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这一代的入世者李夫祁可不是绣花枕头,那一手拳罡确实丝毫不弱,武夫根底更是扎实不得不说那些隐世的世家确实有实力播动这天下的格局,不然也不会让三皇子礼贤下士。
可是这位李家行走李夫祁偏偏喜好女色,据说也是因为在家中实在不方便下手,才找到机会随着三皇子一同入世,这不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含苞待放的苋生,眼睛便冒起了绿光,仗着自己的修为想要当街将苋生抢回家去。谁知道秦谷这徒弟也不是善茬,一手契合天地的术法,硬生生的将这位七境武夫打飞了出去,就是仗着肉身才能活下来。
而苋生从头到尾就只有买山楂,跺了跺脚,那李夫祁便飞了出去,这期间只有他一再的挑衅,苋生一句话都未说,如同仙女临凡间一般,那般的亲和,一路上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就只是欣喜的吃着手中的糖葫芦,然而这一路所有人都如同见到了仙人一样朝拜。
苋生动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放佛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脱节了,这片天地的大道轮转,命理循回,彷佛都被吃糖葫芦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子踩在脚下。
秦谷知道这该是自己那便宜师公将朝都的天地之力留在了苋生身上,再加上其本就食这天地间文运而生,朝都之中文运鼎盛,数千年来,便只有大魏国一统文字,因此苋生只会更加的趋于神性,说秦谷在造神丝毫不为过。
再加上风吹雨暗探几次的跟随,发觉苋生身上的人味越来越少,也只有每次拿出怀中的糖葫芦时会流露出幸福的感情来。
看来秦谷要常常陪一陪自己这个学生,今后也要常将苋生带在身边,否则苋生的神性很快便会掩盖住人性,今后只会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神祇。
秦谷更是默默地将李夫祁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隐世家族就老老实实缩着,非要出来招惹是非,真真的是活腻了,不如去山城渔村走一走。
苏安阳顺带着还告了南阳一状,说是顺带,其实这才是真正目的,目的达成后心中不知道乐开了花,准备看好戏。
愁眉苦脸说道:“该说不说,你那小徒弟每天除了练拳。还给那几位分别起了个外号,龙燮的鳞甲将军,尘山安的冷面将军。”秦谷心中都是苋生的事情,便敷衍回答道:“说听起来还不错。”
谁知道接下来苏安阳脸色一黑用只有秦谷一人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胖将军还有瘸腿将军。”
秦谷脸色微不可察的抽了一下,随后目光扫向南阳,说道:“来,师父教你练拳,不然何时境界才能追上大师姐。”
然后军中便传来了一阵嚎叫之声:“胖将军,往我与你统一战线,如今竟然做背后捅刀的事情,今后插鸡头拜把子的事情,我要考虑了。”
秦谷听到这里脸更黑了,旷野之中,嗷嗷声更是层比起伏,叫的很有规律。
苏安阳满脸得意的骑马与尘山安等人一同并行,几个人面带红光,好似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一般。
唯有平日里与南阳玩的最好的龙燮睁着大小眼,好像秦谷要把自己的小跟班打坏了一般
行军途中,转眼三天便已下了剑南道,一路向南,再加上回京接受封赏,让士兵们身上都暖洋洋的,下了寒风走廊的剑南道,那股剐肉般的北风便像是没了力气,正午时间还有几股热流。
下了剑南道便是剑山,秦谷站在剑山脚下,看着已经封山的剑山,迟迟没有迈出那一步,现在的自己若是就这般上了剑山,可能自己都会对自己失望吧。
暖光透过树荫,茵茵的洒在秦谷的脸上,一袭盔甲飘着白衣,好似与刚出门的那个青涩的少爷不太一样了。
老许坐在村头大石头上看着秦谷,心头那叫一个美,自家少爷咋看都让人心旷神怡。这不,现在还会领兵打仗了,不说别的,乱军从中救红颜知己就让人心神向往。
桃稚则在村头被乡亲们拉着论家常,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村口槐树下的秦谷
大石头上坐着老许,身旁蹲着一个从背后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正脸一瞧才发觉是苏安阳,自打战争结束,体重与日俱增,蹲在那里活像一只大狗熊,每天美其名曰的消耗巨大,要补充气血,不过在众人里面,苏安阳还真的是血气恢复最快的那个。
此时心中打着算盘,还在盘算着让老许教自己几手剑气纵横的术法,软磨硬泡的,这老头还软硬不吃,看着老许坐在石头上望着秦谷,苏安阳只好蹲在石头下面。
顺着老许的眼神向秦谷望去,打量打量秦谷,在瞅一瞅洋洋自得的老许,眼神别提有多怪了。小声嘀咕道:“不知道还以为秦谷是你老许亲生的呢。”
声音不大,老许由于出神偏偏没听到。
可是在一旁被罚蹲马步的南阳听了个真切,撩起裤腿就往秦谷身边跑。
“师父你说有没有可能你不是你爹亲生的?”
正出神的秦谷,脚下一个踉跄,而苏安阳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幸好秦谷知道自己这徒弟是个混不吝,没多搭理。
不一会,南阳捂着脑袋上的大包回到苏安阳身旁继续蹲马步了,满脸委屈,眼泪就在眼眶打转。
苏安阳在旁憋着笑意,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作为刺头的南阳可不会如此落了颜面,如此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可不是自己这个未来的侠客干的事,可是脑袋上的包是真等,也只好便委屈巴巴说道:“我可不是因为挨揍流眼泪,我这是替师父惋惜,好好的秦武洲世子,要沦落到当乞丐了,可太惨了。”
苏安阳连忙堵住南阳的嘴,向着望来的秦谷挤出一抹笑容道:“下午我教南阳画符。”
连忙一把抱起南阳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一个黑影从剑山上而起,身材苗条,迎着日光向村头御剑而来,在阳光映射下,一身飒爽的黑衣紧贴着身体,在阳光下勾勒出令人遐想的身材,秦谷眯缝着眼望着那个自己等了一个时辰的女子,心头升起一丝暖意。
而正与村口妇人们聊天的桃稚余光扫了一眼树下的秦谷与那天上的女子,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到了屋中。
这小细节秦谷自然没有错过,不仅如此,嘴角还掠起一丝笑容。
御剑而来的女子便是怀昭,落地后的怀昭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可是依旧那副高冷的模样,让人心生敬畏,再加上其刚才御剑的速度。
老许在一旁止不住的夸赞道:“朝剑仙的徒弟果真不凡,和少爷还真是一对璧人。”
两人之间空气有些静默。
秦谷上下打量着身材越发笔挺的怀诏,坚毅的脸上漏出一抹笑容,如挚友相见那般。
相比于严肃的将军模样,怀诏更喜欢秦谷那永远如沐春风的笑,她总是能发觉他身上的优点,更能看出他坚硬的外表下那份疲惫。
怀诏同样放下了那份孤傲,眼神温柔的看了看秦谷脸上还未褪去的疤痕,还有那如破钟烂缕般的境界,心头忍不住一阵颤抖。
“辛苦了,对不起。”
辛苦了道的是秦谷这一路的艰辛,对不起说的是替自家魏姓卖命,而自己却未曾去战场帮扶。
怀诏何尝不是有苦衷,师父朝青秋将自己禁足在了剑山之上,只有突破了那虚无缥缈的上三境,才可出山。
对于她而言,突破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心中一直装着一个人,便始终无法突破,在秦谷走到剑山下的那一刻,怀诏心有所感且顺理成章的入了上三境,就这么短短一个月,跨越了太多人一辈子无法跨过的鸿沟。
而在怀诏看来还是太慢了,耽搁太久了,他在那苦寒的禁地跌境,自己却帮不上忙,想到这里她神情有些落寞。
怀诏低着头,一头秀发盘的整整齐齐。
秦谷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没有缺胳膊少腿,别担心了,跌境对于别人来说可能道心受损,这辈子无法精进,但是对于我这打小就不在意这些的纨绔子弟来说,无非就是在别人眼中重活一次的道理,不难。”
怀诏如此小女儿作态,若是让剑山上那群所谓的剑仙看到,非要惊掉下巴,随后再找秦谷拼命不可。
一向清冷如九月菊的剑山圣女,如此那般的小女儿作态,怎能让那些爱慕者们不羡慕。
就在此事山上收到消息的爱慕者们此起彼伏的御剑而起,其中不乏七境的内门弟子。
还有一名中年男子,一旁长相俊美的内门弟子满脸嫌弃问道:“罗师兄,你清心寡欲修行半甲子,如今到了上三境,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那名被称为罗师兄的中年男子显然不在意师弟的挑衅,反而一副仙风道骨,一手覆后,那张已有褶子的脸上露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罗某修行半甲子,如今算是个上三境剑修,自然是时候该放下修行,追求自己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