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爷爷,怎么了?”江筱心里一惊,陈宝参这么叹气,肯定是事情有些不太好啊。
“这些天也没有人能听我说说这崔卫官的伤,我也只能跟崔盟督说说,但他对治疗是外行,也出不了什么主意,说多了我也怕他担心,崔夫人更加不用说了,受不得刺激,所以每次都是往乐观里说,可是崔卫官这伤,真的是不好处理啊。”
陈宝参一脸难色,对江筱说道:“你也得先做好准备,等下看到可不要被吓到了。”
“陈爷爷,您这话说得......难道过了这么些日子,崔卫官的伤没有好转,反而还恶化了?”
说到了这里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崔真言的房门外。
陈宝参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
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崔真言的声音,江筱不由得又吓了一跳,因为虽然她还是能够听出来是崔真言的声音,但是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颓废感,与以前不一样了。
她伸手推门。
推一打开,一股难言的气味就扑鼻而来。
是浓浓的药味里夹杂着酸臭味,腐烂的臭味,还有像是一种长期没有翻身的卧床许久的老人味。
这么几种味道夹杂在一起扑鼻而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江筱都忍不住皱了皱眉,本来想要举步而进的脚步也就下意识地刹住了,想要等着那股味道散一些再进去。
但是在屋里的崔真言应该是已经看到了她,也看到了她这下意识的动作。
他略微提高了声音,颇有些自嘲地道:“江筱,我这屋里的味道不好,要不然你就不要进来了。”
陈宝参拍了拍江筱的手背。
“进去吧,这门不能开着太久。”
连开着门都不行?
江筱错愕,但还是立即扶着他进门,陈宝参又让她把门给关上了。
这一进屋,江筱便发现窗户都紧紧闭着。
屋里的味道更浓。
“怎么不开窗透透气?”她都快要窒息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养着伤,怎么可能会好?
陈宝参说道:“不是不想开窗,是他这伤口一吹了风就会恶化。”
江筱:“......”
以前有这么个说法吗?
“江筱,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坐在床上的崔真言哑着嗓子问道。
江筱这才看向了他。
她吃了一惊,才这么一段时间不见,崔真言脸上竟然瘦得陷下去了,而额头上包扎的纱布绷带,范围比她之前看到的更大,已经把他眉毛以上都包了起来,绷带边缘还看得出底下皮肤的红肿,连带着他的眼睛也给挤得眯了起来。
在他额上的纱布也渗出来了黑黄黑黄的药渍,看着有些可怕,要比他原来伤口大了不少。
“我回来三天了。”江筱愣愣地回答了他的话。
崔真言就转向了陈宝参,“陈大夫,把纱布揭了吧,这么包着实在是难受得很。”
“可是......”陈宝参有些犹豫。
“没事,纯芬今天回娘家了,要明天才回来,我也能轻松一天。”
“那好吧,反正小姜过来也是要看伤口的。”陈宝参点了点头。
江筱听了他们的这两句对话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