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恩大首座极为满意的看着他的杰作。
这小妖有慧根。
正在此时,黑缝之中,又出现了一道鬼影。
一边的见慧首座抬手一捉,便将其抱在怀中。
他也如见恩大首座一般,拿起盘子中的食物,塞进眼前鬼影的嘴中。
不消片刻,这鬼影也如同先前的小妖一般,瞬间趴倒在地,皈依我佛了。
就这样,黒缝中的鬼怪不断冒出,而心缘八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喂养它们。
忽然之间,妖气、魔气、鬼气,布满整个空间,一大群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瞬间充斥在这内坛之中。
心缘顿时眼前一黑。
除了眼前的黑色缝隙,再也看不清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了。
他慢慢转过头,看向一旁。
他看的方向正是性罪的方向!
性罪见黑雾已起,知道时机已到,便不再耽搁。
手一翻,三个晶莹剔透的黑色琉璃净片出现他的手中。
阴狠之色自他的面容一闪,他那如同吃了苦瓜的面庞顿时狰狞起来。
“师父,徒儿来救你了。”
抓过身旁的三只小妖魔,将三片黑色琉璃净片塞入它们的口中。
随即手一动,便又将三只小妖魔塞回黑缝之中。
此时的性罪伸向黑色裂缝中的手中未停,眼睛却死死的紧盯着上首的方向。
性罪,俗名于安宁。
安宁安宁,不得安宁。
他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之家。
父亲是文人,好读书,喜作诗,终日饮酒作乐。
他的童年是愉快的。
可整个家满是冰冷的。
每当他爹出去喝完酒回来,都会欢天喜地的把顺手从他人那里拿来的东西,第一时间塞进他的怀中。
他还记得,他爹最后一次塞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石头。
一块染满母亲鲜血的石头。
他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不知道死了多久的母亲。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极为不真实。
原来是他的文人老爹醉酒后,虐杀了他的母亲。
自当他记事起,文人父亲一喝酒便打骂母亲。
有时,打到兴起发起狠来,连他也不放过。
现在好了,他娘被打死了。
他看着眼前的文人老爹,不断在他的面前忏悔。
说什么失手误伤,什么一不小心,什么酒后误事之类的话。
年仅八岁性格活泼的他顿时沉默了。
突然,文人老爹跪在了他的面前。
只听他声泪俱下的说道。
“就说,就说是你和你母亲玩,一不小心失手打死的!”
“对,就这么说!你还小,没人会不信!”
看着眼前声嘶力竭,状若疯魔的老爹,他的心中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满是血迹的石头,又看了看文人老爹的脑袋。
他心中有了决定。
他要毁了这地方。
毁了这令他作呕的地方。
那一日,他先后得到了两种身份。
一个是三尸神君的徒弟。
一个是一诫寺的内院弟子。
自此,人世间再无于平安。
假心无嘴角一抽,透过黑雾看着性罪拿出黑色琉璃净片,面露不满之色。
“三尸大人可真是,宁愿相信一个人族小子,也不愿相信同为邪魔的我。”
“把这琉璃净片给本童子,本童子早就救他出来了。”
假心无的嘴中忽然吐出几颗黑色眼球。
他肉疼的看着黑色眼球,无奈的嘀咕了两声。
“尊魔门的老祖胃口真是不小,如果不答应他帮回拿回分魂,黑死游魂针就不给本童子。”
“这还不算,你还想让本童子给你们尊魔门寻一块驻地?”
“你们尊魔门自己在亡乱沙漠混不下去,与本童子何干?”
“弄的本童子在一诫寺的人手,此次全都暴露出去了!”
“嘿,这老小子真不是人!”
“若不是突然发现肉体上好的和尚,情急之下才答应了你的条件,要不然,哪容得了你这么轻易开口。”
假心无骂了几句,解了下心中怨气。
手上指了一下黑色眼球,缓缓说到。
“勾魂引魄,尊魔而来。”
黑色裂缝之外,一缕紫光一闪而逝。
童子看见紫光,满意的点了点头。
片刻后,他的胃部动了动,又吐出来的一个眼球。
眼球之上,显现出一副又一副的画面。
亭台楼阁,鸟兽虫鱼。
一个个僧人盘坐在原地,皆是闭目不言。
这眼珠上的画面,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一诫寺!
看着眼球上外坛和中内院里的僧人,他无声的笑了。
中院戒律堂。
二楼。
其内有着一整张宽大的台案。
台案周边坐满了人。
无一例外,全是僧人。
台案上首一人身形佝偻,身躯微颤。
很明显,他在害怕。
上首之人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半倒半瘫在椅子上。
本是平静如水的蜡黄面容,此时却露出了一丝惊怒。
“各位师兄弟,明尘自问待汝等不薄,究竟为何欲置明尘于死地?”
明尘眼睛圆瞪看着下首中院诸人,惊喝道!
“难道我明尘,今日非死不可了?”
“自然是非死不可,明尘师弟,你安心去吧。”
接话的是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瞎子僧人。
瞎子僧人没有了往常的笑容,显得阴沉无比。
明尘还是有些不甘心,本是蜡黄的脸色此时已经憋得通红,强撑起身子,在椅子上做的笔直。
“各位师兄弟总需让明尘做个明白鬼吧,明尘自问平日里并不苛刻,甚至于银钱方面还多有照顾。”
“甚至连上次的灭魔堂事件,明尘都没有追究!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明尘!!!”
明尘内心狂怒,手上不停的拍打着手边的座椅。
“不为什么,就因为你蠢。”
瞎子僧人看了看明尘无能狂怒的模样,仰天大笑。
“你这人,蠢的可以,还不自知。”
“做事喜欢任人唯亲,银钱发放也分配不均,有功者不赏,有过者重罚。”
“你不是蠢货,谁是蠢货?”
“咱们就说说明镜和尚。”
“自打他当了西区灭魔堂堂主,可谓是一呼百应,人人不敢触其虎须。”
“几个月下来,通过竞选散堂,整个西区被他经营如同铁板一块,一百九十八个跑堂,竟无一人愿意反叛他。”
“如此之人,就是因为你的原因,不仅无功,还有大过!”
“真是可笑至极!”
“你就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