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在电话中告诉他,陆郗城在族谱上写下了郑轻轻的名字。
陆执只是淡淡地应了,之后便挂断了电话,不再说什么。
这一切,都是他意料之中的。
温棉从房间里出来,她的头发刚刚洗好,用干发帽包着,衣着很居家。
她同他搭话,随口找了一个话题:“谁给你打电话了呀?”
陆执将她的干发帽摘了下来,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替她细细吹着:“你管这些做什么?”
温棉享受着陆执的服务,心情颇好,也就没和他拌嘴:“我也不是说要管好吗?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诶,你知道我今天遇见谁了吗?”
陆执挑眉:“谁?”
“郑轻轻!”温棉有些兴奋,也不管头顶呼呼作响的吹风机,看向陆执:“我今天接受采访,给我采访的那个记者,就是郑轻轻。”
陆执将温棉已经吹得七成干的头发梳好,这才开口,淡淡地说:“你别在她身上动心思。”
“什么动心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温棉瞪他,下一刻,又有些开心地说:“但是她的性格,还挺合我口味的,外冷内热,是个挺温柔的女孩子。”
陆执沉默了一下,没有听她继续说下去,只道:“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温棉被他这话题转移怔住,愣了愣,才道:“你不是天天给我买豆花吗?”
陆执冷笑,语气多了一点威胁:“怎么,你还不想吃了?”
温棉想说,不是你问我明天想吃什么的吗!
但是她怂,话到嘴边,就变了:“想吃,明天还吃豆花。”
“要放几勺糖?”陆执捏她的脸。温棉被他捏得郁闷,一边默默拯救自己被蹂躏的脸,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五六勺,多放一点。”
陆执松开她的脸,上面有几个指印,是他刚刚留下的。温棉的脸皮薄,每一次稍稍用力一些,就会留下痕迹。
他在她红红的脸上亲了一口,摸了摸她的头:“好了,我要去忙了,自个玩去。”
被占了便宜的温棉“哦”了一声,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陆执坐在大厅,心头有些疲惫。
他还记得当年,陆郗城没有回来以前,陆念琛同自己说,温棉的身份太寻常,又是养女,处境尴尬,有朝一日他若成为陆家家主,怎么能和她在一起。
可是如今,陆郗城成为陆家家主,郑轻轻那样普通的一个女子,还和G市沈家有那样纠葛的关系,不也成为了家主夫人。
有的时候,做大人的在对待子女的事情上偏心,甚至能偏心到这样一个地步。
陆执的心,不能说不凉。
他还记得自己的母亲,叫宫念,是名门闺秀,大家之后。可是父亲却不爱她,不但不爱,甚至凉薄。
可是那个叫秦玉的女子,陆郗城的生母,却能在陆念琛的心中,占据那么多位置。陆执儿时曾经不止一次在宫念的口中,听见过秦玉的名字。
她说:“陆执,那个女人,毁了我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