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世上只有皇帝才敢称与天同寿,万寿无疆!
除了天子,哪个敢用这个词汇?
便是贵为储君,距离皇位只一步之遥的皇太子也不敢啊!
可而今宏智觉居然敢用这样的字眼去恭祝李锦纾,他莫不是不想要自己这条小命了?
可是随着宏智觉这一声招呼,宗庙内外还有谁没有跪下跟呼?
大胜胡国,这可是举国同庆的大好事,百姓们哪里懂得这词能不能用,反正高兴之余,跟着高官们做,还能出错不成?
无奈之下,太常卿庞护也只好双膝跪地,却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我国大胜,此乃天地神灵、列祖列宗之庇佑,宏尚书过誉了!如此大喜,我必呈报太子,与国同庆,诸位快快请起!”
依照常理,这传令官怎么着也应该先去皇宫禀报才是,怎么会莫名其妙来了宗庙?
太常卿庞护有些疑惑的看向那名传令官,看着李锦纾亲自上前,虚扶了一把,问他道:“既然如今我国胜了,那陛下他身体可好,什么时候能够班师回朝?”
或许是因为从城门到宫门的这段距离,需要路过宗庙,所以他是以为前来负责祭祀的,一定是负责监国的太子,所以才没有去皇宫,而是来了宗庙吗?
庞护如是想着,缓缓起身,站到一旁。
然而却从传令官的眼中看出了惊恐之色,令其内心有些忐忑。
与他距离比较近的李锦纾以及礼部尚书宏智觉与太常卿庞护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李锦纾赶紧开口道:“倒是我逾矩了,你且随我回宫,禀告给太子罢!”
有了李锦纾这句话,传令官这才像是轻松了一些,毕竟有关于新帝李宏渊的事情,暂且还是不要给太多人知道为好。
然而对于传令官如此态度,宏智觉与庞护却显得有些不安了。
将人领回宫之后,李锦纾本想告退,但躺在床榻上装病的李明焕却摆摆手,状似虚弱道:“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陛下也是你的亲叔叔,想必你也是十分关心他的,听听也不妨事。”
这么重要的场合,李锦纾怎么能不在呢?
戏台子可是她搭好的,怎么能少了她在此看戏?
李明焕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看向传令官,显得有气无力道:“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就说罢!”
面对李明焕,传令官知道,自己就算再不敢说,也只能说了。
只见他目光有些游移,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双膝下跪,整个人匍匐在地,瑟缩道:“不敢有瞒太子殿下,陛下在战时受了伤,一开始都只以为是小伤而已,却不想伤势突然恶化,下官回来传信之前,军医就说陛下恐怕是撑不到回朝了!”
“怎么会?你们究竟是怎么看顾陛下的,怎么能让陛下受了伤?庸医,肯定是那些庸医太过无能!太子,得尽快把陛下接回来,相信以风叔的医术,肯定能治好陛下!”
李锦纾听闻传令官如是说,立马就黑了脸,吓得那传令官再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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