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澈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先回归本体,一来如今天道海没有他的学脉,如同无根之源,仅靠他的一点元神灵慧之光,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他走到那方学脉之处。
就算是能撑到,万一被那人发现,躲都没地方躲,一不小心被那人抓去吞了,那可就不好了。
黎澈又是看了学脉一眼,好像是想认出这到底是何种学说,何人所立。但到最后,他都没有完全的看出来,毕竟他还没有立下学说,缺乏了学说之间的互相感应。
只是他自己感觉,这学说威力不小,定然不是一般学说,不是上品就是极品学说,大概率应该是极品学说。
学说分五品,极品学说初创便有九根根须,学脉大小九丈方圆。
上品学说初创有七根根须,学脉大小七丈方圆。
中品学说初创有五根根须,学脉大小五丈方圆。
下品学说初创有三根根须,学脉大小三丈方圆。
不入品学说初创有一根根须,学脉大小一丈方圆。
黎澈看到的这处学说学脉不知九丈,根须也不止,但毕竟是经过了发展的,所以初始是那种品级的学说无法完全确定。
但看其勃发之资,至少是上品。就在黎澈观察学脉之时,忽然一个身影从学脉中走出,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再观察自己,抬眼朝黎澈望来。
黎澈只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见那人眼神中毫无波澜,心中一惊,连忙收束心神,回归本体。
咔嚓一声,在那人还没有动作之前,黎澈终于回到了本体,黎澈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这一次观测学脉着实鲁莽,那学脉中人的最后一眼也令黎澈感到心悸,他确实没想到刚来这方世界,便发现这方世界下的波澜诡谲。
黎澈站起身来,倒了杯水,暗道:“看来计划要加速了。”随后便靠在床上缓缓睡去。
次日清晨,黎澈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只听见鲁直在门口低声互换着黎澈之名。
黎澈连忙把门打开,鲁直一把拉起黎澈说道:“黎兄弟快快随我去地窖躲一躲,那群吸血鬼又来了。”
黎澈不明所以,但见鲁直如此焦急,一时也没有多问,只是跟着鲁直在地窖中隐藏。
鲁直安顿好黎澈之后,便走出地窖。
不多时,黎澈只听见上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随后又有几句争吵,不一会儿,就没了声响。
黎澈听得一群人远去的声音,连忙走出地窖,只见鲁直家中所有的物什都被打乱,更有很多被砸碎的,鲁直的妻子更是坐地痛哭,鲁直在一旁安慰。
黎澈忙问道:“这些人是因何而来?”
鲁直见黎澈发问,才从悲痛中缓了过来,说道:“黎兄弟有所不知,就在两个多月前,忽然各国都有一群人,身穿深蓝色绣袍,自称乃是教派弟子行走天下,凡是信者皆可加入,一经加入,便有神异临身,可与常人不同,与妖兽对敌也能占的上风。”
鲁直顿了一下,接着道:“我有一日路过他们教派基地门口,因嘴欠嘲讽了两句,他们就每隔几天就要来与我为难一番,倒是让黎兄弟受惊了,实在抱歉!”
黎澈不知为何,心中竟自然将这教派与之前在天道海中所见到的学脉联系起来。
可若真是那学脉便是这个教派,那还有一个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这个教派是在两个月前搞出来的,那时候,根本没有洪荒大能进入其中。
那这教派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能在没有洪荒之人的指点之下立下学脉?
还是说只是黎澈多心了,这教派就是一介凡人瞎弄得,根本没有什么神通道法。
可是天道海中的学脉又如何解释?若是让黎澈相信就是自从洪荒大地门户大开的这几日的时间,就有洪荒大能搞出那么大的学脉来,黎澈也是难以置信的。
黎澈略加思索一番道:“鲁兄可知道这教派叫什么,又是什么教义呢?”
鲁直眉头微皱,暗中思忖了一番,说道:“我不知道那叫什么教派,但是他们口头上日日喊着什么人人不损分毫,贵已之类的东西。”
黎澈听了鲁直所言,仅仅只是回想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变,说道:“竟然是他,他难道不是洪荒大地中来的?如果他是洪荒来的,那他又是谁?”
黎澈在窗前踱步,心中压力不小,他完全没想到他来此会被此人震慑。
黎澈本以为他来此地因保留记忆,故而学说成长最快,没想到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黎澈已经有七八分把握这个人不是洪荒大地中来的,一来此人教派在两月之前就成立了,除非道祖作弊,不然万万不可能。
可就是这样才更加可怕,这人竟然在洪荒大能传道之前,就自行觉醒了建立学说的方法,而且此人的道还如此偏激,黎澈心中紧迫之感油然而生。
在天道海中最后与那人对视了一眼,如果那人真的是鲁直所说的教派学说创始人,那么黎澈就真的危险了,因为那人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一毛不拔。
恐怕这些教众今日上门,便是收到了指令要来寻找可疑之人。
黎澈低语道:“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如果此人是学说大世界的土著,那可就不妙啊。这位可是出了名的绝情绝性,怕是此时他就想找到我吞了元神炼化成几道新的学说根须。”
杨朱,一个差点以一己之力颠覆天下的人,在前世界的记忆中更是引得诸子百家联合将其封杀,使其学说彻底无法延续,除了其他诸子提到过的廖廖几个字外,再没有半分痕迹显世。可想而知,百家诸子花费了多少功夫对付他。
而他的杨朱道学虽说叫道学,但与道祖的道教毫无干系,但却是真正的显学,如此人物竟然是学说大世界土生土长的人。
黎澈暗中下定决心,稍后还是要探一探刚才来这里的教派中人的虚实,毕竟不是杨朱当面,一些小啰啰,想来以黎澈的肉身,收拾起来,还是不费吹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