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虹子失声道:“全都是太监?”金公子道:“不错,我这无花宫内举目所见但是美女,身为奴婢不得妄加染指,故先行“宫”之,除掉祸根。”似乎是太残忍也太不仁道了,青虹子却又说不出口。
金公于续道:“是我带他来,还是我带你去?”青虹子一怔:“去哪里?”
金公子笑道:“当然是去看看他呀……他刚刚动过手术,我看还是你移驾……”青虹子脸色发青:“他跟我非亲非故,毫无瓜葛,我为什麽要去看他?”金公子冷笑:“啧啧,青城派的青虹子道长什麽时候变成专门骗人钱财的“金光党”啦!”青虹子全身发抖:“你……你怎麽知道的?”
金公子冷笑:“在我百花宫根本没有任何秘密的,要是被别人知道你就是展下院的主持。”青虹子汗如雨下:“噤声。”
金公子又笑:“这个嘛,你倒是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你没见到排在门口的灯笼上,有十个大字?那不止是无花宫的口号,而且是无花宫的招牌,你什麽时候看过有人自己砸自己的招牌的?”青虹子频频擦汗,摸出得自胡辛的那块温玉,悄悄的塞了过去:“还他,还他。”说著起身要走,金公于却将他唤住:“慢著。”
青虹子只好又坐下:“怎麽?”
金公子伸手指指台上弹琴的可人姑娘:“今夜--她仍是属於你的。”
青虹子已是“性”趣缺缺,惶然不安道:“免了,免了。”
“可是你已付了渡夜资……”
“算了算了,放弃放弃。”
“你若今夜放弃,明儿反悔……”
“不会不会。”
金公子眼睛一瞪:“无花宫岂能落人话柄。”
青虹子无奈:“……那该如何?”
“今夜仍在可人房内,天明离去,再无瓜葛。”
青虹于长叹:“只好如此。”
一抬眼,又见可人投来媚人的笑容,只是心惊胆跳之余,视之竟如蛇蝎。突然他眼神一亮:“那是谁?”
“你说谁?”金公子抬头,正瞧见可人身旁的薛无双,竟也眼神大亮:“那是谁?”那高台其实并不高,只不过比这片平地高出半人而已,那高台亦并无装饰,四面八方看去全是人,也就是从四面八方都能看清楚台上,只不过多吊著几盏特制的宫灯,让灯光往中间集中,让人们看得更沟楚台上的人。可人盛装打扮,是今晚在这台上的女主角,陪在她身边的薛无双,在明亮的灯光下,分明是全身赤裸,只有可人给她的那幅薄如蝉翼的白纱,随随便便的裹在身上。她也完全没有胭脂口红,脸上唯一的人工化妆,就是春姨打在她眉间额上那枚“圣女印”,在她娇嫩的脸庞上,艳红一点,更显圣洁。她也未拥琴,也未唱歌,只是随随便便坐在地上,斜倚著一张矮几上,随随便便四下张望。奇怪的是,所有的灯光似乎全都照射在她一个人身上,所有的目光也全都投射在她一个人身上,就连这个闻人无数的金公子,也只瞧见她一个人,完全忽略了可人的存在。金公子眼神从惊讶到激赏,从激赏到茫然,从茫然又到失魂落魄,口中喃喃道:“她是谁?”“她叫薛无双!”
金公子一惊回头,见是春姨,笑脸盈盈地站在身後。
金公子一见到春姨,立刻五味杂陈,六腑翻腾,又敬又爱,又恨又伯。
春姨却伸出春葱玉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她是我今天才收的,刚刚取名叫薛无双。”“哦,是!”
“看到她额头没有?”
“圣女印?”
“不错,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打在那明显之处?”
“这”
“怕你们“偷腥”!”
这金公子对她倒也懂得嘻皮笑脸。
春姨却正色警告他道:“你给我听清楚了,这无花宫里所有全部“八院四厅二阁”,任你们四公子享用,唯独她--”“怎麽样?”
“绝对不可妄想染指。”
“为什麽?”
“圣女令!”
金公子这才大吃一惊,夹著尾巴就要溜走。
春姨喝道:“等等!”
金公子只好停步。
春姨笑著在他耳旁发嘈:“只要你们四大公子懂得好好孝敬老娘,我自会给你们机会。”“什麽机会?”
“只要不把她的“圣女印”搞掉,就不算违反“圣女令”,所以也有机会--未曾真个,亦已销魂。”
金公子大喜:“真的?”
“当然是真……”春姨向台上抚琴的可人呶呶嘴:“我已命她今晚“维杨”!”
金公子又吓一跳:“跟青……”“噤声。一幸好那老道眼睛正色眯眯地盯在台上,未曾注意他们正在把他当一头肥羊在研究。春姨把他拉远一步:“你这麽大惊小怪干嘛?这老王八身为青城派长老,青松下院住持,竟然临老入花丛,犯了色戒!咱们只是代替他青城派惩罚不肖子弟,你说应不应该?”“应该应该,只是……”“只是什麽?”
金公子从怀中摸出那块玉佩,将前因後果详细报告一遍:“所以,只怕这老道今天晚上性趣缺缺啦!”春姨一把夺过玉佩:“那是可人的事,她要用托女神功盗他一半的功力,趁可人还未炼化,你去把她“炼”了。”金公子又是高兴,又是惋惜……
第十九章天罗妇
无花宫有八院四厅二阁,每一处都有一位首席红牌名花,像这位可人姑娘就是暖翠阁的头牌,人又漂亮,性情又温柔。簸花宫把她训练得琴棋书画,文学武功皆臻上乘,尤其是床第之间,真叫人销魂蚀骨!金公子最爱跟可人“炼”,不但是工作,更是享受。但……为什麽不是那位“薛无双”呢?春姨当然看不穿他的心事,却能由他的眼神瞧出些许瑞倪,叹道:“好吧,我就给你个机会,事後你怎麽报答我?”金公子大喜道:“我把可人“炼”好,立刻就到你那里去报到……鞠躬尽瘁,死而後已!”春姨一指戳在他额上:“你呀,就是嘴巴最甜。”金公子立刻接一句:“也最卖命。”春姨咯咯笑道:“要用实际行动证明。”她伸手拉他:“来吧!”
那林念慈与杨欣共乘一骑,在这黑暗的原野上,缓缓驰去。
她早就由女伴们与丁雅竹、欧阳婷的打闹戏谊中,知道“练功”二字的真正含义,她也亲耳听见袁紫霞宣布,三十六骑通通给他,有何不可?
她也早已心仪这个看起来又温柔又体贴的姑爷殿下,怎麽突然就变得像是“暴君”一样了呢?
刚才只不过牵了马去给宁儿馨儿解危,就被当众罚跪,此刻把自己带到这荒郊野外来,会对自己怎麽样?
听说他好色如命,见到任何女人都不会放过,如果他对自己用强,要不要反抗?林念慈心中七上八下,杨欣却在她背後环抱住了她的腰,她立刻就是一阵鸡皮疙瘩,浑身颤栗!
杨欣道:“你好像很怕我?”
她不得不承认:“是。”
杨欣道:“我们只是来练功。”
她回道:“我知道。”
“练功有什麽好怕的?”
因为他的手是从她背後环抱住腰肢的,因为马儿震动,他的手偶尔碰了她一下。她立刻又是一阵鸡皮疙瘩,浑身颤栗!
杨欣赶紧松手,叹道:“回去吧!”
她又担心了:“您……生气了?”
杨欣回答:“没有。”
“可是您在叹气,你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
她伸手向後,找到他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腰上:“我……让您“练功”,您是殿下,您是我们的姑爷,您要什麽,我们都会给。”
可是她仍是在发抖。
杨欣承认自己是个可恶的“采花贼”,可是至少每次都是光把对手挑一边勾引千肯万肯,他才下手,虽然他处处留情,又处处无情,但他绝不让对方在事後悔恨怨尤。换句话说,他是风流而不下流;他是多情却不滥情!他如果要单纯的“发泄”,随便招招手就会有太多女孩子自动来投怀送抱。如果要“练功”,那宁儿馨儿就比眼前这林念慈强十倍。
突然他神色一动,勒住马匹:“你还认识回家的路吗?”
林念慈道:“认识。”
杨欣一跃下马:“你先回去,叫她们先吃饭,不用等我。”
“可是殿下,我的责任是要保护您呀!”
“我不用保护,你也保护不了。”
“可是……”
杨欣一瞪眼喝道:“快去,不然我就在这里把你“强奸”了!”
林念慈吓了一大跳,立刻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杨欣这才冷笑一声:“各位如果冲著我杨某而来,现在可以站出来啦!”前面不远果然从各个不同黑影中,站起十余名黑衣劲装之人,为首一人道:“好厉害的角色,竟是不肯再往前走。”杨欣笑道:“你那陷阱岂能奈何得了我?只是伤及无辜,非我所愿……”“嘿嘿,想不到一头大色狼淫贼,也会怜香惜玉。”
杨欣只是悠间地负手而立:“如果我没猜错,各位是大内“鹿鸣苑”来的高手吧?”高手二字本是用来诗人功夫了得,此刻由杨欣口中说出,听来竟是极度轻蔑!是可忍,孰不可忍!为首之人喝道:“上!”
十余“高手”身形一晃,就己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杨欣道:“既是鹿鸣苑来的,为何不见“天罗妇”?”
“擒你回去,自然见到。”他撤出兵器喝道:“上!”
十余大内高手果然各取兵器全力沧攻。
杨欣仍是负手而立,身形闪动,以避其锋,笑道:“好,这位是嵩阳厉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