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轻轻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保温桶攥得更紧了一些。
开阔的办公室,装修风格很简单。办公室的颜色是暗色调,由冷淡利落的线条构成。唯独桌子上,放着一个不太相称的相片框。
郑轻轻记得,那个相片框,是她送给陆郗城的。当时是买来的半成品,是她自己组装,亲手上的颜色。相框制成了以后,她在里面放了两个人的合照。
她将相框当成礼物送给了陆郗城,她说:“你要将它摆在一个你随时都可以看见的地方,这样,你就可以总是看见我啦。”
他那时没有说什么,只是亲吻她的额头,低哑地说了一句:“谢谢。”
郑轻轻以为,这样一句玩笑话,他不会当真的。可是原来与她有关的每一件事,他都当真了。
上心到了叫人不知道该要怎么办才好的程度。
这样的一个陆郗城,郑轻轻怎么可能逃得过?
此时,陆郗城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正在拨打一个电话。
他低声说了一些什么,扣着手机的手骨节分明,干净漂亮。
郑轻轻将手上的保温桶放在了一边,轻手轻脚地走向他。
她很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离得近了,能听见谈话的内容。
大约是关于商业合作的细项敲定,他说的很平静温和,可偏偏每一个字,都很刁钻,心思缜密。
郑轻轻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一会儿,陆郗城挂断了电话。
他转过身,脸上有浅淡的笑意:“我要是一直打,你打算在我身后站多久?”
郑轻轻诧然,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在啊......”
陆郗城刮了刮她的鼻尖,语调纵容:“当然知道了,你在我的身边,方圆几里之内,我都能感知到。”
郑轻轻红了脸,连忙岔开话题:“你别拿我打趣,管家说你没有吃早饭,我给你带过来了,你多少吃一些。”
陆郗城叹了一口气,揉她的发:“你不是不愿意一个人出门的吗?我回去会和他们说,这些事,以后都不要叫你。”
郑轻轻摇了摇头,抿着唇笑:“没关系,我现在,没有那么不愿意了。郗城,我在变好,我会好起来的。”
他的眸色一瞬深刻,里面的情绪翻涌着,叫人看不真切:“轻轻,你会好的,你没有生病。”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常清炀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
他的视线落在郑轻轻的身上,下一瞬,看向陆郗城,道:“顾安宁小姐过来了,说是要见您。”
陆郗城唇角的笑容淡了一些,他梳笼着郑轻轻乌黑的发,声音很平静:“不见。”
常清炀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可是顾小姐现在一定要进来,门外的人,不敢拦。”
“顾宴是不是过来了?”陆郗城说得很平静,只是替郑轻轻梳着头发的手,微微顿住。
常清炀点了点头,道:“董事长,见还是不见?”
陆郗城没有回答他,他捏了捏怀中状态之外的郑轻轻柔软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