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要拣软的捏,在回租车界的路上,方不为转了无数的念头,最终决定,还是从最容易的目标开始吧。
已经试探过一次了,李士群和吴四宝的家,真的不好进,只能先从香春楼想办法了……
回了舞厅,方不为坐了一会,还跳了两支舞,快十二点的时候,才带着两个保镖离开。
保镖丝毫没发现,方不为脚上的皮鞋,已经换了样式。
“没意思!”方不为点了一支烟,靠在大世界门口的柱子上,看着一个个或明媚,或妖艳,或娇弱,或清纯的舞女,正在往外送着客人。
这两个保镖,以前替黄金荣看过两年多的场子,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
他们都知道,齐老板这是对这些舞女腻了,不稀奇了。
“大世界里面确实没什么新鲜的了!”其中一个保镖沉吟道,“要不,老板再换个地方,换换口味?”
“去哪?”方不为好像来了点兴趣。
“百乐门?”保镖建议道
“和黄爷这里,有什么区别?”另一个保镖鄙夷的问道。
“那里有南洋妹啊?”保镖一脸的淫笑。
南洋妹就是日本女人,黄金荣怕日本人找茬找他麻烦,所以大世界里没有安排。
“你当老板没去过虹口的居酒屋?”另一个保镖骂道。
方不为请中村,赤木亲之出去十次,有四次就是这种地方,两个保镖一清二楚。
“那去哪?”保镖绞着脑汁,努力的想着。
没过一分钟,第一个眼睛一亮:“要不去香春楼,哪里的瘦马可是一绝……”
“对!”另一个附合道,“听说还有朝鲜女人……”
方不为在心里狂赞:这两个王八蛋真是太给力的,都不用自己开口,就替自己引到香春楼了?
不过整个上海滩,顶有名的风月场所,无非那几家,香春楼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极具特色,保镖迟早都能想到。
方不为装做很稍稍有些感兴趣的模样,神往的说道:“老早就听说过,却一直没去过……”
“那咱们陪着老板,走一趟?”保镖试探着问道。
“那还等什么?”方不为豪气干云的大手一挥。
两个保镖笑的牙都呲出来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干。
栽赃可不像刺杀,一路莽过去,就能达到目标。
方不为连香春楼的内部结构都不清楚,就算要栽赃,至少也得知道该把赃物藏哪吧。
至少要搞明白,哪一样证据藏的哪里,尽量合理的让日本人发现,才不会让人觉的太假,所以方不为必须实地堪查一下,心里才能有把握。
再一个,他连赃物都还没有准备好。
去这样的地方,用陌生人的身份肯定是不行的。
季云卿刚死,李士群又差点被人干掉,吴四宝佘爱珍如同惊弓之鸟,生怕轮到他们的头上,所以格外的小心和谨慎。
要是妓院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乱瞅乱看的,这两口子九成九会怀疑是不是来踩盘子的。
但要换成齐希声,就没什么问题了。
谁不知道齐老板是上海滩出了名的喜欢玩,还特挑剔,多看多挑才附合他一贯的作风……
香春楼原本是季云卿的产业,后来转卖给了最心爱的干女儿佘爱珍。
立志要当林桂生第二的佘爱珍,很是用了些心思。
她知道男人都有猎奇心理,所以没有学其它妓院那一套,招什么大洋马,学什么西洋风,而是往复古的路子上狂奔而去。
香春楼里的女人,琴棋书画样样都懂一样,还穿的一个比一个保守,做派个个都似闺中淑女……
结果,生意越来越火。
除此外,这里还是吴四宝,佘爱珍用来贩卖烟土吗啡海洛因的交易中心。
特别是吴四宝成为七十六号的警卫队长,李士群的左膀右臂之后。
这王八蛋面带猪相,心中嘹亮,把各方都侍奉舒舒服服的,再加心狠手辣,不知道后路为何物,就连日本人对他也很是信赖。
季云卿原来的贩毒生意,基本都交给吴四宝和佘爱珍来打理,除此外,日本人在东北造的烟土,上海效外制造的吗啡和海洛因,其中一部分也交给吴四宝行销。
吴四宝是上海滩当之无愧的大毒枭,虽然还达不到黄金荣,张啸林的层次,但至少能排到第一排……
方不为先给两个保镖安排了一下,又和老妈子说说笑笑的上了楼。
没到半个小时,他就把三层楼给转完了,最终挑了两个最漂亮的,带回了和平饭店。
老妈子跟在他屁股后面,直夸齐老板有眼光,把楼里顶好的两个姑娘挑走了……
看着两个眼角含春,却又羞不自胜的女孩,方不为也不得不暗暗的佩服。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佘爱珍真是把男人的心理猜的透透的了,怪不得能让娶了十一个老婆的胡兰城,抛弃漂亮又有才的张爱玲,和她斯守终生。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要打扰我……”回了酒店,方不为照例给两个保镖交待了一声,搂着两个女人进了房间。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喝酒吧,不然这一晚上是别想睡觉了……
“来,妹妹,先喝一杯助助兴……”
方不为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了两个女人。
没几分钟,两个女人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脑子里只剩无尽的欲望……
听到方不为房间里的****,隔壁两个保镖心浮气燥,喝的越发快了,不一会就醉的不省人事。
喝了方不为加了料的酒,不醉都不可能。
方不为穿的整整齐齐,坐在窗边的沙发里,两个女人却在床上翻来滚去。
他一个窃听器挨着一个窃听器的听了听动静。
中村,赤木亲之,胡守城……只要有可能半晚上来找他的,他全都听了一遍。
确定不会有人来酒店找他的时候,方不为才拿起一块毛巾,在两个正抱在一起,叫的销魂摄魄的女人脸上捂了一下。
两个女人顿时没了声息,睡了过去。
看了看床上狼籍了场面,方不为咧了咧嘴角:这特么回来之后怎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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