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一晃而过。
这几日心缘与他们打成一片,却又保持距离。
让他们既感受到了他的仁义,又让他们知道,他心缘也不是个善茬。
不仅如此。
他还去见了那些高同养的那群亡命之徒。
没有露出破绽,找个几个人将计划布置下去。
这些亡命之徒也不是傻子。
如果他说出对付天齐府,怕是第二日他就会被天齐府的修士给围了。
所以他布置了一些不相干的,却能引起骚乱的事。
这群亡命之徒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反正只要不对付天齐府就行。
其实,用这些亡命之徒,有不小的危险。
但是心缘不怕。
首先,他随时可以跑,以他的诡面皮,走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其次,他现在用的是高同的脸,高同做的事,和他心缘有什么关系?
最后,就算天齐府抽丝剥茧,将这群亡命之徒抓住,那也与他不相干。
他也早就逃之夭夭了。
想到这儿,他不再犹豫。
今夜,就是行动之时。
天渐渐黑了。
“高头儿。”
一大群人看着心缘,神色极为恭敬。
“进府。”
心缘装作凝重的神色,领着众人开始换值。
“我亲自坐镇避雪阁,每三个一个阁楼,任何人不得擅离!”
“违者,斩!”
心缘爆喝一声,中五境的气势尽显!
“喏!”
众人答应一声,三三两两,开始分布开来。
不一会儿,整个内府各个地点都有人把守,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心缘向前走去。
他在府外执勤这么久,自然野有意关注府内的变动,在他故意交好之下,内府的负责买菜的小厮便将内府的布置说了出来。
心缘了解的不是隐秘的东西。
而是内府人都知道的事情。
就是内府的建筑布局。
他身为一队之队长,不可能不知道内府的布局。
所以他便有意识的关照小厮,引导他自己说出内府格局。
按照常理来说,既然避雪龛中的风雪蝉已经丢了,天齐岭的领主不应该再用这么人力,来保护避雪龛。
这不是浪费吗?
其实内里是有原因的。
因为,天齐岭的领主认为,风雪蝉还在天齐府内!
每个看守风雪蝉的长老在交接之时,都要看一眼风雪蝉在不在的。
可是就是丢了。
有些怪异。
坊间传言,风雪蝉丢时,是三长老伏庆和四长老刁天和交接之时发生的。
伏庆说他走时还在,刁天和则是闭口不言。
其余的长老也是懵逼状态,不知道风雪蝉怎么就丢了。
因为他们五位长老的交接的时候时间较短,除了这两位的嫌疑最大之外,其余人也不能放过。
也需要彻查。
避雪阁地下有先前遗弃的地底牢房,正好,将五位长老关押于此。
他之所有要独自镇守避雪阁,就是想要进入地牢,见其中一位长老。
这人从钱谷手中名单上的其中一位。
心无师兄的失踪,也有他一份。
他迈步进入避雪阁。
出乎意料,避雪阁完全不像它的名字那般寒冷,相反的是里面出奇的温暖。
门一关,他的目光便被避雪龛所吸引。
避雪龛左右皆立了一根蜡烛,蜡烛很是奇怪,似是烧了许久,却是一点没少。
其上鲜红的火苗一直在跳动,映照在他的面庞。
其上似是有结界环绕,只要碰触,定会被人感知到。
心缘笑了一下。
拽过一把椅子。
坐在门口。
背对着避雪龛,闭目养神。
他没有妄动,也没有做什么。
他在等机会。
他不动避雪龛,避雪龛对他无用,他也不想帮天齐岭找什么风雪蝉。
他想去地牢。
脑海中想着,心下却是不急。
还有时间,来的及。
时间一晃而过,六天时间,心缘吃饭、睡觉、如厕,都在这个地方,没有出避雪阁一步。
就像是一个安静镇守的在此的普通中五境修士。
今日是最后一天了。
他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左侧的门帘,门帘之后,就是通往地牢的路。
差不多了。
三、二、一。
这是,从府外忽然传出一道焦急的声音。
“不好了!岭外天齐森雪崩了!”
天齐森是坐落在天齐岭北侧上游的方向,被大片森林所覆盖,由于天齐岭地势低矮,天齐森一旦雪崩,便是天大的灾难!
一个处理不好,天齐岭的一小半都会被大雪淹没!
“不好了!岭东放置木柴仓库失火了,火势滔天!急需支援!”
岭东仓库。
专门放置大量木柴,供百姓取暖。
这里的冬天极难度过,普通人没有那么多的能力积累大量的木柴,可是对修士来说,这个工作就简单许多。
为了让百姓度过难熬的苦东,便设置此仓库。
“不好了!南岭......”
“不好了!西岭......”
一波接着一波的求援,如雪花一般传进天齐府。
心缘装作焦急模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下来回走动。
“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他的声音愈发焦急,走到避雪阁门前,想要打开门,半晌又落下手。
叹了一声。
“我不能动!”
“我高同动了,这避雪阁怕是要出事!”
心缘故意将声音大了些,内心像是在做激烈的斗争一般。
“不错,你不能动。”
突然一道三十岁的女性的声音从门帘处响起。
“吧嗒,吧嗒。”轻巧脚步声也随之响起。
起步较轻,声音较小,似是女人走步发出的声音。
门帘被秀手从里面掀开。
是一个美妇人。
美妇人头上扎着一根翠绿色的簪子,手上带着两个金环,一举一动皆透露着大气、威严。
这是久居上位的气势。
心缘见了来人,便急忙上前,“不好了,付长老!外面......”
“我听到了,你刚才说的不错,你不能妄动。”付长老赞许的点点了头。
“你若动了,你的手下也会动,你们一走,怕是一会儿就会有人来了。”
“正好我在下面乏了,正好想上来透透气,我倒想看看,谁敢在太岁面前动土。”她伸了个懒腰,露出了窈窕的身段。
“可是,下面也不能没有人......”
“怎么办呢......”
“不如......”她忽然开口,“你替我下去看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