答题,然后将答案背下来,到时候直接默写上去就行。
这便是不公之处。
天亮鸡鸣,贡院内的锣声响起,示考生醒醒,马上就要开考。
学子们神『色』颓然,态度消极,道:
还考个什么,直接将跟甄家跟六皇女交好之人的名字写在桂榜上便是,须走这个流程,浪费大家的时间。
考生之一的胡月闻更是将笔往桌上一掷,连研磨的情都没有。
她家境贫寒,几辈才出她这么一个读人。
这些年不管条件多艰辛,胡月闻从未放弃苦读。没钱买墨时,不惜给人捡牛粪换铜板。
她这双拿笔的手,上面的茧子比拿锄头的人还多。
去年科考,本是她的机会,奈父亲重病卧床,离不得人。
胡月闻没办法,只得放弃。就在她内遗憾失落,以为要等三年时,今年却有个恩科!
这对她来说,就像是黑暗夜行人突然在前方看一点光,没人比她更激动兴奋。
结,出舞弊。
所谓的光亮不是萤火之光,一眨眼没。
没人懂她有多恨,有多绝望。
而跟胡月闻这类学子截然相反的是些拿到考题的人。
这群人倒不全是甄家的门生,而是有些门路跟钱财,从别处买的考题,对外统一说是甄家给的。
有考题自然要找人写文章。
不然以她们的能,光有题目不会作答也没用啊。
这群人开考的前几天熬夜背答案,就等着秋闱放榜一鸣惊人。
她们压抑着头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把卷子拿来,为防止忘记答案,有些人甚至一宿都没敢睡觉。
至于隔壁些考舍里的穷学生……
谁在乎呢。
仕途之路本就忐忑不平,恩科这座通往仕途的大桥说是公平公正,是全天下读人竞技的舞台,到头来还不是她们这些有门路的人捷足先登。
等将来她们当大官,随便花些银点一二,就能把自己的女儿孙女亲戚什么的全塞进来做官,大家一起捞钱。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官可不得越做越富?
将来的前景她们都想好,距离美梦成真只差一张考卷。
而现在考卷,正被以沈媛为首的考官们从柜子里取出来。
沈媛带着王大人跟马大人站在存放考卷的柜子前面,假模假样的示位大人看,“封条依旧完好。”
王大人和马大人点头附和,“完好,完好。”
再完好有个什么用,考题还不是漏出去。
王大人跟马大人就纳闷。这日,她俩相互盯着彼此,就连对方如厕都要跟着看,生怕一时不察误全天下读人的大事。
结呢,在她们入贡院之时,考题就已经漏出去!
这不味着人白盯着彼此吗。
虽说她们被封锁在贡院里,对外头的消息全然不知。
可昨日贡院门口有学子喧嚣闹事,这总是能听的,毕竟四皇女亲自带人前来镇压。
也是听一耳朵,她们才知道,恩科还没开始,考题就已经泄漏,就连策论的题目都说的一清二楚。
王大人看眼马大人,马大人皱眉沉思,无声叹息摊开双手,微微摇头。
王大人嗤之以鼻半分不信,哼一声甩袖不再看她,像是极为不屑。
以天下读人为代价,便是坐在个位置上,能如?
马大人属实冤枉。
她虽是甄家门生出身,可当真没收到六皇女要舞弊的消息啊。
马大人还怀疑这是不是四皇女搞的鬼呢,将脏水都泼到六皇女身上,到时候她就是最干净的一个。
顿时马大人看向王大人的目光也是不善,将官服袖子往身后一甩,别开脸不再看她。
人互相不对付,气氛比刚来时还要剑拔弩张,为防止考官们先起来,最后只得看向沈媛,跟她手里的卷子。
没办法,只有正式开考看卷子,才知道考题是否真的泄漏。
若真有舞弊现象,今日可就麻烦。
沈媛脸上带笑,双手将柜子里的卷子捧出来。
外面的舆论昨日已经掀起,今天在看试卷后便会彻底爆发。
到时候考生们闹事,舞弊的事情坐实,六皇女跟甄家就是有嘴都说不清。
她人在贡院里,外头的消息递不进来,知道的只有昨日贡院门口有学子闹事。
这是她跟长皇子约定的信号,带头煽动人的是她们的人,一是告诉贡院里的她外面一切如计划般顺利进行,二是将四皇女引去商谈合作之事。
沈媛双手捧着卷子转身,脸上笑温和,暖如春风。
想必长宁边已经谈妥,现在只等她这边的好消息。
沈媛作为主考官,需要当着位副考官的面展示卷子的封印完好如初。
沈媛却是一手拿卷子,一手从旁边拿裹着红纸的刀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位大人,可曾听闻昨日贡院门口学子们吵闹一事?”
提起这事,王大人瞪向马大人,马大人呵一声。
人彼此想的都是:
真能装。
沈媛趁人内讧时,正要把放在桌上的卷子拆开,就听马大人忽然开口。
“慢着。”
马大人手搭在卷子上,“沈大人,们还没看清卷口是否封印完好。”
沈媛一怔,“你们刚才没看清?”
王大人笑呵呵的将手搭在肚子上,“看一眼,但是没看清。这事还是谨慎些好,谁让咱们的差事里有这么一项呢。”
不管外头如风言风语,她们作为考官的职责,就是在开考前先检查看一遍卷纸封口的蜡油红印。
沈媛完全没想到刚才还互相不对眼的个人会在这事上陡然默契起来,一致要求先看封印,里顿时一紧。
“位大人没看清封印,难道不是因为吵架拌嘴疏忽吗?”
沈媛微微笑,“若是位大人先不和起来,耽误考生的大事算谁的?”
沈媛将人的注往别处引,把错先扣头上。
王、马位大人脸上都有些不好看。
“们是一个整体,若是有什么纰漏,你都逃不干系,”沈媛这话有些味深长,像是针对刚才的事情随后一说,“所以就算有些个人小恩怨,为大局还是忍下的好。”
“沈大人说的对。”马大人点头。
就在沈媛刚松口气时,就听她接着说,“但还是要求看完封印再拆卷子。”
“……”
感情刚才白忽悠。
马大人人如其长脸,倔强似驴,说要看,就一定要看。
她伸手去拿卷子。
沈媛脸『色』一沉,将手压在卷面上,拦住她的动作,“马大人这是什么思?作势要耽误天下考生的做题时间?”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马大人有些撑不住。
这时王大人笑着拉下沈媛的小臂,“嗳,沈大人你就让她看一眼吧,只要卷子封印完好,她就死。”
“再说就看一眼,耽误不多少时辰。但若是像咱们这般僵持着,可就浪费时间。”
王大人跟马大人不傻,刚才可能识不到什么,但是沈媛手搭在卷子上不让马大人看的一刻,人对视一眼,觉得有问题。
若是卷子好好的,做什么不让看?
要么是沈媛有问题,要么就是卷子有问题。
王大人跟马大人只顾着提防彼此,倒是忘还有个最没有嫌疑的沈媛。
原以为她是长皇子的妻主,是礼部尚,一直跟夺嫡争斗没有任利益冲突,便没往她身上想。
现在看来,长皇子的野很大啊。
王大人拉着沈媛的小臂,马大人拿卷子。
沈媛搭在卷面上的手指紧攥成拳,最后只得让开。
“要看,便看吧。”沈媛脸上含笑,声音微凉,“只不若是出什么问题,倒是无所谓,但位大人的官职跟『性』命,可就不敢保证。”
这已经是明着威胁。
马大人咬咬牙,“谢沈大人,微臣哪怕因此丢『性』命,但至少问无愧。”
王大人跟着凑去看。
沈媛舒口气,脸上不半分慌张。
她姿态悠闲地将小刀掷在桌面上。
看吧看吧,随便看。
左右卷子已经被拆开,既然遮掩不,索『性』把脏盆子丢出去。
到时候考生闹起来,她就把责任都推到马大人身上。
说是她跟甄家里应外合伙同甄家门生舞弊,趁自己跟王大人不注的时候,偷偷开柜子拆开卷子。
王大人是四皇女的人,到时候站出来指证马大人,还不是四皇女一句话的事儿?
沈媛站在旁边,看人翻来覆去的检查卷子,“马大人,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沈媛本是先一步把罪名按在马大人身上,结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瞧马大人朝她恭敬行礼,“请大人恕罪,刚才是冒犯,竟然怀疑大人有问题。”
“?”
沈媛茫然,这是唱的哪一出?
马大人双手捧着把卷子递去,“请大人拆封考卷。”
沈媛迟疑地接卷子,视线却落在马大人脸上,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难道这也是自己的人?
长宁没说啊。
沈媛低头看卷子,愣一瞬,随后也跟着翻来覆去的检查考卷,脸上难得『露』出异样表情,“不对,这不对啊!”
她里微慌,话是脱口而出。
王大人笑着道:“沈大人,这哪里不对?这分明很对啊,卷子完全没被拆封,特别对。”
就因为没拆封,这才不对劲。
沈媛拿着卷子的手微微捏紧,指甲用到发白,喉咙发紧,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上的卷纸,尤其是封口里。
蜡油红印,没有半点问题,简直就像没拆封,不,应该是根本就没拆封。
这不是她天晚上拆的卷子。
谁换她的卷子!
沈媛底瞬间一片冰凉。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抖着手捏住刀片,将卷子拆开,掏出里面的试卷。
策论考题——《论当前刑法的利弊跟改进》
跟抗洪赈灾没有半点系。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沈媛懵『逼』地站在原地,拿着卷子,“这、这……”
王大人和马大人跟着看一眼,人脸上皆是一喜,由而发的高兴。
马大人甚至拍着大腿说,“这,可真是好!”
没有舞弊,根本就没有舞弊!
谣言,一切都是谣言。
六皇女保住,甄家保住,最重要的是天下读人的份艰辛跟追求的公平,都保住!
王大人笑『吟』『吟』的从沈媛手里把卷子拿来,交由侍卫们挨个分发下去。
她故道:“昨个到底是谁在门口谣传,说今年恩科的策论考题是赈灾?狗屁,全他爹的狗屁,这谈的明明是刑法。”
刑法好啊,刑法秒啊,刑法治不公啊。
王大人跟马大人高兴到几乎手舞足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年高中的会是她俩一样。
跟这边的兴奋激动完全形成对比的是旁边的沈媛。
她头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唯有胸口的脏沉甸甸地往下坠,像是触不到底一般。
种未知的恐惧跟已知的结交织在一起,像是根绳子,在她脖颈处寸寸收紧。
明明才初秋,寒却已经顺着脚底板往上窜,从脚到头凉个彻底。
她往后跌坐在椅子里,内只有一个想法:
完。
王大人跟马大人对视一眼,都不再理会沈媛,而是站在外面院子里朝考舍中看。
考生拿到试卷的反应不一。
本以为没有希望的胡月闻在拿到试卷一刻,想的还是写跟不写没区别。
直到看卷子上的《刑法》二字才微微顿住。
这是气到眼花吗?
不然怎么好好的《赈灾》变成《刑法》?
胡月闻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来,原来之前不是谣传,真正的卷子考的内容非谣言所说的一个。
倒是不知道传谣之人是等居叵测,竟在入贡院前动摇人。
还说若是不考赈灾她便把竹篓吃,要胡月闻来看,个煽动人的读人应该把她自己的良给吃。
若不是没肝,哪里能干出这种恶事!
胡月闻慌忙拿起笔,准备蘸墨。
手都伸出去,才猛地想起自己还没事先磨墨。她笑着摇头挽起袖筒,边研磨边构思该如答题。
跟她情截然相反的是些事先买考题的人。
她们花大笔银,先买题再找人做,最后通宵背出来。
拿到卷子前她们想的还是发财大梦。
结拿到卷子后统统傻眼。
这都是什么啊?
说好的抗洪赈灾计民生呢?
考什么刑法啊!
她们莫不是买考题的时候被人给骗吧?
么一大笔银子呢!
这些人比起银子被骗的肉疼,更欲哭无泪的是她们这天全在背赈灾的答案,脑子里装着的全是抗洪,半点也想不出别的啊!
这会儿拿着空白卷纸,只想哭。
泪水比今年黄河的洪水还要汹涌。
考生的反应可谓是各种各样,但还是高兴的居多。
王大人跟马大人看完竟感觉眼眶微热,内被触动,说不出的感觉。
坐在考场上的若是她们,此刻定会无比感激恩科的公平公正。
“不知道是哪位鬼才,竟想出这个法子来!”马大人笑着道:“高,属实是高。”
看外面的舆论跟沈媛的反应,考卷泄题一事应该是真的。
只不泄的题跟考的题,它不是一道题。
你以为考这题,嗳~其实考的是另一题。
没想到吧,有道题,份卷子。
不外?
这招成功晃一下众人,尤其是背后想做坏事之人,更是被晃晕头,正坐在屋里内不解呢。
王大人也跟着笑,“这主大胆说不出的‘损’,觉得是位出的,除她没别人。”
她没提名字,马大人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张昳丽张扬的脸庞。
对方肯定一袭红衣明媚似火,翘着腿嗑着瓜子在看热闹。
时清属实在看热闹。
她跟云执蹲在离长皇子府最近的茶摊在看戏。
长皇子还在府中等沈媛的好消息呢。
他从早上起来坐到现在,不停的看着天『色』猜测时辰。
按理说就算再磨蹭,考卷也应该分发下去,怎么贡院里还没传出动静?
群考生若是发现真的有人舞弊,定会掀桌子闹起来。
都是些文人,若是一个还好,但就怕人多,到时候大家一拥而上闹事,侍卫跟官兵不能真动刀动剑。
事情一旦闹大,贡院可就热闹。
里面的考生闹,外面的文人及考生家人闹,内外呼应,任谁来也没用。
“探听消息的人回来吗?”长皇子皱眉询问。
他情不佳,今日梳洗的都很随,穿着也比较素雅。往一坐,少份华丽的雍容,多几分皇族的矜贵。
长皇子到底是皇家人,气质跟容貌都挑不出半分错。
“还未。”
今早长皇子先后派出三人去贡院周围探听消息,奈至今没一个回来的。
长皇子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里莫名不安。
就在这时,下人说,“殿下,探听消息的人回来!”
长皇子微微坐直身体,“快让她进来。”
探听消息的人伪装成商贩模样,就蹲在附近等动静,奈里面一片风平浪静,别说闹,连只鸟都没有。
“禀报殿下,没动静。”
长皇子皱眉。
不应该啊。
小半个时辰,探听消息的二人回来。
“怎么样?”
对方一脸苦恼,“毫无动静,怕自己没听清,还找棵比较高的树爬上去看。”
树离的远,亏得她视好,不然还真看不呢。
长皇子闻言站起来,甚至往前走步,满怀期待,“看到什么?”
定是考生闹起来,跟侍卫和官兵厮成一团。
只要里面传出动静,他就可以煽动外面的文人跟考上家属闯贡院,以此抵制恩科不公。
爬树之人摇头,“里面的考生全在齐刷刷的做题,院子里只有走动的侍卫,半点没有要闹起来的样子。”
长皇子微怔。
这不对。
考生拿到卷子后,不该是这种反应。
他掌微凉,奈现在跟贡院里的沈媛通不消息。
府中下人快步走来,跟长皇子行礼,语气急促:
“殿下,从外面探听得知,说今年恩科舞弊纯属谣传。宫里已经传出消息,皇上亲口说,策论考的不是赈灾,而是刑法,所以不存在舞弊的可能。”
不是赈灾……
长皇子愣在原地。
这说明……
这说明,他被人晃一下。
实际上卷子早已在沈媛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在贡院里悄悄换掉。
若不是这种可能,沈媛检查完卷子的晚定会传出消息,说计划有变,甚至此时贡院中也不会如此和谐安静。
长皇子身形微晃,这才明白他中计。
长皇子一直以为他是布局撒网之人,现在回头细看,才发现他就在网中。
下人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迟疑着说,“殿下,宫里来人,说要您进宫。”
是“要”,而不是“请”。
时清跟云执亲眼看着长皇子从府中出来,坐上宫中来的软轿。
长皇子前脚离开,后脚整个长皇子府跟沈府便被官兵齐齐围起来,任人不准进出。
时清拍拍手上的瓜子皮,跟云执说,“回家等,进宫看看热闹。”
云执皱眉,伸手拿起桌上的青剑要站起来,“跟你一起去。”
“没有旨,你去干什么?”时清从袖筒中抽出折子,往他脑门上轻轻一拍,“是户部有正经事情。”
她有正当的进宫理由,有一线吃瓜通行证。
云执还是伸手拉住时清的衣袖,坐着仰头看她,“五皇女边……”
“放,皇上钓鱼呢,抓住长皇子的尾巴,后面的人估计也就『露』出水面。”
时清弯腰亲下云执的脑门,“乖,回去等。”
她道:“得去送送五殿下。”
不然杠精任务完不成啊。
“再说,娘也在宫里呢。”
云执这才放,“等你回来吃饭。”
如今不上午,离午饭还有些时辰。
“行。”
时清是在长皇子之后进的宫。
她来的时候,御房外站着四皇女、五皇女人,至于六皇女,说是禁足在宫中不许外出,其实是被时鞠看着在做考题。
这次的舞弊事件根本没有波及到她,六皇女从头到尾都在闭门待考。
“四殿下,五殿下。”时清行礼。
四皇女依旧微微颔首,没多话语。
反而是五皇女朝时清看来。
她似乎从上回跟云执动完手后病的更严重,身上的病气都没能压股命不久矣的暮气。
光是站在这儿都需要下人搀扶着才行。
然而她看向时清的目光却阴翳幽深,沉甸甸的。
五皇女先是蛊『惑』四皇女的,将出身低的种子在她底种下,煽动长皇子做出舞弊的事情,最终目的便是为得到四皇女的躯体,占为己有。
本来事情都按计划一步步顺利进行。
直到今早她才得知,卷子被人给换!
给换!
个舞个什么弊!
时清『露』齿一笑,凑近道:“没想到吧,搞个ab卷,惊喜不惊喜,外不外?”
五皇女被气的胸口气血翻涌,呛咳声,咳出血来。
这副身体透支的严重。
先是子系统被毁她受创,后是入侵云执的梦境未成功遭到反噬,最后是跟云执交手。
五皇女本以为今日便能得到四皇女这个容器,天才在宫殿对云执下手。
要是早知道有今日,她便应该再稳妥一点。
怪她大自负,怪她没想到还会有时清这个变数。
五皇女吐血的时候,时清立马离她远点。
她可不想『性』情大变。
下人尽搀扶住五皇女,就这都没说让她回宫休息,也没请御医来。
时清朝旁边的御房看眼,感觉皇上将四、六人叫来,定是因为长皇子。
御房的房门紧闭,所有宫侍都退出来,里面只留下皇上跟长皇子个人。
毕竟是皇家的事情,怎么着也得上门自己解决。
帝王之跟姐弟之情,总要有个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