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书房,找到还在办公的哥哥,告诉他苏利民和元啸东的恶劣行为。
她一开始没有惊动家人,是因为担心元舒的名誉,不想擅自把这件事说出去。
尽管今晚苏家的客人会四处宣扬,她也不愿意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告诉家人。
在元家确定过元舒的心意,薛念这才会开口向哥哥求助。
“凭我这点小手段,丢在商界根本就不够看,哥,这回又只能请你帮忙啦。”
薛念把搜集到的证据递给薛愈,有这些重要的文件和数据,哥哥很容易就能把苏氏把控住。
虽说没有这些东西,薛家也能轻易压制住苏家,但那样一来只能“仗势压人”。
有了这些证据,就能省了很多强势的操作,从细节入手,把苏氏股权全部归拢到苏慕手上。
“好,给我三天。”薛愈收好U盘,凝眸细细观察了妹妹片刻,见她没有气怒烦忧才放心。“尤明亮恢复了很多,你要亲自去问他吗?”
薛愈请了医学专家为尤明亮看诊,阿兹海默症的症状减轻了很多,现在已经能够进行正常的表达和交流。
但尤丽珍的身份,并不是从尤明亮这边查到,而是薛愈通过排查尤明亮的家庭背景,顺藤摸瓜拽出了真相。
“好,明天白天拍摄完就去,可以吗?”
“可以。”
薛愈没有问她想怎么做,在他看来,妹妹只需要去做,根本不用跟谁商量、也不用考虑后果。
“我去休息了,哥哥也早点睡,晚安。”薛念把东西交给他就放了心,公司与公司间的博弈,她是一点都不擅长,交给懂行的哥哥就万事大吉。
她现在只需要等着元利把资金转回到苏氏,再宣告破产,最后再由苏慕夺走苏氏的股权,把苏利民一脚踢出局。
等到苏利民一无所有、穷得连房子车子都没有的时候,他的真爱和好女儿会怎么对待他呢?
“真期待啊——”薛念坐在床边伸了个懒腰,回头看向睡在窗台下呼呼作响的六六,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明天再去担心外婆那边的情况吧......”
薛念实在是累了,躺下后闭上眼就陷入沉眠,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才被闹钟吵醒。
来到拍摄小别墅,薛念早就调整好状态,一心一意投入在工作中。
她惊讶地发现李燃居然变得友善了,或许是因为拿到《做客》的邀约,不太在乎这边的通告,而且对方雪儿的维护也明显降低了。
收工后,薛念只跟马芝草草闲聊几句就匆匆离场,走到停车场就看到一名平头青年站在高司机旁边,两人正在说话。
“大小姐!”青年看到她恭谨问好,随后自我介绍道,“我叫楚寺,是大少爷的特助之一,最近负责尤家的调查和槐花福利院失踪员工的调查。”
楚寺身高体阔,比张奇看上去还像保镖,长着一张可靠的国字脸,浓眉单眼皮,是很有辨识度的长相。
薛念见他顶多二十五六,居然就能单独挑起尤家和福利院两边的调查,显见是哥哥身边受重用的能人。
“那就麻烦你带我去见见尤明亮。”
薛念有些话想问他,于是让张婉坐了后面的车,叫楚寺跟她同坐在后座。
“槐花福利院的康爱梅有线索了吗?”这名员工带着全家消失,拿的钱肯定不少,薛念甚至怀疑他们出了国。
“从江市入手调查,找到了康爱梅的哥哥康爱松,他说康爱梅一家很早就搬去了马国首都,我们联络了那边的人,找到了他们一家。”
康爱梅的老公赵平贵卷走钱财,跟一个女人消失跑了。后来康爱梅的女儿意外去世,她一个人带着改了名姓的儿子在马国闯荡。
“康爱梅现在居住在马国首都一家养老院,她的儿子叫康斯杰,现在在国内娱乐圈,您跟他有过合作。”
薛念惊讶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在她最狼狈、名声最差的时候,康斯杰在《屋檐》帮她说过很多好话,还故意帮她把话题转向澄清黑料,是个情商很高又很善良的人。
然而这个元气阳光的青年,居然是康爱梅的儿子。
“康斯杰知道这些事情吗?”薛念唯一在意的是这一点。
“据我调查,他不知情。”楚寺语气很笃定,确信自己调查的结果不会出差错。“康爱梅的询问录音和视频都在,她也答应会帮忙辨认当初收买她的人。”
“那就好。尽快让她辨认,拿到证据,以免出现意外。”薛念不喜欢事到临头再去找人取证。
康爱梅的年纪不算小,加上又是关键的人证,谁知道苏利民和尤丽珍会不会狗急跳墙害人。
“是!”楚寺沉声应下,立即拿出手机跟马国的人联络。“今天之内会让她辨认。”
薛念点了点头,康爱梅只要愿意配合,她看在康斯杰帮助过她的份上也不会为难。
康爱梅只是贪财帮了苏利民、尤丽珍一把,把苏荔塞进福利院。
这件事本身对薛念没有实质伤害,而且康爱梅的丈夫卷钱跑路、女儿意外身亡,已经惨到让人不想计较了。康斯杰当年只是个小孩子,本身就很无辜,薛念也不打算跟他提及。
车子很快抵达养老院,薛念下车后直奔尤明亮居住的三楼,在一间窗明几净的白色调房间里,看到了瘦骨嶙峋的老人。
“尤明亮。”薛念看到他干巴巴的脸颊,浑浊泛黄的眼珠,生不出半点同情。“你知道你女儿做跟苏利民的关系吧?”
尤明亮抬起那双苍老而呆滞的眼,跟死鱼眼珠子很像,里面没有一丝生机,他的神情也跟活死人没区别。
“那个小贱人做的事......终于被......发现了吗?”
他嘲讽刻薄的话让薛念有些吃惊,看来父女俩是闹翻了,难怪尤丽珍最近几年都不来看他。
“你想报复她吗?”薛念随手拉来椅子坐下,顺着他的思维幽幽问道,“你反正快死了,多拉一个下去陪你,不好吗?”
薛念的脸半隐在窗帘洒下的阴翳中,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流露,语气沉沉如霜,带着平日里没有的冷厉。
她最恨的人是苏利民,除此之外,就是尤家父女。哪怕仅仅是看着尤明亮,她心底都有抑制不住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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