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心缘走了没多久,青铜头颅突然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中似是含有风沙,先前的一幕幕情形在她的眼中不断划过。不一会儿,她满是伤痕的青铜色面庞抖动了几下。
“哦?在本座沉睡的时候,还有个残魂捡到了本座的头颅?真是无知啊。”头颅嗤笑一声,看她这般模样,竟然还活着。
她左右看了看,当看到无头的女尸的时候,眼睛骤然一亮。
“我的好妹妹,姐姐来了。”她嘴上嘀咕着,头颅瞬间飞入无头的脖颈之上!
看样子,她是想将她的头颅与无头女尸合在一起!
别看无头女尸的脖颈出很是光滑,可她的头颅却浮在无头女尸的脖颈上,怎么也落不下去!
女尸上出现了一种名为反抗的意志。
女尸不想让青铜头颅与融合在一起!
“不至于吧,当姐姐的用一下妹妹的身体怎么了?你别忘了,你这个身体是被她主动抛弃的,难道你就不想找她报仇?”青铜头颅的口中传出阵阵糜乱之音,无头女尸被这股声音所干扰,抵抗之力越来越弱。
没一会儿,女尸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这才对嘛。”青铜头颅赞叹一声,露出开心之色,头颅与女尸的脖颈连接在一起。
“咯吱。”二者重合,青光一闪,一道娇小的女人出现了。
她的脸色泛青,面容姣好,身着青衫,脚下是一双青色布鞋。
竟是一身绿色。
她活动了几下身体,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身体都被她所掌控。
“嗯,让本座瞧瞧这儿。”她的玉指在空中连点,一抹翠绿从她的指尖迸发,“嗖”的一下,瞬间飞入空中,消失不见。
只见,一幅幅画面出现在她的面前。
铁笼,红布,灯笼。
“嘿,这地方真诡异啊,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嗯?还有个老头。”她嘴中啧啧不停,显然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见周围除了这老头,也没什么好玩的,便有些兴致缺缺了。
“还是去找妹妹吧,老头能有什么意思?真是无聊啊。”她打了个哈欠,脚一抬,便消失不见了。
心缘沿着铁笼间的小路继续向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变的很是安静。
铁笼也在无声无息间消失。
取而代之是一道干瘦的身影。
他眯着眼仔细一瞧,心中一惊,这不是那个假孟言吗!
假孟言似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歪过头,对着心缘笑了一下,忽然向前方狂奔而去!
心缘没急着追,也没有出手拦他。而是吊在他的后面,慢慢的跟着。
以他的大挪移身法,根本不会跟丢。
随着他前进许久,脚下慢慢出现了一些污秽之物。
污秽之物左一摊、右一摊,极为不规则。
很显然,留下这些东西的人不怎么讲究。
心缘却是毫不在意,踩着这些污秽,一步一步的走着。
没走多久,一道高大的人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他披头散发,张牙舞爪,傻笑不停。
他的嘴中有不少血污,牙齿还少了很多,看样子是被人硬生生的打碎的。
他的眼睛没了一颗,乍一看脚掌也有些光秃秃的,原来,他的左脚掌上缺了五根脚趾。
脚掌上的伤口凹凸不平,应该是被用钝器给敲碎的。
他的神情有些呆滞,嘴角永远上扬着。
这是个傻子。
仅仅是见到此人的第一面,心缘便觉得,这人能活着都是个奇迹。
他似是头一次见到外人,对着心缘不断傻笑。“人,哎?人,嘿嘿嘿。”
傻子的笑声传遍四周,就在心缘细细观察他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噗嗤”一声。
一股恶臭从傻子的方向传到心缘的身旁,心缘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傻子的裤脚。
污秽之物竟然站着喷射出来。
真是世间奇观。
傻子嘿嘿笑了几声,一点也不绝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用脏乱的袖口胡乱的擦了擦屁股,傻呆呆的望着心缘。
这不会是千城洞的内门长老孟子平吧!
心缘的目光一凝,见到傻子袖口上勉强能认得出来的“千”字,脑中灵光一闪。
这时,痛苦的叫喊声突然响起。
听声音,是假孟言没错了。
“娘!娘啊!您怎么这样了!儿来迟了,咱们这就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黑暗之中一道人影走出,正是假孟言!
此时的假孟言哪还有先前的干瘦模样,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变的与真孟言一模一样!
假孟言的背上,背着一个妇人。
看年纪,妇人大约五十左右,她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嘴角渗着鲜血,腿脚像是受了伤,被沾满这脏污的布条缠着。
她的神智似是有些不清醒,在假孟言的背上不停地念叨着:“你爹呢?找不到你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假孟言急的直跳脚,四下不断巡视着,当见到心缘身侧的傻子时,眼睛一亮!
“爹!”假孟言背着老母亲跑到心缘的身侧,一点也不嫌弃孟子平身上的脏污,不断用衣袖给孟子平擦拭着。
“爹,爹!您这是怎么了!爹!”假孟言呼喊了几声,见孟子平只会傻乎乎的笑,急的不行。
他见孟子平不配合,心念一转。
他似是才发现一旁的心缘,面露惊恐之色,手指指着不停的颤抖。
“你,你是谁!你怎么出现在这?”
心缘见假孟言开始表演,顿时笑了,他接下来动作让假孟言面色铁青!
他手上一动,一股魔气打在假孟言和孟子平中间,让假孟言拉着孟子平的手掌下意识松开。
他脚步轻移,站在了孟子平前方,直面假孟言。
假孟言见心缘坏他好事,脸色难看到极点。
“娘,怎么办。”假孟言见心缘挡在身前,心中想杀了心缘,可是奈何心缘手段通天,假孟言根本拿他没办法。
“您为什么挡在我们母子身前,不让我们一家人团聚?”老妇人说的话断断续续,却坚定至极。
心缘沉默稍许,开口道:“你是谁。”
“我?”老妇人的眼中流露出些许痛苦,“我是孟子平的发妻,林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