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烽和鞠蕖一行向着汴梁疾行的时候,固始城这边却并不那么宁静。
秦再道有些心神不宁。
身体上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不得不说江烽拿出来的药膏对外伤修复超乎寻常的快,而经历了这几日的内息锤炼磨砺,他能感受到这连续的几场恶战几乎要命,但也把自己的潜能激发到了极致,现在在经过几番调息梳理,自己的玄气元力在丹田中已经有了隐隐跃动的感觉。
这是一种即将要跨越层次的先兆,就像当年自己从通脉期向洗髓期跨越的那种感觉,只要再有遇到合适的机会,就能够跨越出那一步。
江烽已经先行了一步,秦再道有些艳羡,那个家伙在袁无畏的拂晓刺杀一战之后就实现了从洗髓期向结体期的飞跃,真正成为了准天境高手,否则他绝不可能几个时辰之后就能再度和袁无畏对峙。
结体期其实不算是一个层级,它更像是一个飞跃前的等待期,实际上在这个阶段他已经不比天境初段养息期的高手逊色多少了,要等的就是那么一个机缘。
不得不承认,这种恶战是最好的磨砺洗礼,它能够把人体潜能无限激发出来,只要寻找到合适的路径,每一次恶战,都能大有裨益,当然,前提是你能在这种恶战中活下来。
武技修道上的进境却没有能让秦再道心里踏实安宁,江烽和张越的先后离开,反而让他陷入了尴尬境地。
名义上江烽将大权授予了他,但是谷明海显然不太买他的帐,一门心思扎在了他自己的中营中,全力以赴的加强中营的重建。
而本来和他算是源出同门同是来自光州牙军的黃安锦似乎也在经历了生死劫难之后更是在武技上精益求进了,一整天都看不见人,除了白日里操练牙营,早晚则是苦修武道,力求尽快在洗髓期稳定下来。
按照江烽的要求,先行把牙营和中营组建起来,其他几营都暂时搁置,牙营和中营组建都相当快,在张越出使鄂州期间,黃安锦暂代牙营指挥。
名义上秦再道已经是整个固始军中掌舵人了,江烽和张越不在,就算是张越从鄂州归来,也不影响秦再道的地位。
可是秦再道却知道自己手中的权柄并不大,骑营只有区区一百二十人,连两个都都凑不齐,这就算是秦再道的基本盘,他本来更希望执掌牙营,但是江烽却以骑军未来在固始军中地位更重要为由把他安排到了骑营指挥的位置上。
这个说法也没错,骑军的地位在任何一支军队中都远高于步军,问题是现在的骑军只有两都不到,再是怎么训练也难以发挥大作用。
而牙营五百人已经补齐,在经历了这场固始城防御战之后,无论是牙营还是中营都已经在血火中成长起来了,已经成长成为一支不逊于原来光州牙军的精锐。
牙营和中营才是当下固始军的中坚力量,而自己却被排除在了这之外,这让秦再道很不是滋味,但是却也说不上什么。
张越也是光州牙军出来的,而且一样武技不俗,威信也高,更兼他是江烽的密友,无论从哪一点来说他出任牙营指挥都是合适的,至于中营,那是谷明海的势力范围,没有人能插得进手去,连江烽都不会轻易去碰中营。
让秦再道心里比较踏实的还是江烽将斥候队的组建交给了自己,秦再道估计这算是对自己的一个补偿或者说安慰。
斥候队不是谁都能掌握的,如果不是主将,也都会是主将的亲信来把持,但是江烽却交给了自己,无论日后会有什么变化,但是起码现在江烽表现出了足够的信任和诚意。
脚步声惊醒了沉思的秦再道,“指挥大人!”
“嗯,什么情况?”秦再道皱起眉头。
从接过组建斥候队大权之后,秦再道就开始安排布置,他在进入光州牙军之前也曾经在光州刺史府录事参军下的斥候队带过短暂时间,因为武技上的出众就迅速到了牙军中去。
江烽在离开之前就明确提出,这一个月内,固始的危险在内不在外,这也让秦再道深为震动,他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这个在内,恐怕不仅仅是指以陈蔚为首的固始本地大姓望族,从光州来的这些士绅望族呢?有没有也接受了袁氏招揽以求获得重返光州机会的呢?还有,固始军内部呢?谷明海这种一直在固始军的本地军头会不会也接受招抚拉拢呢?
来人小声了几句,秦再道有些震动,站起身来,摇摇头,在房中踱步几步,这才道:“你继续监视,我知道了,去吧。”
待到来人离开,秦再道再度坐下,有些失神。
怎么会这样?
他还有些担心谷明海会和陈氏一族搅和上,却未曾想到谷明海居然去了许氏双姝居所。
这是怎么一回事?
许宁想要干什么?
想到这里,秦再道有些坐不住了。
虽然许宁多次招自己谈话,秦再道本人也对许氏一族被袁氏背后插刀而覆灭深感痛心和愤怒,但是这种愤怒是对袁家的,并不代表他秦再道就看不清形势,也更不代表他就会随意受人摆布。
自己去许宁那里,虽然江烽从未问过,但是秦再道相信江烽肯定知道,但是既然江烽不问,他也不会去主动说,人正不怕影子歪,他自问问心无愧,也就无须事事都向人言,那反而着了形迹。
但谷明海不一样。
谷明海执掌中营,而且秦再道对这个人也不是十分了解,虽然貌似严谨古板,但是内里如何,却不知道。
就目前来说,固始军只能齐心协力,万万不能出其他岔子,否则袁军未到,你自己先内讧起来,那才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只是秦再道有些想不明白,许宁她凭什么招谷明海去?难道说谷明海还能迷惑于她的姿色之下,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搞不清楚了?
这显然不可能,如果存着此心,那许宁就真的太高看她自己的分量了。
焦躁之下,秦再道有些坐卧不安,平时江烽在不觉得,怎么江烽一走,自己就觉得这一个一个的问题都冒了出来了呢?
瑞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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