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头发也是挺长的了,剪一下也是应该的。
反正她印象里的封祁头发是不会过耳垂的,有好几次都剪了短短的板寸,别有一番不一样的味道。
“和你一起剪,如果你刘海剪坏了,叔叔就剃个光头。”封祁笑道。
“这哪能一样?你剃个光头的话很快就能长出来了,而我却要等好久好久。”叶峣故意这样为难他。
“那你想叔叔怎么样?”封祁纵容地问道。
“没怎么样,如果真剪坏了,你要剪一个月的光头,等我的刘海留好了你再留回去。”
不用说他们肯定是在树后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还这般肆无忌惮,让封澄心头一阵恼怒。
他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多久,到最后还是直接一扭头继续回房间。
只是,在他转身的瞬间,他好像看到苗淼的身影从窗户处一闪而过。
她那个位置虽然也不能看到封祁和叶峣在树后做着什么,只是,他们的背影她是能看到的。
“我天你还计算我跟他呆一起呆了多久啊?”叶峣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自家叔叔居然这么小肚鸡肠,刚刚装得不是挺大度的吗?
“一秒都没有算少。”封祁知道她心中腹诽自己,但还是肃着脸说道,一脸的不高兴,“所以你要哄我。”
“我怎么哄你?”叶峣下意识就问道。
“这样。”封祁微微靠近了她,就将脸搁在她面前,点了点自己的唇,意思再明确不过,就是要让她亲自己。
叶峣:“……”索吻狂魔?
“好。”叶峣也觉得不错。
“这一串虽然没有那么顶级,但是也要110元每克,两位没什么问题吧?”老板问道,眼里都是笑意。
原因无他,这串碧玺起码有40多克,一大早赚个5000多元这已经是很好了。
“可以,现在我们就戴起来。”封祁让老板称了克数,付款之后,便拿了佛珠一同离开了。
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他们二人走出没多远之后,扎达便在角落里出来,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目光幽深,而后又返回至老板的店里,问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不了,我现在过去多不合适,还是先走吧。”叶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看着手腕上的那串鹿骨佛珠,莫名觉得讽刺。
“好,我们先走吧。”沈度看见叶峣毫不留恋,微微笑了笑,又看到脚下的路都是硌脚的石子路,便建议道:“要不我背你过去?你的脚还没好,不好走路。”
“不需要了,我慢点走就好。”
叶峣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又想起刚刚他在转经筒那边和她说的事情,始终是不放心,“沈先生,现在我还不知道那个冒充我养父的人是谁,但是不论如何,如果他再发信息给你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在高原上也不要独自行动。”
根据沈度说的,对方三番四次邀他来高原,很可能是以为他手上掌握了什么证据或是有用的东西,让他过来,要么是绑架他让他将东西交出来,要么就是直接杀了他,以绝后患。
叶峣不想自欺欺人,也不会自欺欺人,她的养父母虽则只是来高原采风、拍摄、采访等等,可是看到的东西比普通的摄影师、录像师真的多很多,并不排除他们在生前藏起了什么证据,以至于惹来了杀身之祸。
余樱站在温泉店的门口并没有说话,而是久久地看着前面祝醒醒和闻烽两人之间的互动。
顾南从她身后走上来,看到她看得出了神,禁不住问道。
余樱什么话都没有说,歇了一会儿才收回了目光,看向顾南,“我已经找到醒醒了。”
“真的?在哪里?”顾南惊喜道。
“就在前面。”余樱往前面的一片空地上抬了抬下颌,告诉他。
“没看见。”顾南看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道,“你看到她,怎么不将她叫回来?”
封祁云吞仍旧不想下车,只得强制性地给它下了命令,也觉得继续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以后叶峣上学放学总不能时时刻刻带着它的吧?
在高原的时候云吞还有些自我,懂得自个儿去耍一下然后再回来,可是回到了城市之后简直是和在高原上的时候两码事。
封祁沉吟,对叶峣说道:“叶呆,我想要托你肖叔叔他们将云吞送到部队里训练一段时间再回来。”
“嗯?这么突然?”叶峣一听封祁这样说心里忍不住微微颤了颤,“云吞不能适应的吧?而且它也没有顽皮啊。”
封祁听得出她话语里的抗拒,只能暂时按下不说,带着她和云吞进店。
外面的雪还是挺深的,路不太好走。
他昨晚看了她的双脚,还没有完全痊愈,本来给她穿的靴子也没能穿上,封祁真的觉得这段时间过得有苦有乐,像是过山车那样。
“可以的,没问题。”叶峣说道,已经是率先往前走去了。
封祁跟在她身旁,伸手牵紧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兜里,以免她冷着。
叶峣心里甜甜的,侧头问他,“祁叔叔,靳叔叔他们那边有消息了吗?”
“小叶,你倒是告诉一下靳叔叔你是怎样逃生出来的?”靳景说道,“还有,线索部分你又是怎样找出来的?”
靳景虽然找到了这处藏有赃物的地方,但是具体是怎样找出来的,靳景是并不知道的。
或者是说不完全明白叶峣的思路,既然案件都破了,倒不如将事情全都问到底吧。
“我其实也是灵机一触想到的,我养父母留下来的线索从现在来看应该是一幅小型地图,将地图的几个简要方位画出来再加上线索里的提示便能找到线索藏身的地方了。可是我们可能都想得太复杂了,会想着他们会怎样隐藏线索,又是放到哪里,具体会是怎样的地方,殊不知真的没有那么复杂。”
叶峣稍作思考便说道。
“说吧,听见你家叔叔来找你,是不是很高兴?”占堆嗤道,倒是收回了手。
“我刚刚说的线索你可以考虑一下。”叶峣紧握着掌心强迫自己岿然不动,可是脑海中还是竭力思索着做法,想要让占堆相信她。
“你就这么想我去日喀则吗?靳景的人可是非常非常狡猾的,他虽然去了日喀则,但我并不相信是他带头去线索藏有的地方,所以我偏不去日喀则。”占堆缓缓说道,声音有一种让人等待凌迟的低沉,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他又捏起叶峣的下颌,细细看了她一眼,忽而扬起了一抹笑,吩咐手下,“调转车头去普兰!”
“大哥,真的回我们的大本营?”曲珍难以置信。
“噢!原来是这样子!小姑娘你好像是行家啊!是和男朋友过来这边玩儿吗?”美术老师见封祁一直都关注着叶峣的动作,眼神温柔,而且看他的架势好像是时时刻刻都要护住她的,禁不住猜测到。
“不是的,他是我叔叔。”叶峣没想到他话题跳得这么快,被他这般一说,莫名心慌,立即解释道。
“他是你叔叔?看起来好年轻啊。”
美术老师说着又看向封祁的位置,封祁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走远了几步去接听,仿佛是察觉出叶峣和美术老师在谈论他,转头向着叶峣笑了打了声招呼,又继续忙去了。
叶峣被封祁这一眼看得胆颤心惊的,恍然间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女主角和男主角第一次搬进一间新公寓里的时候,男主角出去执行任务,剩下女主角百无聊赖地在前台处和房东聊天。
房东问她“爸爸”也就是男主角是做什么的,女主角眉眼妩媚却十分大胆地告诉房东那不是她的爸爸,而是她的爱人。
再则,她还是十分好奇叶峣的来历,一个17、8的小姑娘跟着自己的叔叔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生活,她叔叔是飞行救援队的机师而已,那她平日在这里又是足不出户的,而且她身上也像是有伤的,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小叶,平日有空的话不要总窝房间里,多和老师聊聊天吧。”张澜澜关切地说道。
“好的,老师,我知道的。”
“那就好。”张澜澜看着她乖巧的面容,心情也放松了一点儿,不再聊曲子的事情,而是转而聊到《墨脱之花》那首歌。
“是小叶自己改编的吗那首歌?”
她知道那是岑蔓的成名曲,网上也有很多翻唱的版本,只是谁有叶峣改编得那么好?
她好像瘦了很多,穿得又少,根本就不会照顾自己。
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追上前去,想要和她说几句话。
可是祝醒醒是铁了心不想看见他了,本来她出来旅行就是为了避开他的,没想到又遇到了他。
真是让人讨厌啊。
闻烽见说不过她,她又不肯听,只得一把扛起了她到肩膀上,带着她走。
这和动物世界里的求偶方式真差不多,反正就是展现自身魅力的一个过程。
司凛心眼儿多,但他不说出来,顾蕴自小与他一起长大,不用他说,已经知道他在意的地方在哪里。
所以她先说出了自己学跳舞的意图,果然他就无话可说了,还脸红红地走开。惹得她哈哈大笑。
现在她猜想叶峣也是和她一样的情况的,看封祁那张臭脸,心里定然是不知道鄙视了他们多少回。
不过叶峣的脚还没好,能走路已经很不错了,跳舞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免得再次受伤。
顾蕴和叶峣、封祁说了几句话之后又重新回到队伍里去了。本来顾蕴还想邀请叶峣去玩儿几下的,但是看到封祁那张防备至深的俊脸,权衡再三,还是求生欲极强地放弃了。
“所以你是嫌弃叔叔了吗?”封祁回望她,唇角笑容不变,让她坐下,准备吃早餐。
封祁回到房间之后并没有休息,心里的忧虑和担心让他根本睡不着。
他知道她心里的阴影很可能会伴随她终身。
可是他还是想尽她所能让她过得轻松点。
然而这并不是一件易事。
“我哪里敢嫌弃你呢?”叶峣说道,垂了眉睫坐到他对面去了。
眼看着封祁和苗淼、封澄三人走远了,叶峣悄然松了一口气。
可是心里更多的是失落。
她知道回来之后肯定要面对这样的局面,封家大家大族,哪里会让封祁做出那样的事情?即使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可是这家人都当她是他们的女儿了,哪里会让自己的儿子染指自己的女儿?
这不就是禁忌乱.伦吗?
在路上遇到了这个小插曲之后,一路上也算是畅通无阻地过来了。
暴雨下过之后地面湿滑,所有人行车都分外小心。
高原的天气变化极大,他们下午到达珠峰的时候,在一处上升的山坡处看到了在绿油油的山野间,有两条双彩虹横跨其中。
山路上没什么人,只有他们一辆车在慢悠悠地行驶,封祁和叶峣几乎是同时看到了山间突然出现的双彩虹,在阳光的照射下,寂寂地显出绚烂斑斓的身姿,于山坳间上演一场可能无人得见的,却是惊心动魄的美。
“嘘——”
“怎么?还不去?嫌工资多吗?”
“……”助理不敢多言,知道再多说也没有用,只得掏出手机登陆微博去操作了。
封祁和占堆在上面呆了一会儿之后便下来了,封祁走在占堆后面,在途经他差点失手的那处地方时,他认真停下来看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走。
占堆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出一些什么来,
但是,看出一些又怎么样,他能想到一些什么?
两人顺利下来了,叶峣早已经带着云吞等在下面,靳景他们也来了,笑着和他说了几句,占堆此时也来了,将封祁的腕表放回到他的手上,还给了他一个颇为复古的小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