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人面色淡然但又不失威仪的说道:“虽吾重立剑道,但到底分属阐教,岂能看着几位师兄弟枉死,奈何来的并不及时,还是没能救下那几位师弟,如此,我也只能替他们报仇,以弥补我的歉意。”
白起英俊的脸上泛起不屑,说道:“玉鼎,我敬你是剑道天才,莫非你真以为能斩我不成?”
说罢,白起手中巨斧扔出,旋转着朝玉鼎斩来,白起身形随即一动,身上杀气化作长戟攻向玉鼎。
随着白起杀来,玉鼎神色一肃,虽说他以剑道入四境,相对来说白起的杀气对他影响没有那么大。
但真正对上之后,那浓厚如实质的杀意甚至对他的呼吸都产生了影响,这不知道是杀了多少人才能产生如此厚重的杀气。
双方且战且防,见玉鼎受杀气影响,太乙真人不由得吼道:“白起,你若人屠般屠戮人族,难不成不怕人族气运反噬吗?”
白起冷笑道:“收起你那可笑的离间计,我本就已为人族,如今不过是为人皇征战,统一寰宇,吾当有功,有何过哉。”
太乙还要说话,商鞅法家四境弟子冲出,将其打入战场,他也无法兼顾一二,只能全力应战,虽说对方四境没有他这般领悟的境界,但乱拳打死老师傅,毕竟韩非子的法家已经是及其微弱了。
就在白起与玉鼎两人僵持之时,天空中一道血色光芒亮起,漫天的星光闪烁,如同被引动天道一般,只见其中一道锁链般的学脉缓缓的闪烁出光芒。
这一瞬间锁链的光芒照亮了半个天空,整个卫国及其周边国家的凡人都能看到锁链的光芒。
就在卫国子民以为锁链的亮起是韩非子的突破之时,正要欢呼雀跃,毕竟在卫国的子民们对法家绝对是不陌生的。
就在锁链亮到极致的瞬间,一本书突然出现在锁链之上。就在众人不知此书为何出现之时,书页忽然大开。
其书页中如同黑洞般将锁链绽放出的光芒彻底吸入,随着商君书越发的光芒四射,锁链上的光芒越来越微弱。
直到最后彻底的暗淡了,太乙等法家弟子纷纷目露绝望之色,看着天空中越发暗淡的锁链,悲从中来。
太乙真人不由得大悲,喊道:“大师兄……”
就在这一刻,刚才与商鞅一同进入空间裂缝中的广成子恐怕性命堪忧。
果不其然,瞬间,只见一道残躯从半空中被打落,太乙连忙纵身接住,太乙抬眼望去,只见韩非子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不由得悲从中来。
韩非子完全无法言语,太乙从怀中掏出两粒丹药为其服下,缓了缓,韩非子轻轻睁开眼睛,死灰般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的神采。
太乙真人不忍直视,他自然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之相,韩非子看了看周围弟子们都一个个死去,只剩下廖廖几人,不由得悲从中来。
对天长叹道:“没能为师尊保住法家,我对不起师尊;没有保住师兄弟的性命,我枉为阐教大师兄;更没有团结好师兄弟们,实在是我的过错。”
太乙看的心中戚戚,安慰道:“这都是气运,怎么怪罪你一人。”
谷/span韩非子摇摇头,看了太乙几眼,轻声道:“师弟,法家已经不适合你了,待我走后,你便随老师去吧,想来玉鼎师弟能护你一程。”
太乙心有戚戚,说道:“难道大师兄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还有师尊,师尊马上就会来的,师兄你要撑住。”
韩非子摇了摇头:“我若不死,师尊永远都来不了,我若死了,师尊再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太乙心中自然知晓必然是如此结果,只是如今他能有什么办法呢?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除了期盼师尊到来以雷霆之威压制敌人,还能怎么办呢?
就在此时,玉鼎硬抗着白起一击,退出战场,出现在广成子身旁,白起也并不乘胜追击,只静静的看着三人。
玉鼎便要将两人带走,但见商鞅轻声说道:“玉鼎,你是剑修,至情于剑,我不想对你动手,你带走太乙并无大碍,韩非子你是带不得的,若是你执意如此,本座只能亲自出手,送你三人回归大荒。”
玉鼎剑眉一挑,站在太乙与广成子身前,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姿态,商鞅戏谑的看着三人。
韩非子连忙拉住玉鼎,对玉鼎说道:“师弟,你且将太乙师弟带到老师那里,我这残躯已是回天乏术,切莫如此冲动。”
玉鼎还是不听,挡在两人身前,好在商鞅并没有直接出手,仍然静静的看着三人。
韩非子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喊了一声:“玉鼎,快去。”
这一刻,玉鼎仿佛被抽出了剑骨,面色木然,片刻后,御剑带起太乙径直离去了。
韩非子大笑道:“好个商君,好个鲲鹏,纵然洪荒接近身陨仍可重头再来,如此人物,我输的不怨,还请商君慈悲,这剩下的弟子若是愿意入你法家,便饶了一命吧。”
说罢,也不等商鞅回应,大笑了三声后,溘然长逝。
这一刻,韩非子的法家学脉终于彻底崩塌,天空中群星一闪一明,与天道呼应,似是为他送行,天空中的那节锁链,一节节的爆裂开来,直至最后粉碎,再也没有了重新凝聚的可能,韩非子陨落了。
同一时刻,秦国大军冲进皇宫,斩杀了卫君,更令天下人惊骇的是白起果真屠城,要知道自古以来破城灭国者众,屠城者极少,无不是残忍嗜杀之人,与白起的翩翩少年形象不符。
元始天魔眼中悲伤之色一闪而过,随后狠狠地看着黎澈,说道:“你佛家自诩慈悲救助世人,缘何培养出白起这般的魔头,难不成他不是你的弟子了?”
黎澈也是感触良多,他虽让刑天转世而来,但并没有去过多的干涉他的命运,却不想他竟然自行领悟上古杀道,如此做派,却是惹人非议。
黎澈只道:“各自有各自的缘法,若是我佛家定然与白起势不两立,若是我巫族,不过就是轮回里走一遭,更何况秦国岂是你我能够轻易干涉的?你莫要忘了:大秦,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