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严焕拉开椅子坐下,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冰冷和严肃。
那女人见状脸色讪然了几秒,拘谨的坐直了身子,声音也弱了几分,“警官,该问的你们都问了?凭什么还不放我走?”
“先别急,还有些事情,需要跟你儿子确认一下。”严焕声音沉寂冷漠。
那女人顿时声音提高,带着怒气,“我都说了,我们家帅帅不懂事,有什么事你们冲着我来!”
“他成年了。”严焕笔直的盯着她。
女人眼神不自然的到处乱飘,“他脑子不清醒,也开不了口说话!就算说了什么,也做不了依据!”
“那要是我说,他刚刚开口了呢。”
“不可能!”
女人激动的声音,让严焕翻着文件的手微顿。
抬眸,视线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霍言深二人,微微抬了抬下颚,示意他们就是看到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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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槿盯着那女人。
慢条斯理的上前,围着她走了半圈,眼神带着审视。
女人警惕的往旁边缩了一下,“你想干什么?你是什么人?”
“她身上尸气很重,才从太平间出来?”夏如槿没回答他,只是询问的眼神看向严焕。
女人脸色微变。
严焕也愣了一下,视线在那女人脸上一扫而过,回答夏如槿,“没有,死者尸体现在没让任何人接近。”
“那就奇怪了……”
“哪儿来的小丫头,疯言疯语的,真晦气!”
“大妈,你这一身臭味儿才晦气呢,我就不信你闻不到?”夏如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小手作势在鼻子前扇了扇,“听说你很少接触陌生人,尸体藏在家里了?”
“你……”
“这么大味儿得朝夕相处吧?啧啧,什么深厚感情才能放具尸体在身边啊?”
“……”
女人脸色千变万化,猛拍桌子站起来,“你胡说八道!死丫头片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话,她就朝夏如槿扑了过去。
身后迅速有人冲进来,将她制住,按在桌子上。
“老实点!”
冷厉的声音,让女人顿时就慌了。
她刚刚虽然刻薄尖利,但说白了只是耍嘴皮子。真遇到强硬的,气势瞬间就蔫儿下来了。怔怔的趴在桌子上,挣扎都没敢挣扎一下。
夏如槿站在原地,看着她这反应,嘴角淡嘲的微牵。
上前两步,靠在桌边,双手环胸低眸睨着她,“看清楚了?这里是警局,讲道理,讲证据的地方。把你邻里八村耍横的气势给我收起来,在这里行不通。”
“……”
女人脸贴在桌子上,看向她的眼神还有些惊慌失措。
夏如槿转了个方向,手肘撑在桌子上,稍稍俯身眼神逼近了几分,“我就是有点好奇,你背后那人,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种人也敢撒谎?”
“我没有撒谎!”
“哦不,现在的性质不能算撒谎,是欺骗。欺骗公职人员,隐瞒事情真相,等同于帮凶,也属于犯罪的一种吧?”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抬眸看向严焕,眼底的询问真真切切。
严焕眸光幽深,点头,“对。”顿了一秒,“如果你先前说的,她跟尸体共处属实,这涉嫌杀人,比欺骗性质更严重。”
都是千年的狐狸,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们先前审讯的时候,这女人态度极其刁钻,说辞又滴水不漏,显然是早就编好了故事,让他们一点收获都没有。
本以为是个难缠的角色。
没想到夏如槿这么误打误撞的,稍稍吓一下就原形毕露了。
严焕声音低沉冷静,没有恐吓威胁的意味,只有淡淡的诉说着一个事实。
偏偏这样的语气更让人慌张。
那女人声音提高,反驳道,“我没有杀人!”
严焕叫进来人,吩咐他们去搜她的住所,“最近经常出入的场所也仔细搜查,尽快。”
“明白,严队!”
两个小警察迅速领命出去。
很奇怪的,那女人听到这吩咐后,竟然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市井妇人,很多情绪都表露在脸上,她放松的眼神被严焕收在眼底,微微拧眉。
夏如槿刚说到尸体的时候,她明显是惊慌的。
所以他才会跳过不必要的程序,直接下这样的命令。
现在她这反应……
是相信自己隐藏的好,他们查不到?
“先去看看她儿子。”一道清冽沉静的嗓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严焕转头看向霍言深。
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沉默,由着夏如槿询问。
突然开口第一句,是她儿子?
资料他先前就发给了他,这对母子就是两个极端。母亲话多刻薄,儿子沉默寡言。从进警局到现在,一句话都没开口过。
任何方式都用过来,对方始终无动于衷。
他怀疑那男孩子脑子有问题,无法跟人正常沟通。
所以就算这对母子真的有嫌疑,也追究不到脑子不清晰的儿子身上……
想是这么想,但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点了点头,准备出去了再告诉他这件事。
没想到那女人突然来了精神。
声音也有些不可思议,“你们刚刚说,帅帅开口说话了?”
严焕眸光幽深。
扫了一眼霍言深,才将视线落在她脸上,“对。”
女人先是不可置信,随后便是狂喜。
眼底全是泪花,表情复杂又透着说不出的欣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好的!真的会好的,他没骗我!”
“他是谁?”严焕眸光微眯,定定的看着她。
女人立刻闭嘴,警惕的看着他,“帅帅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问他也没用!”
“我们有办法让他开口,就有办法让他说出真相。他是成年人了,也是思维健全的人,会为自己做过的事以及你做过的事付出代价。”霍言深嗓音低低的,带着不可言喻的威胁。
他眸光深邃幽暗,像两道X光线,直视人的内心,让人无处可避。
那女人脸上闪过几丝惊慌,小声嘀咕,“不会!一定不会!你是骗我的,我绝不能相信你!”
她声音迷糊,像是在说给别人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严焕听出不对劲,还想追问。
夏如槿淡声,“走吧,问不出什么的。”
“……”
走出审讯室的门,迎着严焕疑惑的目光,她准备解释。
突然眼珠子一转,看向霍言深,“老公,你跟他解释解释,为什么刚刚我说问不出来了?”
霍言深伸手将她往身边揽了一下,俊眉微挑,好笑道,“考我?”
夏如槿笑得灿烂,不否认。
这段时间以来,霍言深学到了很多关于巫术领域的知识。
理论知识可以说是满分了。
偶尔闲了,夏如槿也会教他一些简单的施术和咒语。
要是提到某些细节,她还会像现在这样笑眯眯的检查他的功课,却是做足了师父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