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的爱人,能够相知相许,有多么不易......
这是郑轻轻第一次在陆家过夜。
她被陆郗城横抱着回了房间,期间所有看见她的人,都是恭恭敬敬的一句:“夫人好。”
郑轻轻不习惯被人这般称呼,她的脸很红,那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处,仿佛能滴出血一般。
后来陆郗城关上了房间的门,才将她放下。
而郑轻轻看着眼前的一切,第一时间,只以为是自己眼花:“这里......怎么和我们住的地方,长得一模一样。”
陈设,位置,仿佛都是复制过来的一般……
陆郗城揉着她的发,语气温和:“我害怕你不惯,想说这样,你能觉得熟悉一些。”
郑轻轻在这话中,听出了话外之音。
她抿唇,看着他,眸色澄澈:“郗城,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轻轻,我打算从市中心医院辞职。”他看着她的面容,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
郑轻轻只是笑,语气了然:“好,郗城,我也不愿你那么幸苦。”
陆郗城的面色,却并没有释然:“还有,轻轻,我们以后都要住在这里。”
今天郑轻轻来找他,身份已经暴露。住在陆家于她而言,会安全很多。
郑轻轻抿唇,眸色一丝丝抗拒:“不能......过一段时间吗?”
“轻轻,很抱歉,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冒险。”他亲吻她的手背,声音沙哑。
郑轻轻看着他面容上的为难之色,垂眸,没有再说什么,只道:“好。”
这天夜里,郑轻轻睡得并不安稳。她认床,因此突然换了一个新的地方,无论如何,总是很难入眠。
她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环绕着助眠熏香清淡的香气,袅袅萦绕。只是床侧的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郑轻轻觉得奇怪,她起身,推开房门往外面走去。
卧室在顶楼,她握着扶梯往楼下走,一路都只有很微弱的廊灯的灯光。
直到,她走到了书房的门口,才听见里面交谈的声音。
那个男人说:“先生,陆家在这个当口和沈家叫板,实在是太冒险。”
郑轻轻眼底有一丝丝光流窜。
她大约已经猜到,里面的人交谈的内容。
“如果没有风险,我养你们干什么用?”那是陆郗城的声音,温雅、淡漠、透着冷。
只不过这种冷淡,是郑轻轻未曾听过的。没有情绪波动,没有什么情感,只是冷。
她心头微动,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陆郗城同她说的那一席话。
一个决定那么多人命运前途的执掌人,怎么可能心肠柔软,温和无害。生杀予夺,可是常态。
郑轻轻发着呆,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那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五官斯文。他手里端着咖啡,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子:“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郑轻轻被他的声音吓到,转过身刚想解释,书房的门已经被人打开。
陆郗城自里面疾步出来,他自她身后横抱起她,动作很温和,可是也很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