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也是极其无奈的事情。
最终,素手一扬,施了一个术法之后,她才算是安分了许多。
他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处,将洗脸的帕子和脸盆带到了空间之中。
特意用灵泉水洗过了几遍,最终打了一盆干净清澈的灵泉水。
端到了一旁的矮木桌上。
半柱香之后,离渊端着一盅醒酒汤过来了。
嘴里还在埋怨着。
“你怎么把她带到了海棠苑中?我还以为你去了自己的院落,亏的我还来回奔走了小半程。”
他很是不解,明明在中央的枇杷树处,距离他兄弟自己的院落不是更近的吗?
而且也就是更为方便的那种。
但是将她带到这海棠苑,又是何种道理。
“汤凉得快。”
白止接过了醒酒汤,拿着汤匙轻轻搅动着。
“你好无情啊,我累死累活为你煮了这碗醒酒汤,你竟然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汤凉得快的名头,折磨我啊。”
离渊听着这话,直接大声地喊出来了。
他好委屈啊,果然他就是一个工具人。
“你先回去吧。”
白止淡漠地瞥了一眼他,神色坦然的很,带着些许的不满。
而离渊却是转瞬惊喜。
“不需要我做什么了吗?听起来真好啊!我又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
他就说,他的兄弟不会对他那么残忍的。
这不是立马就来了吗?
他满脸喜悦,准备转身就走。
却听到了一句幽幽传来很是无情的话语:
“小点儿声,别吵到她了。”
这句话,让他直接从刚才的那场美梦中惊醒。
他还以为是师兄良心发现了,想要对他好一点呢。
却没想到,果然他还是那个工具人啊。
想归想,他还是迅速走了出去。
顺便将这房间的门给关好。
他可不想再去承受着那位尊神的恶意了。
看了一眼在门外蹲着的白猫,果然啊,还是这只白猫最有自知之明了。
“小白啊,你家前主人可真是无情啊,他无情,他冷漠,他简直是无理取闹啊。”
抱着白玉走在路上,他不忍感叹了一句。
“不!”白玉摇了摇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继续说着,“他只是对你无情而已,对现主人可是含情脉脉,好的不得了。”
毫无疑问的是,白玉真相了。
离渊只觉无话可说,他果然还是那个彻彻底底的工具人。
最终,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的那方药庐之中,反正他此生也就与药为伍了。
白玉只觉无奈,他都不能去主人的空间里睡觉了,只能和这人一起宿在药庐了。
呜呜!他好可怜。
而海棠苑中,白止将床上躺着的红拾给扶了起来。
最终让她的上半身倚靠在自己的怀中,他如同一个人形靠背一般。
只有这样才略微方便喂醒酒汤。
拿起汤匙,轻轻舀了一小口,放到了她的唇边。
见汤并未被她喝下,只好轻轻捏着她的下颚,令她的嘴稍稍张开,趁机把醒酒汤倒了进去。
“呜呜,这是什么垃圾玩意儿,好苦啊,我不喝,我不喝!”
显然,红拾对这醒酒汤很是抵触。
而且刚喝进去的汤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一直流到了她的脖颈处。
甚至还有几滴滑进了里衣之中。
白止急忙拿起一旁放着的帕子,为她擦拭着。
而在擦拭过程中,目光所及之处便看到了她身前的起伏,他连忙移开了视线,一股热意油然而生。
耳朵后面微微泛红。
虽然以前也见过她许多次,但从未像眼前这般。
“公子呀!你有心上人吗?”
红拾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了白止那微微侧过去的脸颊。
正是玉华雪颜色,侧颜杀,真的是令她沉溺其中了。
很绝很绝的那种啊。
白止那双甚是清寒的眸子中多了几分火热之色。
这位小祖宗啊,还真是勾人得很。
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问自己是否有心上人。
白止点了点头,他确实有心上人。
而且还就是他眼前这位迷蒙着眼眸的,丝毫不自知她在惹火的小祖宗。
“啊?谁啊?谁这么有眼光,还要和我来抢你。”
红拾继续说着。
打了个酒嗝儿,然后又断断续续哽哽咽咽地说着:“我告诉你,你……你是我的,谁……谁都不能和我抢。”
然后她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睡着。
只剩下白止很是温柔地看着她,嘴角总是噙着一抹极其温和的笑。
那笑容令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
最终,白止准备继续拿汤匙喂着醒酒汤,但结果显然是无济于事。
只好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凑近怀中女子的面容,以唇相碰。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这碗醒酒汤也算是磕磕绊绊的喂完了。
将她嘴角的余渍擦去,又替她将最外面的那层外衣给脱去,本来还想着为她擦拭其他地方的。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位小祖宗,太容易害羞了。
若是明早起来,想起这些,那不得羞红脸颊了。
替她掖好被角,将鞋子给轻轻脱下来,放到床榻之下。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便是准备回去泡冷水澡了。
毕竟刚才念了很多遍清心咒,都没有什么效果。
夜色撩人,赠予无边风月。
淡酒微苦,赐予无奈情伤。
青云楼。
二楼的兰字隔间。
一身着绛紫色锦绣华服的男子推门而入。
看着眼前的场景。
一位原本桀骜不驯的红衣少年郎正在喝着酒,一杯又一杯。
那动作,丝毫不见停歇。
而他的怀里正抱着一个木盒子,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他的情绪是极为悲伤的。
他那通红的眼角,为原本就妖冶的面容增添了一丝魅惑。
“哟!昔日神域里最为风流肆意的世家公子,怎么如今一人饮着苦酒。”
那身着绛紫色长袍的男子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调侃了一句。
“沈昀卿,你是特地过来看我笑话的吗?”
君寄雪还留有一丝清醒的意识,也知道眼前这人是谁。
正是神域里的沈家公子,和他一起被神域里的诸仙诟病。
一个风流成性,放荡至极。一个桀骜不驯,乖戾嚣张。
“你怎么成这样了?才一个女人而已,不至于会这样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啊,算了,我也不该这样说你。”
沈昀卿原本是想着安慰的,一时之间口不择言,说了这些话。
其实,他深知,一个女人而已,怎么不至于如此。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终究是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