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耳畔传来一声带着满满嘲讽的嗤笑,赵谙不知道何时与殷梦绕了过来,站在她们身后。
肖甜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并不出声。
自讨没趣的人而已,还不至于让她在这种场合大发脾气。
曲泠鸢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想带她远离赵谙和殷梦。
一位端着汤盆的侍者从附近经过,殷梦心生一计,悄悄咪咪的抬脚绊倒了他。
瓷盆又大又重,热气腾腾的汤准确无误的尽数倾倒在了曲泠鸢的裙摆上,可怜的侍者脚下一滑,顺手把她拉倒在地,一时间场面混乱又尴尬。
热汤烫脚另说,曲泠鸢觉得天塌了。
汤水渗进衣裙沾到了她嫩白的大腿上,导致她一双笔直细长的大白腿瞬间被打回原形,变成了一条蓝色鱼尾。
好在裙子够长,坐在地上暂时没被人看到。
陆祁织原本在稍远的地方和人交谈,听到混乱的声音立刻跑回来,就看到曲泠鸢狼狈的坐在地上,殷梦可怜兮兮的在一旁道歉。
“对不起啊,你没摔伤吧。”她在跟侍者道歉,完全忽略了最惨的曲泠鸢。
那瓷盆有曲泠鸢做人肉垫子,连个角都没磕碎。
由于她的表情过于痛苦,陆祁织甚至没敢伸手拉她从地上站起来。
“没事吧。”他担忧的蹲在地上,手掌抚上那双被裙摆遮盖住的腿,然后立刻愣在了原地。
这手感...不太对啊?
曲泠鸢咬咬唇,眼中努力挤出几朵泪花,可怜兮兮的说:“我好像崴到脚了,先带我去房间里休息一下吧...”
陆祁织咽下唾液,呆楞的点点头,把她从地上抱起,快步往李可朋安排的房间走去。
裙摆搭在鱼尾上,完美遮盖住了曲泠鸢的异常。
她心跳有些快,连个眼神都没留给身后面色阴沉的殷梦。
用房卡打开门,陆祁织把她放在床上坐稳,然后站在原地直直的盯着她。
“你的腿...”
曲泠鸢没有开口回答他,脑子里慌乱地招呼着伊陵:“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救救孩子。”
伊陵默了:“你直接坦白得了。”
“......”曲泠鸢内心挣扎了片刻,总算张了张唇,“其实...我不是人。”
本来挺严肃的气氛,陆祁织却被她一句话逗笑了。
“你确实挺不是人的。”他说。
“?”
曲泠鸢翻着白眼瞪了他一眼,紧张的情绪消掉了一大半,她避开被汤水沾湿的部分,伸手拉开裙摆露出那条漂亮的鱼尾。
光滑的鳞片在幽暗的台灯光线下颇有些波光粼粼的感觉,还非常的梦幻。
亲眼所见的事实比一切说明所带来的冲击力都要大,陆祁织瞳孔缩了缩,做梦一样的抬手抹上那条鱼尾。
手感光滑细腻...
曲泠鸢羞赧地低着头说:“对我来说,你现在的动作不亚于在摸我大腿...”
陆祁织像触电一般缩回手掌,把头歪向一侧,抿着唇面色泛红:“你...你是人鱼?我在做梦吧...”
说着,他用力往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
痛感明显,表情却更加迷惘了起来。
曲泠鸢咬着唇角点点头:“准确的说,是鲛人。那天在游轮上...殷梦就是我扔下去的。”
她以为陆祁织要花很长时间来接受这件事,难过的垂下头颅,觉得自己今天非常失策。
然而陆祁织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坐到她身边:“都说你是个海妖,没想到真的是塞壬,能遇到你,我是不是该感到庆幸。”
在柔和微弱的灯光下,他那张脸显得格外缱绻又温柔。
曲泠鸢呆住,不受控制的前倾身躯,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
到底是来参加生日party的,不能退席太早。
陆祁织打电话给助理叫他送来一套新的裙子,嘱咐曲泠鸢休息一下顺便等衣服送过来,就先返回了主场。
曲泠鸢坐在床边无聊的甩了甩尾巴。
“我受不了了,想想办法怎么弄死殷梦吧。”她攥了攥拳头,开始和伊陵谋划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一个活人。
“投毒,买凶,制造意外,选一个吧。”伊陵语气淡然,莫的感情。
曲泠鸢陷入了沉思。
————
好不容易晾干了双腿,助理送来的裙子也到了,人家大晚上正老婆孩子热炕头,满脸颓废的来到了景胜。
曲泠鸢的胯骨被汤盆砸了一下,看上去有些瘀血,她换衣服时手贱的揉了揉,疼的呲牙咧嘴。
回到主场,party都快结束了,宾客们稀稀拉拉的离开,陆祁织站在李可朋身边,看样子像是在道别。
曲泠鸢远远站在客房区,正想走过去,就见殷梦扭着身子凑到了陆祁织身边。
她看上去有些醉态,红唇开开合合不知道说着什么,抬手就往陆祁织胸口摸去,却被他一把推开。
曲泠鸢眯了眯眼睛,快步来到他们身边,面无表情的问到:“回去吗?”
“走吧。”陆祁织冷着脸看了殷梦一眼,揽住曲泠鸢的肩膀,转身离开。
殷梦垂着头站在原地,看上去有些受伤。
“何必呢。”李可朋望着她,幽幽叹了口气,也从她身边走开。
酒店外,曲泠鸢坐上车。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她皱皱鼻尖,斜着眸子瞪向一旁闭着眼小憩的陆祁织。
他身上缭绕着一股浓郁的酒香,闻着都罪人,不知被灌了多少酒,看上去倒是还蛮清醒。
既然他喝了酒,当然就要换曲泠鸢开车了。
“不记得了,跟他们玩了会酒桌游戏,一不小心就被灌了不少。”借着酒劲儿,陆祁织声音都温柔了不少。
曲泠鸢伸手想拨开他遮住眼睛的碎发,突然被他擒住手腕拉进怀中。
这男人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低头就往她唇上啃去,力度掌控的并不好,贝齿硌得她唇角有些疼。
看来是真的醉了...
曲泠鸢认命的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陆祁织好不容易肯松手,犹豫又委屈:“我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两人从来没彻底挑明过这件事,暧昧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原来他是在意这件事吗?
曲泠鸢被他水汪汪的眼神可爱到了,噗嗤一声笑到:“那就是吧。”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那就是吧。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陆祁织才在副驾驶位置上乖乖坐好,曲泠鸢总算解放了四肢可以开车了。
前面十字路口的警察叔叔还在工作,尽职尽责的拦住了他们。
“您好,测一下酒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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