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为他们北凉国效力吧。
“感觉这场演练还挺残酷的,看似是国家殊荣的后面,最后往往带着不可避免的生离死别。”
红拾轻声叹息着,看着那朝阳国的士兵。
有的仍在浴血奋战,有的还在苦苦支撑,有的早已痛苦不堪。
她觉得,这份荣誉的背后。
是在一片尸山骨海,万千荆棘中抢夺过来的。
她以为她可以坦然地去看着别人对战。
可是看到了有人的流血死亡,她就觉得这些过于残忍了。
看着这副场景发生在自己面前,她很难受。虽然死的是别人,可是这些都是一条生命啊。
又不是草芥一般卑微。
哪怕现在他们的处境,就如同草芥一般。但是在他们的亲朋好友那儿,却是如同珍宝一般。
将心比心,她觉得有些惨不忍睹。
“军队受伤,是残酷又不得不接受的一件事。这战乱之时,本就需要有人付出。”
谢轻芒看着中央的演练场,神色异常坚定。
“用鲜血淋漓去换来一个海晏河清的盛世,或许这些就是代价。”
红拾想起了之前在高中军训和大学军训时,教官所交的一首军歌。
好像是强军战歌,里面有几句印象深刻:
“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
这军队的旗帜就是国家的战旗,用铁刀冷血来获得,这来之不易的披星戴月般的荣光。
一切就是这般。
国家要强大,盛世要安宁,必然就有牺牲,而付出的代价就是鲜血淋漓的生命。
“这乱世,总要有人牺牲的,而活下来的人则是承担着更重大的责任和道义。”
谢轻芒时常感慨着。
若是有朝一日,这天下的战争被挑起。那时,他是愿意去牺牲的,也愿意为了太平盛世付出生命的代价。
若是最后侥幸能够活下来,那他就承担着守护一方子民的责任。
他知道,他自己的能力微弱。
这样的想法,也不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而是偶然间,心头涌现出这么一个念头。
“对,不论如何,只要是为生命立命,为天地立心,如此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红拾点了点头,然后便垂着头。
她都有些不敢看那中央处的演练场了,因为太过于残忍和血腥,怎奈何不忍顾看。
谢轻芒也没有再说着什么了。
只是在心里想着,刚才女子所说的那番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通晓万物造化之理,使天道彰显。
从物质上丰衣足食,思想上伦理政教,使百姓安身立命。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他不忍再去看了一眼,不由得愈发敬佩起这位了。
看着比他还要小,但行事作风和说话谈吐,还有这思想文采之上,皆是要高于他的。
这样的女子,不论走到哪儿,应该都是明媚耀眼的。
蓦地,他心里竟有一丝羡慕了,不是羡慕其他,而是羡慕未来能够和她风雨同舟,共度一生的那位男子。
大概是非常非常幸福的。
但也仅仅是羡慕而已,没有半分其他的心绪了。
中央的演练场上,两军仍在交战。
那位楼兰国的主将,确实是有些实力的。
只是在数十招之内,便将朝阳国的那位首领给打倒在地。
当长枪准备再次刺过去时,朝阳国的那位主将迅速站了起来,并且向旁边闪躲着。
虽然这动作很快,但手臂还是被划伤了。
滴着大滴大滴的鲜血,看着颇有些凄惨。
“啧啧,这长枪刺下去,手可能得废了。”
谢轻芒皱着眉头,虽然这样的痛苦于兵家之人,是常事。
但是那条手臂,若是最后处理的不及时,可能会真的废掉。
红拾低着头,咬着嘴唇,不敢去看着。她觉得,这场景和她之前用灵力时不一样。
用灵力术法,所受之伤皆是内伤。
外面看不出来伤有多重,但内里却是伤及五脏肺腑。
直接肉搏或是用刀枪剑戟,所受之伤大多是外伤,伤及到表面或是骨肉里面。
看着会比用灵力要惨上很多。
就是那种惨不忍睹的场景。
“我去!这一脚下去,那脸都得肿老大了。”谢轻芒急忙捂着眼睛,有些不敢看。
这一脚能踢的面目全非。
红拾微微抬眸,正好看到了那朝阳国的那位正紧紧攥着手中的旗帜,生怕那旗帜受到一星半点儿的破坏。
她觉得她自己是真的禁不住了。
可能是年纪大了,看不得这种场景了。
但她在现代只有二十七岁啊,在古代只待了三年,正好是处在而立之年的她。
感觉到郁闷,不忍直视了。
“我看这朝阳国的人呐,还不如早早投降吧,在上面多待半刻,就是在这儿丢人现眼。”
“对啊对啊,他们每年都是最弱的那个国家。来这儿挨打,又有什么必要呢。”
“要我是他们国家的人,早就羞愧的自杀了。”
红拾他们这处军队的旁边,传来了几句议论声。
听到这声音,红拾和谢轻芒,还有花弄影和白长安还有夜南墙几人同时看了过去。
毕竟,他们的声音确实很大,而且还很难听。
谢轻芒紧攥着拳头,正要准备站起来。
红拾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并且喊了出声,“别去,和他们没有必要计较。”
“那我们就这么看着吗?”
谢轻芒回过头来,看着中央的那处场地,混和着那些人的谩骂,是真的有些气恼了。
红拾蹲着身子,向前走了几步。
“我们可以给朝阳国呐喊助威,好歹也是一份鼓励,你们有人愿意这么做吗?”
这话是对着谢轻芒和花弄影、白长安他们几人说的。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不太好。
但是她觉得,这些适当的鼓励和支持,是让朝阳国得到鼓舞的最好方式。
若是他们赢了,那才是直接打脸东阳国。
“也就是我们这群人在这儿鼓励朝阳国了,顺便可以帮助他们增长赢的信念。”
白长安若有所思,虽然她有些疑惑不解。
但是这样的方法,貌似是很友善的那种。
花弄影只是轻笑着瞟了一眼,“我听你的。”
她觉得,这种善意还是可以的。
纵然会有些尴尬,但是只要一起做了之后,也就没有什么了。
“我同意,人多力量大,还可以压过那几人的声音。”
谢轻芒看了一眼东阳国的那几人。
他只是觉得那些人的言语不堪,而且没有必要这样羞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