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一袭红裙所代替。
他不得不承认,这身红色衣裙很适合她。
衬得她肤白胜雪,极为貌美。
今日乍一看的时候,他还差点没认出来。
当年那个不算出众也不够惊艳的故人,终究是变得惊艳所有人了。
他心里还是有很多感叹的。
以前就觉得没有机会,现在就更没有机会了。
“主子为何不表明心意呢?”那小厮看见了主子又是这副伤情的模样。
便直接问道。
云鹤叹息道:“表明心意之后,又能够得到些什么呢?我不想,连仇人都没得做。”
这是一个秘密。
他喜欢那位青阳宗的大小姐,已经好多年了。
从第一次见面,歌舞坊里面打架争斗,到后来,恶作剧捉弄,几次三番的仇怨。
谁也想不到。
他竟然会动心,会喜欢上那个娇纵蛮横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
这长安歌舞坊,他后来买下来了。
只是因为她当时常常来这儿。
那小厮也没有说什么,这几年,主子时常来这儿,一坐就是大半天。
不知道的人说他风流成性。
知道些许真相的人,才明白那是睹物思人。
——
红拾他们一行人在进去之后,便直接奔着雅间而去。
歌舞坊内目前只是有琴声响起。
但这一缕琴声却足以勾人心魄。
弹的不是艳丽词曲,而是那阳春白雪之词。
上了二楼的雅间,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其中有一间的门口处,站了一个身形俊逸的男子。
那人正是在此等候他们的顾夜央。
看到他们过来了,顾夜央也是直接摇着折扇打招呼。
“你们可算来了。”顾夜央将他们直接带进了雅间。
等到落座之后,沐云归才堪堪说了一句:“三年不曾来这儿,变化还挺大的。”
这歌舞坊的布局,相较于之前,变得更加幽雅了。
“红拾小姐觉得呢?你的感触应该是很深的,我记得那几年经常传出你和谁谁谁在歌舞坊斗殴的消息。”
徐陵似是想起了什么。
看了一眼坐在角落处的那位红衣小姑娘。
红拾:“……”求求你做个人吧。
她不理解,为什么就一定要提到她啊。
原身当时这么有名的吗?连这位都听说过那些事情。
“确实变了很多,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不过总是要变化的,又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原地。”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的,但她还是随便回答了一句。
的确,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没有任何人或事情会永远地停留在原地。
徐陵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掩盖眼中的惊艳之色。
“快看,沉鱼姑娘出来了。”
顾夜央指着歌舞坊中央惊呼道。
只见皎洁的夜明珠光泽照射之下。
从另外一旁的楼梯上,缓缓走下一位女子。
那女子肤白若雪,唇红似樱,柳眉弯弯如画。
整张脸就像是精雕细琢般精美到了极致。
一袭似火红衣穿在她身上,艳而不俗,媚而不妖,反倒是那种很倾城的感觉。
“哇哦,好漂亮的小姐姐。”红拾不忍感叹着。
她觉得她就像个土狗一样,见了那么多的美人,这次看见了还会觉得很惊艳。
周围的人也是如此。
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都在为这人而惊艳。
看了几眼之后,红拾就收回了眼神儿。
虽然这人很好看,但给她的感觉不太好。
可能是同性相斥吧,再加上她自己也是穿着一身红衣的。
有点儿撞衫的意思。
收回眼神之后,她才发现,他们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去看着那位容貌倾城的沉鱼姑娘。
夜南墙看了第一眼之后,便挪回了眼睛,不愿意再多看。
他只是觉得那人美则美矣。
不过少了很多东西,有点过于庸俗了。
而且那人还与拾姐姐穿着同样的红衣,这就让他更为讨厌了。
至于花弄影和云破月,那是一开始就没有抬眼看过。
沐云中皱了皱眉,他不太喜欢台上的那人。
他觉得这红衣还是他家小妹穿起来最为顺眼。
虽然他的想法是有点自私的,但是他自始至终就是那样觉得的。
“我记得这儿以前有个弹琵琶的姑娘,弹的很是好听。”
红拾似是想起了什么。
原身之前好像还挺喜欢听别人弹琵琶的,每次过来都要看看那琵琶女。
之前和那云鹤打架,就是因为那琵琶女而引起的。
但是现在。
好像就没有看到那琵琶女的身影。
所以她就有点好奇了。
“前年的冬天,被人发现时死在了湖边的雪地里,后来被那位云家大公子厚葬了。
因为这件事情,那位云家大公子和他人打起来了,留下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风流名声。”
徐陵虽然愣了许久,但最终还是缓缓开口解释着。
那件事情,当时还是很出名的。
红拾本来是在不疾不徐地品着清茶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手竟然直接抬不稳了,茶杯更是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迅速起身,将身上的茶水拂去。
但奈何,却怎么也控制不了她的心境。
沐云归迅速拿出帕子,替她擦干茶水污渍。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是这番神情。
徐陵和顾夜央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是无可奈何的神态。
花弄影也是侧过身子看着。
脑海里回想着那些事情,虽然她当时不常出来玩。
但还是听过一些传闻的。
有几次是那位青阳宗的大小姐,和哪家的公子在歌舞坊为了一位弹琵琶的歌姬打了起来。
那位歌姬,她没有留意过。
但是红拾的情绪,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夜南墙在一旁手足无措,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没事,我想先出去转转。”
红拾看了一眼自家三哥,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她心绪很不宁静。
大概是悲伤,难受,不知所措吧。
“去吧,我明白的。”沐云归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知道,自家妹妹是个很善良,然后还有点多愁善感的人。
这些事情,总要给她一点时间去接受。
以后还会有更难让她接受的。
红拾看了一眼他们几人,也没有说什么。
然后就直接出去了。
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就在那一瞬间,心里莫名发疼。
徐陵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和他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真是太抱歉了,我不知道这件对令妹来说,这么难以接受。”
但他还是对着沐云归说着。
“无碍,这些事情,她终究是要知道的。”
沐云归垂着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