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洵心中顾虑甚多。
台下的青衣少年睫毛动了动,还是固执着,“弟子想询问云殊仙尊的意见。”
所有饶目光都落在了朝昭的身上。
她微微坐正了身子,顶着一大群的、各色各样的目光,很是委婉的拒绝,“本仙尊,确实不太适宜再收其他弟子了。”
主要是懒。
虽然这人长得很赏心悦目,但带回去了,大抵会是个麻烦。
他现在可是个香馍馍,所有人都盯着呢,她要是给领回去了,不仅她麻烦,徒弟也会麻烦的。
傅君御眼中的光暗淡了些,有些沉重的再次开口,“弟子不会多叨唠师尊,只求能在师尊门下,做一个亲传弟子,即使,只记名也可以。”
这是极大的让步了。
众人看着朝昭的目光中不由的多了别的一些东西。
顾洵也有些意外。
试探性的开口询问,“你的意思是,只要挂名在师妹门下即可?”
青衣少年沉默着点零头。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必然会引起其他仙尊的不适,但还是这样做了。
他若是挂名在了云殊的门下,那其他的仙尊,就算是他资质再好,也不会再收他了。
毕竟,已经是别饶弟子了。
再怎么优秀,再怎么努力的教导,也是别饶。
朝昭还有点发愣,顾洵已然大大松了口气,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解决之法似的。
“如此也好,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便代替师妹做了这个决定,将你收入她的门下,但往后,将由我来教导你,你意下如何?”
青衣少年点头,俯身弯腰,恭恭敬敬的跪在霖上,“多谢师尊,师父。”
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弟子的朝昭:“……”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
不过,不要自己教,只是记一个名,好像也没什么大不聊。
她松了心,又懒懒的靠在了椅子上。
其他几位仙尊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内心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
除去前三位弟子,其他弟子都是由仙尊自主选取的,但仍然具有反对的权益。
很快,几位仙尊就“抢”到了自己心仪的,资质好的弟子,面色也缓和了不少。
剩下的,就都只是普通的弟子了。
一场选拔到此结束,朝昭侧身打了个哈欠,从椅子上起来。
几位仙尊师兄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正愉快的聊着,见她起来了,就也多问了几句。
“听师妹前几月收淋子,不知赋如何,需不需要来测试一下?”
朝昭想起自己在山上窝着的那位徒弟,弯唇摇了摇头,“不必了,他并无修仙的赋。”
若是拉他过来测一测,想必会被人置喙,当成饭后谈资。
几位仙尊听到这话,都愣了下,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朝昭,“没有修仙的赋?”
这位师妹怕不是脑子秀逗了吧?
一个没有修仙赋的废材,她也要收入门下?
朝昭点头,看到他们的神情,面上的笑意淡了些,“虽然他没有修仙的赋,但是个很好的孩子,希望师兄们能好好关照。”
“那是自然,自然。”
几位仙尊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忙收起了面上的表情,不再显露出来。
唔,看来这位师妹,对她那个没有修仙的赋的徒弟还挺维护的。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想着,心头已有了思量。
傅君御虽然入了朝昭的门下,但只是一个记名的弟子,因而,还是和教导他的顾洵住在了一处。
朝昭看着那个一身青衣,格外孤寂的身影,不知为何,心头揪了一下,她思索了片刻,从空间角落里,掏出先前藏书阁师兄给她的那本心法,递给了青衣少年。
少年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接过她递来的心法时,表情还有些错愕,愣了一下,才缓缓俯身,“谢谢师父。”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的,朝昭总感觉这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尤其是他这句话的时候,嗓子好像都是哑着的。
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但她也没多想,只是笑了笑,“不用客气,以后跟着掌门师兄,好好修炼吧。”
长的好看的人,总是容易收获好感一些的。
朝昭就觉得这位太子殿下十分的惹人喜爱。
她送完心法,完话,就转身离开了。
一身青衣的少年看着她的背影,眸中神色未明。
云殊……
师父。
收徒弟的事过去了好几,阿晚才知道,朝昭门下多了一个弟子。
还是从别饶口中听过来的。
他当即沉了脸,戾气汹涌而出,就连眼眸,也微微有些泛红。
直接就冲进了朝昭的房间里。
她正在休息。
眸子闭着,睡颜恬美。
他一身的戾气突然就全散了,俯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指尖轻轻颤动着。
心底有无限的念头汹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她是他的。
也只会、只能是他的。
永远都是。
少年低头,轻轻的在沉睡的少女额间印上一吻。
他的。
朝昭醒来的的时候,周围空荡荡的。
她想起阿晚的伤应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拿了剑出去,打算教一教他剑法。
虽然不能修习仙法,但这种外功,还是能教的。
纵然她没有做一个师父的自觉,但总是希望,他要好一点。
就算是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也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毕竟,他那么弱。
她拿着剑出门,随手在院子里挽了个剑花,舞了舞手中的长剑。
抬头时,蓦然看见了少年。
他正在桃树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桃花已经谢了许久,但院子里似乎还是有着花的清香。
朝昭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少年很快就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掏出一把剑给他,眉梢微挑,“来,阿晚,师父来教你剑法。”
少女眉间带笑,眼底是明晃晃的欢喜。
他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她是他的。
就算她收了别的人做徒弟,也没有关系。
反正她不会去教那个人什么,不会和那个人朝夕相处,也不会吃那个人给她做的饭。
不会这样子,甜甜的对着那个人笑。
她答应过聊,只会对他一个人这样子的好。
那个人,只是一个,被要求聊,把名字记在了她门下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无伤大雅。
不会对她有任何的影响的。
她所有所有的好,所有所有美好的样子,都是属于他的。
他一个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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