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婉姐儿与叶家那三小子真是两情相悦那也是件好事!叶家虽说底子薄了些,但是叶家人对婉姐儿是真的极为疼爱。咱不都希望婉姐儿快乐幸福嘛!”林修武果然很看好叶家。
“叶家现在对婉婉是很好,可是你敢保证他们永远不变吗?”蔡氏心里其实是有些话没说出口的,她对叶家其他人没有什么多余的看法,担心的只有一个陈氏。
“这样的事谁能保证?再说日子是要婉姐儿自己过的,咱们能帮婉姐儿一时,还能帮婉姐儿一世?”林修武眉头微微皱了皱,有些不赞同地看着蔡氏。
蔡氏似还要辩驳几句,却听林修武又道:“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再说婉姐儿还小呢,即便叶家三小子不成,还有的是时间慢慢琢磨。”
说着林修武一口吹熄了灯台上的蜡烛侧身躺下,再不与蔡氏说话。
蔡氏暗自叹了口气。
她怎么能不急,婉婉虽没有明说,可看她那样子对叶家三小子是很有些不同的。
说真的,蔡氏并不是看不上叶家,正如林修武所说,叶家对林婉的疼爱蔡氏看得很清楚,除了陈氏偶尔会露出些许挑剔的心思,却不仅仅只针对林婉。
蔡氏可以感觉到陈氏这人在某些方面是很有些扣扣索索的,但是只要不牵扯到金银之物,或者说只要是对她的孙子们要益,即便牵扯到金银之物,陈氏也能坦然接受。
震南侯府也是不十分讲究门户之见,若林婉真能与叶家三小子相亲相爱,蔡氏也不会做那种棒打鸳鸯之事。
可是最近不断有消息传来,自叶家三兄弟中举以来,叶家的门槛都快要被媒婆踏平了,而且差不多有一半是直接冲着只有十岁的叶深去的!
若真让人捷足先登了,婉婉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呸呸呸,就算小小年纪便中了举,在年轻才俊多如毛的京城,叶家三小子又算得了什么,没有叶家三小子,她也能为婉婉寻一个良人,寻一门美好姻缘。
如果叶家三小子与别人订了亲,婉婉会不会伤心呢?会吗?不不不,应该不会的!
也许只是自己看错了多想了,婉婉不过是像老头子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酒是叶家三小子酿的,才多提了叶家三小子几次。
也许……
这一晚蔡氏便在这些拉拉茬茬的想法中,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日林婉在去书院之前来慈安苑请安,便见蔡氏一脸憔悴,一愣之后漫天的歉疚感便席卷而来。
昨日她的确是故意多次提及叶深,甚至察觉到蔡氏若有所思的目光也没有收敛依然我行我素,实在是因为昨日冬雪带回来的消息有些刺激到她了。
陈氏居然真的起了给叶深订亲的心思,而且已经有了相看的对象!
在叶家三兄弟中举之后,纷至沓来的媒婆几乎踏平了叶家的门槛,开始的时候姝目标自然是年龄已经十八和十五的叶清和叶湛。
可惜的是叶清已经订亲,叶湛顿时才了争抢的对象。
想与叶湛结亲既然的书香门第,也富裕商户,还有一些世家为府中庶出姑娘谋求姻缘,甚至还有一些小世家看中叶家的发展趋势、更看重叶家身后的震南侯府和毛宴秋,不惜用嫡出姑娘与叶家联姻。
只是很快便有让人扼腕的消息出来,叶湛在乡试之前便已经许下了口头婚约,倒是有很多人追根究底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眼光如此独到,叶家却一再申明因为女方年龄还小,不方便透露,于是没人知道与叶湛有口头婚约的到底是谁。
于是三兄弟中最小的叶深,便成了被人争抢的那个唯一的香饽饽!
听着纷至沓来的媒婆不遗余力地为那些有些联姻的姑娘吹得天花乱坠,陈氏即便嘴里不说,心里的懊恼却日渐增长。
陈氏心里倒是明白叶清和叶湛的亲事,除非女方反悔,叶家是不可能做出那种出尔反尔的事。
那便都是板上钉钉的事,自是不可能再容她挑来选去,于是便可着劲儿地替叶深琢磨起订亲的对象。
冬雪去叶家看到和听到的都是陈氏拉着吴氏为叶深挑相看的对象。
据说陈氏很中意的其中的两位姑娘,一位是永安伯府长房嫡次女方惠敏,一位是安国公府嫡出三房的嫡长女陈娇,两个只是八岁的小姑娘,据说长得都十分的玉雪可爱。
听到这样的消息,林婉的心情便有些不太美妙,甚至生出一种被叶家遗忘与排斥的慌乱感。
林婉细细分析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自认对叶深没有那种深厚的男女之情,可是一定要找个人成亲的话,叶深却是她愿意选择的第一人选。
自钱霏霏与叶清开始议亲,林婉的心里便也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
因为医疗水平低下,战争频发等缘故,大虞的人口密度远比不上现代的华国,增加增加人口,在大虞的律法上有一条十分明确的规定,女子年过二十若没有婚配,官府有权直接进行指配。
这种被用来“拉郎配”的男女,即便有那么几个有些质量的,多数都是歪瓜劣枣。
从这条律法中,林婉深切地感受到这个时代女性的无奈,既然必须得成亲,那么便找一个自己看着顺眼对自己又爱护有加的人,叶深是林婉能想到的第一也是唯一的那个人。
特别在林婉猜到叶湛有意许亲囡囡,且两家已经心照不宣之后,林婉更觉得叶深是个极好的成亲对象。
如果自己真能与叶深成亲,既能与自己最好的姐妹钱霏霏和囡囡成为妯娌,又能与吴氏继续母女情缘,如此一举多得的好事,自然要抓住!
于是便有了借桑葚酒故意在蔡氏和林修武面前透露自己心意之举。
可是当林婉看到不过短短一夜便让蔡氏憔悴如此,便知蔡氏因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虽说心底难免有些欣喜,也有些忐忑不安,更多的却是不忍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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