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两人如此热情,她就十分随意的开口。
“我想要一份清粥小菜,中午吃的有些腻了。”
她并不是很饿,只是来都来了。
不去干饭的话,那才不符合她的干饭人形象。
而且,她要是什么都不吃的话,明天早上就会饿了。
但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清粥小菜。
一般的酒楼都是较为高大上的。
清粥小菜这种,基本上都是富家子弟所看不中的。
他们大多锦衣玉食,吃着山珍海味之类。
许是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谢轻芒愣了一下之后,才朗声应下一句。
“既如此,我亲自去吩咐。”
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他就迅速推开门出去了。
雅间中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哥哥们,谢世子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见他走了,红拾才问了一句。
她是有些疑惑不解的。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在马球场时,大庭广众之下发出对战之邀约。
虽然后来作罢。
但如今输在了三位哥哥手中,还要来结交朋友。
这其中种种,她觉得这位谢世子也算是个性情中人。
但具体如何,她还并不清楚。
“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沐云中身穿白衣,倚坐在窗边。
“知道啊,卫国公家的嫡长子,是无垢城的风流人物之一。”
红拾自然是知道那人身份的。
毕竟那人长得也不算差,名声也还行。
“卫国公家世代骁勇,他们有心将这位世子培养为镇北候,只是如今你被册封了。”
沐云中继续说着,但话也只说了一半。
还是要留下一点时间给小妹思考一下的。
“他对我这个凭空入职的人产生了不满之意,所以才会想着和我比试。”
红拾云淡风轻地说着。
她之前也猜到了,这人肯定对她不满。
但是她觉得这谢世子待人接物的态度挺好的。
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你都没说到点上去,他哪里是嫉妒不满了,他那是图谋不轨,我看他的眼神,处处透露着不善。”
沐云归年轻气盛,他就觉得那位谢世子一定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那倒不至于,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也没什么好图谋不轨的,那个职位除外。”
红拾很有自知之明地在一旁说了一句。
她觉得那位谢世子也不是在背后使坏的人。
那人看着就很坦荡。
“他只是觉得你才不配位罢了,据我所看,他等会儿会在宴酣之时提出要去你的演练之地看看的。”
沐云尧看了一眼窗外,残阳如血,好像为这时日里平添了一抹难以抗拒的感觉。
就像他们一样,难以抗拒,进退两难。
进一步,是天下的事情。退一步,是北凉的安危。
山河早已动荡,诸国武比只不过是前奏罢了。
也许武比胜了,这次北凉能够逃过一劫,或许根本就逃不过。
卫国公是清楚这件事情的,虽然他已多年不问朝政。
但还是鼓足了气力去培养他这个儿子。
他这个儿子,也算是还行的人物。
机智有余,果敢尚足,阅历甚少。
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之上,都是欠缺妥当的。
但那一颗想要守卫国家的心,半分不少。
对于小丫头这般人,他们难免会不服。
“好吧,随他去吧。”
红拾皱了皱眉,这位谢世子如何,她也不想再过多去揣测了。
只要她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那样就够了。
半柱香的时辰过后,谢轻芒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而入。
将托盘里的一碗两盅放到了红拾面前。
粥是白粥,菜是腌大白菜和腌萝卜丁。
红拾看着这些,心里很是开心。
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吃过这些了,应该有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她都很少自己下厨。
有时不想吃,有时吃酒楼的饭菜,有时吃着一些糕点。
“劳烦你了。”
她看了一眼谢轻芒稍稍有些愣住的眼神。
“不劳烦不劳烦!”
谢轻芒回过神来,他只是感到有些不解。
为什么这位大小姐见了这些清粥小菜,比见到山珍海味还要开心。
着实有些令人奇怪,但是他也不太好去问出来。
只能岔开话题。
“那日朝堂之事,谢某并不在场。只是听了几人提起,觉得大小姐口才确实极好,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他当时听到别人谈论那句话时,心里着实震撼了一番。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虽然只有这么一句,但也是极其贴切的话。
“哪有什么真真假假,你觉得真的就是真的,你觉得假的就是假的。”
红拾并不想说什么。
只是觉得这人也太无趣了,这都多久的事情了,现在还拿出来说。
而且在朝堂之上的那番话也没有什么好的。
至于真假,只是他自己的看法。
或许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想法。
“那就是真的了。大小姐是个口才与谋略皆是一绝的人,只是不知道在练兵之法上是否也是如此?”
谢轻芒继续说着。
红拾拿起汤匙舀了一口粥,味道不错。
然后才不耐开口。
“练兵之法,也就那样吧。”
她回答地很是随意,反正这人应该也不会去纠结那样是哪样。
只是这副清闲淡然的样子。
落在谢轻芒的眼中,就有一些思虑了。
“那不知谢某是否有幸明日去演练场观望一番?”
烦死了。
说着这些场面话,还能给人拒绝的机会吗?
红拾的眼神与三个哥哥对视了一番。
她也挺无奈的。
但也确实是如沐云尧的猜测一样,果真会提出去演练场看看的。
而且说不定还要找个地方,与她私下里比试一番。
“随你,凭你的能力,自己找去也不是件难事。”
红拾淡漠开口。
她把话就撂这儿了,他若是真心想去的话,她再怎么阻拦也是没有用的。
所以还不如就这样随便说着。
“那就一言为定了,明日我就去镇北候府。”
谢轻芒答应地很是轻快。
他深知,镇北候虽是不凡之人,但那只是外界的夸赞,和一时之想法。
并不如亲眼所见来的更真切。
“沐三公子球技不凡,实在是谢某钦佩不已。”
谢轻芒看了一眼沐云归,然后由衷地说着。
“哪里哪里,谢世子同样不错。”
沐云归虽有些不喜这人做派,但面上还是做做样子。
十分客气地说着。
“原来大小姐这谦虚的性子是从三公子这儿学来的。”
谢轻芒似是懂了其中缘故,悠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