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弥阵之中也有春夏秋冬,白天黑夜。
它就相当于一个小型世界,和外界的一切没有什么不同。
“呱呱呱……”
小黄瓜的声音隔一段时间就会叫的很欢快,在这茂密的古林之中和四周的虫鸣居然没有冲突之感。
一路的躲藏和逃逸,加上刚刚的‘力气活’,顾剪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饿了。
百米远的地面,被烈日照的一片雪白,倒是林子里,从叶片里照下的光就显得十分弥足珍贵。
在雪髻兽垫上滚了一圈,顾剪还是坐起来开始翻自己挎包,好像还有一些咯嘣豆可以吃。
把视线从食物上收回,顾剪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郎,这一瞬,顾剪居然觉得有些惊艳。
少年的身材依旧十分修长,是肩宽腰窄的那种,既不会觉得太粗狂也不会让人觉得柔弱,剑眉星目,鼻梁直挺,五官还是之前的五官,可就是感觉多了一种别的气质,很是迷人。
手刚刚伸入挎包中,一只烤的焦黄的火烈鸟就递到顾剪眼前。
(。•؎•。)她舔了舔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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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良心会痛吧!
“……我还以为你又牙痒了!”
她的手忍不住再次看向少年的手,感觉这双手生来就应该是拨弄琴弦、焚香沐雪的,可现在手上却握着一根烤架,上面插着一只香喷喷的火烈鸟。
这样的手该给自己烤东西吃吗?
吞了一口口水,顾剪立马伸手接了过来,……干嘛不吃,良心那种东西,她向来都是丢地上踩的。
一口下去,先是酥脆的外壳,随即一股香郁的味道立即冲入口腔,撕下一大口,香脆的表皮混着肉,真是满足了她的味蕾。
顾池把手里的火烈鸟再次朝顾剪跟前递了递,“……不吃吗?”
咕噜。
顾剪塞着满嘴的肉,含含糊糊的夸赞道。
腮帮子已经全部鼓起,偶尔外面有些肉渣她小舌头伸出微微一卷,全部扫入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顾剪此刻就如同一只猫咪一般,琥珀色的眸子餍足微微眯起,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幸福的感觉,嘴巴四周油亮亮的,不会让人觉得脏,只觉得俏皮可爱。
“你烤的,手艺不错呢!”
一只鸵鸟那么大的火烈鸟,顾剪硬是连脖子的骨头都嚼成了渣,啃得干干净净,之后,顾池递过来一张手帕,顾剪接过,抹了抹嘴。
脚边都是骨头,顾剪用把搭在小脚丫上的骨头往边上踹了踹。
“你喜欢就好。”
清冷的嗓音中有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愉悦,只是顾剪吃的太欢,没有察觉。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顾剪朝身边的毛绒垫子上拍了拍,示意顾池坐下,等人坐下之后,她才继续道:“这句话叫做: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
顾池眼里隐忍着笑意,轻声更正道:“……这句话的原话不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吗?”
“这么好的小伙子,张琉烟的婚事退了就退了吧,等以后,祖师奶奶有钱了,给你找一排的女人,随便你挑!”
顾池眉头动了动,“为什么要等有钱?”
说完,发现对方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顾剪忍不住就想去扯一扯他的脸,把那笑给撕碎了。
“长辈说什么你老实听着就行,笑什么笑。”再这么笑下去,顾剪脸皮厚也撑不住啊。
“是吗?”
顾剪脸不红心不跳的摸了摸自己红狐帽上的耳朵,揉了揉,“你不需要记住原话,记住我说的就行!”
仲秋之站在顾剪跟前,原本肆意的少年这时候只有苦闷。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顾剪唰的一下把手从仲秋之手里抽了出来,“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痴情的,放心好了,你那个亲亲小师妹没那么容易死!”
没成想,她的手还没碰到顾池的脸,就被一只手握住了。
“顾剪,我想问你一件事!”
到最后才没什么底气,又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补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不会心软的!”
“还下一次?”
被一下子戳穿。
仲秋之就像个戳爆的气球,有些手足无措。
顾剪冷哼一声。
原本不想解释的。
顾剪左右看了看,顺手捡起脚边的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没几下,就把张琉烟的那把巨剑画了出来,“……这把巨剑你也看见了吧,这剑,叫无痕,可是九寒宫的东西,也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搭上的九寒宫,估计下一次,你想动手都要好好考虑考虑后果了!”
边上,席轩接话:“一个碧水灵根怎么搭上九寒宫,据说,九寒宫收徒很是严格的!再说,你怎么确定那剑就是九寒宫的!”
蛤,这下差不多了吧。
顾剪左右看了看,发现顾家弟子都在认真听她说。
但是这种在自己耳孙们面前提升逼格的事情,还是不会放弃。
“无痕,是九寒宫第一百三十一任宫主姚婉君的配剑,九寒宫每任公主皆知,这剑可以开启九寒宫的某个修炼秘境,这剑既然被张琉烟得到,你觉得她那样的人会不把握这样的机会?”
“大师兄……”仲秋之显然被顾剪三言两语说服了,这时候也有些着急起来,“不知道这件事情,师父她知道不知道。”
席轩薄唇抿成一条线,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再次阴沉了几分。
o(´^`)o傲娇~
上次兽潮被掩日像吸入鼻孔的事,差不多该揭过了。
顾剪小屁股在雪髻垫上挪了挪,残忍的开口。
“你们来我们顾家当内奸,你小师妹肯定出了不少力,应该就是打算把你们和我顾家弟子集合在一起杀了,也好掩埋她在白渭城的所作所为。”
“如果那把配剑真的有那么重要,不管师父如何,九寒宫的人一定会想办法护住张琉烟的。”席轩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在白渭城,以为我拒绝她一次,她能引兽潮,留信挑拨离间,偷走你的草药。”
他定定的看向仲秋之,神色谨慎又认真:“这一次回师门,我们拒绝她的道歉,她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师弟,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仲秋之拳头捏的紧紧的。
就在刚刚他还在为张琉烟担忧,现在,他只觉得浑身冰凉。
想起顾剪让写的那封信,席轩再次道:
“……所以,你是不是在韩硕写信给我师父的时候,就推测到张琉烟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才让我们不要表现急切,就是因为知道张琉烟肯定让师父改变主意让我们来你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