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白玉的肚子不够胖,肉不是很多。
摸起来不怎么舒服啊。
白玉吃着糕点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的狗主人、破主人,竟然还要这么地说他。
他就是那地里的小白菜,可怜死了啊。
唉,他敢怒不敢言,只能继续低头吃着东西。
他才不会说是美食对他的诱惑更大呢。
“你们接着聊天啊,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红拾看了一眼他们两人,她一过来了,他们就不说话了。
这样还挺尴尬的。
虽然她现在说的这句话也是挺尴尬的。
但忍忍就过去了。
生活嘛,总是要尴尬的。
唉,搞得她像是有那个社交牛逼症一样,明明她就是个社恐人士、社交废物。
夜南墙和离渊各自对视了一眼,他们能说不大好意思吗?
“嫂子啊,明日的朝宴你去吗?”
离渊想起了什么,便直接给问了出来。
按照规矩,在武比之后,会有一场宴会,算是为各国使者践行,然后也是那种放松的宴会。
可以饮酒作乐,骑马射箭,文斗武斗,就是年轻人的交流。
“不去,等过段时间,我准备入宫辞官。”
红拾摇了摇头,她才不想去呢。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些,但她还是老实回答了。
毕竟她是真的不太想当这个镇北候了。
出名要趁早,那是她偶然铭感于心的想法。
如今该断了那些念头。
自然是要辞去那个官职了,虽然这样很不负责任,但是她不想因为这个而束缚自己。
“辞官?难道你不想当这个镇北候了吗?”
离渊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他也不懂这些。
但是这镇北候的权贵地位,还是极为尊贵的。
可以享受很多的荣华富贵,而且这个时候,也是她极尽风光享誉盛名的时机。
所以他有些不解,嫂子是不想当这个镇北候了吗?
夜南墙原本低垂着头,听了拾姐姐的话,也是惊愕不已地抬着头,满眼疑惑。
“不太想,当这个镇北候还是挺累的,而且我也不是个适合入朝为官的料儿。”
红拾摇了摇头,她现在岂止是不想当啊。
她简直就是非常不想当。
白玉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这女人说啥,说她不是个当官的料儿。
这是在恶意贬低她自己吗?
明明她在朝堂上力挽狂澜,整治律法,带兵训练,还有体恤民情,破案护清白。
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那一件不是轰动朝堂的大事。
这也完全证明了自己主人的实力。
“辞了也好,人红是非多,朝堂上的波云诡谲历来不少,日后若是功高震主,也是难以善终的。”
离渊看了一眼头顶的那片树叶。
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多的事情并不容易,一旦深陷其中,反而会误了自己性命。
他又点了点头,坦言道:“这官还是辞了为好。”
这下换到红拾有些不解了。
她颇为疑惑,为啥这人刚才是那般惊讶的神色,现在却是这般的释然自若,与刚才的态度不同。
她不禁出声询问道:
“你们难道不会觉得我很任性吗?当初答应做官的是我,现在提出辞官的也是我,而且我只当了三个月不到,还不上朝啥的。”
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了,别人当官任职那是兢兢业业,天天风雨无阻地去上早朝。
她自己则是处江湖之远,每次入宫都不情不愿。
反正她觉得她也没有尽职,还说风就是雨,一时兴起,一时兴散,挺肆意的。
所以还不如退了。
“那倒不至于,只要拾姐姐你所做的这个决定,是对得起自己,是不违背初心和原则的,那样就很好了。”
夜南墙思索了一番。
而且这番话还是按照红拾说话的语气来的。
基本话术:不至于,没必要,很好了。
红拾点了点头,挑眉看了一眼。
没想到,他说的这番话还是挺有道理的,而且还是很对她心思的,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
不错不错,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看来小夜这孩子已经长大了啊,她好想给他安排亲事,在线等挺急的。
她真的贼想撮合他和白长安在一起,连名字都这么般配的人,最后要是没能在一起,那还是挺遗憾的。
那样挺意难平的。
怎么办?她想当个小月老了,专职配姻缘。
“如他所说,每种选择都是可以产生的,只要它不伤天害理,不问心有愧,就绝对可以被接受。”
离渊摇着折扇,一副深沉老道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皇城,红墙琉璃瓦,富贵催人老。
那处地方,可不是那么好待的。
最起码,要享受无边的孤寂,而朝堂风云变幻,那些官员如何自处,是明哲保身,亦或是阿谀奉承。
这种种的选择,都是很困难的。
伴君如伴虎,朝堂为官之道。
“我主要是觉得我才不配位,然后就是今日听到了别人的议论声,倒也不是害怕那些流言蜚语,而是不想让对我好的人听了难受。”
红拾低着头,眼睛里多了几分不明的情绪。
她能说,她那些不在意是假的吗?
只是当时不在意,在他们面前尽量保持很好的心态,不让他们担心,可是在背地里,谁会喜欢那样的言论。
那些议论,像耳光一样,抽得人生疼。
“他们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语吗?那些个狗东西,嫂子哪里不好了,有眼不识珠的混账玩意儿。”
离渊直接破口大骂着。
真是的,那些人真没有眼光,连他这样挑剔的人,都觉得嫂子已经很好了。
而那些人却还要去议论纷纷。
夜南墙也是迅速安慰着:“在我心里,拾姐姐最好了,不要听那些人的话,他们都是在嫉妒姐姐。”
这种事情,无非就是眼红,然后羡慕嫉妒。
拾姐姐这么好的人,不该去承受那些流言蜚语的。
她应该平安喜乐,无忧无虑才对。
“咳咳。”红拾清咳了两声,润了润嗓子之后,继续说着:
“没事儿,等我到时候辞官之后,也能少些争议,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谢谢你们两人的安慰了。”
她很庆幸。
在她这段年少轻狂的日子里,能够遇到这样一群关心在意她的人。
同时,她也很感慨。
在现代的她,好像生活的很是失败,没有朋友,没有爱人,独来独往,孤寂无趣,平庸到极致。
而在古代小说世界里面的她,却是完全与之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