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阳不禁露出憧憬之色:“小时候每次和自家老子吵架,都心想着再逼自己打铁就偷偷去北疆,结交一群好友,笑谈之间饮妖兽血止渴,食马肉充饥,如今来是来了,与战士们大快朵颐,谁曾想就要死到这战场之上。”
尘山安哈哈大笑:“不曾想你还有如此志向,还是我大魏国大好儿郎!若非此地不宜,非得与你痛饮几杯我西境尘风酿。”
苏安阳冷哼一声:“看不起谁,说一句其品良好,华风和人不足为过吧。尘封酿听起来像是女人喝的酒,俗气俗气。”
尘山安嘴角上扬,看来苏安阳恢复了些许气力,都有功夫和自己斗嘴了,身边成千上万的北寒狼骑无孔不入,尘山安已经有些吃力,还要保护苏安阳,就没功夫和他斗嘴了。
身陷重围之中,就连两个中三境巅峰修士都几乎饮恨,可想而知战争已经进入到何其惨烈的地步。
苏安阳的大腿之上出现了个窟窿,尘山安眼看着身上的不灭长生功的蓝芒已经弱到微不可视的地步了。
就在连尘山安都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了之时,一柄大刀立在了苏安阳身旁,看了眼尘山安说道:“还能战否?”
尘山安大笑一声:“岂能不如你。”
说罢将坐在地上大腿流血的苏安阳抗在肩上,继续挥刀开路,武刚身上也被鲜血沾满,有自己的也有北寒狼骑的。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飞剑而至,剑斩苏安阳,所有人暗叫一声不好,北寒修士中竟然有名剑修,满座皆惊,无不心颤,难不成此次耗费如此多的人命铺路,就要失败了吗。“破”
尘山安低喝。
蓝芒刺目,一股强大的洪流爆发而出,锵锵之声不绝于耳,
苏安阳只感觉到面前肌肤如刀割一般,气血凝滞。好不容易恢复一丝气力的苏安阳丢出一枚束剑符箓,那把剑便在无法动弹,无数人才送了一口气。
就连敌方的剑修都叹道:“此方少年,血气方刚,如非敌对,势必对酌。”
场上八卦大开,用术的不是苏安阳,而是偷师的尘山安,双瞳清晰的辨别了飞剑的轨迹,以术法移形换位,将自己与身边苏安阳调换,肩头北飞剑刺穿,不灭长生功汲取着飞剑灵气,尘山安一把抓住飞剑,将其牢牢禁锢在肩头之处,飞剑之上捆着束剑符。
剑修也是大惊失色,因为飞剑彻底与自己失去联系,眼看着尘山安身上蓝光大当,飞剑灵力被汲取殆尽。
北寒剑修大怒:“竖子尔敢。”
这一下便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如今没有飞剑的剑修就像是瘸腿的蛤蟆一般。
耳边传来淡淡的吐息:“老东西,修炼了半辈子还是个中三境,小爷帮帮你。”
剑修下意识的就要转身离开,可是一个充满蓝焰的拳头从其后心穿过,剑修看着前胸的拳头,嘴里冒血,说不出一句话来。
尘山安用从灵剑中抽取的灵力以八卦之力到了剑修身后,仅仅一拳便了结了其性命。
尘山安将其灵气纳入己身,何其霸道的功法,肩头的伤口在逐渐愈合,尘山安一把将剑拔出,斩飞了靠近的狼骑的人头,随手丢下那把沦为凡铁的剑,一路上横冲直撞,那双瞳总能辨别出何处才是最安全的位置。
再次回到队伍之中的尘山安喘着粗气,低声说道:“走。”
那两千人开路至此,也已经仅仅剩下了一半。苏安阳沉默了,他心中愧疚,因为自己致使白白损失了一千余兄弟,只为了开道救自己。一名战兵大吼一声:“迎将军回城。”
所有战兵前所未有的上下齐心,就连包夹上来的一万多的主力军都在向此处汇集。
狼骑冲势不复存在,无论狼骑军将领再如何怒火中烧的在身后发布命令,面对气势磅礴的援军,不得不说很多人已经有了退势。对面那么多修士武夫,还要怎么打,除非几方也出现那么多修士,可是本就是苦寒之地的北寒,哪里来的那么多修士,除非将三宗全部暗线扯出来才能和魏国这些俊杰一战。
秦谷在上谷城中的消息没有任何人知道,秦天宇只是将其放在了一处客栈之中,并未通知任何人,还替秦谷给了一笔不菲的费用,毕竟两军交战,没人能一直在秦谷身边伺候,此时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反而给了可乘之机。
秦谷深陷昏迷之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秦谷随着声音走去,看到一座紫晶桥,桥流淌着潺潺溪水,走上桥来只见一把剑飞出围绕着秦谷开心的打起转来,这把剑上传来一种亲近之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在秦谷身边飞了一圈之后便插入到秦谷腰间一直当作储物空间的的剑鞘之中,须弥芥子的剑鞘竟然如此契合,简直就是一同打造的,从剑中传来欢喜的情感秦谷竟然深有体会,低头轻声问道:“难不成这就是你的家。”
那柄剑再次传来些许的情感:“家......家人,九劫......开心。”
秦谷只能断断续续的理解到一些,这柄剑竟然比仙剑吞灵还厉害,还会与人交流。
秦谷此时依旧处于一种,迈过脚下的紫晶桥后,桥的另外一边宛如一副仙境,哪怕是见过龙虎山上的乾坤大势,栾鹤齐飞,也依旧为此震惊不已。
天空中云气翻涌,华殿耸立光芒耀眼,如海市蜃楼般,赫然一副天宫图映照在面前,秦谷细数之下有主殿一百零八,每一座主殿又有副殿四十九环绕其周边,说不出的胜景,宛如天宫圣京城凡人不可沾染。
就在此时天空道纹密布,形成了一道一道的大道法则,在道家眼中称作赦令、佛教则称呼为法旨、儒家称为谕旨、魔道则称作咒印,剑道便如此凝聚旦于天地,若此时有人能撰写剑道,必将为后世所不朽,掌握了所有剑道之人,剑道化身一柄巨剑,剑身带着灵性光辉,苔穹在曰大的冲击之下一分为二,天地变色,空中那柄剑缓缓落下,带着无比凌厉的剑意覆盖整座天宫,看似缓慢实则剑尖在粘稠的灵气中摩擦出火花来,
剑气笼罩整座天庭之上,天庭如同布帛般被撕碎开来,斩断天庭之中的星河大地,剑气汹涌而至,天庭之中无数神魔法相,化身一出顶天立地,可在那柄剑的面前依旧宛如蝼蚁,汹涌澎澳的法术落在剑身之上,掀不起丝毫涟漪,竟然都被剑气所挡,天庭之上一位无头战神化身千丈站出,仅仅如剑尖般大小,双手握拳如锤天鼓般蓦然挥动,却依旧无法阻挡去势。
浩荡的剑气激荡开来,天庭之上数千殿宇就此华为齑粉,席卷扩散,而原本那些术法,也随着爆成细碎的气流洒落人间,就如同术法从天而降,剑道为尊。然而下一秒更是巨剑崩裂开来,一分十二撕裂空间,就此消失。
秦谷见到此幅画面震撼不已,心中有所感悟,不知不觉在观图之中神魂有了质的飞跃,而自己不知道的是,当年目睹此事的几人,分别成了这世间最强修士,踏入那不可知的境界。观此图竟然能增强神魂,修士最难之处便是神魂的超脱,因此才会蜕变,化凡为仙。
练气如同修一方天庭,过长生桥,开神庭,内藏玄光,如同一人之神魂,便若无量之神庭,可不朽长存,修天庭三千神殿化三千玄光灵神,每一座神殿皆为神魂玄光所化,神魂如一方洞天世界,而当初马未动神魂与上官妍双休,便成了二人共同构筑一方天庭,一人修一殿,在对方的神魂中便会抄袭来相应的神殿,两两映照,修为与日俱增,这便是神魂契合的好处。
此刻的秦谷在昏迷之中不知不觉开启了神魂,那可是上三境才会有的阴魂,武夫上三境则会有阳魂,可一炷香之间行千里,若是有所损伤,则伤害的是大道根本,因此出了艺高人胆大的,真没有什么以阴魂来远游,毕竟若是无意间闯入高阶修士的领地,被人家夺了阴魂,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成为白痴,重则身死道消。
不过如同剑仙朝清秋这般的实力,便是阴神远游,那些看到的飞升修士也会尽量避一避,生怕对方误认为自己图谋不轨,被人家一个眼神斩杀了去,剑修性格最是诡异,因此招惹的人也是很少。
秦谷惊醒从床上醒来过来,如果梦魇一般久久挥之不去,喝了两口查压压惊,却发现浑身竟然无一丝修为境界,武夫境界也归于寂静,这才回想起当日禁天大阵外的种种,事后不经浑身寒毛竖起,一阵后怕,沉下心来内愧自身,赫然一座长生桥在丹田之中的角落,桥上竖着一把剑,此时的秦谷却无法催动。
如今修为全无的秦谷也仅仅剩下这副武夫肉身勉强拿得出手,无力感涌上心头。
秦谷挣扎着如同大病初愈的病人一般走上街头,却不知何去何从,大街上空无一人,城外杀声震天,打听了一下竟然已经回到了上谷城中,也不知禁天大阵那边如何了。
从此处到军营驾车也要一日的光景,秦谷如今毫无修为,竟然连剑鞘中的银钱都无法取出,只好从新回到客栈之中,试图恢复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