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偏偏就是想要走路。
大概她就是很固执很倔强吧。
“也对,之前你说过不少走路的好处,那就多走走呗。”
白玉倒是觉得无所谓。
主人想走路,那就让她走呗。
反正他也只是个陪同主人的灵宠罢了。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可是要抱着你一路的。”
红拾撇了撇嘴。
白玉这小家伙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她。
她要抱着它走路的,那胳膊不得酸啊。
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吗?
撸猫人士的必经之路,抱着自家的猫崽崽。
“那我自己走?”白玉作势要从红拾怀里跳下去。
“算了,那样会把你的爪爪给弄脏的,我就勉为其难地抱抱你吧。”
红拾肯定是不舍得白玉下地走的。
所以就只能抱着它继续走,路上无聊,偶尔闲话了几句。
“白玉啊,你觉得那位护国将军和夜南墙般配吗?”
红拾觉得他们很般配。
所以她不希望他们错过,连名字都如此般配的人,若是错过了,那得多遗憾啊。
“看起来还挺般配的,主人呐,你又不是媒婆,为啥要这样积极呢?”
白玉有些奇怪。
主人年纪轻轻的,净去干这些不该操心的事情。
“不知道,我只是单纯觉得他们很般配,算了,可能是我自个儿有什么大病吧。”
红拾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她觉得她自己是个很烦的人。
那种矫情得要死,却又在心里佯装什么都不在意。
什么镇定自若,从容不迫,温良乖巧,张扬明媚,这些词语都无法去形容她。
可能她就是个很矛盾的人。
没过多长时间,她就回到了镇北候府。
这一夜,她没怎么睡着,心里面一直都在想事情。
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是她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然后还想着入宫辞官,还有和沐家人解释清楚。
毕竟她又不是原身。
她只是一个灵魂自由的人,占用身体也不是她所愿意的,只是这书中世界来都来了。
总该有个好的结局。
她所想的活法很简单,提高自己的修为,变得更加强大,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仅仅只是如此罢了。
城中最大的酒楼无垢楼。
一位青衣男子和一紫衣男子正在举杯相碰。
带着那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凄凉。
沈昀卿在一旁愤愤不平道:“你都已经喜欢这么久?现在要放弃,你舍得吗?”
他知道,执着没有用,但是感情的事情。
谁又会有那些理智。
有的都是满腔热忱和不甘于放弃,还有执拗于岁月荒芜的蹉跎。
他自己也是如此。
之前想过放弃,可是最后他还是说服不了他自己。
“她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们之间是极为相配的,我若是掺和进去,那便是误了她的姻缘坏了好事。”
君寄雪摇了摇头,青衣浮动,勾勒出细碎的离愁。
他何尝没有想过坚持。
但是大多数时候,缘分和命数已经到了。
他有眼睛,也可以看出来,他的小丫头不喜欢他,也知道,他的小丫头满心满眼的那人不是他。
感情这事情,与先来后到没有什么关系,有的只是一物降一物。
他也该清醒了。
十年大梦,醉一场经年情动,伤半生悲愁离苦。
“你说她有心上人,她的心上人是谁啊?竟然会让你感到自愧不如。”
沈昀卿之前还没问过这件事情。
那时觉得不太方便询问,就没有问。
可是现在,几次三番听自己的好友听起,还有他这种颓废的神情。
他就来了兴趣,挺想知道的。
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会有那样的本领。
“白殿的那位帝君。”君寄雪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
他花费些时间心思,总会比得过的。
但是白殿的那位帝君,他确实是自愧不如。
这人间唯一的上神,活了数千年,虽然他没有见过他的神容相貌,但是他姐姐曾经夸过好几句。
至于能力,已经居于上神之位,自然是这世间第一了。
他很有自知之明。
知道他比不过,所以就只能决定放弃了。
大多数时候都是,存在了心里很久很久的执念,放弃只需一刻。
不是没有眷念了,而是已经释怀了。
最后的结局如何,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啊?白殿的那位?”沈昀卿狠狠地吃惊了一下。
他之前以为那位青阳宗的大小姐喜欢的人是在北凉国境内的。
但是从来没有想到。
那人竟然会是他们神域里的人,而且还是那样一位大人物。
“君兄,貌似放弃是理智的,咱是真的比不过。”
沈昀卿继续安慰了一句,他们都很清楚。
那位活了数千年的大人物,是他们永远也超越不了的。
这是事实,毋庸置疑的事情。
“我只能以过客之名祝她岁岁平安了。”
君寄雪叹息着,这须臾数年,该过去了。
他只是有些不甘心,坚持了那么多年,而放弃也只是一两天的事情。
难免会有些感伤。
“虽然这事不符合君兄的性子,但是也只能这样了,按照你这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样子,还怕找不到更好的。”
沈昀卿继续安慰着。
虽然这话是有些违心的,因为彻底入了心的人,是很难再找一个比她还好的人。
但是这些事情,终究是要看开的。
这世上的情事,不可能桩桩件件时时刻刻都是顺心完美的。
他们能做的,不是执拗于此。
而是成全,成全自己,也成全他人。
“你啊你啊,劝我的时候这么通透,但一旦与自己的感情沾了边,可就不是这样了。”
君寄雪莫名想笑。
这话何其耳熟啊,他当初也是这样劝他兄弟的。
“你这风流倜傥的年少才子,这神域里多少闺中少女的梦中人,还怕找不到更好的。”
他当年所说过的话。
“我那是实在放不下,许姑娘是我这几年里唯一动过真心的人。”
沈昀卿看着面前的酒杯。
直接倒满,然后一口全喝了,他忘不掉。
那位姓许名知非的姑娘,是他这几年唯一爱过的人。
也是他这一生心心念念,必须要追求的人。
“也对,别人口中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栽在,一个没有丝毫灵力身世不明的小丫头片子手里。”
君寄雪叹息着,不知是可怜他自己还是可怜这位好兄弟。
他们的名声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