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陈越进来的时候,看见平素极爱干净的陆董事长戴着一次性手套,给沙发上歪倒着看杂志的温棉剥小龙虾。
他每剥好一个,还会细致地沾好酱料,再喂给温棉。
陈越当事人痛心疾首地表示,现在的感觉就是后悔!很后悔!非常后悔!
他为什么就要这个时候进来呢?晚一点不好吗?明天不好吗?
他现在看见这一幕,董事长会不会为了遮掩自己这么没有形象的事情,而把自己炒了啊。
陈越的心理活动很丰富,但是陆执没有察觉。
他抬眸,看向他,声音很平静:“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陈越这才将目光从陆执满是红油的手上转移到他的脸上,道:“董事长,我们和DG集团的签约,暂时敲定在明天晚上,这是明天会议上,我们突出诉求的相关文件方案。”
陆执点了点头,声音还算是平静:“行,你就放那里吧。”
陈越默默地点头,没有犹豫,转身离开了。
当第二天清晨,陈越站在队伍的末端,买着小龙虾的时候,难得在心中暗暗地骂了一句陆执宠妻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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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澈回国的这一天,在机场遇见了郑轻轻。
她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笑着看着自己,说:“家澈,好久不见。”
唐家澈推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的脚步顿住,开口的时候,声音微微沙哑:“郑小姐,好久不见。”
时间交叠,唐家澈似乎又看见了许多年前,坐在机场,独自一个人去F国见沈肇的郑轻轻。
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郑轻轻却是笑着站了起来,她说:“家澈,郗城还不知道我今天出来,我有一些事,想要问你。”
她没有直说,唐家澈却是听了出来。
他沉默了一下,道:“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吧。”
咖啡店。
那一年,是什么样的?
唐家澈的思绪飘得很远,许久,他开口,他问郑轻轻:“郑小姐,你知道什么叫执念吗?”
郑轻轻握着咖啡杯的手,有一点发抖。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唐家澈,眸光有一些泛红。
唐家澈被她这样的眼光注视,终究是有一些不忍心地别开了视线。
他叹了一口气,犹豫着道:“郑小姐,这些事,还是让陆教授自己告诉你吧。从旁人的口中听见的,总是支离的。”
郑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不算意外。
她搅了搅咖啡杯里的拉花,还是问出了今天的来意:“那......我的身体,是怎么了?”
唐家澈的脸色,一瞬就变了。
只不过下一刻,他抿唇,开口的时候又恢复了平静:“郑小姐,你的身体很好。”
郑轻轻闻言,沉默了很久。
之后,她笑着起身,没有多为难他,只是低声说道:“你不说,我也不愿让你难做,家澈,你住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吧。”
唐家澈原本已经做好了被纠缠的准备,可是郑轻轻的这一番话,却是叫他怔住了。
他沉默了一下,涩声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