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眨了眨眼,眼神躲闪,耳朵愈发红了,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公子想要,我如何感谢?”
刘文潇目光落在沈云卿的脸上,嘴角微微翘了翘:“我是南安国人,跟着南安国使臣团一同来访你们魏国的。”
“啊……”沈云卿恍然:“原来如此。”
“我初来魏国皇城,对这魏国皇城实在是不甚熟悉,所以想要一个,对皇城比较熟悉一些的人,带我好好游历游历这魏国皇城,看看这魏国的风景,尝一尝魏国的美食,体验体验魏国的风土人情。”
“不知道,小姐可愿意?”
沈云卿张了张嘴,倒是一旁的丫鬟皱了皱眉:“我们小姐可是名门闺秀,哪能随意跟你一个男子一同出去?”
沈云卿垂下眼,睫毛轻轻颤抖着,看不清脸上申请,只轻轻咬了咬唇,声音轻轻的:“要是公子……公子想要找人陪你一同游历皇城,我可以安排府中下人,他们对皇城中的美景美食比我熟悉一些……”
刘文潇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簪子拿了起来:“与下人一同游历有什么意思?如果……”
刘文潇抬头,露出了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如果我说,我只想要小姐与我一同呢?”
沈云卿拽紧了手中锦帕,轻咬下唇,一副为难模样:“这……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答应公子,我……我与公子素昧平生,若是同公子一同出游,恐会有损名声。”
“这样啊。”
刘文潇把玩着手中簪子:“我还以为,我昨天被小姐的马车撞了,又捡到了小姐的簪子,小姐能够答应我这个卑微的请求呢。唉……到底我还是有些高看了自己。”
沈云卿咬了咬唇:“城中有几家茶楼戏园子我都比较熟,要不这样,公子在城中游玩,若是去我们云府名下以及我常去的那些地方,只需要拿出这个玉佩,然后报我的名字,便记在我的账上,就当是我请客给公子赔罪了。”
“是吗?”刘文潇眸光亮极:“那,还未请教,小姐芳名呢?”
“我叫云歌。”
刘文潇眨了眨眼:“云歌吗?好名字。”
刘文潇说完,便站起身来,将手中盒子的盖子合上了:“那玉佩……”
沈云卿连忙将玉佩给递上了。
刘文潇接过玉佩,眉眼弯弯:“既然小姐都不能够陪我游历这魏国皇城,那这簪子,我就拿着当留恋,就不还给小姐了。”
说罢,便哈哈笑着,快步走出了花厅的门。
“哎哎哎,你怎么这样啊!”丫鬟跺了跺脚,转过头看向沈云卿:“小姐,你瞧……”
刘文潇听见动静,只挑着眉转过头,就瞧见沈云卿垂着眼,睫毛轻颤着,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沈云卿抬起了头来,悄悄觑了刘文潇一眼,一和刘文潇的目光对上,却又飞快地转过了头,匆匆转身离开了。
刘文潇轻笑了一声,将手中装着簪子的盒子抛起来又接住,笑容满面的离开了。
沈云卿一出了花厅,就在拐角处看见了目瞪口呆的元宝。
“……”
“……”
两人面面相觑,元宝只颤抖着手指向那刘文潇的背影:“那……那是谁?”
元宝脸色苍白,满是难以置信,不会吧不会吧?
昨天晚上他还觉得,三公主对他家将军情深义重,他甚至还专程飞鸽传书去了力图城,告诉将军,三公主很想他。
结果不过只过了一夜,他起来就看到三公主含羞带怯的看着另一个男人。
沈云卿忍不住扶额,一看元宝的表情,她就已经知道,元宝在心里,都想了些什么。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元宝只满眼谴责的看着沈云卿:“那是什么样?”
沈云卿垂下眼:“方才那人,是南安国使臣团中的人,叫刘文潇。”
“我的人打探到,使臣团中,除了那四个有官职的使臣,还带了一些人,这刘文潇便是其中之一。但是,这个刘文潇,虽然看似没有官职在身,可是使臣团中的其他使臣,却是对他毕恭毕敬。”
“我觉得有些奇怪,有些怀疑这个刘文潇的身份。所以我叫人查了查,想要接近接近这刘文潇,看看这刘文潇,或者说是,这南安国这一次,究竟想要做什么。”
“南安国使臣来访,但是,要等着六月初六,接上沈宛白一起,前往南安国和亲的时候才离开。从年前到六月,这南安国使臣团,足足要在我们这里,待上半年的时间。”
“我总觉得,他们别有用心,别有打算。但是却有不固执到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所以,打探到这刘文潇身份存疑之后,我便觉着,兴许这刘文潇,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元宝掀了掀眼皮,对沈云卿说的话,他倒是信的。
因为南安国使臣团的事情,他最近也在查。
查到的内容,倒是和沈云卿查到的差不多。
可是,即便是知道,沈云卿是为了正事,所以才和这刘文潇唱戏,他还是觉得有点心里不太舒服。
“可是即便是要接近这刘文潇,也不用公主你亲自来吧?”
“公主可以派个人去啊……”
沈云卿点了点头:“我的确是可以派个人去接近,但是,很多事情,在经过一个人两个人转述之后,很多时候,就会沾染上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比如转述的人,或者是经历的人的主观情绪。”
“尤其是这种情况,派遣人去接近的时候,因为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去问,去打探,所以大多数时候,比较考验派去的人的敏锐度,很多事情,都是她以为她觉得的。”
“我害怕,如果到时候是这种情况,可能会影响我对刘文潇这个人的主观判断。”
“所以我就想着,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我自己亲自来,先看看,这刘文潇是个什么样的人,摸摸他的底,我心里也好有点数。等我对他稍稍有些了解之后,我就会将这件事情转交给别人。”
元宝皱了皱眉,道理他都懂,可是他为什么总觉得,将军的头顶,可能有点绿油油的?