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百般无赖的盘腿坐在地上,台上的竹田奈奈子再一次展露歌喉,但徐言却没有了之前的兴趣。
原因就出在绘梨衣这小丫头身上,经过刚刚徐言‘特殊’的喝酒方式后,绘梨衣又羞又气,躲在一旁无论徐言怎么哄都不搭理。
小姑娘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在喝了酒之后脾气见长,终于爆发出了身为某人女朋友应该有的威严。
这次徐言算是彻底翻车了,就连耶梦加得都在一旁捂着脑袋幸灾乐祸的偷笑。
徐言自然不会惯着耶梦加得,他收拾不了绘梨衣,自然要找一个能让他出气的,耶梦加得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出气筒。
“你笑个锤子,别以为我看不到!”徐言伸手提起耶梦加得的后颈肉,将她提了起来。
只能说耶梦加得的思维方式还是太‘龙王化’,毕竟龙王之间有矛盾都会亲自动手解决,刀剑与血肉才是解决矛盾的唯一方式,像是徐言这种殃及池鱼的做法她还从来没见过。
所以她懵了,一动不动的任由徐言将她抓住,然后狠狠的揉搓小脑袋。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到了某人手中只能被任意施为,她只是一直弱小无助可怜的小猫咪,在那双罪恶的魔爪下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喵~呀……呜……”耶梦加得无助的挣扎叫唤,很可惜徐言根本不会给她挣脱的机会。
不过她的反抗还是能够起到一定效果的,这边的动静引起了绘梨衣的注意力,她一把抱过徐言怀中的耶梦加得,将小家伙救离了苦海。
绘梨衣瞪了徐言一眼,那眼神奶凶奶凶的,一副徐言再欺负小猫咪就和他拼命的架势。
不得不说喝酒之后的绘梨衣更像一个普通的女孩,但徐言也对这个状态的绘梨衣真的没辙,只能老老实实哄着,好在哄女朋友这事算不得丢人,家庭地位这方面他还是有自信拿捏的。
徐言自信的凑上前去,他要用自己能说会道在外气死大舅哥在内哄得女朋友开心的一张巧嘴将绘梨衣哄好。
几秒钟后他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表情有些自闭。
喝完酒之后的绘梨衣脾气十分倔强,态度也很强硬,徐言刚凑过去脑袋还没有说什么,绘梨衣抬起白嫩的小手就将他的脸推到一旁,根本不给机会。
“哎……我去门口看一眼,顺便把那女人扔远点,马上就回来。”
徐言叹了口气,绘梨衣不理他,他自己一个人又很无聊,总是要找些事情做。
绘梨衣回过头看向徐言离开的背影,在他消失到拐角处的时候才收回目光。
…………
空岛鹿田不停的逃窜着,他在大高弘一被第一次伤到的时候就萌生了退意,这股感觉更是在大高弘一被一刀开膛破肚之后激发到最大。
他对源稚生产生了源自于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杀他就像捏死鸡崽子一样简单的大高弘一在源稚生的攻势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他继续留在这里就只是送死而已。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医生,或许变态这个词很适合他,但他的内心却没有和寻常猛鬼众成员一样的疯狂,反而是怯懦占据了空岛鹿田最心底的位置。
寻常的时候他不会正视自己的内心,但在这个时候,怯懦就像是瘟疫一样在空岛鹿田的心底最深处诞生蔓延,直至将他整个人吞没。
空岛鹿田选择了转身逃离,最后的赢家是谁对于他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现在的他是一刻都不想继续停留在这里。
幸好他没有看到不可一世的大高弘一被一刀斩首的场面,不然以他的心里强度可能会直接被吓到崩溃。
此时的空岛鹿田正东躲西藏的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向外面逃窜,但他心中清楚,只是逃跑是不够的,对方肯定在门口设立了埋伏,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唯一能够突破这层封锁的方法就只有一个,但那会对他的大脑造成十分大的负担。
这个方法是与东谷彦一分开之前对方特意嘱咐过的,那个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空岛鹿田会选择逃跑,他非但没有指责,反而帮他出谋划策,指引一条明路。
一旦空岛鹿田想要逃出这里,他可以选择驱使那些被催眠的普通人,让他们其中的二分之一拿起武器与这些执行局的人拼杀,不求造成多么可观的成果,只求以大量的伤亡引起骚乱。
另外一部分人需要做的事情就更加简单,拍照,将执行局的行为散布出去,通过自己的一切社交平台。
可以说只要这套计划成功执行局在本地的名声直接就臭了,即使是一直有着合作的警视厅也压不下这件事的影响。
屠杀普通人,这种事无论是在什么年代都是会激起民愤的,尤其是在这个生活日益富足的年代,民众秉承不明事理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这件事只会闹得更加沸沸扬扬。
咬了咬牙,空岛鹿田最终还是决定执行东谷彦一所谓的计划,实在是他走投无路,不然这种损耗大量脑力的行为他是不会做的。
无形的波动产生,言灵·催眠再次发动,一条条事先存储的命令被激活,这就是空岛鹿田的能力,催眠比自己血统低级的人,对他们的思维做出修改,甚至可以提前植入自己想要的命令。
这个能力对于比自己强大的混血种也可以使用,当然那需要对方事先放开心神,即使是这样所能起到的效果其实也是极其微小的。
从本质上来讲言灵·催眠与其他操控人的手段还是有所不同的,毕竟这个只是思维植入,后续没有灵活更改的可能。
一股苦痛在空岛鹿田的大脑中蔓延开来,就像是一颗碎片手榴弹在脑袋里炸开了花,这是执行完大规模的命令激活的后遗症,大量的精神力和脑力急剧消耗让他疲惫的想要直接睡过去。
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细小针管,空岛鹿田直接撸起袖子为自己注射,这是他事先准备的兴奋剂,为的就是能够应对当前这种突发状况。
在注射完兴奋剂后,他的状态有所好转,药剂的效力逐渐在他的身体内挥发,盖住了他大脑部位的头痛感。
晃了晃依旧发胀的脑袋,空岛鹿田晃晃悠悠的向前行走,他要做的就是找一个角落位置藏起来,等待事情的扩散,最后趁乱逃出去。
现在的他太过脆弱,而且此时的他也是这个计划的中枢,一旦空岛鹿田死亡或者昏迷,所有被催眠的人都会回复原状,一切都成为了无用功。
这家歌舞伎町是他经常消遣的地方,对于这里他十分熟悉,他现在很清楚哪里对他是安全的。
歌姬区有猛鬼众的成员,作为队友对方应该会暂时庇护他,而且歌姬区在整个歌舞伎町的最深处,外面的那些人就算找到这里也需要好长一段时间。
算盘打得很好,很可惜在刚一进入歌姬区的一个转角位置就出现了意外,空岛鹿田看到了一个男孩。
这个男孩没有受到言灵·催眠的控制,看样子应该是今晚才到来的游客。只不过让空岛鹿田好奇的是,这个男孩的手上为什么拖拽着……一个毫无动静的女人。
女人耷拉着脑袋,没有任何声响,也不曾反抗,就像是……死去了。不,基于空岛鹿田多年医学学习的经验,这个女人应该是真的死了,也就是说这个男孩的手上拽着一具尸体。
空岛鹿田的心里写满了一万句骂人的话,他现在最惧怕的就是意外,而这个男孩的出现就是意外。
强忍着大脑的疼痛,空岛鹿田上前一步,他打算先下手为强,趁着对方对他没有太多防备心直接使用言灵,就算控制的时间短暂他也要尝试。
“你今晚没有见到任何人,回到属于你自己的房间去。”宛如恶魔的低语再次响起,言语催眠,这是空岛鹿田的拿手绝活,配合自己的言灵达到的效果几乎无往不利。
男孩抬起脑袋,目光放在空岛鹿田身上,最后与之对视,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成功的时候,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男孩的眼中闪烁着讥笑的神色,他扔下手里的女人尸体,空岛鹿田的能力没有对他造成哪怕是一秒的影响。
“你说你m呢!”
徐言撸起袖子欺身上前,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空岛鹿田强忍住自己脑袋的疼痛,嘴里还在不断的解释:“等等!这是一个误会,请听我解释!”
但徐言可不会听他的辩解,原本就有些郁闷的他直接动手,一阵拳打脚踢之后之前郁闷的心情彻底抒发出去。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善良,知道徐言想要一个出气包就自己送上门来,至于对方对他使用言灵的行为徐言很大度的原谅了。
而空岛鹿田此时身体的伤痛加上精神的伤痛,二者叠加导致他直接昏死过去。
抒发完火气的徐言用脚踢了踢已经昏迷不醒的空岛鹿田,确认对方死不了之后吹着口哨舒适的离开。
“真是个好人呐~”
…………
歌舞伎町内的各个地方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这是被空岛鹿田催眠的那些顾客,他们哪里见到过这样血腥暴力的场面,纷纷向着外面逃窜,很可惜全部在门口被执行局的人堵个正着,迎接他们的将是洗脑的命运。
徐言回到了房间,绘梨衣起身小跑上前,在上下观察一番确定徐言没有受什么伤之后才放下心来。
徐言出去没多久外面的动静就变得更加杂乱,让绘梨衣以为他是去和人动手了,不过看他的模样更像是去哪里潇洒了一番。
“怎么?这时候关心起我来了?”徐言摸了摸绘梨衣的脑袋,小姑娘还在闹脾气,想要晃着脑袋闪躲,但还是明显的动作不由心,躲了两次后就重新老老实实的。
“哼~”绘梨衣发出一声似冷哼又更像是撒娇的声音,最后彻底在徐言的手下老实起来。
徐言会心一笑,拉着绘梨衣重新坐下,这事过去,自己的家庭地位重新回来了。
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徐言刚进屋不久,另外一道穿着风衣的身影就踏进了房间。
绘梨衣看了一眼来人,直接转头缩进徐言怀里,这一套流程甚至比刚挨完徐言一顿骂寻找庇护的耶梦加得还要顺畅。
能够让绘梨衣有这种反应的只有一个人,她的兄长源稚生。
源稚生穿着执行局统一的风衣,一副风尘仆仆的状态,刚进房间就急切的上前想检查绘梨衣是否受了伤。
“哎,等等,有我在你还怕绘梨衣能受什么伤?”徐言后撤一步,将绘梨衣和源稚生隔开。
“这是我妹妹!”源稚生示意徐言不要多管闲事。
“那又怎么样,这是我未来老婆,你就算是他哥哥也给我离远点,别动手动脚的。”徐言不依不饶,就是不让源稚生与绘梨衣接触。
“绘梨衣,你过来。”突破不了徐言的防线,源稚生开始从绘梨衣身上找办法。
绘梨衣躲在徐言身后纠结,一阵左右为难后继续躲着装作听不见。
“警告你别凶我女朋友,我自己都舍不得说重话,哪还轮得到你说。”
“你!”源稚生再一次被徐言蛮不讲理的行为打败,气的语塞。
双方谁也不服谁,只能坐下来陷入僵局,源稚生的目光就放在徐言和绘梨衣身上,绘梨衣时不时偷偷打量着自己的哥哥,目光躲闪不敢与其对视。
“你不是整天忙得很么,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坐着?”徐言问道。
“我不放心将绘梨衣交给你。”源稚生态度强硬。
“你还记得咱们两个的协议么?”徐言又问道,那是他们在车中关于源稚生不会干涉徐言与绘梨衣的协议。
“什么协议?”源稚生皱眉。
“对了,你的刀和平时最喜欢的墨镜都哪去了,怎么没见你随身带着。”
“刀放在乌鸦那里了,墨镜放在车里没有带过来,我战斗带着墨镜干什么?”源稚生觉得徐言的问题很怪,战斗中戴着墨镜不就是明摆着求死么。
但徐言下一句话却让源稚生直接变了脸色。
“其实,你不是源稚生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