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次郎一剑斩出,在空气中斩出一道黑色裂痕,那裂痕自带吸力竟带着一股黄泉之气,那两妖被斩的地方瞬间掉入了黄泉比良坂。
“这、这是,‘八尺琼勾玉’?!”百绘卷怔怔的看着这一剑不断地心惊肉跳,她怎么也想不通小次郎的一剑会带有这般威能。
岂止是她,连小次郎自己都懵了半天,要不是此间对敌十分紧张,他几乎就要喊出来了。
他本想用一招‘秘剑燕返’阻他二人一阻,没想到这一斩之下剑气之中带着几分黄泉之气,甚至能破开空间直通幽冥,这等威力足以令小次郎惊了又惊、喜了又喜。
他挽了个剑花,一剑刺出抵在百绘卷的胸口上说道:“把解药交出来!”
这一剑带有‘八尺琼勾玉’的无上玄妙,百绘卷和那个妖怪自是熟悉万分,几百年来他俩夜夜都被这威能折磨,又岂会认不出?
他们两人十分惧怕‘八尺琼勾玉’的威能,这股恐惧根深蒂固,实令二人惧了又惧、怕了又怕。
百绘卷哆哆嗦嗦的向那人道:“亲、亲爱的,快把解药给他吧,我心口好疼。”
小次郎这一剑还没有刺下,百绘卷肯定然感受不到疼痛,她所谓的疼痛大概是自己的臆想,只因她怕‘八尺琼勾玉’已经怕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那没有皮囊的怪物在身上一个劲的翻找,他何尝不怕这股威能,只是他越是着急就越是找不到,甚至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翻了个遍。
百绘卷大急,“你快找找啊,怎么能找不到?我平时都怎么告诉你的,要紧的东西不要随意扔,你瞧瞧、你瞧瞧,越到关键时刻你越是手忙脚乱!”
“我这不是正找着呢吗?再说谁能想到咱们刚一出山就遇到个这么厉害的主,以前咱们几时用过解药。”
“你还顶嘴?!快找!”说着百绘卷就给那个没有皮囊的怪物一个脑瓢。
那怪物火气也上来了,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骂道:“我早就忍不了你了!几百年来我每天战战兢兢的服侍着你、每天殷勤备至的守护着你,可你呢?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你的跟班、一条狗!”
“你还长脾气了?!混蛋,看我不打你。”又是一个脑瓢打在了他的头上。
这一下真的勾起了那怪物的怒火,他竟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揸开五指抡圆了胳膊冲着百绘卷就是一个响亮的嘴巴。
“你、你竟敢打我?!!”百绘卷眼中满是委屈与不甘,眼圈一红几乎要哭出来。
只见她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恨之情,也揸开五指还给那怪物一个嘴巴。
两人一来一回,一个耳光扇的比一个响亮,“噼噼啪啪”响声不绝,没过一会儿双双倒在地上乱作一团。
小次郎挺着鬼刃就这么看着,心里被他俩搅的乱糟糟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
小次郎不理解也想不通,就为了找个解药两人便能大打出手?甚至打的比几岁的孩子还要难看。
他看着百绘卷跟那个没了皮囊的怪物在地上撕扯扭打,一会儿拽两下头发、一会儿又撕扯衣衫,别说他俩是实力强劲的妖怪,就是田间地头上的庄稼汉也没有打的这么难看的。
那两人打着打着便翻滚着出了屋,等小次郎挺着鬼刃出屋寻找他俩时,还哪里见得到他们的踪影?
这时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声大呼,“我怎么没想到他们俩是演了一场戏,我也忒傻了!!”
他本想去追,可想到秦瑶便将已经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
他仔细瞧了瞧秦瑶,只见她呼吸平顺,脉搏平稳料想那毒药只会致人昏睡并不致命,当下也不做他想,盘膝而坐捋顺真气。
有鬼刃在身,他这内力便复了五成,不到片刻自己便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忽而来到了灵台之处。
自‘鬼刃’告别他已许久没来到这里了,此时一到又与往昔不同。
原本灵台之处已变得颇有人气,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鸟云集、芳草鲜美。然而此刻这些美景皆被毁去,就像是经历了地震一般将此处翻了个便!
小次郎心叹道:“都是那个妖怪拉扯我灵魂所致,否则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不过天空倒是变得挺好看的。”
与以往不同的是,此刻的天空遍布着七彩的流光,那流光就像是外来之物一般与灵台景物格格不入,既能体现出一股勃然生机也能散发出一股幽冥的死气!
“这倒是奇了!同一种东西怎么能散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
小次郎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感受着由七彩流光所带来的气息,身体不自觉的便被带入到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这流光……居然有这等威能?!”
鬼刃在卖货郎处得‘八尺琼勾玉’相助,这七彩流光便是吸收‘八尺琼勾玉’的光华而得的。
‘八尺琼勾玉’乃是日本三神器之一,乃是开天辟地之时创世大神遗留在日本的先天灵宝,其威能自不可同日而语。
小次郎望着这片七彩天空怔怔出神,心中忽而想到了那个少女,那个身着黑衣、长发泻地、身材曼妙,能通晓他心思的少女‘鬼刃’。
小次郎长叹一声,“你到底在哪里啊?!”
灵台之中自然没人答应,在这个世界里任何事物都在小次郎的掌控之内,就算是一缕清风、一颗花草都逃不过他的心念。他搜索遍了灵台之中的每一个角落,始终找不到‘鬼刃’的身影。
“也许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吧。”小次郎这样想着,面上露出深深的失落。
不知为何,他与‘鬼刃’虽然相识不久可总是觉得她是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甚至于自己宁可舍弃自己的性命为‘鬼刃’做一些事。
“也罢,不去想了吧,她不是说过以后自会相见吗,我又为何为这事发愁。”
想罢,他便在灵台之中盘膝坐着,方才自己灵魂已被那没了皮囊的怪物拖拽的并不牢靠,此刻灵台不稳,需要逐渐修补回来。
他心念一动,借着天空之中的七彩流光修补灵台。
‘八尺琼勾玉’的流光具有无上玄妙,仅轻一触碰便能将以往不明之事、不透之事尽皆看明、看透。
流光之内冥冥之中似乎包含着世间至理,仿佛世间万物都按着这个‘至理’的规律运转。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道’吗?”小次郎心说道。
他竭力体悟着,努力思索着,忽而七彩流光聚集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块七色石头,那石头比之之前更具神通,便似‘道’之本身。
小次郎怔怔看着不由得看的呆了,只见那七色石头飞到了灵台正中悬在空中发出威能,原本摇摇晃晃的灵台瞬间安定了下来,稳如泰山!
他本打算自己修复灵台没想到却被这七色石头给修补好了,甚至比以前更加稳固,“这等机缘倒是难得的很啊。”
既已如此小次郎没必要在灵台之中再呆下去,心念一闪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秦瑶仍在熟睡心道:“我且用内力试着将她体内毒药给逼出来。”
小次郎想到便做,他将秦瑶摆好姿势,掌心运出雄厚内力,轻轻贴在了秦瑶背后。
内力一入顿生妙用,秦瑶被小次郎内力一催血流加剧,头顶之上冒出丝丝热气。
孙胜和结衣等人顺着脚步寻了良久却始终寻不到他们两人的踪迹,结衣有些劳累问道:“笕十藏,你这追踪的法子准还是不准,到底能不能找到他们俩?”
笕十藏搔了搔头,要问这几人里谁的追踪术最好,他笕十藏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好歹这也是他身为忍者吃饭的本事,怎能不靠谱?不过问话的乃是他未来的大嫂,即使心有怨忧也不敢表露,当下委屈这脸回道:“大嫂,寻人哪是这么简单的,我找的已经够快的了。”
结衣也是担心秦瑶和小次郎的安危,这才心焦如焚一刻也不等不了。
岂止是他,场中众人哪一个不是这般心思?即便是与他们相识不久的安倍玲子也极其担心秦瑶的安危,毕竟她与众人闹翻的时候只有秦瑶一人陪在她的身边。
众人都压着心情陪着笕十藏慢慢寻找,笕十藏忽而大叫一声说道:“有人来了,听脚步是一男一女!”
“当真?!”结衣喜出望外,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快。
孙胜借着月光极目远望,他这目力现今远超常人,这么打眼一瞧便看到了远处有一男一女踉踉跄跄迎着众人走来。
“照着‘血雾之森’留下的脚印来看,小哥哥和秦瑶确实腿脚有些不灵便,从这两人的步态看来确实跟他俩有些相似。不过天色太暗又相距极远,我看的不甚仔细也难以判断到底是不是他二人,且此地阴气极重若是有何妖物变化而成……”
他想了一想,开口说道:“我在远方看到了两人跟小哥哥和秦瑶十分相近,不过我并未看得清楚是敌是友还不好判断。咱们慢慢迎上去,到时候在相机行事。”
“这么紧张?咱们不必这么谨小慎微吧,毕竟离我们安倍家不远,又能有什么妖怪敢在这里为非作歹,不怕我安倍家式神了吗?”
安倍玲子斜了孙胜一眼,诚如她所说,整个日本还真没什么妖怪敢在他们安倍家门口弄出什么动静。
不过孙胜的担忧也并非多余,兔子急了还能咬人更何况妖物,这些都是他一个人的猜想罢了,但凡事还是小心的好,免得到时突遭毒手难以应对。
结衣和笕十藏素来知晓孙胜的性子,这孩子几乎从不犯险,所做之事必定思虑良久。
结衣说道:“有些时候还是小心为妙,你安倍家式神惊人我等是见识过的,不过你也清楚,咱们这次遭人算计险象环生,即便你有式神在手却还是有无力回天的时候。所以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可别再中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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