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衣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凝成了冰,不见半分温度......
他要的,就是乱。
越乱越好......
沈懿年病危了。
沈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海樾处理公事,和往常的每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
赵杨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只是不知怎么,在离开的时候,他连随身的手机都遗忘了。
赵杨默默地替他拿了手机,并没有说穿。
沈懿年的病危,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的事。
苏眉在沈肇母亲的忌日时,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墓碑前磕了三个重重地响头。
她说:“慕蓝,是我对不起你,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沈肇那时就站在她的身侧,听见“慕蓝”两个字的时候,身形一瞬摇晃。
慕蓝,他都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提到这个名字了。
那一天以后,苏眉和她的儿子一起失踪,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了踪迹。
而陆念琛也在这份突如其来的刺激下,入了医院。
没有人敢在对沈肇说半句指责,如今,他是海樾的当家人,而沈懿年,树倒猢狲散,没有半点威望。
所有人都知道,沈懿年捱不了多久了。
年少轻狂时做的丑事被当众揭穿,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沈肇到达私人医院的时候,沈懿年躺在加护病房里,呼吸孱弱。
他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看向沈肇,声音仿佛裹了一口痰,浑得厉害:“沈肇......到爸爸跟前来。”
沈肇面无表情地坐到了他的身侧,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冷淡形容涵盖。
沈懿年见他姿态疏离,也只是苦笑了一声,道:“这些天我躺在病床上,想了很多。”
沈肇眉眼微抬,里面的颜色很淡漠,几乎不带任何的情绪。
他垂眸,问得不动声色:“所以,你想了什么?”
“沈肇......你母亲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沈懿年重重地呼吸了一下,接着道:“但是那个时候,我同她原本就是商业联姻,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在里面。哪怕后来有了你,也不过是你母亲自己用计,蓄意怀上的。”
沈肇的脸色,一片铁青:“你今天和我说这些,就是想要告诉我,是我母亲勾/引你的,是吗?”
沈懿年摇了摇头,这样一个动作,他做得很迟缓:“我不想为自己的过错开脱什么,沈肇......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哪一个人,可以从头至尾,都是无辜的。哪怕是你的母亲,她也不是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两个人,终究还是不欢而散了。
这个世上的一些事情,一旦被开诚布公地说了出来,就只能让人心底最为隐蔽的伤口,溃烂的不成样子......
————————-
陆执沿着仲衣给的线索,很快就找到了关着温棉的场所。
那一天,赵怀安坐在私家轿车里,淡淡地看着眼前的陆执。
她的眉眼如画,妆容精致,没有半点错漏。她坐在那里,依旧是s市万人仰慕的赵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