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被占堆抓了,手上的佛珠在这之前突然断了,只能将佛珠放到他给的荷包里,看到那个荷包的时候我总觉得眼熟,想了不少时间才终于想起这应该是日喀则一处寺庙里的某些壁画图案。”
“联合占堆从一开始出现到现在的所作所为还真不难得出他真可能是走私的头目,用绣有唐卡图案的荷包来挑衅我们。”
“然而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连地图都几乎来不及画,他们人太多了,又是精心布置好计划,我们的注意力全都被他们转移,我反抗不能,只能将计就计上了车,在车子行驶了没有多久之后,便将装有荷包和地图的佛珠扔了出车窗外,让云吞带回来。”
叶峣将当时的情形都说出来让他们知道,眼里倒是没有什么惧怕的目光。
“原来这样。”靳景心里不由称赞她的反应灵活,如果加入警队定然是一把好手,但是考虑到封祁的因素,还有她本身的经历,入警队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儿。
真真是一幅残画。
而他眼前坐在一块画板前的少女就是在临摹这幅壁画原画所缺失的主体部分,整个画室犹如一个小型的敦煌壁画研究资料库,各种有关壁画的资料全都散落在地。
不远处的书架上还有成堆成堆的大部头资料书,旁边的书桌上放了一台徕卡全幅单反,沈度粗略一看,大致能估算出那台机子价值20万。
相机旁边又放了一台手提,手提上正放映着一幅幅敦煌壁画的照片。
他自然是有去过敦煌的,也有幸看到里面的壁画,可是他看到的大多数是残画,被大量慕名而来的游客的二氧化碳所破坏的残画,更多封闭的洞穴他并没有机会进去观摩。
而现在,很显然地,她正在临摹的这一幅是从来没有面世过的,可是又残缺得厉害。
“她欺负你?”张澜澜眼神略微震惊,但是震惊过后眼里又透着不相信,岑蔓是什么性格她当然清楚,怎么可能被别人欺负到?
这其中肯定有别的隐情吧?
“老师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了,但是这是实话,都上了热搜了,电视台的人都播出她打我的片段了,这还有假的吗?”说着又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自己的脚腕,看上去真真非常可怜。
张澜澜看着自己这个学生,浅叹了一口气,摸她的头发,安慰她:“你好好休息,这几天我就不找她了,歌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老师,你写的那首新歌难道我不能唱吗?”岑蔓自然是有些了解张澜澜所说的那首歌的,听张澜澜的意思,她只是暂时不去找叶峣,而不是放弃这件事情。
叶峣这才惊醒,侧头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那双小鹿眼好像在问:祁叔叔你又要做什么?
封祁简直是被她的小眼神儿给看笑了,搂了她的肩,凑在她耳畔说道:“你想叔叔做什么呢?”
男人刻意压低的嗓音实在是太有磁性,如一阵电流那般窜过她的耳蜗,让她的身体起了一阵颤栗。
“好了,不逗你了。”封祁没有强调一些什么,只是看着她微微粉了的耳垂,忍不住细细亲了亲。
叶峣觉得那阵残存在自己身上的电流感更强了,让她身体几乎一软,轻轻喘了一口气。
他不再装睡,立即清醒了过来。
“祁叔叔你醒了?”叶峣被封祁突如其来的话语声吓了一跳,侧头看他,发现自己半边肩膀都麻了。
“别下车,我们去看看就好了。”
封祁专注地看了她一瞬,眸心黑如曜石,让她微微晕眩,紧接着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又被揉了揉,有些安抚的意味,心中微微一跳,她低下了头。
“Roger,Roger,靳队前面是什么状况?”
封祁话音刚落,对讲机里就有人问靳景了。
他突然有些不想放手了,小时候握她的手,软乎乎的,肉嘟嘟的。
她被他从荒岛里带回来之后,瘦得只有骨头,本来狼的体型就是瘦长的,荒岛上食物不多,狼群过得像群乞丐,叶峣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她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又十分体面,可是还是遮掩不住营养不良。
封祁在那里和她一起生活过了三个月,自然是知道那里的条件有多么艰深,回来之后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养肥了她。
她小时候十分依赖他,虽然6岁之前她都是在文明社会生活,但是和狼群共舞了2年,再回到人类文明社会,那是什么都不熟悉了。
她觉得陌生的环境到处都充满了危险,不仅不信任别人,也排斥别人,和别人打架更加是常事,一度让他非常头痛。
叶峣的脸有些粉了,手指酥酥麻麻的,收了收掌心,禁不住侧头看封祁一眼。
那眼波带了三分嗔意,看得人心神一漾。
占堆将他们的小动作全都收入眼里,脸上逐渐现出讥诮的神情,连语气也稍微恶劣,“打情骂俏也请选一下地方吧。”
“占堆,你再拖延时间其实也已经没有用了,这次的博弈是你输了。愿赌服输,这个道理这么显浅你不可能不知道。”叶峣说道。
“你靠近一点儿,坐我对面,我告诉你。”占堆不置可否,仍旧是一脸的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他的眸光也像一条蛇那般,莫名让人胆寒。
封老爷子被他噎了噎,说不出话来,转而对苗淼说道:“小淼,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还出国吗?还是打算在国内定居了?”
“暂时是想在国内定居,有几个媒体向我伸出了橄榄枝,想让我去那里任职,但是具体怎么样可能还需要从长计议。”苗淼放下筷子,大方答道,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看向封祁的位置。
见他好像完全没想起那回事那般,脸上虽然不显,但心里已经是不怎么高兴了。
“就这么冷淡?你不是挺喜欢你星星姐姐的吗?”封祁那一圈的狐朋狗友她其实都认识的,毕竟叶峣的经历这么传奇,又是封祁的救命恩人,哪里会不认识她?
程星星是封祁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之一,自然是深得叶峣喜爱了。
“我不是冷淡啦,就是有些不太适应。”叶峣心里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她并不十分习惯回归到城市的生活,面对着人群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在。
只是她是在竭力掩饰自己的异样罢了。
【我不认识封祁】:哼,这还差不多。老子昨晚熬了一晚夜,早上还没起床就被你的电话吵醒了,还有没事?没事的话我去补眠了。
【小字封】:还真有。
【我不认识封祁】:?
【小字封】:你就不能换个ID吗?明明和封祁本人在聊着天,却偏偏说不认识封祁,你就不能不这么皮吗?
【我不认识封祁】:呵,废话真多啊。
【小字封】:……
“祁叔叔,你的朋友圈我已经看到了,什么时候拍的呀?”叶峣没有加封祁那边的好友,他们的共同好友就那么几个,她自然是看到顾蕴点了赞还回复的,可是其他人的消息是怎么样她并不清楚。
不过吧,她加了封家的人,但是刚刚她看朋友圈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们回复,可能是一时半刻还没看到吧。
“你下午睡觉的时候。”封祁说道。
“这样……高调真的好吗?”叶峣心里有些忐忑,她总觉得自己挺荒唐的,喜欢自己的叔叔,还首先向他表白,旁人知道,尤其是他的家人知道的话,会怎样想她呢?
“你是不是不想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封祁问道。
“其实还好,但是你要怎样和你的父母和家人说呢?”叶峣想一想就觉得心跳加速,封家的人对她都很好,他们知道这样的事情之后会怎么想啊。
封祁没有注意到沈度那边的插曲,只是顺着顾蕴的视线看向叶峣,看着她微红的侧颜,脸上有了笑意,“不错。改天也教我一下吧。”
“……”
于是叶峣只能将头低得更低了。
顾蕴只是“啧啧”两声,用嘴型说出两个字:会撩。
司凛实在是看不过顾蕴欺负叶峣这么纯良的,让她赶紧出发,理所当然让她在路上要注意安全,顾蕴一副嫌他太过长气受不了的模样儿,跺了跺脚就上车了。
靳景并没有休息多久,心里装着事情哪里能睡得着?
叶峣早就将封祁推开,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也拨弄了一下头发,但还是觉得心里燥得慌。
好不容易,等门外的脚步声离开了,祝醒醒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要从门边滑下去,但她还是坚持住了。
封祁目光不怎么愉悦地看着她,可毕竟只是一个少女,终归是没有说什么,只静待她离开。
他似乎对别人的事情毫无兴趣,祝醒醒想要解释几句也无从下口,只得尴尬地对着叶峣笑了笑,“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然后才开了门出去。
鹿骨佛珠沁凉,仿佛能抚平人内心的烦躁,他按捺住心思,接上她刚刚对他说的话。
她话里的意思他又怎么会听不懂,万能的钱暗指岑蔓,而牛肉干一开始他的意思是岑蔓比不上她,岑蔓那样的人被教训一百次都不嫌少,他并没有怪责她的意思。
但这丫头心思实在是细腻了,话锋一转,又将锅扣到他头上,试探的味道这么明显,他能听不出来吗?
“……哦。”叶峣轻应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地,但是心脏已经是不受控制地蹦蹦直跳,仿佛不撞死一些什么不罢休。
“就‘哦’算了?你是不是不相信祁叔叔?”
封祁无奈,还是想背起她,这样的路又滑又有雪,实在是不好走。但是于他而言,走这样的路并不是难事。
她真的没见过。
“也不算是,是我和……”
“峣丫头你是不是在里面?”
不等叶峣进一步说话,外面便传来了封祁的声音,叶峣只得歉意地看了张澜澜一眼,便去开门给封祁。
封祁的声音虽然沉稳,但是眼里已经是不掩急切,开门的刹那几乎是想将她一把给抱住。
只是碍于屋里还有人,他才作罢。
封祁刚想回答,却是听见帐篷外传来争吵的声音,仔细辨别,居然是岑蔓发出的。
封祁顾不得那么多了,婉拒了记者采访的好意,掀开帐篷便到了外面去。
只留下帐篷里的人面面相觑。
外面,水泥地板湿滑,岑蔓楚楚可怜地跌倒在地上,冰雹融化了的水浸湿了她的衣裳,让她半天爬不起来。
她身边的人也任由她胡闹,叶峣微微蹙了眉站在一边,脸上尽是厌烦和不耐,她好端端在这里看热闹,岑蔓突然就冲过来,先是用力踩了她一脚,后来自己跌倒了,硬是说她推倒了她。
这个世界上怎么又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却冷若冰霜
Gotmyheadspinning,nokidding,Ican'tpinyoudown
让我天旋地转说真的很难看懂你的真意
What'sgoingoninthatbeautifulmind
不知你的聪明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I'icalmysteryride
我已陷入你的迷幻旅程无法自拔
AndI'msodizzy,don'tknowwhathitlright
【我才是封祁家的小姑娘】:叔叔,你是要带人家去约会吗?羞涩羞涩[害羞.jpg]
【小字封】:朱泽庭你真的好恶心啊,赶紧换个名字。
封祁微微皱着眉头,继续打字。
【小字封】:我现在在开着车等着红绿灯,不要废话了,赶紧推荐一下路线给我。
【我是封祁家的小姑娘】:你想要去什么地方?先说清楚了。
程星星自然是察觉出封祁的语气急切,也不开他玩笑了,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