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郗城只是用一旁的湿巾擦拭着手指,之后,他将纸巾扔在地上,字字冰冷:“如果不是轻轻怀孕了,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许镜清在这样一句决然的话中,品味到了两个意思。
一是陆郗城是真的想要自己死;二是可是因为郑轻轻怀孕了,他不愿意给郑轻轻积累孽债,所以才不杀自己。
呵,简直不能更讽刺。
诛心之论。
“陆郗城,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你杀了我吧!”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可是还是不能让那个不为所动的男人多一点点侧目。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冷落,就好像她是路边的垃圾,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一般。
许镜清觉得绝望,绝望之后便是疯狂:“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害轻轻吗?”
陆郗城西装衣摆下面的手,十指收拢。
只是他的语气,依旧冷淡得没有一丝丝端倪:“你说。”
许镜清见状,笑的有些得意:“你知道吗?从一开始,芊芊的目标就是言澈,而不是郑轻轻。”
她的语气狂乱,大约是已经太过激越了,精神不太正常:“我原本也是想要她去杀了郑轻轻的,可是她不肯,她说郑轻轻对她很好,她在陆家的时候,郑轻轻从来没有为难过她,所以她不肯。”
“其实,也挺可笑的。她被我用药物控制,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那可是海/洛/因啊,她居然也可以忍得了。”许镜清脸上的血晕在丝绒的白色缎面地毯上,一小滩诡异的红色:“所以啊,我就换了一个对象。我让她假意去杀郑轻轻,实则去杀言澈。”
陆郗城的眸色,微微凝住,浓郁得化不开的墨色。
许镜清看着他面容冰冷的样子,眉微挑,很得意地继续道:“言澈死了,郑轻轻那样的性格,恐怕可以愧疚一辈子吧?你看,陆郗城,她这一辈子,可能都忘不了那个男人,对于你来说,是不是一件很煎熬的事?”
“我想,一定是很煎熬的吧?你这样的一个人,小小的瑕疵都受不了,更何况你爱的女人,心里一直有另一个男人。哪怕无关情爱,也可以也能让你恶心一辈子,是不是?”
陆郗城看着她,眼底是料峭的寒意。
他逆光而站,所以他眼中的嗜血和戾气都被冰冷掩盖,看不出端倪。
他看着许镜清,按下了内线电话。
许镜清被人拖走后,常青炀走了进来,在极快的时间里,收拾好了这一地的狼藉。
其实常青炀还处于震惊之中,毕竟能让陆郗城在办公室里就迫不及待地亲自动手,简直是头一遭。
下一刻,他听见陆郗城说:“给她请最好的律师,力求别给她判死刑,我要让她把牢底坐穿。”
常青炀很疑惑,还是应了下来。
而此时,陆郗城才缓缓地说出了下半句:“和监狱那边那个招呼,叫他们好好照顾许镜清。”
常青炀被这样刁钻毒辣的心思震住,下意识打了个激灵,才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