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
章秀云一会儿给聪聪夹菜，一会儿给夜临沉添汤。
两个人面前的碗碟在她的照顾下，就没空过。
罗子莹扒拉着碗里的白饭，味同嚼蜡：“咳咳……妈，好像我才是您的亲女儿吧？”
章秀云刚将一块鸡翅放进聪聪碗里，嗔她一眼：“他是孩子，你也是孩子？跟个小孩争宠，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罗子莹气结，一指旁边的夜临沉：“那他呢？他也是孩子？”
“你……”
章秀云被她气笑了。
“好好好，你们都是妈的大孩子！”她说着，往罗子莹碗里夹了鸡翅、蒸鱼，一股脑的将她的餐盘堆满：“这样行了吧？”
她看着，自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就想到你小时候。有段时间我贪睡，总是来不及给你梳头。你就生气，把头发剪得短短的。那时候你的样子看起来，就跟现在的聪聪一模一样。”
罗子莹怔住。
看着母亲目光慈爱地看向聪聪，她的心像是被人拧了一把，又酸又疼。
他们现在这样骗她，真的好吗？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真相，要如何自处？
罗子莹下意识地看向夜临沉，他淡定的吃着饭，侧颜沉静，像是根本没听见他们的话。
她忽然自嘲的笑了。
他有句话是真的，他接了个Case，聪聪是他客户的孩子。
他们现在，可不就是父亲临终托付给他的Case吗？
只要能完成任务，真相到底是什么，有没有人会受伤，他根本就不在乎吧？
……
吃完饭。
章秀云立刻跟要佣人一起上楼，替聪聪收拾房间。
罗子莹略微迟疑，起身：“妈，我跟您一起去吧！”
章秀云摆摆手：“不用。你给他们两个弄个果盘，补充补充维生素。”
说话间，她慈爱地看向聪聪和夜临沉，满脸笑意。
罗子莹：……
有点心梗是怎么回事？
这亲子关系，还能再抢救一下吗？
罗子莹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章秀云已经上楼。
客厅里，只有夜临沉带着聪聪，在茶几边玩玩具。
她过去，将果盘放下，戳了戳某人的胳臂：“你当律师的时候，也是这样么？”
她声音很小，但语气中的鄙视不加掩饰。
夜临沉挑眉，假装不懂：“我哪样了？”
“谎话连篇，张口就来！别说是不认识你的人，就算是认识你的，也分不出哪句真哪句假吧？”
“想知道？”夜临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眸中闪过戏谑：“下次开庭的时候我带上你，看看就知道了。”
这算是邀请吗？
罗子莹的心跳蓦地快了两分，嘴上嫌弃道：“呵，我才没兴趣看你跟别人吵架呢！”
夜临沉面色沉下：“是，你的兴趣是自己跟别人吵架。”
看吧，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罗子莹腹诽着，恨恨道：“胡说，我这么有素质的人，什么时候跟别人吵架了！”
聪聪从玩具中抬头，看着眼前两个互怼的人，大眼睛眨了眨：“夜哥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夜临沉：……
罗子莹：……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
罗子莹用眼神道：你巧舌如簧，你来。
夜临沉同样用眼神示意：你不是说我是骗子么？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