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最先接到的是刘家大郎,刘相带着他在官道纵马,丛林暗处还有一位郎君,身形与模样都与刘家大郎肖似。
马车到时,二人只用了一瞬便交换了位置,刘大郎上了马车,另一位“刘大郎”与刘相打马回了刘府。
马车上不好见礼,二人只抬手作揖算是全了礼数,刘昶生的高大,才十四岁的年纪就已经比苏卿高出了一个头,习武之人性子爽朗,他上下打量了苏卿:“舅舅说我今日见的人,日后须得以兄弟待之,苏公子放心,日后我会保护你。”
苏卿一怔,才反应过来人家是瞧他瘦弱生了怜悯,他轻笑道:“那便谢过刘大郎。”
刘昶不喜读书,苏卿也不识字,两人似是闻到了同类的气息,一路相谈甚欢,刘昶越发喜欢乖巧俊俏的苏卿,只差没拉着人当场拜把子。
第二个接到的是张家小郎,今儿个天气好,张大人带着幼子在郊外垂钓,听见丛林里传来马儿嘶鸣,张大人身旁的小郎君抬眸望了眼,吊儿郎当的起身离开,不久后又垂着头回来,丛林中的那辆马车只停了短短一瞬便缓缓离去。
马车里,小郎君与二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苏卿先开口,他拿了旁边的杏儿递给小郎君:”这是刚摘下的杏儿,郎君可要尝尝。”
张小郎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毫不客气的接过:“谢了。”
苏卿轻笑:“郎君不必客气。”小郎君一上来除了与他们对视,其余的目光可都放在杏儿上了,看着着实可爱。
刘大郎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靠近苏卿将眉头挤成了一团:“听说还有几个郎君,不知多大年纪。”一个个都这么瘦小,他怎么护得过来。
苏卿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勾唇道:“其中一位郎君暂时不会来姑苏,等将来到了京城才能相见,另外一位应当与刘郎君年纪相仿。”
刘大郎嘿嘿一笑:“如此便好。”
苏卿垂目,心中却想可能那位才是真正需要你保护的。
果然等见到贺家五郎时,刘大郎眼睛都直了,他放下帘子一脸错愕:“这…这怎么瞧着风都能把他吹倒。”
张小郎抬眸掀开帘子去瞧,却忍不住“嘶”了声,嘴里还包着杏儿囫囵道:“这莫不是天上下来的仙人。”
苏卿眨眨眼,这两句形容可谓是相差甚远,他微微探头跟着往外头看去,顿时就愣住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郎君翩然,不染凡尘。”这已是他用尽了这些日子所学,能说出的最好的赞美词。
马车外贺家五郎着一身青袍,手持玉扇翩然而来,行走间有徐徐微风掀起衣袍飞扬,袖如行云,袍如流水,一举一动皆是风华。
不仅马车里的几个郎君看的目不转睛,外头的小侍侍卫皆被这风姿迷了眼,苏三元暗道,这若是个女郎,不是祸国殃民就是流芳百世。
贺家五郎带了一个仆人,苏卿思便让苏三元与那仆人对换衣裳进了马车,如若回去时队伍里多一个怕会惹人心疑。
贺五郎端端坐着,身上那股脱离世俗的气场让几人不自觉的端坐沉寂,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怕把这位如仙人的郎君吹跑了,贺晚舟见众人拘谨,他颔首作揖:“贺晚舟见过各位郎君。”
几人回神忙回礼,张子琰率先开口:“贺五郎在寺庙修行,是不是习了什么仙法。”
贺晚舟一怔,失笑摇头:“并未。”
张子琰却不信:“那为何你瞧着仙气飘飘的。”
此言一出惹得几位郎君皆抿了笑,只刘昶叹了口气:“一个赛一个的瘦弱,我觉得肩上压了千斤重。”
贺五郎不解其意,但听苏卿道:“刘郎君不必忧心,诸位郎君人中龙凤,定有能力护自己周全。”
张子琰啃了口杏儿,咬的嘎嘣响:“我会些武艺的,长大了也能保护你们。”
贺五郎怔愣半晌才解其意,他在寺中这么多年从未有过朋友,也早已习惯了独处,然他却并不爱寂静。
父亲前些日子来了寺中说他的贵人出现了,将要接他下山日后与几位郎君相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