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内应也轮不到他们去找,于是两人趴在客厅的窗户上,遥遥看见几艘小型飞船离舰而去,转眼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的是谁。
“有元帅出手,那帮星际海盗一个也别想跑。”
贺霖愣了一下,才道:“元帅亲自带队?”
“是啊,奥斯顿也跟去了。”米顿回头看他:“虽然当初通知上说,第一小分队可以跟随元帅行动,但这种比较危险的场合不适合我们,我们在军舰上等着就好。”
“恩。”道理是这个道理……
原来厄尔诺这么不想看见他。
“我们去大厅,一会儿等元帅回来,说不定还能去空间站玩一圈。”米顿拍拍贺霖的肩:“上次太匆忙,都没怎么买东西,我答应朋友要带礼物回去的。”
说到上一次,就不由想到厄尔诺赶来救他,也许并不是赶来救他,毕竟宋莉比他重要多了,救他只是顺手。
这么一想,更扎心了。
贺霖拒绝去大厅,也不想去空间站,他只想早点回去,然后上学升级扩大动物园。
他是一个动物园园长,他莫得感情。
米顿看着贺霖眼下的青黑,本想带他出去放松放松,但贺霖不想,他也不能强求,便道:“那好,你好好休息,我跟肯特他们一起去,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帮你带。”
“不用”说到一半又反悔:“给我带碗面,还有粽子,谢谢。”这时候,就忽然想吃家乡的食物。
米顿轻手轻脚的走了,贺霖一个人呆着无聊,盘了会儿猫,就又开始每日的精神力修炼,只有修炼,才能清除杂念,暂时不想其他事。
厄尔诺动作果然很快,那些星际海盗完全没料到会这么巧遇到军舰返航,毫无抵抗之力就被厄尔诺率领的小队控制住了。
只余一个海盗头子,抓着一个金发柔弱少年,垂死挣扎。
海盗头子面目狰狞,拿刀抵着少年的脖颈:“你们全部退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他!”
少年被迫昂着头,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明明怕的厉害,却仍然镇定,不胡乱挣扎或叫喊惹怒海盗,深紫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厄尔诺,满是祈求和信任。
他认出了这位战无不胜的帝国元帅,他相信他一定会救他的。
顾盼收枪:“我劝你主动放人,情节从轻,兴许会放你们离开。”
“我才不相信你们的话!”海盗头子使劲,少年雪白的脖颈划破了皮,溢出几滴血珠子:“你们全都退出去,不然我就,我就杀了他!”
“啧。”厄尔诺在海盗头子的嘶吼声中往前走了两步,俯身将粒子枪放在地上:“我答应放你走,你放人。”
那海盗头子满脸癫狂,看到厄尔诺放下武器,竟然不管不顾想趁机射杀他,也许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可惜厄尔诺没给他抬枪的机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一瞬间,就欺近海盗身侧,伸手将海盗脑袋给扭断了。
海盗怒瞪着眼,想说什么却只能咳出鲜血,直到停止呼吸。
刚才在厄尔诺靠近的过程中,少年脖颈被彻底划开了一道口子,正在不断流血,好在没伤及性命。
厄尔诺:“抱歉,害你受伤了。”说罢起身,自有顾盼过来收拾残局。
金发少年捂着脖子,眼内一片狂热,厄尔诺就像战神一样,他是英雄,他想为这样的男人付出一切,他愿意把自己的所有都交付给他。
“元帅大人”
厄尔诺已经走远了。
这架民用飞船上,恰好还有刚刚卸任的站长李跃和他的孙子李余,厄尔诺偷摸上船的时候,海盗正拿枪抵着李跃的脑袋,与空间站新上任的站长巴特谈条件,似乎是双方没谈拢,海盗扣动食指就要杀了李跃,千钧一发之际,被厄尔诺救下了。
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偌大一个联合空间站,海盗说来就来,这还没出监管范围呢,就把载着前站长的飞船截了。
好大的狗胆。
是时候把周围的海盗清理干净了。
出去救人的小型飞船归舰,一起来的还有新任站长的通讯请求,顾盼请示厄尔诺,厄尔诺没接,先晾着。
军舰侧门打开的时候,很多学生都在,都是来围观看热闹的,厄尔诺不动声色打量一圈,没看见最想看到的那个人,不由更加烦躁。
他就不该听顾盼的,搞什么欲擒故纵,贺霖都说过不喜欢他了,他不去找他,他可能还更高兴一点,不用碍着身份对他强颜欢笑,然后离他越来越远。
李跃从另一架飞船上下来,没让李余扶着,不过海盗绑架,他活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风浪没见过,不至于吓到走不动路。
“元帅大人,我听费教授说,贺霖是第一军校的学生,也在此次勘察的随行队伍内,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他,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厄尔诺只愣了一下,便道:“李将军跟我来,一会儿我派人去喊他。”
“什么李将军,我都退伍好些年了。”
李跃今年一百六十八岁,本来早该退休了,受老元帅的托付,才一直管理着这个联合空间站,老元帅很信任这个老手下,厄尔诺对他也十分客气。
“您是怎么跟贺霖认识的?”
李跃闻言笑了两声,仔细将那天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着重夸了贺霖对古地球文化多有研究,中文说的好,字也好,正是在跟他老友,古地球研究系费玛教授炫耀的时候,才知道贺霖原来是第一军校的学生。
一行人边走边说,到厄尔诺住处时,贺霖已经等在门外了。
仔细算算,两人有八天没见过面了,陡一对上视线,顿时天雷勾动地火,谁也不肯先挪开。
厄尔诺看着贺霖面无表情的脸,心口一阵酸涩。
贺霖更不好受,他自以为已经把那些心思压下去了,谁知道这会儿厄尔诺又愿意见他了,他调整好心态,坚决不肯示弱,却在看到厄尔诺那一瞬间溃不成军。
喜欢就是这么不受控制且不讲道理,不管他怎么暗示自己,一旦揭开,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虐死了,八天不肯见他,这时候找他,还是因为别人。
贺霖憋着口气,板着脸,把视线撇开,不然一会儿该眼红了。
“贺霖啊,还记得我吗?哈哈,这么快又见面了。”李跃上去牵贺霖的手,完全是长辈看到优秀晚辈的欣喜:“上次你给我写的字,我发给费玛教授看了,她都说你写的好呢。”
贺霖谦虚:“哪里,我字写的一般,您们过奖了。”
“不过奖不过奖。”李跃拍拍贺霖的肩:“我还以为你是古地球研究系的,谁知你竟然是调理系的,你既然对古地球文化这么了解,怎么不学那个?”
一老一小就这么聊开了,有时李余也能插上两句,厄尔诺则全程插不上话,坐在沙发上盯着贺霖的侧脸看。
说打仗说武器他能滔滔不绝给你讲一个月,说那些老掉牙的古地球文化,还有什么诗句文言文的,他连听都听不懂。
顾盼默默给大家准备热茶,时不时观察一下贺霖和厄尔诺,他老早就看出这两个人互相有意思,只是贺霖没开窍,厄尔诺又自恋的很,一心觉得贺霖爱他爱惨了,这要是不说清楚,以后有的磨,所以他就撺掇着厄尔诺下了剂猛药,保管药到病除。
贺霖被盯得面皮发烫,猜不到厄尔诺一直瞪他是几个意思。
厄尔诺心里酸的咬牙切齿,想,你宁愿盯着一个糟老头子,也不愿意看我一眼,你究竟有多不喜欢我!?
好不容易熬到李跃问完问题,起身走人了,利萨被顾盼拽着去送人,办公室只剩贺霖和厄尔诺的时候,气氛忽然就变得更尴尬了。
半晌没人说话。
厄尔诺忽然起身往卧房走,贺霖忍不住出声问:“你去哪儿?”声音都是颤的。
“研究中心新发明了几个猫玩具,我去拿给你。”
好不容易见到一面,你就跟我说这个?什么狗屁猫玩具,现在是讨论猫玩具的时候吗?
贺霖深吸一口气:“我想清楚了。”
厄尔诺脊背一僵,转身:“什么清楚?”
“那天的事,我想清楚了。”贺霖耳朵悄悄烧红:“我,咳,我喜欢你,所以你呢?”
厄尔诺眸子渐渐瞠大,银灰色眼眸像是滴进了一滴热油的水银池子,泛起阵阵涟漪,灼热而滚烫:“你再说一遍。”
贺霖抬眼看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那天就没正面回答,害他一直胡思乱想,生怕自己会错意。
厄尔诺闭了闭眼,忽然大步迈向沙发,俯身将贺霖圈在沙发和自己之间,然后俯身,灼热的气息蓦然靠近。
贺霖往后缩了缩:“唔---”
一个比那天在山洞还要灼热而缠绵的吻,因着双方都说破了心事,所以有所回应,所以更加甘甜。
贺霖气息渐渐急促,快要来不及呼吸的时候,厄尔诺才放开他,然后抵着他的额头,眸内泛着浅淡的金色。
“我对你的喜欢,是这种喜欢。”
贺霖开口之前的一腔忐忑在这个缠绵的吻中落回了肚子里,不由觉得前些天的胡思乱想有够可笑,也记恨上了厄尔诺这么多天不肯见他,于是抬手勾住厄尔诺的脖子,咬了一口他的下唇:“为什么一直不肯见我,我那天就想跟你说清楚的。”
厄尔诺反手就卖了自家副官:“顾盼说,要欲擒故纵。”
贺霖:
外面走廊又开始调戏利萨的顾盼忽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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