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这就好,”郑戎栎也不在意陆郗城言语之中的冷淡之意,喜不自胜地说:“那么,这笔钱,贤侄会处理的吧?”
陆郗城心头有些不耐,可是碍于郑戎栎到底算郑轻轻的长辈,没有发作,只冷声道:“我说了,我会处理。”
他已经将声音放得很低了,可是孕妇浅眠,到底还是醒了。
郑轻轻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她听着他低沉冷淡的声音,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郗城听着郑戎栎的千恩万谢,原本是不耐的,可是他感受到肩膀上温软的小手,一身浅淡的戾气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看向郑轻轻,眉眼之间都是温柔之色:“怎么醒了?”
郑轻轻指了指手机,心头差不多有了答案:“我舅舅找我了,是吗?”
陆郗城愣了愣,才道:“轻轻,这些事我会处理。”
郑轻轻摇了摇头,笑意有些无奈:“郗城,郑家的事就是无底洞,我不想你惹了一身腥。”
她反握住他的手,开始缓缓讲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舅舅他们的钱,原本就是许多年前郑家内乱的时候,从郑氏集团里趁火打劫拿走的。当时集团被掏得七七八八,而我也将这样的一个烂摊子留给了沈肇。言澈将他们的资产重新归纳进集团,手段确实不算磊落,甚至用了一些欺骗,可是那一些,原本就不是他们的东西。”
郑轻轻从前,从来没有和陆郗城说过郑家的事。毕竟与她而言,父母离开了以后,郑家那些糟心事,她除了倦怠,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可是如今,她不能让陆郗城去趟这趟浑水,只能如实告诉他。
陆郗城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深的隐情。
他同郑轻轻之间,从来都是默契。那些两个人过去,倘若不是对方亲口说出来,谁都不会去调查。
因此,哪怕陆郗城有很多的办法,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这一切,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他选择了等待,等待着郑轻轻告诉他。
他听完了以后,沉默地看了郑轻轻很久,突然抱住她。
郑轻轻诧异于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试探性地喊他的名字,有些无措:“郗城,怎么了?”
陆郗城将脸埋在她的肩窝,他开口,语气沙哑:“轻轻,如果我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我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么难堪的局面。”
只是很可惜,时间不能重来。
那一年陪在郑轻轻身边的人,终归不是他,而是沈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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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了一场大雪,桓桓半夜敲了沈肇的房门,怯生生地往里面看。
他说:“爸爸,桓桓一个人睡觉有点冷,爸爸可不可以抱着桓桓睡觉?”
沈宅里面四季恒温,沈肇自然知道他是在说谎。但是一个孩子半夜怯生生地敲响自己的房门,沈肇的心肠一时之间柔软,松口就答应了。
桓桓看起来很开心,从自己的卧室里面抱了一个软软小小的枕头,很乖巧地躺在了沈肇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