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含糊道:“本源替我修补了灵窍,我现在资质尚可,进步是快了些。”
这么一来,好歹不算谎话。
临殷似乎并不打算追究晋级过快的事,反倒额外问了句:“如今威能可达什么程度?”
池鱼实话实说:“若贴着人引爆的话,或可杀上神。”
临殷多瞧了她一眼,仿佛意外,
池鱼发出嘿嘿的笑声,尽量显出单纯无害来,心里却忐忑,怕他因此而提防戒备:“我厉害吧?”
临殷沉吟片刻,抿了下唇,心情好似一瞬好了不少,“倒是小瞧了你。”
池鱼自爆底牌,也算隐晦的示好,见效果不错,内心悄悄地松了口气。
疯狂地表忠心:“哥哥若需要我配合出手随时吱声就是,皇城对沧氏的意义非同小可,象征皇权。落了宵禁锁之后,由于守卫减少,不会波及普通巡逻的侍从。我去炸了它,便算为当年遭受不公对待的功臣泄了愤了。”后头半句因为顾及宝宝在场,说得含糊,“若我们明天走的话,今夜就是最后的时机了。”
她语气跃跃欲试,看着不像是想要反击,而是想要主动搞事。
临殷不置可否:“只要不被人抓住把柄,你想怎么炸都行。”
池鱼有种得到官方颁发的“搞事通行证”的如释重负感,激动不已,矜持地抓起他的手,又连吧唧了好几口。
早知道他对搞事胡闹的接受度这么高,她就该早点过明路啊。
……
皇室后山。
沧止跪在沧寻白寻常静修的净室之外。
院外,数千燃烧的莲灯在蜿蜒的溪水之上汇聚成一片星河,光亮拉长了他微微弯曲背脊的影子,透着无尽的失意。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传来飞鸟扑腾翅膀的声响,由远及近。
沧止被那声响提点,振奋精神,挺直了背脊。
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沧止却不敢妄动,直到身前静室的大门被人拉开,一只枯槁的手探过来,捏住了白鸽的脖子。
那手的主人正是沧寻白,
他踏出静室之后,几个呼吸之间,人便从鹤发鸡皮、油尽灯枯的老者,恢复成了青年人的模样。
沧寻白拆开手中的信件,逐字看下去,眼神渐冷:“此人,藏得倒是深。”
沧止以为他说的是临殷,心中一刺,将头埋得更低。
沧寻白却没心思照顾孙儿那点受挫的自尊心,他如今的想法全在池宝宝身上,将信件递给沧止:“明明是个低阶弟子,身边的妖兽,除了一龙竟然还有一只凤凰。”
龙飞凤起,天下归心。
只有当年沧泽生,才配的如此待遇,如今确配给了一个不起眼的女弟子,至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沧止勉强压住分散的心神,去跟沧寻白的思路,看完信件:“难怪,她有凤凰提点,方才知晓龙族当年的秘密。”一顿,留意到一处细节,惊讶道,“她的身份是假的,无法查证?”
沧寻白古怪地笑了声,扶着庭栏,慢慢坐下。
他的身后,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从静室之内的黑暗之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