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拾也不得而知。
只见领头的光头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那人身披玄金丝滚边的袈裟,手持金色禅杖,在细碎阳光的照耀下,很是晃眼。
而且脸庞冷峻白皙,在阳光之下泛着神圣的金光。
红拾看了一眼,但两人的目光却是对视了一瞬。
她感觉有些碍眼睛,人长得又不好看,便迅速撇了过去。
那弟子走到了云天宗面前。
寒暄了一句,“破月仙尊,近来可好?”
“难不成还能不好?”
顾夜央在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一向看不惯这人,不过是个弟子而已,而且仗着有几分天赋,为人高傲。
但还是有不少仙门弟子吹捧。
“你是想本尊不好?”
云破月在一旁微微颔首道。
“弟子不敢。”
那佛隐门的弟子虽是大师兄,但对于已经在化神初期的云破月还是有些忌惮。
“那就去一旁站着。”
云破月沉稳清逸,气质高雅淡漠。虽是一句斥责,但也不会叫别人失了面子。
当照月派和无尘派的弟子站好了之后,北凉三宗便将他们带进了皇城之中。
最后安置在皇城行宫之内。
毕竟这宗门比试也是国家之事,而其他国家来使,须得北凉王室贵族来迎接。
——
青阳宗。
白月初上,夜色微凉。
红拾坐在床榻上想着白日里的事情。
“喵~”,而她身旁的白玉叫了一声。
“小东西,你又是怎么了。”
红拾看了一眼,这只猫有时说人话,有时用猫语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倒也真是一副大爷做派!
“猫大爷!说说话呗。”
红拾扯了扯猫的胡须,有些长了,她想一剪刀把它给剪了,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有些怕这只猫会挠伤她。
“想问本大爷什么,今儿个为你一一解答。”
白玉翻了个身,看着它的新主人。
还挺不错的。
当然,它竟然在这个女人的空间里进阶了,还差几阶就能成为神兽了。
作为报答,它就发发善心搭理这个女人了!
“神域之上,有多大?”
红拾还没能成仙,也去不了神域,但还是有些好奇。
“神域很乱,有上仙,半仙,堕仙,还有半妖,半神,独独只有一位上神,和九幽大陆一般大。”
白玉胡子微微翘起,似是在吹嘘神域,又似是在控诉神域。
“那你觉得我能到什么境界,成为上神的概率大不大?”
红拾问出口了之后,似是自嘲的笑了笑。
修成上神,难如登天。
千百年间,也只有那么一位帝君而已。
她大抵是想要个鼓励。
“本大爷虽然看不出,但你会很强大。”白玉吐了吐舌头。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
骤然间,红拾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海棠香。
“你莫不是个夜猫子?大晚上的都不睡觉的吗?”
红拾自然知道是谁,语气不大好的样子。
“所以是在暗示什么?”
只听见一道清冷的男声,随后便是一白衣男子坐在矮木桌旁。
“帝君不觉得这样不请自来很失礼吗?”红拾薄凉的眸子瞥了一眼,冷哼了一声。
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于你来说,礼皆可废。”
白止的声音少了一丝清冷,而是多了几分温润,似是软玉沁入心头。
“你当知晓,这话是何意思?如此做法,怕是会败坏我的名声。”
红拾看了一眼男子,似是寒山之雪,看不透,也触不得。
虽说她的名声本就好不到哪里去!
“十里红妆,白止归你。”
而白止勾唇似是浅笑,声音很是温润。
“小祖宗我才不出众貌不惊人,不堪为公子良配。”
红拾声若清霜,一边抚着白玉的皮毛,一边缓缓开口。
“小祖宗?”
白止似是有些惊愕,他一眼相中的女子就是不同。
“嗯呐。”
红拾应了一声,她喜欢以小祖宗来称自己,那样会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如果我第一次见你,便对你情根深种,你信吗?”
白止看了一眼红拾,他第一次见她,便觉得似曾相识多年。
“不信。”
红拾虽然对他的容貌心动,但一不知才华,二不知人品。
倘若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还不如未曾相见。
而且当时在后山的洞中,他们也没有多少交集,若说喜欢,怕也是令人难以置信。
“你走吧,以后不要相见了。”
红拾略显薄凉的声音响起,在这孤寂的夜晚淡漠消散。
白止只是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总会再一次见面的,小祖宗。
当无声无息的孤寂之后,红拾才堪堪抬起了头。
佛家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
她不觉得有哪一点是她有的,但却莫名很苦。
“猫大爷,你认识那位帝君吗?”
红拾看了一眼趴在一旁的白玉美人,柔顺的白毛,越摸越舒服。
“白止帝君啊,那位可是活了九千多岁的人物,在上古大荒时期就已是上神。”
白玉也是很给面子,毕竟那位帝君可是它的前主人。
“这么老啊!”
红拾皱了皱眉,有些感叹。毕竟普通人能活个百来岁,便已是万幸之事。
而修仙界虽说寿命长,但近年来修仙界式微,魔修隐隐有作乱之势。
白玉:“……”前主人,你被嫌弃了!
感慨归感慨,但人家还是很厉害的。
神域白止帝君,不近女色,无欲无求,无爱无欢,乃是四海之内最为凉薄之人。
提及帝君之名,九幽大陆,神域之上,强者如云,无不闻风丧胆,齐齐色变!
这样的一个人,高深莫测,她也不敢去接触。
凉风习习。
红拾准备起身去关窗户,还未起身,便有一阵红色的光芒闪过。
只见一身穿殷红如血绣金滚边纹红袍的俊美男子,出现在窗户前。
那人轻摇折扇,顺势将窗户关上。
“君公子,三更半夜不睡觉的,来我这儿做甚?”
红拾心里暗忖,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今天晚上过来找她。
“想你了,小丫头。”
君寄雪冲着红拾摇了摇扇子,一身红袍晃人眼球。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妖冶之姿。
眉毛微挑,嘴角上扬,勾着一抹不羁放纵的笑意。
当真是个妖孽,这样的一个男子,竟有些祸水之姿。
红拾轻咳了一声,“不是昨天才见面的吗?”
“你当知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君寄雪含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